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钗街诡怪传说-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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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卢家,现在已经是深夜,可是卢家依旧是灯火通明,大概还在等待着卢大户回家去。(爪讥书屋 。
李绮堂下车敲了敲门环,不大一会儿,却见白日见到的卢赵氏居然亲自出来应门,一见是我们陪伴着卢大户回来的,脸上登时满是担忧,当着卢大户,却只得欲言又止,与我们互相行了礼,便把我们让了进去。
卢大户也未曾去理睬夫人,只径直把我们往内堂里引,卢赵氏忙携着灯笼在后面尾随着,与我们照亮,也不支使丫鬟仆妇。
及至进了内堂,只见卢大户一回头看见了夫人,脸色却一沉,话还不曾说甚么,夫人察言观色,忙道:“贵客且请进,我这便教丫鬟沏了茶来。”说着告罪出去,还细心的将门掩上。
卢大户这才一改方才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急匆匆的自柜子的暗格里面,取出了一个小方盒子,捧在手上,给我们拿了过来,那个盒子看上去十分精致细巧,像是女人家的东西。
卢大户把那会盒子放在灯火下,搓了搓手,屏气凝神的将那盖子打了开来。
那个盒子里是空的,内里甚么东西也没有。
“诶?”我一下子愣住了:“这这这,这宝物呢?”
卢大户也傻了眼:“不可能的!咱一直把这盒子存放在暗格之中,除了咱,断断不可能会有知晓这宝物的所在之地!”
李绮堂只是望着那空盒子出神,倒是未曾言语。
我忙问道:“会不会,是方才那妖怪抢先一步,将这个盒子里的宝物拿走了?”
李绮堂摇摇头,道:“倘若宝物是那妖怪可以随意拿走的,那它也没必要去马车旁边要挟卢大户了,既讨不得好处,又带着危险。那岂不是成了多此一举,打草惊蛇了。”
“李公子说的也有道理。”我只好点点头。
李绮堂又问卢大户道:“卢大户,这个暗格当真除了你,再也无人知晓么?”
卢大户点点头,道:“不瞒二位,那个暗格是咱自己闲来无事打磨的,工匠都不曾请,家里人也全数不知道,咱擦放心大胆的将宝物存放进去的。谁知道,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不翼而飞,这,这让咱如何面对那生死未卜的友人……”
李绮堂略一思索,又问道:“敢问那位友人,除了说自己来自西川以外,并不曾提起关于自己的事情么?”
卢大户左思右想,抓耳挠腮,似乎索搜枯肠,才一拍巴掌,道:“啊呀,咱还忘了说了,咱那个贤弟,不是自称江湖人么,咱出于好奇,曾经问过他行走江湖的外号,好像他说过,他被旁人称作是“钻天雷”。咱当时心想,这个名字倒是也称得上一个霸气威武。”
“这个是绰号?”李绮堂眼睛一亮,忙接着问道:“那么,您那挚友的本名叫做甚么?”
“咿……这个咱就真的不知道了。”卢大户抓搔着头皮道:“咱那挚友说过,行走江湖,又是做人命买卖的,怕便怕个行迹败露,就算是挚友,为了给咱减少风险,便也只得忍痛以假名相称,以免他日里仇家追踪,问到咱头上,也是一桩劫难。”
“隐姓埋名,行走江湖……”李绮堂皱眉盯着那个盒子,道:“且不知为何,那位刀客要您在约定时日不来的当口,把这个东西埋到地下的。”
“笃笃笃……”只听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卢大户一皱眉,瓮声翁气的说道:“谁啊?咱有要事,若是不咸不淡的事情,别来烦咱。”
门口传来了卢赵氏的声音,柔和恭顺的说道:“老爷,我泡了茶,备了点心,这么晚了,您不用,客人们也该用的。”
卢大户一听,这才开了门。
卢赵氏捧着一个红木托盘,将几样碗碟带进来,我忙上前去帮着摆在了桌子上,道:“多谢夫人招待。”
卢赵氏一双眼睛只担忧的望着卢大户,且问道:“不知是如何的要事,夜这样深了,还要商量?”
我尚未答话,卢大户先不耐烦的说道:“老娘们家家的,知道甚么?少来跟着裹乱,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卢赵氏一听,忙低眉顺眼的要往外走,才到了门口,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了甚么,忙回身道:“对了,老爷这一回来,我只跟着担惊受怕,却忘了一件事情,老爷,今日有人上门来寻您呢!”
“寻咱的?是客商,还是铺子伙计?”卢大户不耐烦的说道:“咱这几天没心思做买卖,再来了人,只教他们去寻铺子大掌柜,少来烦咱。”
卢赵氏忙摇摇头,道:“来人并不像是与您有生意往来的,我也未曾见过他,只觉得眼生的紧。”
“生人?”卢大户有一搭没一搭,兴趣缺缺的问道:“来的那个人,多大岁数,生的是个甚么模样?”
