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识胭脂红-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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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一边被他扛着一边骂他,“承译,你别碰老子!有本事你把老子放下来!”
叶棠见状,只以为承译欺负了那个小医仙,就想开门出去。
幸好萧池站在她身后,及时将她要开门的手一按,将她往怀里一带,“别去。”
她抬头,一脸着急,眼看和风就要被承译扛走了。
“为什么?”
萧池也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只手探进了她松散的衣衫,轻轻一捏。说,“刚才不是还说要给本王生个娃娃,才这么会儿功夫又忘了,嗯?”
她轻一低头,想起刚刚趴在他肩上说的话来,小脸已然红透。
他刚刚箍着她的腰,要她叫自己的名字。
她却在他耳边说,惊澜,我想给你生个娃娃。
她还羞着没抬头,他已经将她抱回了床上。
难得,她今日似乎里里外外都是一身红。连里衬都是。
可他要解她的里衣的时候,她居然又看着他笑了。那眼睛里,与新婚夜她的狡黠如出一辙。他没忘记,当时,她红装落尽,现了贴身的一件白。
虽然已经有些想她,可他还是撤了手,看着她笑道,“叶棠,这里面,该不会又是一件白吧。”
她看着他的眼神清灵,只不过依旧没有说话。
这次的衣裳可是府里的人给她准备的,她还能做什么手脚不成。
襟扣一开,透过大红色的里衬,萧池终于明白她这次又是为什么要笑了。
就算是府里人给她准备的衣衫又怎么样,她似乎总有办法。
依旧是她穿来的那件肚兜,只是早就被他添了几笔,再也不是纯白了。
某个清晨,她还在睡着,九王爷已经慵懒立与案前。
结实的胸膛上和脊背上还带着她新鲜的抓痕,他倒是也不介意,只管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款款调色落笔。
他回到床畔,见她已经醒了,正缩在被子里遥遥看他。
他将从她身上解下来的这件白还给她时说,这个只画一次,也只给你一人。
他说完就穿好衣裳出去了,她却忍不住将那东西悄悄往身上一比,随后揉成一团,狠狠丢在一边,道,“流氓!”
可现在,她却将这件白穿在了身上。
大红的轻丝里衬还缠在臂上,她身上正被他的鲜艳笔墨堪堪遮着。
可她呢,正歪着脑袋殷殷看她,似乎在仔细分辨他究竟喜不喜欢。
这丫头,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总能轻而易举让他失控。
倾身将她扣了,她却扯着自己身上那件红色里衣不让他在脱。
他的确是着急了,匆匆扯下了他的那幅笔墨,其余的她若是愿意穿就先穿着吧。只缠在了她雪色的臂上,对他似乎也没多大的影响。
双臂一抬,带起红纱,攀在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臂上。
“惊澜”
她不住轻轻颤,细腻娇柔的一声声轻唤,在他听来,如隔水的云箫,分外缠绵。
顾忌她的伤还未好利索,他没舍得折腾她,小心将她放进自己臂弯里。
她睡觉好像总爱穿些什么,可他不喜欢,因为抱起来不舒服。
她正迷迷糊糊要睡着,忽觉得他正要解她身上的红纱。
她嘤咛了一声,一手扯住了这里衬的边儿,似乎不愿意让他动。
算了。她喜欢就让她穿吧。
反正那所谓的里衬还算轻薄,轻薄得仔细看,便能看见她白白的身子。
她在他旁边嘟着嘴,唇上因为他颜色变得愈发深了一些。他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又低头轻轻吻了吻。
“惊澜。”
她知是他,他也知她迷迷糊糊其实没醒。
“嗯。”
他应了,打算就这样抱着她睡了。
可到了后半夜,他忽然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缩着身子滚到了一边。
他惊醒,“叶棠?”
她背对着他,也未应他,只将身子快要缩成一团。
他伸手去抱她,发觉她浑身都出了汗。她穿在身上的红纱里衬都被汗浸透,摸在手里冰冰凉凉。发丝濡湿,贴在她脸上,颈上。
“叶棠!”
他吓坏了,硬生生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发觉她正狠狠咬自己的手臂。
“叶棠,松口!”
她眼里浊雾一片,早就不复先前清明。
她其实已经认不得眼前人,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只记得难受的时候要狠狠咬自己的胳膊。
眼见那红纱上变得愈加鲜艳湿润,是她将自己咬出了血。
“叶棠,我叫你松口,你听见了没有!”
