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你"幸福"吗-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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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中,曲灯抬头轻轻在寻欢脸上碰了下,带着对她的满心眷恋,睡意来袭,他沉沉的闭上了眼。
翌日,曲灯是被热醒的。
仿若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火炉中,那番热意一点一滴从皮肤渗透进来,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也给浇熟了。
当下,人便满头大汗的醒了过来。
他还保持着前一晚的姿势,不过衣衫略有凌乱。
察觉到这股滚烫是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曲灯脑子一嗡,连忙伸手去摸寻欢的额头。
脸上的热度如潮水般倒退,后背陡然出了一身冷汗,曲灯慌慌张张的扶起半昏迷的寻欢,嘴里大声叫着雀儿和青竹。
守在侧间的雀儿听见了,只推开门看了一眼就要扑过来,被曲灯声色厉冉的呵斥了一声,当即踉跄着往外跑。
索性还有一个冷静的青竹。
等雀儿匆匆赶过去通知曲管家,曲管家已经带着胡子花白的许大夫匆匆赶来了。
待他们赶到时,曲灯也给寻欢穿好了衣衫,自己则草草了事,襟口的盘扣错位了也没发现。
给寻欢看病的大夫曲宅上下都很熟悉了,因此许大夫看到这一幕虽然皱着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诊了脉,又检查了眼白和舌苔,许大夫眉间的细纹又增加了一条,“姑娘这几日是否有些贪凉?”
雀儿喏喏的应了声,许大夫问一句她就答一句,问到最后,许大夫显然已经生气了,但也知道不能责怪底下伺候的人,若不是主人太过决断,下人断不会不顾主人意愿行事。
无奈的摇摇头,许大夫写了张方子,青竹拿过来利索的出门抓药了。
“方子里多加了一味药,等你们姑娘醒来告诉她,若是往后再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只怕这味药只会越加越多。”
光曲宅他就来了不下几十回,其中有一多半都是为了给这姑娘治病,所以也勉强算是他看着她长大的,心里比别的病人难免多了几分关切之意。
大夫最看不得别人糟践自己的身体,所以许大夫加了一味药,也是为了警告她。
匆匆来,匆匆去。
吃下第一副药,又给发了汗,烧的昏昏沉沉的人总算是醒了。
寻欢软踏踏的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上粘腻的很,脑袋也痛的要炸掉了,偏偏她一动,床前围着的几人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弄的她只能含着一嘴苦味继续躺着。
“几时了?”话一出口,多有嘶哑之音,气息也是飘的。
雀儿用湿帕子给她擦擦额上的汗,“回姑娘,酉时了。”
“难怪”说完就眼巴巴的瞅着雀儿,嘴里小声道:“好雀儿,我饿了”
公子还守在一旁,纵使觉得姑娘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好笑,可雀儿到底不敢笑出来,“姑娘这一睡就是大半日,厨房里温好了粥,等下奴婢就给您端过来。”
寻欢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小心翼翼转着眼珠子,“我不想喝粥,能让厨房做点开胃的吃食吗?”
几道不赞同的眼光霎时刺过来,寻欢哽了下,神情恹恹的瞪着头顶的帐子。
雀儿端粥去了,青竹守在门外,室内便只剩下了曲灯。
两人谁也没说话,直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把粥放下,你出去吧。”见公子板着脸,雀儿忐忑的看了眼寻欢,默默退出房门。
拿了个寻欢自制的软枕靠在床头,扶着她坐起来,曲灯这才端着粥碗靠近她,“阿姐可觉得好些了?身上还有那些地方不爽利吗?”
寻欢轻轻摇头,脸色寡白眼神暗淡,脸上还沾了几缕汗湿的头发,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
曲灯心里一酸,一股钝涩浮上心头,眼眶不由自主有些发红,“我不想看到阿姐生病,看着你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病恹恹的模样,我我恨不能以身相替”
吸吸鼻子,曲灯吹了吹白粥上的雾气,舀起一勺在唇边试了下温度,才喂着寻欢吃下去。
许是饿的太久,寻欢竟觉得白粥也是无上美味,只不过量太少,“还有吗?我没吃饱。”
“没有了。”曲灯看着她稍稍恢复了些血色的脸,视线落在粉白湿润的嘴唇上,看了半晌才转开眼,“许大夫说不能让你多吃,阿姐且忍忍,待你病气全无,届时,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寻欢锤了下床,没被喂饱让她心里越发觉得生气,于是愤愤的控诉道:“你这是虐待病人!”
曲灯倒了杯茶水过来给她漱口,仿佛没听到她的控诉一般,直接把杯口的位置对着她,“漱口。”
一边腹诽一边漱口,胃里十分空虚,也许是生病的原因,寻欢莫名有点委屈,撇过脸不想理人。
无奈的轻叹声响起,小少年幽幽的声音顺着空气传来,“我刚才便说了,只恨不能以身相替,阿姐病着我难受,阿姐饿着我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大的罪人。如今只有白粥才最好克化,旁的食物我确实不能让你多吃。阿姐,你听听话,莫要同我置气,好不好?”
