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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征服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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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在大宅西边还有一大片房舍,有长巷与大宅相连,那曲得贵一行人就住在此处。秦殊华三人直闯而入,进得二堂正厅,发现竟坐了四五十个人。

    对方人多势众,秦殊华夷然不惧,找到那曲得贵所在,二话不说,一剑就刺了过去。

    那曲得贵是个猴样精瘦的中年男子,被秦殊华赶得满屋子乱窜,赖其身手灵活,得以活命。

    秦殊烨握刀在旁掠阵。钱昭停下顺气,打量众人,发现其中十数人不曾薙发,其中领头的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形貌出色,很是惹人注目。其中一个稍年长的起身打圆场道:“这位姑娘,稍安勿躁。有什么恩怨,待大伙儿散了再解决成不成?”

    秦殊华被人拦下,瞧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还剑入鞘,站到角落,眼角却仍盯着曲得贵。

    那年轻人见她满腔怒意,却能收敛锋芒,并不冲动行事,更是欣赏,坐回位子,用手肘撞了撞身边同伴,轻道:“这姑娘很不错。”却发现那呆子盯着秦殊华,眼睛一眨都不眨,便知他也有那意思,心道,那就各凭本事了。

    其实刚才秦钱两女一块进来,便叫他眼前一亮。他初时更喜欢钱昭,可瞧她梳着妇人发髻,就算是个寡妇,也不合他心意,他是头婚,当然不乐意娶个二手货色,再看这娇滴滴模样,往后不是臂助却是累赘,还是不要讨来徒惹麻烦。

    在场众人很多都认得秦殊华,见怪不怪,也不在意他们三人旁观,重拾被打断的话题。一个虬髯汉子越众而出,声若洪钟地道:“各位,鞑子如今势大,咱们再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是时候选个盟主出来听其号令,方能有一拼之力!”

    钱昭低声向秦殊华问:“那人是谁?”

    “以前曾是李自成手下的无名小卒。以往干过什么事都是他自己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秦殊华答道。

    刚才那个拦了秦殊华的年轻人忽然大笑起来,施施然走到场中。

    钱昭又附耳问:“这些又是什么人?”

    秦殊华压低声音回道:“应该是张献忠所部西军中的人物。”

    那年轻人转了一圈环视全场,摊开双臂道:“对嘛,窝里斗什么!不如大伙都来听我孙某人的。”

    “噗嗤”钱昭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还真敢调侃人!她对秦殊华道:“哦,原来他是孙可望。”

    众人听了,都觉这姓孙的小子狂妄之极,纷纷怒目而视。虬髯汉子踏前一步,拧眉道:“凭的什么!你算哪号人物?”

    “哎?不是你说推盟主么,孙某自荐有何不可?”孙可望不以为意,道,“莫非你想举荐自己?那可不行。孙某自觉不能屈居人下,在座各位恐怕也是如此,到头来谁也不服谁。所以啊,也别瞎闹腾了,大伙还是凭能耐说话吧!”

    这家伙说话半真半假,偏还有些道理,让人有气也发不出,真是难缠。

    就在那虬髯汉子脸憋得通红,要朝那孙可望一拳挥过去的时候,外边奔进来一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姜瓖到村口了,同来还有一队清军!”

    众人哗然。孙可望面色凝重地问:“总共多少兵?”

    那探子道:“姜瓖兄弟带了百多人,鞑子大约也就两三百。”

    众人听说兵员不多,都松了口气。孙可望的同伴走到他身边,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孙可望便笑道:“既然只带了这些人,姜总兵兴许是有什么变故,但绝非要置我等于死地,大家不必太过紧张。”

    探子又道:“那清军头领不知是什么人,派头大得很,姜瓖却对他十分恭敬。”

    众人也无头绪,分了几□□头接耳,议论纷纷。

    柳先生带着其他人匆匆赶来,刚才探子的话是听见了的,钱昭向他们道:“如要立威,眼下是个好机会。”

    “这话怎么说?”却是那孙可望挤了过来。秦殊烨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权当没瞧见。

    钱昭道:“那清军首领身边只有两三百人,大约是来赴寿宴的,想必防备不严。”

    孙可望点头笑道:“这主意好!你们有多少人?”

    钱昭不待秦殊华说话,便道:“五十。孙将军麾下精锐带来多少?”

    孙可望回道:“人多惹眼,就来了两百。”说着立刻转身,向场中高声道,“诸位,这位姑娘提议宰了那些鞑子,大伙敢干么?”

    他如此问,谁敢自认孬种,纷纷应和。

    秦殊华盯着钱昭,冷声问:“那清军将领是谁?”

    钱昭不想瞒她,回道:“要是我没猜错,是英亲王阿济格。”

第三十七章()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柳先生点了灯,屋内众人的面孔重又清晰起来。秦殊华一脸冰寒,问道:“这么说他们定好了今晚就动手?”

