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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行云流水-第8部分

小说: 行云流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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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行云离开摊铺,却突然听见隔壁摊有个大娘,低着嗓音似在哭诉:“先生救救我儿吧!他今日见了血了!”

    行云立刻缓了脚步驻足一听,原是如此,这大娘本是山间老妪,一家人也靠卖点山珍野味为生,可今个儿却出了件怪事,她儿子清晨山间寻猎,行至天阴溪附近,却发现那水畔,赫然有着两把长刀!

    一把通体漆黑如化不开的浓墨,另一把洁如白雪却在刀刃处有一抹鲜红。

    当时那大娘的儿子就吓坏了,尤其是那把白刃上的红,极为鲜艳,恐是鲜血,况且两把刀皆非猎刀,当即以为出了人命,就赶快回家叫人,又把事态说得极其严重,附近大伙儿都赶来了,结果过去一看,那白刃上雪白雪白,根本没有半点红!

    有几个脾气冲的当场就发了通牢骚,讪了她儿子的面子,她儿子回家后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嘴里念念叨叨的,邻家姑婆见了他这样,就嘴碎说,那白刃上的鲜红其实就是鬼魄,谁见了就附在谁身上,她儿子是被那刀下魂给魔怔了!

    大娘本来听这话是将信将疑,但下山来卖货时,却听得李府灭门的消息,这一下是胆战心惊,越想越后怕,于是来请个算命先生保保平安。

    那算命先生自然不知是如何一回事,又想那天阴溪顺流而下便是李府山后,生怕与其惹上关系,随便扯了两句就将那老妪打发走,自己也收拾收拾撤了摊。

    楚行云听此却已是心如明镜,那把白刀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冰蝶刀,乃李氏传家之宝。

    据说此刀集名匠、汇珍材,经七七四十九天药淬而成,通体雪白,刃如秋霜,而奇的是,此刀一旦溅了血,那无论如何清洗,每逢入夜,曾经沾血之处都会再现鲜红,且断然变不回初时的冰清玉洁,因而又被奉为刀中圣女。

    其更绝之处在于,若用此刀伤人见血,那么握刀者的手与被砍者的伤口处,都将隐隐现出蝴蝶纹,且如胎记不得褪,故得名“冰蝶刀”。

    听闻此刀白中显红之妙与冷热有关,每逢昼夜交替,由温热转凉阴,此刀便可现红,反之,则褪红显白。那大娘之儿晨曦寻猎,风清露凉,因而还可见那一点红,等他找了大伙儿再赶过来,已是日照初上,山间回暖,那红便褪去,仍是白霜覆身。

    若大娘说的属实,这将是极其重要的线索,冰蝶刀乃李家世代之宝,应是在家主李大人手中,倘若是李大人在最后时刻用此刀砍伤了凶手,那么真凶穷尽一生,身上都要印着那奇特的蝴蝶纹,这将成为定案的一个铁证!

    楚行云恨不能插翅飞到宋长风身边,告诉他马上带人封了天阴溪,而此时,谢流水终于从摊前缓缓站起来,鬼算子捧着一把把的铜钱,堆着笑脸跟他道别,小姑娘和两名大汉也十分高兴的样子,谢流水勉强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转身,沿街离开。

    楚行云脑内一转,咬咬牙还是决定得先跟踪谢流水,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可能与李家案有关的大活人。当即抓过邻铺的纸笔,写了张字条,便紧追其后。

    本想托人将纸条送往李府,然仔细一想,这么多年,除宋长风之外,身边竟就再没一个信得过的人。曾经声名鹊起时,也是结八方英雄,友四路豪杰。可十八岁那年,出身一被挖出来,他们一个个眼神就都变了,时不时轻蔑嘲弄,更有言行轻佻放纵的,就被楚行云一溜地揍回去,久而久之,便又恢复了独来独往的习惯。

    现在想想,那些轻浮之人比及谢流水真叫一个“安分守己”,他们大多数忌惮楚行云的实力,只敢嘴上说说,不敢真做。不像谢流水,妈的连面都没见过,上来就玩下药强奸这一手,还他娘的成功了!

    想此,昨夜风流放荡,一幕幕蹿心头,千堆恼怒涌,眼前人却悠然漫步;血案历历目,手中拳紧又松,恨不能提刀上马,片片削恶贼!

第八回 齐天算3() 
此时谢流水已走出天街,停在一家包子铺前,立了良久。楚行云心下诧异,这家包子铺乃临水城小吃老字号,应无甚疑。

    店主每日也就专心于做好包子,尤其是那笋尖猪肉包,且看他煸炒肉馅,热油一滚、香葱一洒,再佐以花椒、酱料,香飘满街。最后那包子出笼,色白面柔,一咬,金黄温热的灌汤汁便浸了一口,笋尖的鲜嫩和着猪肉的葱香,肥而不腻,回味无穷。

    此时已是哺时,不少人为一饱口福,已排了长队候在门口,谢流水张望了一会儿,又缓缓踱到一边,寻了一块石头坐下,看似不经意地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似乎在嗅着什么。