她忽而坐了起来,似是极难受,可依旧佝偻着身子,咬着自己没有松口。
萧池于她颈边一点,她眉头一皱,口里一松,他趁机将她的胳膊拿了出来。
浑身一下瘫软下来,眼前一阵眩晕,她就要坐不住。身子往后一倾,被他及时接在怀里。她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嘴唇干得有些发白,眉头依旧皱着。
萧池终于想到了什么,伸手又要脱她身上的红纱。
她仍旧迷糊着,却按住了他的手。她连小手上都是汗津津的凉。
萧池没说话,狠狠甩开了她的手,三两下便将她身上的红纱扯了下来。
可接下来,他却疼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还是她的胳膊吗。
原本白嫩的胳膊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牙印,深深浅浅,颜色不一,一个挨着一个,一个叠着一个。
那牙印也曾印在他身上,他在熟悉不过了,都是她自己咬的。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难受了就偷偷咬自己。
她咬了自己,还怕他知道。自己换好衣裳,被他抱着睡觉时也要遮遮掩掩。
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他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经历过了多少次难受,又咬了自己多少口。
胳膊上再疼再难受,她也没有在开口问他要过醉雀了。因为她记得他不喜欢。
他捧着她的两只胳膊,有些不敢碰她了。
她渐渐平静下来,人也清醒了一些,可身上没有力气,只想趴回他身上睡觉。
可他一直坐着,不放她回去,一直抱着她,看她的胳膊。
“叶棠”
“下次难受了,咬我好不好?”
她却吸了吸鼻子,说,“惊澜,我再也不咬你了,我还要给你生娃娃。”
119 她是谁?()
叶棠在他怀里睡得安稳。他却看着她,一夜无眠。一句话,听得他心里一颤。
直到清晨,叶棠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他便知道,她要醒了。
揉了揉眼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俏脸一红。一袭红纱早就被他扯下来丢在一旁了,她身上除了一层被子和他的手,什么都没有了。
恍惚中,她终于回过神来。那,她的胳膊,他都看见了?
“惊,惊澜?”
她几乎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藏。只局促地将两条胳膊往身后背。
萧池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伸手拿了自己的一件里衣往她身上裹。
大清早的,他不知道在看她一会儿他会做出什么来。还是先将她遮起来的好。
她有些摸不清楚他的脾气,一时间也没说话。
直到他给她穿上衣裳,他又将她抱回了怀里,然后拿了她的胳膊。
她怯怯看着他,正用劲儿抽着自己的手。
他将她握住了。小心掀开了衣袖。白日里,细嫩胳膊上密布的牙印更清晰了。
“这个,和风给你出的主意?”
她看着自己的胳膊,点了点头。眼神平静,似乎被咬的斑驳的手臂不是她的。
叶棠又说,“你别怪和风,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萧池没应她,她以为他是不同意。
灵机一动,她身子一欠,从旁边小桌上摸了一把小梳子。
“惊澜,我给你束发,你别怪和风了,这样好不好?”
萧池看着她,发觉她的确是一天比一天清明了,如今都知道与他谈条件了。
其实,她被人喂了醉雀,偷偷咬自己,都是因为他。他又怎么会怪别人呢。可转念一想,她的确是有些时日没有给他束发了,他打算顺水推舟,于是笑道,“好。”
他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只一件便遮了大半个身子。她在他身后一跪,小巧的膝盖都隐在宽松的衣衫里。
她围着他转了好一会儿,又扯着他的发,左左右右让他挪了一个遍,最后总算是束好了。
她花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了,可这发束得却越来越松。
“好了。”
算了,松一些就松一些吧。
他一转身,见她正拿着那柄小梳子,瞧着他的发得意。
长臂一展,将她带进怀里亲了亲。手掌隔着他的衣裳,在她身上一掠。忽觉她还是太瘦了。
“叶棠,我带你去个地方。”
衣裳快要给她穿好了,她才问,“我们要去哪?”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春日缠绵又多雨。不大不小的雨一落便是三两日,每每冗长得让人心烦。
可她却很喜欢这种慵懒缓慢得好像看不到头的日子。
至于九王爷么,从未关心过天气如何,也无所谓喜不喜欢。
一推门,才知今日天色空濛,飘了雨丝。承蒙雨水润阶,新绿已盎然,空气里都是潮润润的清甜新鲜。正是青青颜色好时节。
雨细未沾衣。她向来也不喜欢撑伞,拉着他便步下了阶。
她很喜欢今天的衣裳,素白底子上,不知是什么花的骨朵染了春红,与天色时节都很相配。
院子里,轻提裙摆,缓缓转了一圈。
白衣决然,他站在她身边,等她扬起小脸问他,“好看吗?”
