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福到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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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才不要,我还要给流风君一个惊喜呢!”红鸢喜滋滋道。
若松抚了抚额:“恕我直言,红鸢公主这身装束,并不能给殿下什么惊喜”
红鸢执着万分,喜滋滋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若松表示放弃。
到了来禄宫的正殿时,我其实是有些崩溃的——这等场景,好似有些眼熟?上次在集福宫,亦是我闯进去同流风、采非对峙的场景。
“见过殿下。”殿门口守着的两个当值小仙娥,见到一袭红衣的我,战战兢兢行礼道。
朝她们微微颔首,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大气不敢出,头始终不敢抬起,快速地施了施法隐身不见。
“见过星君。”
得意弟子被天族太子亲自拿回,禄星君自然在场,我虽为天族公主,但仍是集福宫弟子,见到禄星君,少不得要行礼。
禄星君见我,却是眉头微皱——估计是以为我来找麻烦的。
目光落在我身侧的红鸢,禄星君的脸色更加微妙。
“流风君”红鸢娇羞万分地看了一眼仍是面无表情的流风,面颊飞红。
流风的目光掠过红鸢,我眼睁睁地看着我那一向镇静无比的大哥眼角微抽。
“咳”我轻轻咳了一声,越过流风,走到跪伏在地、一动不动的采非面前。
“采非仙子。”我站在她面前,声音清越。
采非直起身来,她俏丽的小脸比之往常有些苍白,面上带些倦容,就算是这样,仍自有一种让人怜惜的气质。
伸手轻轻拂了拂额前略微散乱的发丝,她朝我微微一笑:“殿下,别来无恙。”
采非本就清丽,这般苍白着面容一笑,就如微风中绽放的梨花,分外惹人怜爱——也难怪,怀瑜从来对她怜惜,就算是我,见到如此可人,也难免会心生怜意。
“采非!”禄星君略有些惊诧,应是没想到采非会如此同我打招呼,一时气急,竟直起身子离了座,对我拱手道,“殿下,采非这孩子一时糊涂,还望殿下海涵!”
“海涵?”却是上座的流风,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支毛笔,唇角带了一抹玩味,猝然嗤笑;他的眸中,倏忽闪过一丝阴寒,淡声道,“请星君赐教,如何海涵?”
“这”禄星君未曾料到流风竟会出此言语,一时语塞。
“师父,此乃徒儿之过,要杀要剐,但凭殿下定夺!”采非今日却很是有骨气,未曾哭哭啼啼,仰了头望向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采非仙子真是好气魄!”我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我向来羡慕她在三星宫中备受欢迎,心内其实从来想要同她交好,从未想过,竟会有这么一天,我和她要闹到如此地步。
“其实,我很想知道,”我站在采非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采非仙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编出那样绘声绘色的故事,传到我的耳中?”
“是谁,告诉你,季寻就在鬼界!”我疏忽俯下身子,同她平视,双手在袖中颤抖;若非禄星君和流风在场,我怕我会忍不住对她动手!
“殿下,”她微微一笑,苍白却又耀眼,“采非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余者,采非无可奉告!”
“采非!”禄星君又急又气。
“很好!”我“腾”地起身,定定看着她,“那么,也请采非仙子去灭魂河走一趟吧!”
第76章 解约(1)()
空气猝然凝滞。
片刻。
“殿下,这”禄星君面容惨白,难看之至。
“怀瑜仙君!怀瑜仙君!”
“都给我让开!”