    楚行云顿时了然。

    他饿了。

    可惜,没钱。

    想必谢流水身上的铜板已被鬼算子敲了个精光,此时饥肠辘辘、身无分文地坐在街头,心中不知何味。楚行云倒没料到这淫贼囊中竟如此羞涩,想他不落平阳武功高强,私底下随便接个杀人越货的活儿,都能万两银子入库来,虽江湖上只传言其专毁人清白,但楚行云没想到他就单纯给人破身去了,连条生财之道都无,穷酸至此,或许也算得上是天道昭彰,报应不爽。

    此刻的谢流水坐在那儿,贼头贼脑地看着买完包子的归家之人,蠢蠢欲动了一阵,终究是没下手去偷,大约心里也觉得掉价,无端地坐了一会儿,复又起身上路。

    他漫无目的到处乱逛,楚行云则在后边越发着急,天阴溪,冰蝶刀,如此要事却无法速传予宋长风。身边既无旁亲挚友、又无可信心腹,若去聘个跑腿的,现如今,谁还愿入李府那是非之地?左思右想,还须得自己亲去一趟,偏偏谢流水这副悠哉悠哉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捏死!

    又跟了一小段,行云开始察觉出这家伙的不对劲,他几乎每逢过店,便会跟铺主搭上话,路遇老人,也会停下问上几句,看起来像在打听什么,屏息凝神,仔细一听,似乎在问:

    “这临水城的杏花哪儿开的最好?”

    楚行云越发觉得谢流水这人古怪异常,惹是生非反不躲,满城悠哉问杏花。而大多数人都只摇头以答,倒有一个对他摆摆手,后又给他指了指方向,谢流水便沿着走,不久拐进一个花市。

    此时傍晚将至,卖花女都拼了气力在吆喝最后的余货,谢流水一走进去,就被几个挎了花篮的小童围了个结实,那篮子里是一束束未开的眠阳花。

    此花乃附近一带的特种,白昼时分,含苞低垂,夜幕降临,旋而盛开,且外为茶白,内为妃金,一旦绽放,如浮光落地,极为艳美。且可助阳去阴,采而炼香,甚至能使习阴冷之功者武力暂闭,其神效可见一斑。

    谢流水一见这花就觉得浑身不畅快,连忙想躲,几个小童却不依不饶,甚至举起花就往谢流水怀里送,缠着嚷着要买几朵,弄得他难受得连打喷嚏。摆脱了卖花童,谢流水走近一家杏花铺询问,几句之后,那花铺大娘见他无买之意,便随手打发了,自顾自地招呼别的客人去。

    此刻已近黄昏,熙熙攘攘归人过,脆脆盈盈童女音,灼灼百朵春杏盛,素素千枝眠阳低。

    楚行云见此,不由得心上一计,他随手招来一名卖花童,塞了银两,交代几句,那花童也是极机灵的,当下明了其意,就不急不缓地朝谢流水走去。

    走到谢流水身旁,也不看他,径自和那大娘说:“大姑!这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差不多收了走吧?”

    “什么懒东西!这才几时,没看还这么多人吗!去去去!没把你那篮子眠阳卖了,今晚别张着嘴要饭吃!”

    那小童悻悻地回身,接着,像是才瞧见了谢流水一般,小鹿似的眼睛巴望着,恳问道:“公子,买束花吧?”

    谢流水此时买也不是走也不是,大娘还以为买卖有戏,一时浑身来劲:“这位爷,这花也不贵,你也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家翠儿吧!一等这太阳落山,眠花就会开了!摆在家里,绝对的祛湿避邪,保管公子您阳气贯天!”

    谢流水瞧那白乎乎的花骨朵,就觉得呼吸不顺,撇过头问道:“这什么花?看着怪难受的。”

    大娘忙说:“哎呀!公子是外来人吧?这可是我们临水城七大珍宝之首!我跟你说,这眠阳花啊,非同俗物!”复又低声道,“山里邻村那几个肾虚不举的,就是用这眠花洗了洗澡,嘿!可就龙虎精神了!公子你拿几枝回去!泡泡澡、壮壮阳,以后一上青楼!保管那几个水一样的姑娘贴着你叫大爷!”

    谢流水一脸苦笑。敢情他是找了张多晦气的书生皮面戴着,总有人分分钟劝他壮阳,无奈道:“大娘,我就想知道这临水城,哪儿的杏花最好看,就请您金口一开吧!”

    这大娘面上仍是不乐意,勉强答道:“这赏杏,就去华碧楼吧,那左转角的雅间最好不过了,只是那银子”说着促狭地看了一眼谢流水,“就要看你消不消得起了!”

    谢流水倒不在意她这态度,仍是问道:“这般赏杏,岂不庸俗?可有那种,山间野林杏花海?对了,你们这卖的杏花又是打哪儿来的?”

    “好你个家伙!原以为你是个游人,不想是来打探消息的!我这的杏花乃临水城最绝!岂能白白就被你知了去,走走走,别碍着我做生意!”

