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来夫贵-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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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侯眉头动了动,“军事学院?”
“就是招募和训练新兵的地方,才刚选好地方,他让我先去督建。”
这也是让尹知衡恼火的地方之一。
宋彦昭在禁卫军营以北二三十里的地方看中了一块地,说要在哪里建造军事学院,让他笑去督建。
让他一个堂堂的禁卫军统领去督造院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西南侯默然,半晌,叹了口气,“其实这样也好,起码清净自在。”
“自在个屁!”尹知衡破口大骂,身子前倾,急切的看向西南侯,“黄兄,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和我说话还要藏着掖着吗?”
西南侯面无表情的摩挲着手上的茶盏,没有说话。
“他宋彦昭现在对付的是我,下一个就是你,我的现在可能就是黄兄的将来!”尹知衡一脸沉痛的看着西南侯。
他知道若不是真的发自肺腑的话,根本打不动西南侯,坐在他对面的西南侯,那可是一柄真正的利刃,一柄上过战场千锤百炼过的利刃,一柄被岁月暂时尘封的利刃。
而且是一柄老奸巨猾的利刃,之前他被宋彦昭打了个措手不及,西南侯府并未站出来声援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西南侯在顾虑什么了。
“咱们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子孙后代着想吧,总不能咱们辛辛苦苦经营了几代的益州路,最后是为他人做嫁衣吧?”尹知衡痛心疾首的喊道。
西南侯抬起了头看向他,一双深沉的虎目直直的盯着他,“尹兄,你想做什么?”
尹知衡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他宋彦昭欺人太甚,这口气我必须出,我必须夺回属于我们尹家的一切,难道侯爷就真的甘心讲你手上的西南军全都交出去吗?以后与黄家再无瓜葛?”
提到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西南军,西南侯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尹兄,打算如何做?”
尹知衡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眼下他被宋彦昭打压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手上如今又没有兵权,他必须得联合西南侯才行。
“我们要做就做彻底的,各方面同时向宋彦昭施加压力,军营这边我来想办法,另外,他不是和那个姓穆的小娘子走得近吗?那就先解决这个,保管能让他分心。”尹知衡的声音阴冷无比。
“说说你的计划!”西南侯也往前稍稍倾斜了下身子。
低低的议论声在书房里响起。
在杏林堂的穆瑾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
黄十一郎下葬了,曾经闹的满城风雨的缠腰龙事件也暂时告一段落,只余下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偶尔一些小事引发的余热而已。
比如黄十一郎下葬后的第二日,对面和顺堂的几位大夫曾轮流乔装打扮前杏林堂让穆瑾给把过脉。
虽然遮掩的很严实,但其中一位大夫因为心急被看诊的患者撞掉了脑子,被人认了出来,顿时又引起了一片哗然。
竟然连和顺堂的大夫都来找穆娘子看诊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互争()
“啪!”茶盏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摔裂声音,紧接着想起男人愤懑的吼叫。
“你们不是已经按照她的药方喝过药科吗?怎么还跑到杏林堂去看诊?”黄四郎愤怒的盯着对面四位垂着脑袋的大夫,恨不得将茶盏摔到他们头上去。
四位大夫都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肯说话。
黄四郎看了更加气愤,“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咱们和顺堂吗?”
四个大夫头更加的低了。
“他们说咱们和顺堂终究不如杏林堂,”黄四郎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和顺堂近百年的声誉,都让你们四个给毁了。”
四个大夫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抹不以为然。
与和顺堂的声誉比起来,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性命。
尤其是郭大夫心里更是有些不满,心里觉得黄四郎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黄四郎当然不觉得害怕!
