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仙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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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惑时,就听池秋附在耳畔低声说,“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就好。”
谢清舒的“为什么”三个字还卡在喉咙处尚未发出,便听轰隆一声巨响,像是重物开启的声音。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音不绝,听起来格外刺耳。
没过多久,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很多人在朝这边靠近,潮涌般的声音撞击着谢清舒的心神,她皱起眉头,睁大眼睛盯住前方墨染般的黑暗,看着那里逐渐出现四团火焰,随着火焰和脚步的靠近,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大概一百多平的石室之中空无一物,深青色的大理石砖铺垫着密室的四面墙壁,显得整间石室阴森寒冷,即便被四根火把照耀出明亮的光线,却依旧无法让人感觉半点暖意。
而在她和池秋身前五步远的地方,静静矗立着两排黑色身影,不止是他们面前,其它两面墙壁前方同样都有,她看不清楚面前的黑影是什么,却能看清楚对面的一排黑影,那些黑影全是个头高矮不一的少女,清一色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乌黑如缎的长发披在脑后,个个脸色苍白如蜡,双目闭紧,长睫微垂,唇齿紧闭,仿若熟睡。
可谢清舒一眼望去,便知这些少女根本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宛如僵尸,偏偏皮肤并没有腐化,个个虽然脸色苍白,但仔细看仍可见肤质吹弹可破,仿佛都还活着,头皮顿时发麻,手心里全是冷汗。
石室中间,举着火把的一群人开口说话了,谢清舒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只见十多个黑衣侍卫簇拥着一个蓝衣少年,如同众星捧月,可见都是以他马首为瞻,此人正面朝着她,面目熟悉,正是当日在当铺中与她结下仇怨的宋忆德,只听他说,“果然就是此处,孙武那厮以为请了能工巧匠打造这间密室我便找不到了吗?拿我的钱给我办事,还敢存有二心,活该死无葬身之地!”
第17章 、重逢()
宋忆德等人站立的位置虽然距离谢清舒和池秋所在的位置尚有十余米远,但他们却似并未发现石室中尚有外人,说话也完全没有顾忌。
只听宋忆德说完之后,站在人群后面一个黑衣人沉声道,“公子,这些阴女不妨就安置在此处,外人必无法发现,只等成事那日再放出即可。”
“旬师父所言甚是,此处的确万无一失。”宋忆德深以为然,四下打量后,满意的笑了起来。
谢清舒的目光不由看向方才说话的人,听声音有些嘶哑苍老,应是个老者,但他身上的斗篷太过宽大,又一直低着头,连帽将脸孔遮的严实,完全看不清楚样貌,感觉十分可疑。
那宋忆德和这老者又寒喧了几句,但只字未提这些阴女的来历和用途,大约一刻钟后,他们才转身离开,临去之时,那黑衣老者忽然回头,朝谢清舒二人站立的地方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面,但她能感觉那一眼中的锐利与探询,呼吸莫名停顿,唯恐被他觉察。
等众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石室恢复寂静许久,谢清舒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耳边传来“啵”一声响,如同水泡破灭,黑暗仿佛厚重一层,让她眼前微暗,诧异的偏头看向身旁的池秋,黑暗之中,他一双眸子疯狂涌动如星光闪烁,也不知在思索什么。但方才的水波声响十分清晰,绝非幻听,谢清舒正待开口询问,脑子里再次传来一段讯息:异能术之一——隐身,可随意念将方圆五米内的任何生灵及事物隐于虚空,无人可察。但在修炼时空术的仙者面前依旧无所循形,形同无物。
这么好的异能啊!谢清舒心中颇为感慨,看向池秋的眼神忍不住带了丝羡慕嫉妒恨。
可下一秒时,便见池秋脸色发黑,双手捂着胸口似随时都会昏倒,她手心一紧,正欲伸手相扶,便见他脚步微退,脊背靠住冰冷的墙壁,皱眉低喝,“你快走!”