    “是。都安排好了,子时过后,擒贼先擒王。”柳先生回道。

    秦殊华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二话。”

    柳先生看她虽不反对,却也并非乐见其成,便想说几句鼓舞一下士气,却听站在窗前的钱昭道:“殊华姐如觉不妥,不妨现下就说出来。如果事情做了,心里却始终想不通,绝不是长久之计。”

    秦殊华尤恨她挑事,起身盯住她道:“我先问你,那英亲王在清廷是何等人物?”

    钱昭回道:“哦,他是皇帝之叔,摄政王的同母兄长。两年前曾败闯王的刘宗敏部……”

    她还未说完,房内众人便鼓噪起来。

    刘大牛道:“咱们要是把这人杀了,鞑子定会报复吧。”

    “畏手畏脚,还能做什么事!”钱昭抬手示意大伙先静静,又道,“屠城那些凶残手段,不过为了震慑反抗者,希望杀得大伙都怕了,以后便能乖顺听话做牛做马。八旗人少,兵亦不多,所谓满万不可敌,就是吓唬人的招数,蒙元当年兵威更盛,不还是只在中原坐了几十年。”她见众人都凝神听讲,便继续道,“其实满清如何都不要紧,关键是大伙儿心底什么打算。如果只想做买卖糊口过日子,今夜大可不必涉险;但这辈子若想建功立业博上一博的,那就不能再这么浑噩下去。”

    汉子们交头接耳了一番,互相都能瞧见对方脸上兴奋之色。裘树民道:“死没什么可怕,俺见得多了,俺想拼一拼!”众人纷纷附议。

    柳先生看着众人微笑捻须,转头又见秦殊华面色凝重,便敛了笑意。

    秦殊华道:“今夜若杀了那鞑子亲王,旁的不去说,叶家恐难逃灭顶之灾。这满门上下几百口,都该死么?”

    钱昭却问:“若我们起兵反清,叶家算清廷子民还是我们的人?”

    秦殊华答不上来。

    她便道:“叶家如果决定追随大义,今晚之后便有应对之策,总不会坐以待毙;但要是一心向着满清,你管他们作甚。”

    众人觉得十分有道理,秦殊华却最听不得这种功利至极冷血无情的话,几步跨到门口就要出去。钱昭忙拉住她道:“开玩笑的,今夜英亲王若死,以满清对汉人疑心之重,姜瓖只有叛清一途可走,山西局势瞬息即变。叶家暂时不会有事,只是今夜之后,墙头草是当不了了。”

    秦殊华听了浑身一震,忽然发觉行刺将会掀起的风浪比她预想的大得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嘚嘚”两声,柳先生听叩门声并无异样,便道:“进来。”望风的汉子推开门,三个人闪身而入,分别是叶三、孙可望和他的同伴。

    秦殊华见叶三眉头紧锁,面色十分难看,便待门关上后向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叶三咬牙切齿地回答:“那鞑子,将我的侄媳强拉去他房中,将她……侮辱了!”

    一轮明月从后山升起,挂在半空,站在女墙的更楼上向下望去,叶家大宅灯火点点,恢宏而平静。

    秦殊华带着慈门众好手跟孙某人前去布置,留下帮不上忙的钱昭和柳先生。不过在这种时候,孙某和他的同伴李定国还有心思对着秦殊华大献殷勤,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待在房中反而心神不宁,柳先生便央叶三领他们登到高处,以便观察清军有否异动。

    仲夏之夜,凉风习习,虫鸣声此起彼伏。

    “三爷,你的侄媳如何了?”钱昭向一直沉默的叶三问道。

    叶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回道:“傻呆呆的,不认人了。那孩子才过门两个月。”

    三人至此又静默下来。直到半个时辰后,柳先生指着东边官道尽头处一点火光,道:“看!”

    很快,点点火光迅速成了火龙,那是骑兵执的火把。

    三人都是心中一沉,钱昭向叶三道:“三爷,劳你速去见孙将军,告诉他情形有变,所有计划即刻停止!”

    叶三拧眉道:“还看不清来的什么人。”

    “山西地界大军出动,不是清廷就是姜瓖部,东边该是从宣府过来,定是鞑子无疑。”却是柳先生回道。他说完,掏出口哨轻吹了两声,便见一个黑影翻上屋脊,又跳到女墙垛口上,蹲在那处问道:“柳先生,出了什么事?”竟是刘大牛。

    柳先生道:“你去通知掌门,又有大队清兵来,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刘大牛应声就蹿了下去,片刻就消失在层叠的房舍之后。

    就在说话间,那队骑兵已近到能看出铠甲形制,叶三心中狂跳,也顾不得钱柳二人,直接跳到近处房顶上,几个鹘落就不见了人影。

    钱昭知道他是急着去报消息了,也不在意他撇下自己和柳先生,一矮身蹲到墙垛后面。

    柳先生也背靠墙坐在了地上,问道:“还不走?躲这儿要干什么?”