黄十一郎病重那几日,黄四郎借口忙碌吓得连侯府都不肯回,日日躲在和顺堂里,直到传出黄十一郎的死讯才故作悲痛的回了府。
可是他们四个大夫呢,全都被叫进了西南侯府替黄十一郎看诊,尤其是郭大夫,几乎是从黄十一郎病发到他死去,郭大夫一直都在跟前。
那种生怕被传染的恐惧以及亲眼看到黄十一郎所忍受痛苦的煎熬,黄四郎没见过,他们可是历历在目。
这几日虽然吃了穆瑾的方子,但终究心里都觉得害怕,万一那方子不管用呢,万一………
这种恐惧日夜折磨着他们几个,不过几天,他们就瘦了十来斤。
在听说韩家二郎曾在黄十一郎死的第二日去找穆瑾看诊过,他们四个人再也做不一住了,约好了乔装打扮去杏林堂让穆瑾给诊诊脉。
毕竟因为黄十一郎得缠腰龙的原因,前去杏林堂找穆瑾诊断自己是不是得缠腰龙的人有的是,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谁知道看诊完后反而被人认了出来……
不过,认出来就认出来了,反正穆瑾说了,他们身体健康,没有被传染。
比起丢人来说,当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四个大夫毫无心理负担的听着黄四郎对他们怒骂一番后,气冲冲的去找夏掌柜了。
“四爷,咱们这个月的进账比上个月又少了两成,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黄四郎一进门,正拿着算盘算账的夏掌柜就告诉了一个更让他心塞的消息。
黄四郎阴沉着脸坐了下来,他满心欢喜的接管和顺堂,本想着先想办法给自己捞足了油水,结果他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和顺堂的盈利却被杏林堂影响的每月下滑。
别说捞油水了,不被骂就算不错的了。
黄四郎沉着脸坐了片刻,想起昨天晚上父亲对他说的话,眼珠子转了转,却又笑了,“夏叔,别着急,有些人和事看着暂时占据上风,却不知道一时的风光是不长久的。”
夏掌柜眼神闪了闪,看向黄四郎。
黄四郎却向前倾斜了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夏叔,你去………”
杏林堂里,宋驸马的身体养了几日,终于被穆瑾宣布脱离危险期,接下来安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穆瑾话音一落,明惠公主便红了眼圈。
宋驸马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帮她拭去腮边的眼泪,“哭什么,我这不是好了吗?”
这几日,他见识到了明惠公主另外的一面。
原来她也是一个会哭会怒的女人。
明惠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却发现穆瑾早已经走出门去,才转头躲开了驸马的手,这几日驸马对她的态度十分温和,和以往简直判若两人,更让她疑惑的是,驸马还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的,比如给她擦眼泪啊,抚摸她的头发啊。
这在以前是明惠公主想都不敢想的情景。
她小心翼翼的享受着与驸马相处的这段温情时光,并不敢询问驸马为何会突然改变了态度,生怕一开口就打破了目前的温情。
目前这样的情景都是以前只存在于她梦中的,所以,她不该奢想更多的。
在杏林堂里住了十几日,宋驸马终于可以回府居住了。
宋彦昭从军营里赶回来,亲自接他回家,驸马却执意叫上穆瑾跟着一起回去,理由是万一他刚回到家身子不适,带上穆瑾他更安心。
穆瑾无奈,况且有明惠公主那样巴巴的看着她,只得答应跟着回了桂花巷。
宋驸马暗中朝着宋彦昭眨了眨眼,雷的他顿时外焦里嫩。
这还是他那个一向自认清高,不问世事的父亲吗?
一行人刚出杏林堂,迎面却碰上了韩云韬。
“你,这是要出去?”韩云韬看到她,双眼骤然一亮,待看到她旁边并肩而立的宋彦昭时,不由神情一黯。
穆瑾轻轻颔首,“找我有事?”
穆瑾旁边的宋彦昭看到韩云韬,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韩云韬鼓足勇气,看着穆瑾,“我找你有事,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好了,韩郎君!”宋彦昭皱了下眉头,看向韩云韬的眼神里闪过一抹锐利。
韩云韬却并不惧怕,抬眼迎了上去,“有关我的身体状况,之前请穆娘子诊脉的,现在还有些疑问请教,怎么?宋衙内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喜好吗?”
宋彦昭勾了勾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希望真的是如此,而不是某些人心存不轨,故意找借口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韩云韬脸色一沉,眼神锐利的看向宋彦昭。
宋彦昭嘴角含笑,毫不相让的回视着他。
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敌意,敌视的火花噼里啪啦的在空中无声炸响。
一行人在杏林堂门口对峙着,引来行人的驻足查看。
穆瑾扯了扯宋彦昭的衣袖,宋彦昭回头看向她,眼中的锐利尽数敛去。
“你先回家,我一会儿就回去,韩郎君是来求诊的,不好拒之门外。”穆瑾低声道。
宋彦昭眼神闪了下,眼中浮现出一抹愉悦的笑意来。
嗯,回家,这个词他喜欢,姓韩的就是个来求诊的病人,他犯不着和病人一般见识,是吧?