    大娘不耐地赶人,谢流水只得离开,走了几步,没想到先前的翠儿在一旁轻声开口道:“要说杏花林,还是王爷府山后的好。”谢流水抬眼询问,只听小姑娘又说:“我随着大姑上山时远远望过一眼,极美的!可惜王府重地,我们可不敢去。”

    “那地方要怎么走?

    “比较近的是从李府正门那条道一直上山去,可现在李府公子要去,只能绕点道,从天街的第二个岔口,过一座青石桥,再左拐上去。但恐怕公子是去不得的。”

    “为何?”

    “这白天薛王爷都派人守着林子,独夜间才无人。”

    “那不如就夜访杏林,花前月下,岂不美哉?”

    “公子有所不知,据说这杏林,越到晚上越红,及了午夜,便朵朵滴血,是有杏妖作祟的!公子书生儒雅,可去不得那地!”

    谢流水爽朗一笑,平生头一回被夸儒雅,实是稀罕不已!朝翠儿道了谢,大步便向天街走去。

    花市里过客渐少,那翠儿,也不卖甚么花了,忙躲进角落里数银子去。而楚行云则仍跟在后边,默望着谢流水一步步上了天街第二道岔口,渐行渐远隐于桥之尽头,才觉此计将成,略微心安,转身疾走,直奔李家。

    此时,夕阳斜长街燕影,余晖暖青石板路,天云流彩重山默,春水一汀杏花寒。江南水乡的景经夕阳一染,极是动人,可楚行云无暇欣赏,一进入李府那条街,就暗暗有股森然之气。倒有几个宋长风的手下识得眼色,认出来人便也不拦。楚行云寻了个眼熟的,忙郑重地把纸条塞过去,那下属丝毫不敢怠慢,脚底生风,迅速向宋长风去通报。

    楚行云一路奔跑,耳边风猎猎,沿着李府前门那条道一直走上去,便可在近山之处,与天街第二岔口的道汇合,再往那山上走,便是一汪杏花林,但那杏林前,山口后,曲径旁,先是一大片眠花地!

    从谢流水的反应上看,这人既不识得眠花,也不太清楚临水城详况,至少花鸟闲娱之地在哪几条街上具不知晓,怕是更不会知此眠花地,见他寻杏心切,便用花童引他上道,既可传书于宋长风,又可于眠花地里,将此贼人一举拿下!

    果然,谢流水的身影已从路口冒出来,此时暮色苍茫,四物昏暗,待谢流水沿着山径绕了几弯,遽然察觉到大片眠花时,已为时过晚!

    夜幕临,眠花开,万千妃金,如阳坠眼。瞬间涌起的花香几欲让谢流水作呕,顿觉浑身都使不上劲,而霎时间,眠花田里就闪出一个皎白身影,飞身扑上将自己掼倒在地,右手瞬间扼住他喉咙,接着左手猛地就抡在面门上,打了个结实!

    这一拳揍得楚行云心头畅快,直把谢流水整张人皮面具都打陷下去,对方顺手扯了,露出那刀疤脸,似乎被人掐着喉咙也毫不在乎,仍是流里流气地笑道:

    “看来我杏花妖没招上,倒先惹了眠花精勾人了。”

    楚行云此刻压在谢流水身上制出他,并不理睬这话,右手的力道丝毫不松,左手往腰侧摸去。

    谢流水感觉到身上人的动作,玩味地笑起来:“怎么?我们昨夜一块儿芙蓉帐暖春宵度,楚侠客该不是食髓知味了,今个儿想要试试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八回 齐天算4() 
楚行云反手抽出谢流水腰间的匕首,抵在他腹侧。

    身下人倒不惧,道:“哟,小花精这是准备先吸人血呢,还是要先采采阳气?”

    楚行云冷笑一声:“肾虚之气,采来何用。”

    这话弄得谢流水脸上微僵,但复又笑极:“此言差矣,我肾不肾虚,楚侠客上面的嘴不知道,下面的小嘴可清楚着呢!”

    楚行云眼也没眨,抬手一刀就扎进谢流水腹部,温热的血瞬间湿了一片,疼得他立刻咬牙。所幸行云没下死手,避开了所有内脏。

    现在谢流水被身上人压制,尽失先机,又倒在眠花地里,一身武功使不上,腹部中刀,失血头晕,狼狈至极。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风水轮流转,福祸速相换!

    疼痛从右腹蔓延开来,逼得谢流水大口大口地喘息,可越是呼吸,眠花香就越是灌进来,整得他脑仁发疼,暗暗运功,丹田不通,跟身上人一样,近乎武功暂废,

    楚行云见身下人挣扎不得,便微微松了点握刀的力道,开口道:“我问你件事,你前夜入李府时有没有什么异状?”

    谢流水低低地笑了一声:“我若说不知道呢?”

    楚行云顿了一会,淡然道:“据说肠子对切割的痛感比较小,对牵拉则更敏感。”说着,左手依旧覆在刀柄上,“需要我搅一搅吗?”

    谢流水顿觉脊骨生寒。

    “我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只是”

    见对方故意停顿,楚行云威胁性地紧了紧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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