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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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年以来虽然说不上多喜欢张玉莲,但一直以为她人如其名,万万没想到张玉莲竟然妄图谋害韩老夫人,韩怀远已然愤慨至极,对张玉莲厌恶透顶。
而小女儿品性败坏虽然令韩怀远痛心疾首,但总归没有伤天害理,他不愿韩清茹被带累,一字一顿地道:“张氏犯的,可是死罪。”
韩清茹仿佛突然被人掐住一般,生生地止住了后半句话。
片刻之前,一群人浩浩荡荡去抄检张玉莲的屋子,动静实在很大,这会儿府里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张玉莲做了什么,韩清茹自然也明白。她就是因为知道这罪责很大,才心中发慌,想过来为张玉莲求情。
但此时被韩清澜一说,她却犹豫了。
论起来,张玉莲只是一个外室女,在府中连个正经的妾都算不上,自己以什么立场为她求情?何况以张玉莲犯下的事,自己求了无用不说,反而会被祖母和父亲厌弃。
韩清茹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反复几回,终归是垂下眼皮,避开了张玉莲的视线。
张玉莲自己养出来的女儿,哪里有不明白的?眼看自己要被送进那有进无出的地方,视作最后一丝希望的女儿竟然不为自己求情,张玉莲情绪激动,拼命地挣扎起来。
“女儿莽撞了。”韩清茹朝韩怀远行了个礼,做了最后的决定,“既眼下不便,女儿改日再来给祖母请安。”
说罢,竟然真的转身准备往回走。
张玉莲心中一寒,她从来没想到韩清茹的心肠能如此冷硬,转眼之间,亲手养大的女儿就变得比仇人还可恨。张玉莲气血上涌,竟然挣脱了两旁拉着她的婆子,几步朝门口跑去,腰一弯,头一低,狠狠地朝韩清茹的背上撞去!
“啊——”
这一下猝不及防,连守门的婆子都来不及作出反应,韩清茹更是背对院门,全然没有防备,她一声惊呼才出了口,人已经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而她跌下去的地方,恰是一排养着菊花的大花盆,端看她额头正好磕在盆沿上,一缕血迹顺着陶盆蜿蜒而下,众人齐齐抽气,怕是已经破相了。
*
自打张玉莲被逐出韩家,送进安乐堂,韩清茹似乎深受打击,又因为被下了禁足令,几乎在韩家没有存在感。
韩府很是安宁了一些时日,韩清澜去了一重大患,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借着这段安闲的时光,将钟明达送来的各店铺的账目过了一遍。
不看则以,一看吓一跳。
钟明达接手这些店铺之后,经营额竟然比往年足足翻了一番,钟明达还建议韩清澜先出资入股东南沿海的商船,贩卖外邦货物。对照韩清澜前世的记忆,钟明达这建议可谓非常前瞻性了。
不仅如此,钟明达还找人帮韩清澜把所有田庄的账目也都理了一遍,让韩清澜看起来方便易懂。
韩清茹看完账本发了半晌的呆,钟茉莉不知其意,轻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可是账目做得不对?”
“不。”韩清澜回过神,由衷地赞许,“你哥哥真是个经商的天才。”
“谢谢小姐夸奖。”钟茉莉并不替哥哥谦虚,笑着应了。
韩清澜看着钟茉莉,见她一手提毛笔,一手将算盘打得噼啪响,比外头许多掌柜还老道,便笑道:“茉莉,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你哥哥最疼你,帮你找个合意的婆家,想来是他最称心的事。”
钟茉莉的两只手都顿住,抬头看着韩清澜那张和自己相似、却更清丽脱俗的脸,嘴巴动了一瞬,终究什么也没说,重新低下了头。
这期间秦湛一直很忙,没得着机会和韩清澜见面,而韩清澜因为对韩家众人的考虑,一直对秦湛的心意犹豫不决,也就没有主动联系。
十月份的时候,宫里发生了一件事——协理后宫事务多年的许贵妃,在为伏太后的忌日筹办典礼时,竟然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令思念亡母的盛元帝当场生怒,以不敬之名夺了许贵妃协理后宫的权利。
而这部分权利却没有还给张皇后,而是转手交给了入宫不久的宋贵嫔。
一时之间,朝堂后宫暗流汹涌,众人猜测纷纭。
“娘娘万福金安!”宋云乔的母亲王氏,给宋云乔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
宋云乔哪里敢受,连忙过来亲自搀扶王氏,“娘折煞女儿了。”
王氏避开女儿的手,淡淡道:“你如今成娘娘了,再和以前不同,臣妇给你行礼问安都是应当的。”
“娘,我永远是宋家的女儿!”宋云乔的手一空,心里一揪,眼眶立时就红了,“入了这这深宫高墙,女儿好不容易见着您一回,您”
“唉!你祖父和父亲都快被你气死了!”王氏见女儿要哭,也跟着抹泪,长叹一声放软了声音,道:“你既还当自己是宋家的女儿,又何必要去和许贵妃作对?”