“咣——”
殿外传来的阻拦声,和怀瑜气急败坏的声音,依稀还有打斗的声音。
听到这些嘈杂声,原本在我面前跪得笔直的采非,此刻却开始颤抖起来,她微微阖上双目,睫毛微颤,有些许晶莹,从她浓密的睫毛之间溢出。
“还真是不负众望啊。”上座之上的流风,悠悠道。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红鸢,难得没有全神贯注地看流风,而是偷偷摸摸地扯了扯我的衣袖,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却猛然换上了一脸无辜的表情,眨巴着眼对我道:“阿言,怀瑜仙君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是。”我咧了咧嘴。
面前的采非睫毛猛抖几下。
“嗯”红鸢满意点点头,娇声道,“那他肯定是怕你受欺负,特地赶来的。”
“”我看着红鸢这一脸无辜,有些心抖。
没等我抖完,门口传来当值小仙娥的惊叫声,然后,一脸杀气的怀瑜便闯入了殿中——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怀瑜。
他从来那般温润如玉,便是之前生我的气,说到底,也不过对我的态度寒冷如冰;可今日,他的脸色发青,双目中燃烧的都是熊熊怒火,看他的样子,应该还同外面阻拦他入殿的仙使动了手。
他气势逼人,连身上那一袭温和的白衣都无风自舞,带着猎猎杀气。
我有些傻眼儿。
他一步一步地冲我走来,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身上带着的怒火,要将我烧为灰烬,于是,刚才紧贴着我站的红鸢自觉离我三步远。
“怀瑜仙君。”还是流风稳重,连在座上的姿势都不曾改变,一只手放在面前的桌案上,闲闲地敲着。
怀瑜的气势在流风的压制下,略略低了那么一些,他瞥了我一眼,向流风和禄星君施礼:“见过大殿下,见过星君。”
而在此时,跪在我面前的采非,仍在颤抖,她原本就清瘦,这般一抖,更是如同秋风中将要被吹落的叶子,招人心疼。
“采非”目光落在采非身上,怀瑜终于温软了语气,目光如同平日里那般温柔,带了些许疼惜。
“敢问殿下,采非到底做了什么,要受这般折辱?”怀瑜看向我,定定道。
“呵。”我尚未来得及开口,上座便传来了流风的嗤笑声,“折辱?什么叫做折辱?”顿了顿,流风冷笑道,“与其问阿言,怀瑜仙君不如去问一问采非仙子,她到底做了什么,要受这般‘折辱’?”
采非抖得更加厉害了,直抖得眼泪簌簌往下落。
怀瑜见状,心疼不已,伸手想要去扶她,在流风高压的注视下,又缩回了手。
“呵。”流风又是一声冷笑。
“采非,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怀瑜蹲到我身边,直视着采非,温柔道。
采非泣不成声,差点儿哭倒在地。
见状,我只能扶额。
“阿言。”不知什么时候红鸢又凑到了我身边,伸手戳了戳我的胳膊,疑惑道,“他不是你的未婚夫么?”
“呃”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尴尬。
“既然采非仙子不肯说,那就由我代劳,好好同怀瑜仙君说一说这些事。”流风在座上,换了个姿势,看上去很安逸。
“怀瑜仙君方才说,折辱了采非仙子。那现在我来问问怀瑜仙君,私自同鬼界来往,是什么道理?”流风淡淡道。
我身边的红鸢僵了一僵。
怀瑜怔了一下,不卑不亢道:“纵然天界同鬼界一向不和,但也没有明言定然划清界限、你死我活。”
“很好。”流风唇边勾起一抹轻笑,“那如果采非仙子所来往的,是天界通缉的要犯呢?!”
这话一出,不仅怀瑜,连带我,都震惊当场——要犯?指的是季寻吗?
“大”
“这怎么可能?!”怀瑜已经什么都不顾,伸手扶住采非的双肩,问道,“采非,这不是真的,对吗?”
采非的眼泪流得越发快了,她面容苍白,只一个劲儿地哭。
“勾结天界通缉的要犯,去害天族的公主,怀瑜仙君,你说,罚跪在殿内,可有折辱了采非仙子?”流风端起案上的茶杯,轻呷一口。
“这”怀瑜犹豫了片刻,起身,朝流风郑重施礼,清声道:“若采非仙子果然是同通缉的要犯来往,那定然是被蒙蔽,不知其身份而为之。”
“哦?”流风的眉毛微挑。
“若采非是故意为之,我愿同采非一同受罚。”怀瑜坚定无比。
“怀瑜”一直沉默流眼泪的采非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了,轻轻地唤了一声怀瑜,眼泪流得更加凶了。
“没事,别怕。”怀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看着这般情景,脑海中闪过在集福宫、怀瑜还不曾知道我身份的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他对我,也从来这般温和;微微苦笑,却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
“再者,”怀瑜突然转过脸来,面向我,他深深地朝我施了一礼,郑重到让我差点儿后退一步,“既然殿下并无大碍,可否对采非网开一面?”
“并无大碍?”流风重重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案上,眸中终于有怒色浮现,“怀瑜仙君,你可知道,阿言差点儿就没命了!”
没命了?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连怀瑜大惊失色地望向我,我都未曾反应过来。
“忆韶仙君!”
门口小仙娥弱弱的声音传来,却是忆韶闯了进来。
我捏了捏眉心,这一个两个的,可真是热闹——早先我还吩咐过了,谁都不许放进来,结果就硬闯进来两个;若是我一句话不说,那是不是半个九重天的神仙都要来看热闹了?