“你,”
“走啊你!”池秋抬眼瞪着他,再次低斥,谢清舒不知他为何如此,可人家已经让自己走了,她也没有必要赖着,便也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她回到孙府的时候,外面已是漆黑无边,幸亏宋忆德等人完全没有料到她们会在孙府,并没有安排人守在孙府,她一路出来倒是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只是想着那密室里的情形,心中总有些堵的慌。
很显然,孙武和宋忆德正是因为那些阴女才反目成仇,招来杀身之祸。可那些阴女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没有呼吸和心跳?从年龄上看,都和她一样是差不多十一二岁的少女,宋忆德将她们藏起来,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他们之前说只等时机到了便放她们出来,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机?这些阴女放出来又会引起怎样的大乱?相比之下,孙武的死、她被诬陷为凶手的事情况反而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当务之急必须想办法弄清楚这些阴女的来历和作用才是大事。
她一路走一路想,倒没有注意长街早已宵禁,四野安静的只闻隐约犬吠,幽静的街道上,她独自行走的脚步声十分突兀,不经意停下之后,更觉冷风嗖嗖,天地间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谢清舒皱了皱眉,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偏偏此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低微的脚步声,细碎遥远,若有若无,却又真实存在。
心中蓦名发紧,双拳微握,她缓缓转身,便见长街尽头,两道身影徐徐走来,但因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只从身量和服饰判断,像是两名少年。
谢清舒暗自吐了口气,心想自己或许太过紧张,谁让她刚刚从孙府回来,那密室里的阴女太过诡异,难免乱了她的心神,前面的两个人或许只是路过此地,倒是自己吓自己了。
想通之后,正待转身离开,却听有人唤她,“姑娘。”
抬起的脚步重新落下,她回转身,看着两条身影由远及近,停在她面前十步之外。
光线幽暗,依旧瞧不清楚他们的容颜,但那身影却有些熟悉,难免让她疑惑的问,“你们是在叫我?”
左边的少年上前一步,唇角微牵,面含笑意道,“一别不过三日,姑娘便不记得我了吗?当日青凉山碧月湖中,我们不是有一面之缘吗?”
少年特有的变声期嘶哑声音让谢清舒神志微顿,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山谷中出浴的“美人”上官云修,也是因为他那块玉自己才惹上了宋忆德,沾染官司,也是倒霉不已。谢清舒想到这层,脸色不免郁郁道,“你来的正好,当日收了你的玉本不应该,今日正好物归原主,也算两不相欠。”她说着就伸手去掏腰间悬挂的针织小包,不料手一伸进去才发现空空如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上官云修并未察觉她的异常,客气道,“姑娘多虑了,在下并不是来讨玉的,只是长街偶遇,顿觉缘分不浅,想要与姑娘同行而已。”
谢清舒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什么缘分不缘分,眼珠乱转去回想那块玉究竟掉在哪里?那玉是她唯一的财产,她还指望找到门路卖掉才能在这个异世里生存,若不是此玉不祥,连累她得罪宋忆德染上官司,她也没打算真的物归原主。
正因那玉看得珍贵,她一直都放在针织包里随身携带,片刻都不曾离过身,这包包的封口还特意用了一根粗绳系紧,轻易不会掉落,可眼下不翼而飞,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偷了。
皱眉思索的谢清舒没有说话,上官云修以为自己的话有些唐突,正欲开口解释,便听她“呀”道,“定是被池秋偷了,臭小子,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惦记我的东西了。”
见她说着就要跑,上官云修一愣,耳边微风掠过,谢清舒已经擦肩而过,蹬蹬蹬的跑进了黑暗之中。
他下意识追上去,身旁的黑衣少年九霄忙唤,“少主。”
第18章 、秋婆婆()
上官云修并未理会那一声呼唤,转身便朝谢清舒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九霄无奈,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三人一路飞奔,很快又回到孙府的侧门外,可当谢清舒抬头看到半敞的大门便知池秋已经走了,否则她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关好门的,如今却要去哪里寻他?难怪他在密室时脸色不对,还非逼着自己离开,定是偷了她的好玉心中有鬼吧?
恨恨的跺了跺脚,谢清舒咬牙道,“池秋,好啊你,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京城这么大,我们总有见面的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上官云修不由失笑,既然京城这么大,又何来总有见面的机会?这丫头的逻辑不通,却让他感觉十分有趣。
听他低笑,谢清舒忍不住瞪着他,“你放心,那玉我定会给你找回来的。”
“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清舒见他笑意仍然不减,暗自磨了磨牙,想起自己下给池秋身上的毒只是假的,他若从此消失无踪,自己不但再也掌控不了他,也没办法阻止满京城的捕快通缉自己,着实有些头疼,自然也没什么心情与“美人”闲聊,随意摆摆手道,“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休息了,公子请便。”
她说完就走,半点也不停留,上官云修倒是不以为意,目送她的身影离开之后,脸上淡淡的笑意才消失无踪,转头看着面前夜色深寂的孙府,沉声问,“九霄,你可曾看出此宅有些不对?”