宋家一直力求在夺嫡中保持中立,宋氏父子都是纯臣之人,即便非要划个派别,那也是靠秦湛更近,宋云乔倒好,入宫才多久,就敢对许贵妃下手!
这事儿虽然别人不一定看得出来,宋阁老这样既沉浮官场数十年,又很了解自家孙女的人,却明白这是宋云乔的手笔。
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要将宋家推到对立秦湛的位置,使宋家陷入夺嫡的险恶中。
“女儿,女儿错了。”宋云乔小声说了一句,心中却十分复杂。
许贵妃拿陆沅算计秦湛,若是当日差池一点,陆沅就成了明光正道的睿郡王妃。宋云乔虽然对家中长辈心怀歉意,可扪心自问,再来一回,她就不会做了吗?
王氏见女儿面色怔然,以为是自己话说的重把她吓到了,连忙又道:“还好睿郡王是个大度的,对咱们家的态度同往日一般,前几日还着人特意给你祖父送了几篓肥蟹。”
螃蟹算不上金贵,但日常送几篓,却是很亲近的意思。
宋云乔眼神忽地一亮,秦湛这丝毫没有计较的姿态,是不是,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丝是为着她?
*
京中的热闹事一茬换过一茬,近日被热议的,是韩家二小姐要出阁了。
韩家大小姐尚未定亲,二小姐的婚期却近在眼前,难免引发众人猜测,有人说是韩大老爷偏心,只想着二小姐,不顾大小姐;有人猜是其中有些见不得人的事,韩杜两家不得不一床大被遮掩过去。
后来又有人言之凿凿,原来韩二小姐不是韩大老爷亲生,是其救命恩人的女儿,而那位恩人在世时,曾经给女儿算过八字,定下了女儿要在今年成婚,韩大老爷不过是遵从恩人的遗愿罢了。
韩二小姐的生父不过是个白衣平民,韩家为其所选的夫婿却是伯爵府嫡长孙,众人皆道,韩家尽心抚养恩人女儿,又将其风光嫁人,如此知恩图报,当真是一则佳话。
十一月二十五,韩清茹的婚期到了。
洞房()
十一月二十五;临江侯韩家义女出嫁;安平伯杜府嫡孙迎亲;两家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纵然这一场亲事韩杜两家都不情不愿;但两家都是勋爵之府;那些扯皮撕脸的事留待私下里相争就算了;面上总要一派锦绣和睦、结两姓之好的模样。
“姐姐,你去看看阿宣起了没有?”韩清澜站在扶云居的门口,看着周围忙碌的下人来往不绝;对韩清音道。
韩清澜和韩清音身为新嫁娘的姐妹,郑春晗给她们安排的任务是招待各家来的小姐,这会儿时辰还早;未有客人上门;姐妹两个就在各处转转,检视是否哪里有不妥。
韩清音知道韩清澜怕是有话要单独和韩清茹说;因此爽快地应道:“行;我先去祖母那边瞧瞧。”
瞧着韩清音和丫头小晚往仙木堂去了;韩清澜才带着碧月踏进扶云居的院子;拾级而上;进了韩清茹的卧房。
卧房的门窗柜子上贴着大红双喜字;架子床的吊穗和被子换成了正红色,桌上摆着寓意吉祥的瓜果,这屋子里满目都是洋溢的喜意。
“大小姐吉祥。”丫头们向韩清澜行礼;韩清澜回以一个喜气洋洋的笑容;“你们先出去吧。”
临嫁之前,姐妹两个自然要说些知心话,下人们知趣,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出去的碧月,她从外头带上门,然后守在门口。
韩清茹已经穿戴齐整,妆发皆备,脸上绞面之后敷了一层白白的粉,涂了大红的口脂,本该是极喜庆的妆容,但她近日因张玉莲一事瘦的脸颊凹陷,眼袋肿泡,反被妆容显得更加憔悴,颇有些难以支撑的意味。
她抬头看韩清澜,一双桃花眼里情绪翻涌,但很快扬起个笑脸,又恢复了往日的姐妹情深,“姐姐找我何事?”
韩清澜将韩清茹戒备的神色看在眼里,经历这么多事,韩清茹对她有所怀疑是意料之中,她放柔了声气,含笑道:“妹妹要出嫁了,我这做姐姐的自然应当和你说些知心话。”
她这格外温柔的笑意,让韩清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
韩清澜也不必韩清茹接话,自顾自地打开了韩清茹的妆匣,因着要成亲,里头珠光宝气满目璀璨,“我觉得给妹妹的添妆礼太薄,想再添一些。”
韩清茹心中不解,脸上仍旧维持着笑意,“你我姐妹,不必如此客气。”
韩清澜低笑一声,从袖袋里摸出一枚戒子,澄澄的金环上嵌着一颗绿意通透的宝石,递过去,“妹妹瞧这枚戒指如何?”
韩清茹看着那枚属于张玉莲的戒指,一下子双目圆睁,死死咬住嘴唇,缓了几口气,僵硬地问道:“姐姐这是何意?”
