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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好大一锅粥!-第6部分

小说: 好大一锅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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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城才能到。

    内城里住的不是在朝高官就是王公贵族,多是深宅大院,朱门高墙。平常街道间就无甚行人,入夜更是安安静静,一片寂寥。很多家大门偏门全都挂着大红灯笼,不知是春节未来得及取下还是庆祝大战得胜而新挂上的。

    幽暗的街道间摇曳着月光与笼烛交织的暗红光晕,如分不清虚实的朦胧梦境。

    重涵钟承止一行,两辆马车一匹黑马,穿行期间。

7。遭刺杀() 
“你们这些公子哥可真够精神的,车马劳顿一整天,晚上还要去风流快活。om”钟承止掀开窗帘看着车外的夜色,一边说。

    “哈哈。”重涵听了一笑。“就是车马劳顿一天晚上才要去快活。你看韩玉今日那半死不活的鬼样,等到了霞凌阁保证立马变得生龙活虎。对了,承止可是第一次来京城?”

    “算是,上次来还小的很,没见着什么就走了。”钟承止放下了窗帘。

    “那今天可一定要去看看御水边的盛景,不然就要等天子诞辰和明年过年时候才能看着了。”

    “那就”

    钟承止话没说完,突然神色一凛,快速向重涵扑去,猛地将重涵紧紧抱在怀里一脚踢开塌旁的暖炉,侧身带着重涵往地上一滚。

    车内外同时响起了刀剑劈落和马匹嘶叫的声音,马车被马拉得左右摇摆,晃来晃去。

    钟承止一手紧搂着重涵另一手撑着地面动了几个姿势,始终把重涵护在身下,小小的马车内被穿顶而过射入了好几只铁身长箭,基本都被钟承止避过,但无奈车内实在空间太小,又要护着一人,钟承止背上被划过两条长长的伤口。一滩血色染红了锦纹棉袍。

    钟承止趴在重涵身上重重地喘气,鲜血从背上顺着脖子流下。重润这时才反应过来是遇到刺客了。

    车外响起乒乒乓乓武器碰撞的声音,没过一会又变得鸦雀无声。

    重涵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但望着一身鲜血的钟承止在自己身上又不敢乱动。

    钟承止喘着粗气在重涵耳边问道:

    “受伤没有?”

    “没没有。”重涵不知所措的回答。

    “小伤也算箭有毒。”

    “没多亏你,完全没事。”

    “那就好。”钟承止说完便晕了过去

    哐当一声。

    景曲打开车门,长苑和景曲走进车内,马车里的空间对这两人的体形来说实在太过狭小。

    “少爷有无事?”长苑看了一眼情况蹲下问道。

    “我没事,承止他”重涵依然有些慌张,抬头望着长苑又低头看着身上的钟承止,依然不敢乱动。

    景曲俯身单脚跪地用手指沾了点钟承止身上的鲜血在鼻下闻了闻,然后一把横身抱起钟承止,并让钟承止胸贴着自己,而不至于背朝下。om然后对着重涵说:

    “你家在哪,带我去。”

    重涵一时还有点晃神。

    “快!”

    景曲中气十足的一吼,重涵终于反应过来,几人立刻出来跳下马车。

    四周一片狼藉,两个车夫都倒在血泊之中。另一辆马车已经被乱箭射穿了个透,残木满处,马已倒地,车身下一片血泊,还在缓缓往外漫溢。想必车里面的下人没一个能活。

    而重润这辆马车不远处地上,乱七八糟横着不少似乎被剑劈得折断或弯曲的箭枝。拉车的马也还好好地在边上原地站着,时不时踏一下脚。

    重涵望了一眼抱着钟承止身形笔直高大的景曲,刚刚须臾时间马车外发生之事已可以大概了然。看来一定是有人及时反应过来挥落了不少射下的剪枝,并稳住车马,射进车内不多的箭才能被钟承止护着他避过,而且马车不至于翻倒。听刚才的声音刺客定不只一人,如此短时间就被全打发走,加上前面所做的这些,绝非长苑一人可为之。

    而就重涵对长苑的了解,应该更倾向破车而入救人,眼前这些更像景曲所做。如此以来,假若这次没有带着钟承止回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们,骑马。”景曲用头指了下黑色汗血马。

    重涵点了点头,立刻翻上黑马,对景曲问道“你呢?”

    “快,去你家。”景曲声音浑厚果断,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重涵也不疑惑拉起马缰就往自己家驾去。长苑解下了拉马车的马,立刻跟上。景曲抱着钟承止徒步跟着马跑了起来。

    汗血马名不虚传,虽然在巷道里无法全力奔驰,比起一般马确实速度极快。没一点路,长苑已被甩了一段距离。但景曲就这么徒步跑还抱着一人,居然可以一直不近不远跟着不落下。

    出事地已离重府不远,半刻不到就到了,重涵前脚下马,景曲后脚就跟了上来,长苑没一会也到了。

    门口的守门看到重涵,立刻开门,府内迅速向内传声道,二少爷回来了,一群下人出来迎接。

    重涵急冲冲地往府内走。一个管家打扮的老人迎了上来,看了一看几人问道:

    “二少爷,怎么回事?”