见她还是不想理他,曲灯神色有些落寞,“阿姐可是在怪我?也是,昨日我就不该让你喝那碗酸梅汁,你怪我是应该的。”
“然,不顾你身子任由你睡在凉亭还给你送酸梅汁的雀儿,是否应当重罚才是?”
“你闭嘴吧!”寻欢回过头瞪了曲灯一眼,“说来说去还不都是我自己的错。”
曲灯慢慢笑起来,“阿姐贪凉,确实有错。可我却觉得,最错的,应是这迟迟不肯离开的夏日。”
“贫嘴。”寻欢瞪了他半晌忽的笑出声,“说起来,你今日没去上学?”
见她恢复了点精神,曲灯从凳子上起身,坐到了床上,“阿姐病着,我仿佛也病了,又如何还能好好听课,便差青竹去书院里同夫子请了假。”
寻欢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有多害人,且往日她一病他就不去上学,书院里的同学夫子也都知道他有个体弱多病的表姐住在曲家,假自然也好请的很。
好在他自幼聪慧,偶尔耽误一下也无甚大碍,听了他的解释虽觉得略有怪异,但到底不会怪他。
“你也没吃饭吧,快去吃。”捏捏他的脸蛋,因着生病没什么力气,脸上倒没什么印子,“吃完了再多写几篇大字,明日去学堂也可向夫子交差,证明你闲置家中并未荒废学业。”
曲灯点点头,“你的药估计也熬好了,吃完药再让雀儿给你擦擦身子,实在不舒服就早些睡。”顿了下,曲灯伸手拨开她脸上汗湿的头发,“往后我会好好盯着阿姐,再不让你有风寒之忧。”
等人离开了,寻欢伸手搓搓脸,抱着软枕倒在床上,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雀儿推门就看到这一幕,将药碗放好,走到床边俯身道:“姑娘,该吃药了。”
哀嚎一声,寻欢艰难的坐起来,眼前隐隐发黑,“我喝。”
药刚入第一口,寻欢就“噗”的一下全部吐出来,五官皱在一起,哈着舌头吐气,只觉得自己要被这碗药活生生苦死。
“怎么怎么会这么苦???”
嘴里不停的“呸呸呸”,喝了大半茶水苦味才淡了一半,寻欢终于停下来发出疑问。
雀儿把许大夫的话转述了一遍,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家姑娘僵硬了神色,“许大夫也是为了姑娘好,您就听听话吧”
寻欢怔怔的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倏地忆起曲灯脸上的脆弱,再加上身旁小丫头真情实意的关切之语,咬咬牙,捏着鼻子就把药灌了下去。
等曲灯用了晚膳回来,寻欢还坐在床上喊苦,而雀儿,正抱着小瓷罐给她递蜜饯。
第105章 小子(10)()
最热的月份过去;漫天枯黄的秋季终于来了。
一大早就被雀儿从被窝里挖起来,冷空气灌进来;寻欢撑着胳膊打了个哆嗦。
几个小丫头捧着新裁的襦裙和绣花鞋,眼神亮晶晶的望着还迷迷糊糊不肯睁眼的人;在大丫鬟雀儿一个眼神下纷纷冲上前,扒寝衣的扒寝衣,穿短褂的穿短褂,一时之间忙的不可开交,纵使有再大的睡意也被恼清醒了。
“你们小点声,头疼。”寻欢嘟囔了两句,机械式的抬起胳膊让丫鬟套衣服。
“姑娘清醒清醒;今天可是您及笄的日子;您应该开心点。”雀儿拧干帕子给她擦脸,清脆的声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算您不喜热闹不想大办;那咱们在自个儿府里给您办个及笄礼,您总不能再推拒了吧。”
寻欢用青盐洗了牙,被雀儿摁到梳妆台前开脸;“姑娘忍一忍,开了脸才好上妆。”
寻欢疼的龇牙咧嘴,等雀儿放下开脸的线,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皮都掉了一层。
抽着嘴角看着台面上花花绿绿的小罐子;寻欢伸手制止了雀儿的动作;“你放下;我自己来。”
“姑娘?”雀儿有些懵,“姑娘会上妆?”