“妹妹不喜欢吗?”韩清澜把那枚戒指递到韩清茹的面前,韩清茹别开脸,韩清澜依旧含笑,“妹妹不喜欢就算了,也是,这戒指的主人被关进了安乐堂,听说里头最轻的活儿都是舂米挑水,养尊处优的人进去哪里受得了?”
“说不定啊——”韩清澜靠近韩清茹,用说悄悄话的语气道:“人已经没了。”
“别说了!”韩清茹再也绷不住,猛然站起来,两行清泪滑落,将脸上的粉冲刷出两条泪痕,起来对上韩清澜的眼,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是你?”
“妹妹说什么我可听不懂,妹妹是说那一件呢?”韩清澜故作茫然,“和杜衡私相授受?在报恩寺与人私通?还是说张玉莲诅咒祖母?”
韩清茹起先的语气尚有犹疑,这会儿却笃定了,红了眼圈,指着韩清澜,恨声道:“是你!都是你做的!”
“错了,是你自个儿!”韩清澜冷笑一声,双手扣在韩清茹的肩膀上,将她一下子按到椅子上,一字一顿地道:“这桩桩件件,都是你自作自受,我不过是顺着你罢了。”
“你——”韩清茹欲要挣扎,却挣扎不动,嘴里道:“我要告诉父亲,告诉祖母!”
“告诉祖母什么?”韩清澜松开手走到门边,将手放在门上似乎随时准备打开,“去告诉祖母,你是张玉莲的奸生子?”
“啪嗒”一声,刚起身的韩清茹软身跌到了地上。
丫头们重新进屋子的时候,只见韩清茹神情恍然,脸上带泪,而韩清澜也不住地拿着帕子抹眼睛,想来是两人叙了姐妹情,十分不舍。
杜衡对这桩婚事很不满意,韩清茹出身低贱,就用龌龊手段算计他,若不然,便不能娶韩大小姐,也还有那些世家的贵女,出身高,家世好,才算与他登对。
想起韩大小姐,杜衡就心里一痛,过的今日,韩大小姐便如天边的明月,可望不可即了。
一位锦衣公子给杜衡满倒了酒,劝道:“都说‘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两大喜事啊,杜衡,你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
旁边一位公子挤眉弄眼,露出个暧昧的笑容:“你说错了,金榜题名哪有洞房花烛销魂?”
其他人附和道:“对对对,毕竟这新嫁娘的美貌可是数一数二的!”
众人喝了酒,嘴上欠了些庄重,纷纷议论起新娘子的美貌,杜衡酒量不佳,偏又为着心中的愁苦,几乎来者不拒,很快就涌起了醉意。
美酒穿肠过,半醉不醉之间,听着身边人不住地夸韩清茹的容貌,杜衡的心里终于舒坦了些。
到得宴毕客散,晕晕乎乎的杜衡已经能笑出来了,杜衡一边往新房走,一边沿路自言自语,“漂亮最漂亮,不最漂亮是”
韩家的丫头守在新房门口,见杜衡走路摇晃,连忙伸手去扶,“姑爷,您慢些。”
“让开!”杜衡抬眼瞧那出言的丫头生得相貌平平,不由心中生厌,一把甩开丫头的手,自个儿推开房门,屋子里头还有两个伺候的大丫头,杜衡打眼瞧去,没一个能入眼的,遂不耐烦地道:“都出去,出去!”
丫头们以后要在杜家讨生活,虽觉新姑爷无状,也只得低眉顺眼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坐在床沿的新嫁娘韩清茹,她这会儿已经脱去吉服,卸下钗环,换了身家常衣裳,衣裳虽宽松,却遮掩不住她苗条纤细的身段,在大红喜烛的映照下,当真风流得紧。
韩清茹侧身坐着,露出来的半边脸娇弱可怜,而侧影则起伏有致,是杜衡最喜欢的那一类。
杜衡心中一荡,挨着韩清茹坐下。
片刻之后,杜家嫡长孙的新房里响起一声惨叫。
使臣()
杜衡醉眼迷蒙;在门口打量烛光里的韩清茹;想起方才酒席上;那些公子哥们羡慕自己的话语;心中微微得意起来;他这新娘子的长相;的确勾人。
“夫君”韩清茹刻意含羞带怯;声如黄莺呖呖。
杜衡听得心尖发酥,被勾了魂儿似地走过去挨着韩清茹坐下,抖抖索索地剥了她的衣裳;将她按倒在喜被上,眼看就要压下去——
“这是什么?”忽然,杜衡看到韩清茹额发之下似乎有异物。
韩清茹一慌;连忙拿手去遮;她这般反应,杜衡反而更加好奇;直接伸手一撩——只见齐眉的额发之下;是一条约莫两寸长的蜿蜒伤疤;韩清茹的肌肤原本白皙娇嫩;将那伤疤显得像一条贴在额头的蚯蚓。
“呕!”
也不知是伤疤委实骇人;还是喝的酒后劲儿太大;杜衡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