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品公司PR-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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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馥浓躺在大床上,衣服都已经脱在了地上,身上只罩着一身浴袍,但没系腰带。就这么松垮无赖地躺着,和一丝不挂也没差。
方馥浓五官立体,脸又窄,所以看上去与自己身材相仿,战逸非没想到这具被丰盈肌肉包裹的肉体竟比自己壮了一圈不止,他喜欢男人,自然喜好男色,可望着这副裸体又不免有些妒忌:自己隔三差五就去健身房,怎么就没练出这一身如同石膏像般漂亮的肌肉?
这个男人皮肤也白,但不是自己那种全无血色的苍白,而是更温和诱人的牙白、奶白。全身上下唯独性器的颜色明显深了,半寐半起蛰伏胯间,战逸非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玩意儿,心口莫名一阵槌响轻跳:女厕所里的一幕幕重临眼前,他知道它随时会像小盹的兽那样醒过来。
这次好像比“贵妃醉酒”那时候喝得更醉一些,床上的男人皱着眉头,合着眼睛,两颊红得古怪,喉咙里不时发出低低喘息,似正因为醉酒而感不适。
走向床边,战逸非垂着眼睛,伸手试了试方馥浓的体温,额头挺烫,像带了一点低烧。
手这一摸上就没舍得拿开,他摸他的眉弓与眼眶,也摸他的鼻梁与嘴唇。
第三十二章 演技炉火纯青(下)()
用一双眼睛将床上的男人摸了个遍;战逸非脱了鞋;爬上了床,侧身躺在了方馥浓的身边。他枕着他的胸口;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睫毛很长,随着他扇动眼皮的动作擦过这个男人的乳头;方馥浓似乎有所察觉地轻哼了声,倒没醒过来。
香水味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后调,这即将消失的余香混合着方馥浓本身的体味,像一只柔软无骨的手;反复撩拨挑逗。战逸非莫名觉得这个味道好闻,又说不上来到底好闻在哪里,只是闭着眼睛,有些贪婪地嗅了好会儿,然后又伸手摸起了他的乳头。指头忽轻忽重地捻着,揉着,将那小玩意儿捻得激凸,又循着他胸肌的轮廓一点点往下摸去。
战逸非的手指贪馋地摸着方馥浓的身体,一寸一寸,缓缓划过,确认每一块肌肉、每一丝肌肤的纹理都被自己仔细感受,哪里都不遗落。
摸过紧实的腹肌与骤然收紧的腰线,然后就向着他耻骨处进发,修长如玉的手指滑进一丛深棕色的毛发之中,一根一根抚摸过这个男人的耻毛
浴室里的吧少突然喊了一声,混杂着淋浴的水声,也听不清他喊得什么。战逸非从一种着魔的状态中惊醒过来,便想站起来――
没想到床上的男人此刻睁开了眼睛,一把就捏住了他的手腕。
手臂肌肉一紧,一个用力拉拽,就把本已起身的男人重新拽回自己怀里。
两条手臂温热有力,似交叉的锁条般将他扣了住,战逸非几下没有挣开,便冷声喊了起来:“方馥浓!你给我放开!”
“你也太不讲理了,你摸了我那么久,就不准我抱你一下?”方馥浓没有听话放手,反而支起上身,将两条手臂绞得更紧,将对方牢牢箍在怀里,“看在我今天为你跪了两个小时的份上,就让我抱一下嘛。”
“跪两个小时?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身后的男人笑了一声,即使背对着他,似也能从这笑声里听出弦外之音:你不是吗?
战逸非继续补充:“合同书上的补充协议签得那么详细,每一条都对觅雅更有利。你让我怎么相信,夏伟铭让你跪他两个小时之后反倒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
“好吧,答对了。”这小子就坐在自己两腿之间,臀部抵着他的性器,方馥浓用胯间的玩意儿摩了他两下,又凑脸过去亲他的耳朵,“我没跪,说跪是骗你的;我也没醉,或许有一点点,也是见了你之后。”
“我有一个问题。”战逸非又挣了两下,没挣动,便咬牙问:“你到底怎么做的,居然能让夏伟铭低头?”
“我恐吓他,不签约我就会让一些男人去搞他的女儿。”其实方馥浓还是醉了,气息带着浓烈的酒味儿,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失了往日里的圆滑。他无赖地笑了笑,又亲了战逸非一口,“当然我的表达方式比较婉转,他还是听懂了。”
“你还真是”打住不说,“无耻”两个字这男人想来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再多说一遍,他也不过是含笑接受而已。
“我也有一个问题,”方馥浓把手伸进战逸非的衬衣里,刚才对方怎么摸自己,这会儿他变本加厉地摸了回去,边摸还边咬着他的耳朵问:“既然你知道我在骗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来?”
