大少的女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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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深深地看了她一言,这女孩仗着有几分容貌,言辞犀利,锋芒毕露,像肖红玉那种善妒之人,即便是有层亲戚关系护体,也断断留她不得。
又等了一会,之绿又把我们带回到花廊伺候各位美人。
餐桌上的食物已经尽数撤掉,取而代之的,是几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茉莉花茶。
粉红的花瓣在澄澈的水杯中微微荡漾,一如我难以抑制的满腹忧伤,浮上来,沉下去。
我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连这种浓香清淡两相宜的茉莉花茶,也会像一把凶器一样,狠狠地搅拌着我的五脏六腑。
一团雾气氤氲中,我仿佛又看到幽冥老板用修长的手指拈住茶盅,轻启嘴唇,浅尝茉莉花茶的情景。那样的风流如玉,那样的清冷出尘,可现在,茉莉花茶兀自散发着袅袅清香,可品尝它的人,却早已经斯非故人了。
姑姑命人给千幽夫人取回来一张软绵绵的藤椅,刚准备伸手扶她坐下,周围竟齐刷刷地伸出了很多双手,争先恐后地想要献殷勤。
千幽夫人摇摇头,“你们这又是何必?”说着,只把手放到了姑姑的手心里,让她扶着自己颤巍巍地坐到了藤椅上。
众女殷勤落空,难免一阵尴尬。唯独姬幻儿快步走向旁边的藤椅,把佣人准备好的薄毯盖在了千幽的腿上。
千姑姑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看向她的眼神,还是多了一抹淡淡的欣赏和喜爱。
我想,这应该就是职场上天天叫嚣的细节决定成败,凭借着这些细节上的优势,很明显,姬幻儿已经在夫人和姑姑那里拔得了头筹,看来,今夜陪大少共度良宵的,定是非她莫属了。而她要是再一举得嗣,分分钟就能把其他人碾压到脚底下。
千姑姑扫视着周围殷切的目光,说:“各位美人儿远道而来,愿意为我们古宅增加子嗣,我代替夫人向你们表示感谢。但是,因为公务缠身,短期内大少都没法和各位美人见面了,还望各位美人多多见谅。”
刘小月等人一听这话,绷紧的弦顿时放松了下来。女人大抵都是这样,宁肯一损俱损,也不愿有人独占鳌头。
姬幻儿虽平静如常,但眼睛里却掠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失落。
千姑姑又说:“还有,夫人不喜欢太过喧哗,所以从今日起,希望你们恪守本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大少和夫人的身上,不要拉帮结派,更不要聚众聊天。”
众女忙齐声答应。
那天从幽幽阁回来后,我把千幽夫人赠送给刘小月的那些衣物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开始细细查看。
刘小月狐疑地问:“小西,你干嘛呢?你折腾这些衣服干什么呀?”
我没有理她,继续研究那些衣服。不是较厚就是较薄,不是太过夸张就是太过素雅,唯独那件粉红色羊绒套裙,中和了所有的优点,厚薄适中,落落大方。
毫无疑问,只要是正常人,都会选择那件羊绒套裙。那么,千幽夫人命人送来的这些衣服,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呢?以她的身份,应该不屑于做那些无聊的事情,那么又是谁?打着夫人的旗号让那帮美人陷入到集体撞衫的难堪之中呢?
千姑姑?还是别有用心的杂物部?
亦或者,只是我太过多疑了。
刘小月见我眉头紧锁,又问:“小西,说话呀,怎么了?”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之下,我自然不能给刘小月施加压力,毕竟是九死一生才来到这个她心目中的人间天堂,好日子还没有开始,何必再让她惶恐不安地觉得,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呢?
我笑了笑,说:“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些衣服太漂亮了。”
说着话,门铃又响了。
我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李梅?她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怯生生地说:“何西,我我。”
我一把把她拉了进来,说:“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说话。”
这一拉她我心里忍不住抖了一下,她的手指好凉,就跟刚从冰窖里拿出来一样。而她那种无助恐慌的样子,也让我觉得分外酸楚。别的美人都带了一个佣人过来相互取暖,相互依靠,而孤苦伶仃的她,又拿什么来抗衡古宅无边的阴冷和寂寥?
第四十章()
我把她的手合在掌心里,一边使劲揉搓一边轻声埋怨:“李梅,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生病了吗?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李梅撇了撇嘴,沮丧地说:“何西,一个人住那么大的阁楼,我好怕。闭上眼睛,都是那血淋淋的残肢断骸。”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要不,你今晚。”
“小西。”冷不丁出现在院子里的刘小月大喝一声,“你给我少管闲事。”
李梅瑟缩了一下,忙把手从我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我呆呆地看着冷若冰霜的刘小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发这样的雷霆之怒?