    “遇到刺客。快!请大夫!客房收拾好没?”重涵焦急地喊道。

    “已经收拾好了。”老管家点头回道。

    老管家吩咐了一个下人去找大夫,又带着重涵一行人走过垂花门,快速穿过抄手游廊,来到东边跨院的厢房。房内早已生好暖炉点好灯,进房立刻感觉一阵温暖。

    景曲将钟承止背朝上放在床上,又将钟承止的头轻轻侧放在枕头上。

    “剪刀。”景曲浑厚果断的声音再次响起。

    “快!剪刀!”重润心急火燎的对着老管家重复。

    老管家显然是经验丰富,已经要下人准备好了剪刀毛巾温水和绷带,并把油灯端到床边照亮。

    景曲直接把钟承止衣服剪破,把上衣全部脱下,然后拿毛巾小心地避开伤口擦掉周围的血渍。

    “怎么样?”重润在一旁帮手递东西,忧心忡忡地问道。

    “伤口不深,但有毒。”景曲手不停,头也没转,面无表情地回答。

    重涵看着床上的钟承止,伤口确实不是很深,血已经自然地有点止住。但是还在渗出的血已经不是早前的鲜红色,而是乌黑发紫,伤口周围的皮肤也往外晕着丝丝青黑。

    钟承止身材清癯,长相秀美如女子,平常寥寥几眼看去会是一种弱不禁风的少爷印象。脱下衣服却发现全身筋肉紧致清晰可见,但又不似寻常武人的精壮刚硬,带着些许少年般的柔和温婉。在暖黄的烛光下,错落有致的线条,白纸若曦的皮肤,有一种刚柔相济的妖异美感,即便这长长的伤口也丝毫瑕不掩瑜。

    重涵看得颇有点口干舌燥,大冷天硬是渗了一背的汗,感觉自己急躁不安的心情里混杂着一些别的初次感受到的东西,挠得自己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堵得难受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景曲将背上的一大包行囊放在桌子上,翻了一下,拿出一个小盒。取出盒中一个小药瓶,将药瓶里的药膏倒出于纱布,再轻轻涂抹在伤口上。然后用盒里的还有一小盒与平常绣花不同的针线将略深的一处伤口缝合,又拿出另一个药瓶的药泥涂抹在伤口外,再包扎好。

    这时候请的大夫才匆匆赶来,看了看伤口的处理,点了点头,又给钟承止把了下脉,然后对着重涵说道:

    “所受外伤无碍,但伤口的已经开始往体内渗透,现在全身脉象都开始转疲软,这位公子身体底子甚好,若寻常人早就已经毒渗全身而亡。但即便这位公子如不快找到解药,也挺不过明天。”

    重涵只觉得心里被重重一击,抓着大夫的手臂问道:“是什么毒?可有解药?”

    大夫摇摇头:“实不相瞒,这类武家的毒,千奇百怪,即便能通过毒性调出解药的,也需要花时间细致调配,不是一两日可完成的事情。”

    “那难道没救了?”重涵抓着大夫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大夫显然被抓的有些吃痛,眉头皱了皱说:“我只能开些活血护心的方子,让毒性发作慢一点,再取点血样回去尝试调配解药。如果拖延的时间里能抓住刺客直接要到解药才是最好的。”

    旁边老管家上前一步,半鞠抬头望着大夫被抓着的手臂说道:“想周太医贵为御医为天家和重家看诊,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会竭尽所能治疗钟公子,目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二少爷请稍安。”

    重涵顺着老管家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下周太医的手说:“那请周太医尽快,方子需要什么药材也赶快吩咐,我着人去配。”

    “有些药材估计只有宫里才有,要劳烦二少爷请人入宫一趟。”周太医回。

    “魏老你亲自去,周太医请赶快把方子写了,魏老马上就去,越快越好。”重涵对着老管家和周太医说。

    周太医便立刻拿笔写好方子交给魏老,在然后在被剪下来的那堆衣服里,挑了几块浸着钟承止血的衣布,和魏老一起见礼告退。

    重涵见两人一出门就出到房外大声喊道:

    “长苑!长苑!”