卢赵氏忙答道:“来人大概三十上下,是个瘦高个子,一脸精悍之气,鹰钩鼻子,眼睛亮的吓人,面皮微黑,左边眉毛上有一个长长的刀疤,直入到鬓角里去,一身衣服满是风尘,腰间还带着一柄金刀,瞧上去,倒有几分像是个跑江湖的……”
“甚么!”卢大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吼道:“你这个傻老娘们,这样大的事情,何故不早说?这这这……这可关乎咱的身家性命!”
那卢赵氏一听,更是吓的畏畏缩缩,忙道:“啊呀,我委实不晓得,竟然是对老爷这样重要的人物……”
卢大户一挥手,急头白脸的问道:“说这个没用,你说,那个客人,现下里在甚么地方?”
卢赵氏忙道:“这个……我只道咱们家从来不与那浪迹江湖的草莽人士有交往,一见他模样,一心便只以为是上门求个保镖的职务,或者是来敲诈勒索,收取保护费的,便推说老爷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做不得主,着实不方便,让他且回去了……”
“你呀你呀!”卢大户使劲跺了跺脚,怒气冲冲的说道:“偏生就要有你在这里坏事!你哪里知晓,那个人是……嗷……眼下人也走了,让咱自何处去寻来!”
我和李绮堂一听卢赵氏这一番话,加上卢大户这一番表情,早猜了个大概,李绮堂问道:“如此说来,夫人今日里见到的那个刀客,便是您那位挚友么?”
那卢大户一脸肉疼的表情,连连点头道:“可不是么!这可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情,偏生却这样的擦肩而过,全让这个傻老娘们给耽误了!苍天啊!咱这是造了甚么孽哟!”
卢赵氏一见卢大户这幅捶胸顿足的模样,十分惶恐的说道:“老爷且勿动气,倘若当真与您有要事的话,说不定一会儿他还会再来的……”
“你还有脸说!”卢大户指着卢赵氏的鼻子骂道:“若不是你头发长见识短,耽搁了咱的大事,咱现下里,还用得着这样百爪挠心么!”
卢赵氏一见这卢大户动了气,也吓的手足无措,忙问道:“且不知道,那位刀客,找老爷究竟是为着甚么大事?倘若那样焦急,那,那我现下里便提了灯笼,往紫玉钗街上寻那刀客去!”
说着便当真要出去。
李绮堂忙劝道:“夫人还请三思,您一个妇道人家,这样深夜,还要出去,岂不是大大的危险么!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再等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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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事儿闹的……这叫甚么事儿!”那卢大户狠狠的瞪了那卢赵氏一眼,又重重的把醋钵似得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你啊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娶了你,才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卢赵氏见着了这个光景,简直快要哭了出来,只强忍着眼泪,借故用手帕子将面孔掩了一掩。(爪讥书屋 。
“赶紧滚蛋,还杵在这里作甚么,看见你个丧气老娘们便心烦!”卢大户说着,便将手头的茶碗狠狠丢在了地上,一霎时炸裂开,弄得满地全是渣子。
卢赵氏有心去将碎片捡起来,可是摄于卢大户的模样,便唯唯诺诺的出了门,不知到哪里去了。
我们这外人,自然不该多嘴人家的家务事,可是看着这个光景,我心里却突然想起我娘来,若是我娘这样给我爹对待……算了算了,我和李绮堂对望一眼,只好都没有开口。
卢大户满地里走来走去,一张胖脸上全是油汗,嘴里不住的絮叨着:“人没死,好歹是一件好事,哎哎呀,可是这个贤弟着实神秘,究竟是人是妖,仍然不好说,这可怎地好……”
我这才想起来不对劲,忙问道:“卢大户,您不是说,您与那位友人相约,是约在烟雨的回廊之中么?为何那友人不曾赴约,却独个儿往您家中来了?难道他不怕走岔了?”