寻欢眼也不抬,润了脸就开始自行上妆。
一刻钟过去,雀儿看着自己面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只觉得它好像有些变化,但又好像没有。
可不管怎样,姑娘看上去越来越美了,是铁一般的事实。
只稍稍画了眉和内眼线,一层薄粉之上再晕染开稍许胭脂,寻欢放弃了唇纸,只用油膏滋润了唇部,再抹上一点胭脂,整个上妆过程已经完成。
妆容很淡,反正不见外人,衣裙也是浅色系,对寻欢来说已经足够了。
长到臀部的头发柔亮顺滑,雀儿一边给寻欢梳头发一边侧眼看,只觉得她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美。
整个北城,她还没有见过比自家姑娘还好看的,或许气韵稍盛,可她相信,姑娘的美一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盛。
选了一套轻巧又精致的头面,雀儿开始绾发。
这时,内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道略略挺拔的身影瞬间蹿了进来。
“阿姐。”曲灯乖巧的叫了声,自发站到了寻欢身后,“我来给阿姐绾发,你们都下去吧。”
雀儿应了声,领着几个不敢抬头的小丫鬟退了出去。
寻欢把玩着一支玉钗,挑眉道:“到底是你的丫头还是我的丫头,一个个尽听你的话了。”
曲灯扶着寻欢的肩,笑眯眯的把脑袋凑到她跟前,“当然是阿姐的,我可不抢你的丫头,我有青竹伺候就够了。”
寻欢拍拍他的脑袋,一脸平静,“不是要给我绾发么,快些。”
曲灯笑而不语,打散雀儿梳了一半的发髻,神情专注,指间认真。
寻欢透过铜镜只能看到两道不甚清晰的身影,一坐一立,姿态却过分亲昵。
视线慢慢从铜镜上收回,寻欢摩挲着玉钗的顶端,将冰冷变成温热,才缓缓开口,“灯儿。”
曲灯轻轻“嗯”了下,而后继续全神贯注。
“我忽然忆起一些旧事。”不等曲灯回应,寻欢自顾自地说:“五年前我送你们回城之时,我记得路途中你曾跟张叔学过绾发,那时候你好像才五岁吧,竟也学的像模像样的。”
以至于,在那之后时间里,除去上学的日子,每天的发髻都是他亲力亲为,故而前几天他缠着她说要给她梳及笄发时,她也没有半分拒绝之意。
她一及笄,他便也十一岁了。
无声轻叹,寻欢握着钗子的手松了松,“自今晚开始,你便一个人睡吧。我们都长大了,很多事都不太方便,这样下去总归不好。”
曲灯紧紧抿着嘴,不回应,不抗拒,倾身拿过她手上的玉钗插进发髻,才冷着一张小脸出声,“阿姐当真是这样想的?”
“自然。”寻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很好看,我很喜欢。”
曲灯扯了扯嘴角,眼角眉梢都是寒霜,“阿姐及笄了,也可以说亲了,所以,便觉得灯儿碍事了吗?”
寻欢眉心轻蹙,那丝笑意一点一点撤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曲灯固执的盯着她的眼睛,“我自然知道。阿姐不就是担心我影响了你的名声,怕自己亲事难寻吗?早前不提偏偏现在提,你就是在嫌弃我。”
寻欢霍然起身,一巴掌拍在梳妆台上,“你就是这般想我的?我若是当真担心我的名声,五年前我就不会让你上我的榻!我宠你怜你,悉心教导你至今,就换来你一句我嫌弃你?你可真行啊曲公子。”
冷笑一声,寻欢三两下拆了发髻,气冲冲走到门口高呼,“雀儿,进来!”
雀儿心口一跳,战战兢兢推开门,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尖,“姑娘有何吩咐?”
“将房内所有不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拿走!一根线都不准留!”寻欢刚吩咐完,就换来雀儿不明所以的一眼,“都都拿走?”
“我只给你一刻钟。”
曲灯白着脸立在一边,看着下人轻手轻脚将他的东西一点一点搬走,分明才刚入秋,可他却觉得寒凉已入骨髓。
*
五年后。
“姑娘,您歇一歇吧,天气这么热,您不要又中暑了。”
寻欢嘴里含着一颗自制的薄荷糖,随意挥挥手,“等我看完这本账本再说。”
绿莺不敢说话,只好继续卖力的扇风。
一个时辰之后,寻欢伸了个懒腰,揉揉酸痛的肩膀,这才不紧不慢的合上账本,“走,我们回府。”
绿莺给门口的小厮递了个眼神,整理好伏案上的账本,随着寻欢一道出了门。
主仆俩走到主街上买了些小吃,刚一转身,就遇到了熟人。
“阿寻,好巧。”
寻欢正咬着一颗红薯丸子,听见声音抬头,吞下嘴里的半颗,脸上带笑,“确实很巧,周公子也来买吃食?”
夏日里穿的轻薄,草绿色的襦裙配上浅黄的轻纱外罩,长发分一半绾在脑后,只简单的插了两根玉钗,耳垂上是同色系的耳坠。
她俏生生的立在原地,随着她的抬手胸前也跟着起伏,阳光洒落在她外露的皮肤上,白的几乎发光。
周暮声的视线落在她泛着油光的红唇上,喉结滚动了两下,“家弟顽劣,我便来买些零嘴儿给他。”
寻欢把指间的另外半颗红薯丸子也吃下去,歪着脑袋想了想,周昱确实挺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