    一身黑衣的长苑不声不响地走到重涵旁边。

    “今天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个没抓住!”重涵没好语气地对长苑说。

    “有三人,两人负责放箭,其中一人并未从屋顶下来,另两人下来即被我和景曲挡住,发现不敌后其中一人迅速指挥三人一起逃跑,当时我未能确定少爷安危,不敢追去。”

    “那现在赶快去追!去找解药!还有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敢在内城动手还动到我们重家头上了!!”重涵手往门上重重一拍,房门啪啦一声撞到后面又弹起。

    长苑点了下头又不声不响地离开。房内房外都安静了下来。

8。别关窗() 
重涵刚刚各种吼叫了一通,只喘粗气,胸口上下起伏。om平静了一下,转身走进房内,关上门看着房里钟承止和景曲。

    景曲依然不动声色地用毛巾擦着钟承止身体其他弄脏的位置,然后将被子轻轻给钟承止盖上。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动作却能看出已是仔细之至。

    静下来重涵才发觉,景曲相当不简单,不单武功高强,明显对医术也略有知晓,做事从容干练,喜怒不形于色,悲欢不溢于面。各方面素质甚至大高于从小跟着自己的长苑。而长苑已经是重涵他爹精挑细选的一等一高手,因为重涵一年一半日子不在京城而专门找的贴身护卫。这等人才,是重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才能找得到请得动,绝不是寻常百姓能随便就带一个的。而跟着钟承止的景曲比长苑还要厉害,并且忠心可见,这钟承止究竟是何许人也?

    而钟承止当时救自己时那身手,虽然事发突然没有看个很明白,但刚刚大夫也说钟承止身体底子很好,加上这明显有过锻炼的身型,绝非是寻常书生,难道是武林中人?但武林中人何必持着这等身手来考文举

    正想得出神,重涵突然一哆嗦,感觉一阵寒气,左右一看发现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便走过去要把窗户关上。刚刚手一碰窗户。

    “别关。”

    就听到景曲浑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为何,夜里颇冷。”

    “别关。”

    景曲只重复了一句就不再说话,重涵知道是得不到回话了,便由着窗户开着讪讪走回坐到钟承止床边的凳子上。

    房间内针落可闻,景曲一语不发笔直坐在床边,双目直视钟承止一动不动。

    重涵先坐了会胡思乱想又想不明白,想和景曲说话,每每转头看他就发现根本开不了口,又站起来左右踱步,又坐又站,不胜其烦。

    半个时辰过去,魏老拿着方子需要的药材从宫里赶了回来,和重涵知会了一声。半刻后下人端着已经熬好的药走进屋,重涵刚准备起身接,景曲站起两步上前接过药先闻了闻,又尝了一点,才拿到床边,轻轻扶起钟承止,一点点喂了起来。om每喂一勺,便用手掌从钟承止脖子向下抚到小腹,重涵看了一下手势,明白似乎是在运功。

    钟承止本来就皮肤白皙,这下重伤昏迷更是面色惨白,完全没有了白天那付懒散戏谑的样子。看得重涵心如针扎,那口堵着的气又涌到心口,闷得难受不已。

    一个下人走进来,说门口有李公子的人传口信,问重涵为何还不到霞凌阁。重涵这才想起晚上同李章明他们的约定,但此时已经全无心情,也不可能丢下为救自己受伤在床的钟承止跑去玩乐,赶快拿笔纸写了回信要传口信的人带了过去。这个下人前脚出门,后脚又一个下人进来,说老爷回来了,要二公子过去书房。

    重涵看了看还在一勺一勺给钟承止喂药的景曲,知会了一声便去了书房。

    书房里重绥温和重熔一坐一站正在说话,见到重涵进来,重熔赶快迎了过来,摸了摸重涵脸,又用手背贴了贴重涵的额头,同时焦急地问道:“遇到刺客了?有没受伤?有没事?”

    “大哥我没事,爹。”重润回了重熔的话又向重绥温见了个礼,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宫里有庆功宴吗。”

    “还不是因为你遇到刺客了,魏老着人递了张条子进宴会场,但说得不甚清楚。皇上见我坐立不安,便问了一下,得知情况便放我和爹先回来。”重涵回。

    “我没事,但是承止他就是和我一起回来的一个同来赴考的湖南举人,救了我一命,替我受了重伤,现在中毒昏迷,生死未卜”

    这时,长苑走了进来。重绥温便开口问道:

    “长苑你说说,当时如何情况?”

    长苑点了下头,便走向前负手站好答道:

    “当时走过内城西边张府和赵府中间的路段,两名拿着一种特殊大弩的和一名拿刀的刺客在两侧高墙顶伏击。他们拿的弩是一种有机关术的特殊复合弩,可以一次如雨般的射出数十只铁箭,且穿透力巨大,可以射穿马车车顶,还有余力伤到车内之人。

    当时一有动静,那湖南举人的侍卫比我更快反应,且身手不凡。立刻从马上飞跃而起用剑挥掉了射向二少爷马车的大多箭枝。但依然有几箭射入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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