卢大户一听,倒也愣了一下,道:“这话说的也很是,我们每次见面,俱是在回廊里面,可是苦等他这么些日子,却一面也未曾见上……”
李绮堂道:“在下以为,也许那位刀客,是今日才能赶到赴约的,不过进烟雨的时候,也许是赶巧了,咱们当时正在偏房之内为卢大户镇压妖气,所以那刀客这才未见卢大户,才急匆匆寻到了卢家来,又定然是,咱们来之前,他才刚走。”
“走岔了,果然是走岔了……”卢大户唉声叹气道:“难不成是咱该着……哎呦!”卢大户突然又捧住了自己的肚子,哀叫起来:“疼!疼!救命……救命……嗷……”
李绮堂一皱眉,低声道:“灵符早应该将那体内妖气封存住了,怎么可能……”忙赶上前去,扶着卢大户坐下,解开了卢大户的衣衫,只见卢大户那鼓胀的肚皮竟然比方才在烟雨里,还要大出不少,肚皮紧绷绷的,发红发亮,似乎随时会被肚腹之内的东西生生胀开。
李绮堂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自觉道:“不好……”
只见方才那张盖在卢大户肚皮上明黄色的符咒,现下里,居然变成了浸满墨汁一般的死黑色。
“这是怎地回事?”我忙指着那符咒问道。
李绮堂答道:“妖气外泄,只怕是马车上遇到的妖怪,趁在下分神之际,偷偷做了手脚。”
“疼啊!疼啊!”只见卢大户的肚皮,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如同吹糖人的口中那糖水泡一般,越来越大,肚皮上也开始起伏不定,显然藏匿在卢大户体内的妖邪,又在蠢蠢欲动,似乎想要破壁而出。
我忙问道:“李公子,你可有办法不伤及卢大户的情况下,祛除了这个妖物么?”
李绮堂沉吟了一下,道:“事到如今,在下没有旁的办法,为免这个妖物慌不择路,危及到卢大户的性命,在下只得出此下策,但求卢大户平安了。”说着拿出了天罡箭,将弓弦拉的满月一般,对准了卢大户也如满月一般的大肚皮上。
我大吃一惊,忙问道:“可是,若是李公子射出天罡箭,那卢大户他岂不是也……”
“无妨,”李绮堂十分沉着的说道:“天罡气与人类无碍,只会清除妖气,但是眼下妖气正在卢大户体内,隔着肚皮,天罡气无法伤它,只有将卢大户的肚皮射穿,再将天罡气导入,才能救了卢大户一命。”
卢大户一面喊疼,一面看着那弓箭,又实在惊慌,忙呻吟着问道:“这……这会不会把咱的肚皮射出一个窟窿,流出五脏六腑来?咱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但求李公子能留咱一条性命则个!”
说话间,卢大户的肚皮被体内妖气牵扯着,越来越大,皮肤上全是挣裂的血丝,一些伤口已然被撕扯开,皮肉翻滚,看上去十分可怖。
李绮堂忙道:“眼下已然来不及,在下也无法多说,卢大户,你信在下,定然不会伤了你的性命!”说着将那天罡箭拉满,只见弓弦上便凝聚了一股白气,那白气闪闪发光,又越来越致密,终于变作了一支银光闪闪的箭簇,眼看便要“嗤”的一声便自弓弦上破风而出,不料,正当李绮堂要松手的时候,“吱呀……”一声,门给推开了,卢赵氏兴冲冲的推门进来,口中直喊道:“老爷,您大可放心了,您要寻的那位刀客,又来啦!”
李绮堂一回头,但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刀客,满脸倦容,正随着卢赵氏进了门来。
两人一间这个阵仗,俱瞪大了眼睛,卢赵氏先愣了一愣,随即疯了一般的 飞扑倒李绮堂身上来,嚷道:“我们夫妇诚心诚意的求你驱邪除妖,为何你居然要谋害我们老爷?”
李绮堂猝不及防,给这卢赵氏一扑,险些栽倒在地,忙道:“夫人,且冷静一下,在下并非想要伤害卢大户!”
我忙去拉住了卢赵氏,道:“卢夫人莫要紧张,这柄弓箭原便是驱邪的,并不能害人,不信的话,您只管问卢大户。”
卢赵氏一听,也傻了眼,一看那卢大户的肚子,吓的“嗷”的一声叫出了声来,颤声道:“老爷,您,您的肚子,这是怎地了?”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娘们……”卢大户就算剧痛无比,也仍咬牙切齿的大骂卢赵氏道:“咱若是死了,也是给你这个傻老娘们给间接害死的……李公子正在救咱的命,你出来疯疯癫癫的作甚?耽误了驱邪,咱……咱……疼啊……李公子,可不要理睬那个傻老娘们,速速救救咱罢!”
李绮堂看了那伫立在门口的刀客,犹豫了一下,重新抬起天罡箭,拉满了弓弦,便要放出一箭去,那个刀客再也看不下去,忙冲了上来,拉扯住李绮堂,高声道:“这位高人,还请箭下留人!”
卢大户疼的直吸凉气,怒道:“贤弟,你莫要管,速速退下,让这位公子驱邪,如若不然的话,愚兄的性命,便要生生断送在你的手中了!”
那个刀客忙上前,一脸歉疚的说道:“大哥,你……你原来还不知晓,其实,这个祸根,竟然是小弟无意之间,种下的!却不知道为何,竟然,竟然把大哥好端端的,祸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大哥,是小弟对不起你!”
卢大户忙道:“你……你说甚么?咱这怀孕的肚子,竟是你害的?你快说,这一连串的事情,究竟是怎地一回事?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怀孕?”那卢赵氏一听,却像是头晕眼花,双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