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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步步生妖-第43部分

小说: 步步生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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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乔笑了笑,抓着杜陵笑的手,然后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她,整个人偎依在杜陵笑的身侧。杜陵笑深深看了她一眼,心念一动,脚下古朴宝剑陡然破空飞起,朝老祖等人直追而去。

    鞭神台,位于逍遥门的最高峰,周围被黑色的瘴气笼罩,俯身往下看,是狂暴的巨浪,中间隐隐有雷电之声。

    “大师兄,底下是什么?”沈乔看着下面不断闪耀的雷电吃惊地问道。

    “抓紧,低下是诛仙阵,要是掉下去了,你会连魂魄也消失的。”杜陵笑淡淡地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一定在生自己的气吧,沈乔叹了口气,冲身后悄悄抱住了杜陵笑,明显感到杜陵笑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将她推开。

    “对不起,我连累了你。”沈乔一边说一边偷偷将紫苏给她的符咒偷偷塞到了杜陵笑的袖子里,“听说是要带我去鞭神台,大师兄,你是不是帮我担下了所有的罪过?他们除了要惩罚我是不是也要鞭打你?”

    “没事的,你只要……忘记那人就好。”杜陵笑的声音依旧冷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发出一个字都格外的艰难。

    “要是你没捡到我多好,这样你还是逍遥门最得意大弟子,是所有师弟最仰慕的大师兄,你……应该后悔了吧。”沈乔并没有意识到杜陵笑需要她的一句承诺,有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在你无意识的时候,错过了,而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杜陵笑深吸了一口气,他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了,于是,杜陵笑的心里也已经有了最后的决断。

    “不后悔,若是没有你,我还是半妖之身,受着永远没有尽头的诅咒,你的大恩,我一定会报答的。”杜陵笑的语气归于平静。沈乔隐隐觉得杜陵笑待她似乎不一样了,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去没法明白,也永远没有机会了。

    因为——鞭神台已经到了。

    杜陵笑的宝剑刚刚落地,从半空中就伸出许多银色的锁链,分别将杜陵笑和沈乔捆了起来。银色锁链哗啦啦地拉动,将两人吊起来,分别绑在周围的八根盘龙石柱的其中两根上,分别写着烈火和冷炎。

    在他们面前站着几个面色阴沉的长老,最前面是祖师,他的右侧是泽兰的师傅,沈乔咬牙道:“祸都是我一个人闯的,为什么要打大师兄,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当日在火焚洞,他还尽力拦截妖尊,祖师你该是最清楚的。”

    逍遥门祖师冷哼道:“若不是如此,你以为他还有命在,你在他的玉清峰,发生那么多事情,他却惘然不知,而且最后还怀有妇人之仁,让妖尊逃走,天命石不知所踪。更是大大的该打,不要啰嗦,行刑!!”

    于是,随着一声应答,两名逍遥门弟子走了出来,手里同时握住一条不断翻腾的燃着烈火的藤条。

    “杜陵笑你是冰系攻击的吧,冰系攻击最怕火,而遭受火吞噬的痛苦更甚于普通鞭打的十倍,你……好自为之。”泽兰的师傅冷冷地说道,仿佛要将自己徒弟受辱,害他脸上无光的事情都全部发泄在杜陵笑身上。

    “老道士,你怎么这么狠,大师兄受到我们所有师兄妹的爱戴,还是皇子的身份,你们若真是做出个好歹来,心里会好受吗?。”沈乔忍不住暗示泽兰的师傅,人家可是皇子,小心人父亲发火,端了你家的逍遥门,诶诶,你徒弟对杜陵笑一颗芳心已许,你不会真想杀他吧,小心你徒弟当寡妇……

    “逍遥门执法,严厉公正,绝无徇私,行刑!!”祖师威严的厉呵让所有人心中一凛,再无人感多言。

    死一般的寂静中,在苍茫天际,一条跃动若燃烧荆棘般的长鞭如游龙般划过长空。

    啪——一声闷响,甚至听到耳边都觉得刺痛,只听得杜陵笑闷哼一声。被鞭打的地方,衣服被烧得墨黑,鲜血慢慢顺着衣角滴落。

    又是刷刷刷,几鞭,一股皮肉炒焦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带着新鲜的血腥气味,刺鼻而惨烈。

    再看杜陵笑,一身雪衣所剩无几,半身浴血,让人无法直视。

    斗大的汗水混着血水落下来,淅淅沥沥滴落在鞭神台的地上,这才让人发现,其实鞭神台的地板原本并不是暗黑色的,那些暗红的花纹只是常年被血迹浸染,才会变成今天的模样。

    杜陵笑只是咬牙忍着,连低低的惨呼也变得有气无力,似乎魂魄正在一场淋漓的大火里煎熬,永远无法超生,永远活在无止境的人间炼狱里一般。

    “大师兄!!”沈乔尖声叫道,然后用力挣扎想挣拖身上的枷锁,只摩得手脚上血迹斑斑,却只是徒劳。

    这种无力感……很多年前,她外婆过世的时候曾经有过,做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看着自己最爱最亲的人徘徊在痛苦的边沿,他或者她的痛苦仿佛也加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切痛,一起挣扎,为什么无能为力?为什么要这样,我们都有什么错。