这话,她在房里的时候她就问过他了。只不过似乎又忘记了。
萧池笑了笑,还是说,“好看。”
九王府最西边的房间里,除了萧池自己,平日没有别人会来。
房里原本供奉着一支华胜,如今空余一方绒绸。
那女子故去多年,如今连踪迹都无处寻。可他还是特地带了叶棠来。
他始终记得那个女子的话。她曾要他出宫去,还说总有一日会遇到一个陪他伴他的人。
如今,他找到了那个想一辈子待她好的人。所以,他要让她看看他的妻。
叶棠随着他一跪,立即便有人送了热茶过来。
小小青柑一枚,去橘肉,中镂空,以橘皮为容器,添上等碧珍新茶,经秘制冲泡,茶香混合着清新橘香。众多茶里,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
叶棠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接了递来的茶,俯身恭敬一揖。然后又将茶水小心洒在绒绸正下方的地面上。
橘香茶香,清新满室。
仪式简单,但好歹是一片心意。
“我们回去吧。”
萧池扶她起身之际,冷不防门外雷霆乍惊。春日惊雷,并不多见。猛然一声,她被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
萧池握了她的手,安慰道,“只是一声雷而已。”
叶棠点点头,随他出了门。一出来才发现,这天色愈发晦暗了。明明是上午,空中灰蒙蒙一片恍若迟暮。
紧接着,身后房门落锁。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雷声惊到了,心中未安,她便回头又看了看。
“叶棠?”
她回过神来,这才跟着他继续往回走。
没走多远,便迎上了慌慌张张正往这边跑的承译。
“爷,不好了!”
承译站定,连气都来不及换,直说,“圣上,圣上亲自来九王府了,车驾已经在门口了!”
饶是承译气喘吁吁,一脸急色,萧池只说。“知道了,既然来了,那就迎吧。”
“是。”
承译应下又赶紧去准备迎驾。
萧池顺手理了理叶棠的衣襟,说,“你先回房去等我,下雨了,没事不要乱跑。待会儿和风会给你送药过去,要乖乖吃药。知道了吗?”
待她点了点头应下,他一弯腰,吻在她额上。随后唤了一个丫鬟过来,送她回房。
前厅。萧池遥遥见了那人身影,被徐公公小心扶着,看起来的确是有些佝偻蹒跚了。
衣摆一掀,厅中一跪。
“父皇。”
徐公公扶圣上坐下,圣上低头看了看跪在他面前的萧池,也不知在想什么。厅外屋檐的积水滴滴答答落下,润透了阶上青苔,圣上这才说,“小九免了吧。”
承译送茶进来的时候,见九王爷正站在圣上面前。
一盏茶递上去,圣上一揭盖,见盏中正沉着一颗小小青柑。手上一顿,而后水中香雾捋了几遍,橘香茶香沁人心脾。
圣上盯着白瓷盏底的那枚青柑看了许久,却是未喝。
萧池注意到,他那端盏的手上,有几道疤痕,似乎是刀伤。
“朕这次来,是有事同你说。”
萧池站着没说话,圣上搁了盏子起身,“去书房吧。”
九王府的书房里,桌上满满当当都是她的东西。
“父皇。有什么事还是在这里说吧。”
圣上没理他,径自由徐公公扶着缓缓出了前厅。
书房门一开,圣上看着满屋的东西一怔。行至桌前,随便拿起了一个小瓶子,看了看上面三两笔便成的图案。
不甚讲求技法,颜色也各异,什么花鸟鱼虫倒还算生动有趣。只是圣上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这小九会有闲情逸致画这种东西在瓶瓶罐罐上,还一画就没个够,一连画了这么一桌子。
“小九画的?”
“是。”
圣上听了笑笑,没说话。
目光又落在他案后的书架上。书架上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什么泥人灯笼乱七八糟的东西摆了整整一架。
“朕记得,大婚时来你府上,这儿可不是这样的。”圣上一指那书架,“这些小玩意儿都是你买的?”
萧池想了想,用他的钱买的,可不就是他买的吗。
“是。”
圣上于案后一坐,一眼便看见了萧池出生时他给的那支紫毫。他亲手刻给他的笔,也没得到什么特别的对待,被他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