“公子,属下正有此感,只是那气息非妖非兽,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上官云修缓缓抬头,看了看天边掩在重重乌云后的浅月,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大罗仙州的天空,怕是要变一变了。”
“那我们还去书院应考吗?”
“自然要去,不过只怕这场劫难与无极书院脱不了干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上官云修收回目光,淡然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悠然抬步,朝长街走去。
且说谢清舒回到银发婆婆家时,她的房间早已漆黑一片,隔壁邻房不时传来的轻微鼾声令她心中稍静,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起今日的事情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翻个身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孙府密室中见到的阴女,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偏偏肤质细腻,宛如活着,说她们是僵尸又不可能,说她们是正常人更不可能,难道是中了什么邪术不成?
还有孙武的命案,丢失的玉佩,着实让她烦忧。
就这么胡思乱想折腾了半夜,直到天色将明她才缓缓睡去,一觉醒来,太阳早已笼在身上,暖洋洋的颇为舒适。
谢清舒眨了眨眼睛,虽想赖床却明白自己时间紧迫,根本容不得半点马虎,只能不情不愿的爬起来。
洗漱完出门,便见银发婆婆正在院中同两个妇人低咕什么,那两个妇人一老一少,看起来像是母女或是婆媳,却都面带愁容,脸色发白。
“秋婆婆,你可有什么法子呀?不能让他这么闹下去,再闹我这个家可就要散了啊。”那老妇人边说边泪花翻涌,看起来忧心不已。
银发婆婆沉吟片刻道,“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你可狠得下心?”
老妇人一愣,咬牙道,“他虽是我儿子,可阴阳有别,人鬼殊途,他若一直这么纠缠下去,可要我们这些活人如何生存?”
“好,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我自是可以帮你,”银发婆婆点点头,目光转向那年轻妇人,“你呢?你可也与你婆婆一般想清楚了?”
果然是婆媳二人。谢清舒心里想着,倒是生出一丝好奇的兴致。
只见那年轻妇人目光流转,眸中含泪,半晌方咬牙道,“秋婆婆,奴家虽不舍夫君离去,但但他毕竟已不是人身,如此流连不去,不能好生轮回转世,奴家心中又何尝忍心?”
“嗯,既然你们婆媳都已打定主意,我便替你们走一趟吧。”银发婆婆说着就要转身进屋,一见站在门口的谢清舒,笑道,“你倒是睡得香,既然醒了,便与我一起给我帮帮手吧。”
之前听她们三人言谈,谢清舒隐约猜到一些东西,可真是听到银发婆婆应承下来,反而有些惊讶,难不成她竟会驱鬼降妖?正纳闷时,就见银发婆婆走了过来,与她擦肩时叮嘱一句,“只管跟着我便好,不要多话。”
婆婆既如此交待了,谢清舒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都咽回腹中,回头见她已从里屋拿了个白色布袋挂在身上,袋中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她只能跟在身后,随那两个妇人前去。
她们的家倒是离的不远,拐过两条街就到了,篱笆墙围成的小院里,一个孩童正蹲在地上丢石子玩,一听有人进院立刻抬头,看见母亲后笑逐颜开,飞扑而来。
那少妇人虽抱住了孩童,神色间却并无欢愉,谢清舒看的分明,但只秉承银发婆婆的交待一言不发,待那老妇迎了她们入内,还未奉茶之前,银发婆婆便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总要做些法事才能让他安心离开。”
老妇人欲言又止,半晌才说,“秋婆婆,若是若是他执意不肯,也便由着他吧,总归是我儿子,我也不忍见他孤苦。”
她说这话时,站在她身后的少妇人微微蹙眉,似有不满之意。
“阴阳殊途,还是你媳妇说的对,让他早日轮回转世,对你们对他都好。”银发婆婆的话让那老妇眼中的泪花再次翻涌,却终究没有多言,带着媳妇孙子一同去了。
等她们离开之后,银发婆婆才摇头叹道,“什么阴阳人鬼,不过是他儿子曾经修炼过,死后执念不散罢了。”
谢清舒恍然,看着银发婆婆从白布袋里掏出个蒲团席地而坐,垂首闭目,十指如同分花拂柳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没过多久,从她指尖涌出一团蓝色光晕,屋中的气息陡然转冷,如同冬日寒寂,不由让谢清舒打了个冷颤。
蓦然,敞开的大门砰然关上,吓了她一跳,抬头看去,半空不知几时多了一道白色虚影,若隐若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第19章 、冤屈()
随着银发婆婆指尖的蓝光大盛,那半空的虚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