    钱昭回道:“我得看看是谁来了。”

    不多时,那队清兵便入了村,前队在叶家大宅正门处列了几排,一骑上前向守门的问:“英亲王是不是在府上?”

    几个门子见这阵势腿也软了,其中一个狂奔去将阿济格命值守大门的两个护军叫起来。那两个喝得半醉,摇摇晃晃地出来,见到门外这些人,忙打起精神用满语问道:“你们是哪一部的?”

    “正黄旗满洲固山额真奉命参见英亲王,你等赶紧去通传。”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驭马越众而出,睨着那两个护军道。

    钱昭听到了想听的,跟柳先生比了个手势,弯腰矮身顺墙根从来时的路退走,小心翼翼偷偷溜回了秦殊华的院子,静待事态变化。

    他二人在屋中也不点灯,柳先生站在窗边,一面瞧外头一面问:“钱姑娘可瞧清楚来的什么人么?”

    钱昭道:“人我是不认得,名号倒听过。是满洲正黄旗的何洛会,年初才驻防宣府,多尔衮的走狗。”

    柳先生对清廷摄政王的名字并不陌生,皱眉问:“这人来做什么?”

    钱昭摇头道:“不知。不过听说此人十分精明,跟阿济格大相径庭。拣便宜已经不可能,此地不宜久留。”

    柳先生点了点头,道:“等殊华回来,便商量如何脱身。”

    静默了一会儿,钱昭忽然问:“先生应是有功名在身吧?”

    柳先生微笑着回道:“钱姑娘抬举了。鄙人表字敬亭,崇祯年倒是混了个举人功名,不值一提。”

    钱昭接着问道:“敬亭先生有举人出身,做个乡绅富翁不难,为何想走这条路?”

    柳静亭回道:“不想蝇营狗苟过活罢了。我就是这大同府人,前明时清军入关劫掠,虏获数万丁口妇女。那日我在城内,看着几十名鞑子兵押送这些人北返,城头上站满了他们的家属,却都只敢放声大哭,没有一个敢提议出城拼上一拼,深怕因此引了清兵来攻城。不怕姑娘见笑,我也是那麻木不仁旁观者之一,现在想起来尚觉羞耻难当,若一辈子就那么过,跟猪狗有何区别?”

    钱昭起身,深深一福,道:“先生是真勇者。”

    “钱姑娘今日所说,柳某深以为然。异族凶残,那并不算什么,怕的却是我们自己浑浑噩噩。”柳静亭摆了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些。殊华向来心地慈善,这回恐怕对你有些误会,若有机会,与她谈一谈,将话说开就好了。”

    以钱昭明敏怎会不知,便应道:“谢先生指点。”

    “嘭”阿济格刀未出鞘,一记劈在桌上,恶狠狠地道:“定是这姓叶的一家干的好事!”刚才那□□就钉在他耳旁,犹记得“笃”一声之后还有嗡嗡回响,惊出一身冷汗。他指着站在下首的何洛会道:“你来得正好,把叶家的都拖出去砍了。”

    何洛会心道,就您干的那事儿,叶家想要你命也不奇怪,面上却陪笑道:“王爷息怒,我已派人将大宅围了,那刺客跑不了。只不过依我看,这叶家未必有那胆子。我大清在关外时,就常和这些山西商人打交道,不过爱钱罢了。摄政王待他们向来优渥,量其也不敢有不臣之心。”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阿济格瞪眼看着他道。

    何洛会回道:“肃亲王近日从四川呈来战报,说战事颇顺,追击西逆孙可望部大小胜了十几仗,斩首两千。但前线密报却说西贼近来望风而逃,少有接战,这事瞧着有些蹊跷,前几日有探子回报有西贼入了山西境……”

    阿济格捋着唇上的胡须,道:“张献忠都成刀下鬼了还想兴风作浪。”

    “另外,那姜瓖姜瑄兄弟……他们姜家世代盘踞晋北,树大根深,眼下动他们不得,摄政王有意安抚,王爷不妨多勉慰拉拢。叶家既跟姜瓖有亲,还是要给些脸面。”何洛会道。

    “还用你说!”阿济格想起出京之前多尔衮曾对他有过类似嘱咐,心里打了个突,又道,“那女子大不了本王纳她为妾。”

    何洛会十分无奈,也知跟这人多说无益,便道:“我去瞧瞧外头可有眉目,不扰王爷安歇。”说完便带着人出了阿济格的院子。

    钱昭和柳先生在房内等了大半个时辰,因内外动静全无,更觉心惊肉跳,柳先生再也坐不住,便决定出去接应打探。

    钱昭独自一人,毫无睡意,便蹲在院中枣树下,借着月光看秦殊华的狗儿啃骨头。突然从墙头跳下两个黑影,钱昭骇得跌坐在井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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