刘小月瞪着李梅,毫不客气地说:“李美人,往近了说,何西是我妹妹。往远了说,她是我重金雇来的佣人。请问你明目张胆地前来套近乎,攀交情,考虑过我这个主子的感受吗?”
李梅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就跟一只被人猛揍了一顿的流浪狗一样,惶恐,可怜,且还夹杂着愤怒和不甘。
我也很生气。她这样蛮横地对待我的朋友,简直就是在打我的脸。可是,像以往产生冲突的时候一样,我始终没办法牙尖嘴利地对她还击。
我早已经说过,她是我的恩人姐姐,我要尊重她。
刘小月又说:“李美人,你也看出来了,幽幽阁规矩森严,而且千姑姑严禁拉帮结派,为了大家好,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找小西了。请你记住,你们的情谊只停留在幽冥酒吧,而在我这里,却根本不需要那廉价的玩意儿。我决不允许,你打着那玩意儿的旗号来拉拢我身边的人。”
李梅机械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刚要追过去,刘小月却爆喝一声说:“小西,你给我站住。”
看着她那张铁青的脸,我只得停了下来。
刘小月扳住我的肩膀,放缓了语气说:“小西,不是我绝情,你也听到了姑姑今天说的话,不允许拉帮结派,不允许聚众聊天。小西,这里是古宅,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自保。像李梅那种平庸姿色,充其量也是给别人当炮灰的命,所以,我们绝不能和她有过多交集,免得以后被她连累,明白吗?”
她这入戏的程度,一如既往的令我咋舌,刚进古宅不过两天而已,她就已经是这般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了。
我无力争辩,只得点头答应了。
但晚上趁着去打饭的时候,我还是偷偷地溜到了李梅的43号阁楼,按门铃,没人应,敲门,也没人应。我紧张的心都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唯恐李梅受不了刘小月的侮辱,再想不开来一个悬梁自尽。
正准备攀越围墙,房门却打开了。
李梅端着一张冷气腾腾的脸,漠然地问:“何小姐,有事吗?”
我又好笑又好气,“得了,得了,大家都去吃晚饭了,这会儿没人,你就别再装了。”
李梅盯着我,认真地说:“何小姐,刘小月说得对,这里不是幽冥酒吧,也不是当初我们共患难的时候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要用那廉价的情谊博取你的怜惜和同情了。经历过那么惨烈的生死存亡,经历了这么冷酷的人情冷暖,我要是再畏畏缩缩的当怂包,还不如当初就死在迷雾山林呢?”
说完,就要果断地关门。
我飞快地横着一只脚挡在了门缝中间,说:“李梅,少他妈的跟我装深沉,简单痛快点,到底什么意思?”
她一字一句地说:“听好了,你认识的李梅,已经彻底地死在迷雾山林了。现在的我,不认识你。”
说着,把我的身子往后一推,“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看来刘小月刚才的那番犀利言辞,已经把这货刺激的神经失常了。
眼看着萧瑟的冬季已经来临了,眼看着众美人都快望眼欲穿了,可传说中的那位沈家大少,却还是迟迟没有露面。
尽管如此,美人们依旧每日都前往幽幽阁,晨昏定省,半点也不敢懈怠。而杂物部也一如既往地打着夫人的旗号善待她们,衣服,鞋子,化妆品,零食,几乎每隔半个月都会送来一次。
只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那种集体大撞衫的荒唐事件了。夫人赏赐的衣服,自然是非穿不可,只是,她们都懂得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一见钟情的衣服了。
除了赏赐衣物外,每到月底,杂物部还定期送来几大叠厚厚的钞票。我数了一下,共计三万块钱。三万块呀,是我在幽冥酒吧不吃不喝整整一年的收入。
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我几乎开始羡慕刘小月的美人位份了,到哪儿找这么好的差事去?好吃好喝的供奉着,到月底居然还能开这么高的天价工资?