战逸非抿紧了嘴唇,虎着脸,不回答。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没法推诿、扯皮与耍无赖,也没法睁眼瞎掰信口开河,遇见答不上来或者不想答的问题,他只有唯一的应对法子――保持缄默。
方馥浓坐得更正了些,把战逸非的身子拨转过来,把他的脸朝自己面前拨了拨――他发现,这副吃瘪生气的样子挺可爱,于是忍不住又笑着亲了他一口,“小孩子。”
“为什么要跟着来?”一再借醉乱来的家伙终于惹怒了他的老板,重复了一遍对方的问话,战逸非突然强势地将方馥浓摁倒在身下,“老子是来干你的!”
确实喝高了,胃有点疼,头也疼。方馥浓没急着抢回上风的位置,反倒任战逸非压在自己身上,粗鲁地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反正与那种耍流氓的赌约一样,输了我吻你,赢了你吻我,心怀不轨的那个怎么都不吃亏。
他摁着他的后脑,咬着他的嘴唇,找准对方迷乱狂吻的间隙,同样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过去。在对方的嘴里细细搜刮,竟被他发现了还没化去的薄荷糖,两个人争夺了一番,方馥浓就从战逸非的嘴里把那颗糖偷了过来。
活像要把对方咬碎、嚼烂再吞咽入腹,他们吻得狠了,吻得紧紧搂抱彼此,气息也只出不进。一直吻到肺叶里的氧气全部耗尽,两个男人才恋恋不舍地分了开。
方馥浓捧着战逸非的脸,看着他张着微微肿起的嘴唇,呼哧呼哧喘着气。他自己也一时难以将呼吸调匀,目光好容易从那双诱人的薄唇上移开,便被一双狭长墨黑的眼睛给定住了。
当真是漂亮。生出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前世里一定修了布施,种了善因,才能得到今生这样的果报。
难以解释是不是酒精作用,方馥浓将战逸非的脸向自己捧近,抬头去吻他的眼睛,吻得极轻极轻。
“闭上。”
可战逸非不听话,反倒更精神抖擞地睁了睁,一脸凶相地瞪了回来。
这个男人对视着这双眼睛,脑子里起了无数个香艳且肮脏的念头。他想粗暴地进入他,想听他哭叫,想看他在自己身子底下颤栗,想射他一脸,还想尿在他里头。像浇灌、滋养一样,他想把自己的体液全都留在他的身体里。
“你听过那句话吗?‘钱是人的第六感官,没有它,你就无法充分地运用其余的五个感官,生活的出路也将被完全堵死。’”
“不是全部堵死吧?原话是只堵死一半”
“差不多嘛,对我来说,就是全部堵死了――”
浴室门吱嘎开了,那个俏模样的吧少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突兀地愣在这张大床前。床上的两个男人叠着身子抱在一起,距离亲密得可疑,一个接近于一丝不挂,一个虽是名牌西服衣着整齐,却也被揉出了一身的褶皱。没想到两个男人他都认识,这个酒吧少爷正尴尬得手足无措,反倒是方馥浓先侧过了脸,对他温柔一笑,劳驾再去洗一会儿。
“可是――”
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刚才还和颜悦色的男人抄起它就朝对方砸过去,“滚进去!”
可怜的吧少险些被遥控器砸到脑袋,往边上一跳躲了开,马上便慌张地躲回了浴室里。赤脚踩着地板,水声啪嗒啪嗒,关门声响得惊人。
战逸非依然冷着脸,皱着眉,“你今晚上不是要他陪你吗?”
“鱼都上钩了,还要饵干什么。哦,刚才说到哪里?”这会儿酒劲已经完全冲上了头顶,房顶开始倾斜,房间里的摆设也腾云驾雾,飘东荡西。泛着醉意的眼睛更显深长迷人,方馥浓用手指轻轻一捏战逸非的下巴,便收起那副不正经的笑容,说,“钱是人的第六感官,所以,当然,我很喜欢钱但是,我更喜欢你。”
第三十三章 雪后荒()
下午五点,天空里开始飘起雨丝儿;似极细极轻的绒毛飘落在地面;不打伞也没关系。清明将至;总有一些情绪也和这不畅快的雨一样;哀感顽艳;欲说还休。
滕云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他没开自己那辆奥迪,倒戴着只有开车或手术时才戴的眼镜。毛毛细雨,恻恻春寒;他路过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却毫不犹豫地笔直往前;看似终点明确,实则漫无目的。
一辆可能价值十辆奥迪的豪车停在了男人身边;车后窗放了下来,里头探出一张乌发明眸帅极了的脸,帅哥左耳上的钻石耳钉在男人眼前晃了一晃。他对仍然闷声向前的滕云喊了声:滕医生!