第四百四十章 告别()
韩云韬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宋彦昭临走之前看自己的眼神特别诡异,诡异中又含着一抹讥诮。
没等他反应过来,宋彦昭却已经随着明惠公主和宋驸马走远了。
“韩郎君,进去吧。”穆瑾侧了下身子,示意韩云韬进杏林堂。
韩云韬便没开口问穆瑾和宋彦昭说了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穆瑾看诊的诊室。
穆瑾示意韩云韬将手伸出来。
韩云韬定定的看了她片刻,神情有些犹豫,才将胳膊伸了出来。
室内一片安静,韩云韬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美丽少女。
少女仔细的盯着他的面容看了片刻,又认真切了下脉象,神情自若,面容沉静。
韩云韬的心里莫名涌起一抹苦涩来。
少女收回手腕,笑盈盈的开口,“你的身体没有一点问题,不用再来复诊了。”
他本来就不是来复诊的,这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
“我其实是来告别的!”韩云韬脱口而出。
穆瑾的手顿了下,诧异的看了过来,“告别?”
韩云韬抿了下嘴唇,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黯然,“嗯,我要去荆州路赴任了,福王殿下带着王妃就过来了。”
他的官职是荆州路经历兼福王府属官,因为之前嘉佑帝下了旨意,说要等福王大婚以后再去封地,所以他便先向福王告假一月,回了益州路。
半个月前,福王大婚,婚后第三日便从金陵启程前往荆州路,算算时间,他也快到了,韩云韬自然要先一步前往荆州路去打点一番,以迎接福王夫妇。
只是这一次离开益州路,他的心里十分不舍,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后悔。
若是他没有选官到荆州路,而是像玉知那样回到益州路做官,他是不是就可以经常见到她了。
这种念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不断的袭上他的心头,让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对面的穆瑾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在韩云韬脱口而出告别的话时,她诧异了一下,随即神态自然的笑了笑,“何时启程?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去荆州路做官,”不想听她的客套告别之言,韩云韬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话,冲动的上前抓住了穆瑾的手。
“我不想去荆州路了,”他深情款款的看着穆瑾,“因为这里有了我心悦的姑娘,我放不下她,也不舍得她。”
穆瑾眉头蹙了起来。
这不是韩云韬第一次说心悦她,上次牡丹宴在韩家的园子里,韩云韬也说过心悦她的话。
也是在那一日,她意识到自己对宋彦昭动了心。
现在听到韩云韬再说心悦她,穆瑾觉得有些为难,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轻巧的使了下劲,抽出自己的手,想了想,歉意的看向韩云韬,“对不住,韩郎君,我并不………”
“别说了,我不想听。”韩云韬突然厉声打断了她,神态急切,眼中甚至有一抹仓皇。
穆瑾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韩云韬神态僵硬,心里更多的是不甘和失落。
他努力扬死一抹笑容,“我是说你现在年龄还小,而一辈子太长,很多事不要过早的下结论,有些事和有些人走着走着就会变的。”
穆瑾眨了眨眼,定定的看着他。
韩云韬深吸一口气,关切的道:“我知道你对宋衙内更,更为……熟悉一点。”
他费劲的用熟悉来代替喜欢一词。似乎只要没将那句话说出口,他就可以当做不知道穆瑾和宋彦昭之间的事一般。
“可是眼前不代表永远,宋衙内还有父母,时间久了,明惠公主和驸马他们不会不介意你行医?会不会在意你的家世背景?就算他们不在乎,宋衙内是陛下宠爱的外孙,难道他也不在意吗?”韩云韬一口气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他的母亲一直介意穆瑾没有雄厚有力的家族背景,他就不相信明惠公主和驸马不介意。
这样的话以前没有人和穆瑾说过,韩云韬是第一个,她听了后,先是眉头一皱,随即认认真真的思考起来。
韩云韬郑重其事的看着她,“所以说很多事不要操之过急,多看看,多等等,反正穆娘子你年龄还小,嫁人的事可以不用那么着急…………”
他就要去荆州路了,韩云韬是真的怕自己再回来,听到的是伊人已经嫁人的消息,他也怕宋彦昭的父母如他的母亲一般,到时候穆瑾一定会受到伤害的。
穆瑾没有父母亲长在身边,所以这些话他只能对着她本人说。
穆瑾却倏然抬头看向了他,眉眼弯了弯,“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韩云韬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抿了抿嘴,看着对面眉眼弯弯的少女,心头一片苦涩。
他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