刘小月最看不惯我这副见钱眼开的穷酸样,把钱往我手里一塞说:“拿去,拿去,都拿去,就当你半年的工资了。”
我也不跟她客气,捧着那叠钱就乐滋滋地溜回到我那白色的卧室,然后像摆放神位一样,郑重而又虔诚地把那叠钱摆在了桌子的中间。
从此,我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嗅它老人家身上的铜臭味。然后再用这种铜臭味鼓励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
其实,比起原来酒吧繁重的体力工作,现在的我几乎来到了天堂。那些拖地,打扫卫生之类的粗活,几乎不用我动手,每天上午都有固定的两个人过来代劳。而我主要的工作就是洗衣服。刘小月的衣服都是少则上千,重则上万的高档货,她怕洗衣机给搅坏了,从来都是让我用手来仔细清洗。
然后就是帮她去食堂打饭。
当然,大多数的时候,她都在幽幽阁陪夫人吃饭。但遇到刮风下雨或者夫人身体不适的时候,她就得和我一样在食堂解决吃饭问题。可刘小月去过一次食堂后,就再也不肯踏足那个公共场所了。用她的话说,那些人都是泥坑里的癞蛤蟆,跟他们接触久了,拉低身份不说,还同时会怀疑人生,丧失追求的。
因此,每当她不去幽幽阁的时候,我的第二个任务就是拿着饭盒去食堂帮她打饭。当然,这份工作我更是得心应手,因为在高中的整整三年,我有五分之一的时间就是敲着饭盒在食堂里度过的。
再者,抛开美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外,古宅实在是一处无可挑剔,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没有汽车的尾气,没有喧嚣的人群。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像吸收了天地之精华,幽静,淡雅,舒缓焦虑,淡化悲伤。
有了这么多的理由,我以为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留在这里疗伤了。但是,两个月过去了,我依然害怕红色,依然害怕幽冥老板会在夜深人静之时,踏着融融月色肆无忌惮地闯进我的梦里,我依然对那种钻心刺骨的疼束手无策,依然会一个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悄悄哭泣。
我真的很想他,想关于他的所有一切,幽冥酒吧,公正小区,甚至连阿布,都呼啸着从回忆蹦了出来,撒着欢儿似的围绕在我的周围。
除了我这么钻牛角尖外,周围的人都在悄悄发生着改变。尤其是同一个酒吧出来的三位美人儿,改变尤为明显,不管是狂放如肖红玉,还是尖锐如刘小月,都在拼命地往斯文有礼,举止优雅的淑女范靠拢。因为千幽夫人知书达理,最不喜欢粗俗不堪的野蛮女人。
但我知道,刘小月和肖红玉的改变只是表面现象,因为我亲耳听到过肖红玉柳眉倒竖地骂青可是贱人。而刘小月虽然从来不会那么凶狠地骂我,但一从幽幽阁回去,便会甩掉高跟鞋,往沙发上一瘫就是一连串的脏话。“我操,我操,累死老娘了。”
而要说真正脱胎换骨的,却是李梅。
李梅,这个曾经和我一起哭,一起笑,亲如姐妹,无话不谈的死党,正在以光的速度急剧蜕变,然后又以光的速度变成了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即便是只有我一个人和她在路上相遇,她都会漠然地和我擦肩而过。我为此还特意研究过她的表情,平静,淡定,就跟我是一个最寻常不过的陌生人似的。
这给我气的呀,曾经一度怀疑过她被人借尸还魂了。
有一次,又是我们两个狭路相逢的时候,我对着她那副我拽我吊我不认识你的臭脸,大大地行个礼说:“李美人,你好呀。”
我本来以为这样的挖苦至少也会让她的那张臭脸微微地裂个缝,可没想到,她居然冷冷地瞟了我一眼,不痛不痒地来了句:“不必客气。”
上帝作证,如果不是怕被人看到,我真想把她拖到山坡上吊起来毒打一顿。
我知道你要在这个集中营里生存,首先要做的就是寡言少语装深沉,可是亲爱的,你一定要用这张对付别人的伪装,一定要用这样的冷漠疏离,一点一点地凌迟我的心吗?你知道我有多痛吗?
第四十一章()
倒是洛英,越来越和我如胶似漆了。除了洗衣服,打饭以外,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和她厮混在一起。这家伙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有一手拿手绝活,那就是爬墙,或者是爬树。
在迷雾山林时,我就曾经目睹过她拽着欧阳玉儿斜吊在树上的情景,那时我还以为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才爬到树上的。可没想到,她还真是深藏不露。三米多高的城墙,居然“蹭蹭”几下就爬了上去。五米多高的大古树,居然一跳一纵,比松鼠都要灵敏地溜了上去。
我二话不说,纳头便拜,从此,洛英小姐就成了我的落英师傅。
她难得碰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对我指点的那叫个详细,就跟修炼了几百年终于找到一个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似的。
当然,我们切磋爬墙要领的时候,大多选择在隐蔽而又寂静的古墙边进行。那里有几颗古树枝丫交错,像个巨大的屏障似的刚好把我们与外面的阁楼隔绝开来。
可惜,经过最初三天的新鲜劲儿后,我骨子里的懒惰癌又全面爆发了,就跟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