    沈乔悲极反笑,双目有如注血:“哈哈哈,真可笑,你们这些正派人士,口口声声说些大道理,自以为悲天悯人,却不过是是非不分,欺弱怕强,对自己人耍狠施暴,对着外人,却卑躬屈膝奴颜媚色。看看你们现在面不改色的嘴脸,这样的酷刑,将人害得这么可怜。你们看着,眼睁睁地冷酷地看着,连眉头都不皱,只是哪门子的正人君子,这是哪门子的慈悲心肠。”

    “闭嘴!!”泽兰的师傅恼恨地怒喝道。

    “不,我偏要说,你们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伪君子!!!”沈乔将声音都喊嘶哑了,张口还要怒骂时,泽兰的师傅袖子里飞出一团凌厉的火球,直接如利刃般射入沈乔口中。

    沈乔直觉得喉咙被剧烈焚烧,疼痛得一个劲儿在铁链里挣扎,眼泪不断涌出来,喉咙却再也无法出声。

    她狠狠地瞪着面前不断扭曲的各人的脸,我不能骂了,也要用眼睛杀死你们,此生若是不死,我沈乔发誓,定要报今日火烧之仇。

    一口鲜血冲口中溢出,沈乔却拼着最后一口气,吐向泽兰师傅那虚伪的道貌岸然的脸。

    泽兰师傅被沈乔的凶狠震撼到,竟然没有来得及躲闪,或者说,那一下,速度是在是太快了。

    即便是祖师,也只是看到沈乔微微张了张嘴,血沫张扬地喷溅在泽兰师傅的脸上,擦掉后才发现,竟然将沾染到的地方都撞烂了。

    一道血红的伤痕,出现在泽兰师傅的鼻梁处。

    “可恶,我要杀了她!!!”泽兰师傅恼羞成怒,今日不杀这丫头,以后还有何面目教授弟子。

    “不要,师祖和各位不是已经……已经答应过弟子……放她一条生路……反正她受了祖师符咒的腐蚀,也……活不过一个月了,求你们,废了她的武功,将她赶下山去。”刚被施刑完的杜陵笑,几乎像个血人一般紧紧抱住了泽兰师傅的双腿,不许他靠近沈乔。

    沈乔微微一愣,心头泛起一丝苦涩,杜陵笑的意思是,他替她受刑,是为了报答接触兽血诅咒之事吗?那以后种种,他们都不再有关联了?

    那当日,他对她表白又算什么呢?

    “你报答了她的恩情后,真的不会跟她再有任何瓜葛?”祖师冷哼了一声。

我来自现代() 
“祖师爷爷您说过,人间因果多因前缘,她既然曾经有大恩于弟子,弟子若不报答,又怎么能修成正果?还有,若是我们亲手杀了拥有屠灭妖门的灵塞体,若是被天下人知道,恐怕有理也无法说清,最好也会招来埋怨吧。”杜陵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已经无法出声,但是,他要说的也已经完全表达清楚了。

    “带他回去养伤,其他人都离开,只留行刑弟子再次,执行完沈乔该受的刑罚,将她……扔下山去吧。”祖师冷漠地吩咐完,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沈乔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出声,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杜陵笑似乎有所感觉地转过头,只是看向沈乔的眼神再无波澜:“沈乔,我对你原来就没有别的情分,现在想来要是有的话,就只有感激,还有,我一度以为你是我命中的贵人,想着与你在一起,一定可以过得更开心。”杜陵笑淡淡地最后扫了一眼沈乔越来越苍白的脸,轻声道。“如今,才知道我错了,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

    一转头,便是无底的鸿沟,仿佛电影慢动作回放一般,杜陵笑的眸子淡淡移开,脸上冷漠平和,正如沈乔初见时,他的模样。

    中间所有的镜头不断跳远倒回,倒回到……他们初见时的那一刻,之后种种……从此,从未曾有过,心底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开,是什么的?