“什么没命了?”忆韶缓步走来,一字一顿道,他在公开的场合,原本就冷漠似冰,这下,更是连呼出的气儿都带着寒气。
第77章 解约(2)()
一阵沉默。
“什么没命了?!”又是一字一顿的质问。
我有些茫然地望向流风,流风却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我面前默默流泪的采非,冷笑道:“那就要问采非仙子了。”
“你说!”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忆韶的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限的冷意;怀瑜敏锐地察觉出忆韶的不善,“腾”地起身,护在了采非面前。
“滚!”忆韶的双眸血红,他的面容仍然平静,平静到让人感到心悸、让人不敢直视。
“忆韶!”怀瑜伸手抵住了忆韶。
忆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将他推开了去。
“一勺儿!”怀瑜擦着我的肩膀踉跄几步,我伸手抓住了想要俯身去对采非动手的忆韶,朝他笑道,“你看,我没有事。”
忆韶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眸中的红色消散许多,看到他眸中的澄澈,我终于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怀瑜颤声道。
“你可终于想起来问问你未婚妻了。”红鸢在一旁嘀咕道。
此话一出,怀瑜的脸白了三分。
“阿言,你们天界的仙君们也都挺戾气的么”红鸢小声同我道,然后,抬眸望向上座的流风,语气之中,尽是赞誉,“还是流风君最好。”
“呃意外,意外”我笑着看向流风,示意他解释一下。
“呵。”流风冷冷一笑,并不接受我的示意,“丢脸丢到鬼界一次也就罢了,我丢不起第二次。”
“”
半晌,大家终于回过神儿来,将目光转到了红鸢身上,然后看着她那张同流风七分相似的脸,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呵,”这次却是忆韶冷笑一声,“残害天族公主,都害到鬼界去了,确实够丢脸的。”
这下,连流风的眼角都微微抽搐了两下。
“你”怀瑜终是将目光转向了我,手颤巍巍地伸向了我,只是在半路,又无力地落了回去,他的嘴唇微抖,“阿言你怎么样了?”
“没事。”我干脆利落地答道。
“嗯,没事,睡了七天而已。”红鸢在一旁补充解释道。
七天?!
连我自己都有些震惊了。
“你”忆韶的脸色开始发白,他颤巍巍道,“阿言,你总共离开了九日,就睡了七日吗?”
“怀瑜仙君,阿言现在是醒来了,可她若一睡不醒,你说”流风顿了顿,声音冷了三分,“折辱采非仙子半分了吗?!”
“采非从未想过去害殿下!”采非痛苦道。
怀瑜有些踉跄,他转而看向流泪的采非,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
“怀瑜,”我轻声唤了他一声,他的后背一僵,再没有来时的那般盛气凌人,看上去了无生气,“你”
顿了顿,我勉强挤出一个笑来:“你还记得,我在来禄宫外跟你说过,此事,不仅与我有关,还与你有关。”
“记得。”他轻轻道,仍未看我。
“怀瑜,我知道,你我二人的婚约,对你来说,很是勉强。”到了此时,居然也就麻木了,想到季寻,心知此事只能快刀斩乱麻,若要拖延下去,恐怕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
“阿言”怀瑜猝然转身,望向我,想要说些什么。
我打断了他,微微一笑:“从前是我太过执着,事到如今,我已经明白,这些事情,原本不能勉强。”
不仅是怀瑜,殿上之人,全都怔住了。
“所以,”我退后一步,朝怀瑜微微弯腰欠身,郑重道,“怀瑜师兄,你我之间的婚约,就此作废!”
“阿言!”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流风。
我抬眸看向上座的流风,他的手紧紧捏着座椅的扶手,手背上隐有青筋蹦起。
“大哥,我”我不敢再看向任何人,“大哥,你知道的,我的心,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只在他一人身上了。”
“阿言?”这次,是怀瑜不可置信的声音。
我没有看向怀瑜,而是看向了采非,此时此刻,她也哭得倒伏在地,全身颤抖。她做了那么多,想来已经如愿了吧。
“怀瑜师兄,”我再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有些苍白灰败的面容,心里仍是揪痛;稳了稳心神,仍勉强朝他笑道,“从今以后,你再不用如此为难。”
说着,我轻轻勾了勾右手的食指,一根红绳从怀瑜的袖中钻了出来,怀瑜惨白的面容上浮出了一抹惊讶。
他果然从来没发现。
苦笑一声,那根红绳落在了我的手心,我轻轻握住,收入袖中:“抱歉了,怀瑜师兄,从前未经你同意,就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