对周遭一切兴味索然的男人终于回过了脸,脸上浮现一个极淡的笑容,仿佛雪后的荒原现了太阳。他说:战总。
“滕医生,没开车?”
“没开。”滕云笑笑,“空气挺好,想一个人走走。”
“上车吧。”战逸非也笑,语气虽然温和,态度倒是强硬,“下班又下雨,这个时候很难打车的,我捎你一程。”
滕云这才抬眼看了一眼周围环境,非常陌生,显然他已经恍恍惚惚地走出太远。于是,也就不再固执地上了车。
司机车开得稳,战逸非并非话多之人,岂料滕云话更少,坐在后座的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其中一个忽然就笑了:“我挺佩服许主播,跟你这样的人待久了,能活活把自己给闷死。”
滕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接话问道:“挺长时间没见到薛彤和小吉了,他们好不好?”
“昨天小吉不舒服,薛彤带他去医院找你。”战逸非顿了顿,接下去说,“可你科室里的同事告诉她,你辞职了。”
听见“辞职”二字,滕云自己都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是辞了,有些事儿换个环境也好。”
“既然想换个环境,那考不考虑来觅雅?”
“这我还是想去医院或者科研机构,化妆品公司与我的专业似乎差得远了”
从这张英俊端正的脸上看出了对方的不情愿,战逸非没打算死缠烂打,只是说:“小吉一直提起你。他极少亲近陌生人,却唯独喜欢你。他视你为救了他的英雄,也把你当做偶像,他一直跟我说,长大以后他也要做医生,穿着你也穿过的白大褂。”
这些话听来令人十分快慰,滕云脸上现出一点点光亮,突然又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医生不好当”
“不是医生不好当,是你的脾气当不了。如果换作方馥浓,如果你有他一半有他三分之一的厚颜程度,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
“厚颜”不是褒义,可从战逸非的脸上分明看出了嘉许甚至欣赏的意思,薄薄的唇角轻轻勾起,一双凤眼也收尽了往日里的凌厉,莫名显得温情。
滕云岔开话题,“有个问题我挺好奇,也许也不该问,小吉姓战,他是你的”
战逸非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以为薛彤是我养在外面的女人,而小吉是我儿子?”
“你们三个很亲密,经常一起出游,我还听见小吉叫你‘爸爸’,所以”滕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
“滕医生,下面这些话我只打算告诉你,因为我相信你会守口如瓶,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会让它烂在肚子里。”很显然,觅雅的年轻总裁十分信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医生的时候,仁心仁术自然不在话下,甚至在无偿地救治了一个八岁孩子后,还屡次三番拒绝了来自孩子亲属的礼金,这些都让战逸非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感到深深敬佩。他开玩笑似的一挑眉,继续说下去,“小吉2岁8个月大时被确诊患有自闭症,薛彤一直陪着他进行康复治疗,直到有一天他对着我叫出了‘爸爸’”战逸非停下来,转脸看着滕云,“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我侄子。”
滕云大感惊讶。虽然他认识战逸非的时候,战逸文已经死了,可他多少听过那个男人的故事,知道他留学海外,年轻有为,知道他不甘于接班家族产业,力排众议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同样的,他也知道他的爱情也如童话般令人欣羡叹惋,英年早逝的模范丈夫,独留下美丽的妻子与年幼的女儿。(
说话间,司机已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外。滕云下了车,还没走出几步,听见身后的战逸非喊了自己:“滕医生!”
他回过脸,看见战役非面带笑容地说:
“无论你是否回心转意,觅雅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这地方不是他与许见欧的家,这个时间到这儿来,是许妈想见儿子了,特意叫他俩一起回来吃个饭。
本来该是一桌欢笑喧哗的团圆饭,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搞砸了:许妈从自己昔日的同事嘴里,得知自己的“半子”居然辞职了!
许妈一直不喜欢滕云,倒不是因为顽固不化,接受不了同性相恋。她早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而且,当初她和许爸也十分认可方馥浓。许妈不喜欢滕云只有一个原因,自诩城市人的她对“恶山恶水出叼民”一说深信不疑,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个出身穷乡僻壤的清华学子。
滕许二人将恋情向长辈公开之后,滕许两家曾约在一起见过面。那次滕云家里来了不少人,包括父母、叔婶、舅父舅母在内的十余口人,这点让许妈很不满意。更让许妈不满意的是,滕云的婶婶东摸西蹭的时候,竟还打碎了她珍藏已久的一只医学界的奖杯!她嫌他们的穿着毫无品味,嫌他们说话时带着的浓重乡音,嫌他们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上台面,所以从头到尾都没给好脸色,也让滕云一直低埋着脸,尴尬得发不出一点声音。一场本该热热闹闹的家庭聚会不欢而散,滕云的父母老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