    是与杜陵笑慢慢建立起的那丝牵绊——从此,你做你的皇子,我做我的蝼蚁,就算死,也不会让你看到,这便是最好的分别的方式。

    沈乔闭紧双眼,带着幽冥鬼火的鞭子鞭策在她的身上,痛彻心扉,让她对于此刻的记忆永远与痛楚关联在了一起。

    只要觉得痛,她就会记起今日种种,记起今日种种,只会变得更痛。

    转念,云淡风轻

    他终究,与她断绝了,他终究还是怪她连累了他,虽然,他从未曾说出口。

    他终究选择了他追求了一生的东西,而不是她,那些梨花,只是开在了过去,然后被风吹散了火烧毁了,什么也不曾留下。

    心痛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他表白的时候,自己虽然欢喜却没有高兴到发疯。

    因为沈乔早知道他爱她,也知道,他最爱的永远不是她。所以虽然高兴,却难免有遗憾。虽然得逞了心愿,却终是更害怕总有一天,他会为了别的放弃她。

    这一天还是来了,来得没有一丝悬念,痛过后,是丝丝的了然。

    四下鞭刑后,沈乔抬起双眸,那双注满血泪的眸子里,不再有杜陵笑的影子。

    大师兄,我从为告诉你,我虽为女人,但是,我的心志并不输给男儿。

    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女子,所以,我的世界里不只有男女情爱,不会认为,女人就应该依附男人生活,男人就是天,当有天,你的天离你而去,你的世界边坍塌了。

    我是来自现代的女性,那里的女子,一生可能会经历很多次恋爱,每一次,她们都会全心去爱他们的爱人,但是,分手的时候,也可以做到潇洒淡然,云淡风清。

    虽然痛,但是我不会自暴自弃,或者终日以泪洗面,我会在我有生之年,让自己过得更好,为了那些我关心和关心我的人活下来,最主要是为了自己坚强而骄傲地活下来。

    沈乔皱着眉头,她想,她真的快死了,只是心情慢慢开始平静,在鞭神台上又被捆了一日,精疲力竭,而且虚弱得好像随时会死去。

    但是,她不觉得难过了。

    两个弟子用草席将沈乔裹了起来,其中一人偷偷喂了沈乔几滴水,沈乔想谢谢他,只是,喉咙还是无法说话。

    只能淡淡地笑笑,那弟子还很年轻,只十四五岁的样子,他看看沈乔说:“你真厉害,被打成这样还能笑,你会活下去的。”

    说完,他偷偷凑到沈乔耳边道:“一会儿我们扔你下山的那位置,会有马车来接你,这是——是——紫苏师兄让我告诉你的,你保重。”

    沈乔楞了楞,那个送符咒给她的紫苏?嘴角淡淡地弯了下,真好。

    两人匆匆将沈乔放在了山脚,不久果然来了辆马车,走出一对农家的夫妇,笨拙地将沈乔抬上了马车,这两个人真够粗鲁的。

    沈乔骨折的地方被撞在了马车沿上,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沈乔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紫苏你大爷的,你是在报私仇还是报私仇啊?不就是借用了你家白岚几天,害你徒步读书吗?你至于吗你?”

    呆呆在峰顶发呆的紫苏忍不住狂打了一阵喷嚏,又深深叹了口气,对着呆立一旁,也无精打采的白岚道:“你说,怪不怪,我刚给沈乔算了一挂,竟然说,她已经不在逍遥门了。哎,离开我太远就无法算准了,希望她平安无事才好……”

    沈乔被塞入黑黑的马车里,整个身体不停地摇晃,刑挞所受的痛苦,此刻就像被放大了数百倍,灵魂都好像被燃烧了一样。

    “痛——”沈乔蜷缩着身子,像只虾米一样弓着,额头的汗水不停地落了下来,整个人飘散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听“咚”的一声,马车终于停下来。接着车帘被掀开,一道亮光射了进来。

    那对老夫妇又笨手笨脚地将沈乔抬出,朝着一个破败的小屋走进去,然后轻轻地将沈乔放在了简陋的床上。

    “老伴,这个女娃也太可怜了,浑身都是血。你说她能不能挨过这一劫啊。”老妇望着紧闭双眼,额头不停渗出汗水的沈乔,怜悯地说道。

    “但愿能度过这一劫吧。”老农叹息一声,对遭遇悲惨不幸的沈乔同样无比同情。

    “哎,修仙岂是那么好修的。你看,这还没走到逍遥门的山门,就被妖兽伤成这样。”老妇叹息地摇摇头。她误以为沈乔是进山学艺的,不过还没有找到逍遥门,在半路上却险些被妖兽杀死。

    要不是有位仙长通知他们,恐怕这个可怜的小女娃早已横尸山野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以沈乔如此严重的伤势,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两说。

    “走吧,老伴,我们先把这些柴火交给村头的老陈。”老农嘟囔了一句,然后随着老妇走出了大门。

    大门掩上,狭小的屋子里重又陷入黑暗之中,只有头顶一个破败的窟窿,射进一道白色的光柱。

    沈乔缓缓睁开眼睛,剧烈的疼痛终于过去,不过此时整个人就像虚脱一般。刑挞果然不好受,区区四鞭,就让她生不如死。

    只是不知,杜陵笑生生受了二十下,他现在又怎么样?不过有紫苏的护身符,情况应该不会比她糟糕。

    沈乔脑海中浮现出一脸冷清的杜陵笑,只是一想起两人诀别时候,杜陵笑再无情意的眼眸,沈乔就一阵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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