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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闻君抱恙-第6部分

小说: 闻君抱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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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贵妃看到阿阮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向她展颜一笑,走过来拉住她手,“这下可玩好了?”用手绢给她擦汗。

    平时话多的姑娘却说不出话,口干舌燥的抬头看她,脸上沾满泥巴。

    “这是怎么了?”苏皖柔转眼看进门的皇帝,也是一脸灰败,龙衣上满是干巴巴的泥,“九郎,发生何事?”

    “船沉了!”皇帝当先走到座位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啊?”苏皖柔瞪大眼,见阿阮把风筝塞到她手里,也走到皇帝跟前,气急败坏,“给我喝一口。”

    皇帝把正举到嘴边的茶水塞她手里,自己又拿起个茶杯斟满。

    “怎么回事?”苏皖柔看手里她昨夜做给阿阮的风筝还十分完好。

    “抢救不过来,但表姐姐你给我做的风筝,我却是拼命像狗一样狗刨把它给捞回来了,还用自己的衣服把它给擦干了。”阿阮一屁股坐倒在贵妃榻上向后睡倒,两条手臂往后一甩,闭上眼。

    李弘竣看她一眼,脸上也显得十分疲倦,“错,是我抢救回来的,要不是我,你和岐王这两个胖子早就淹死了。还有,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扭着性子擅作主张,叫你往那个方向扳船舵,你非得往相反方向。”

    看起来皇帝很是生气,苏皖柔模棱两可,只从两人简短的对话中听出,他俩好像刚一起经历了一场交通事故。

    她走过来低身帮阿阮把鞋子脱掉,把袜子也摘下,露出两只雪白的胖乎乎的小脚丫。

    “九郎,到底发生何事?”她又叫皇帝站起帮他把一身弄脏的龙衣脱下,只露出半干半湿的中衣来,看来是两人落水后又在太阳底下晒了一番才敢回来。

    “五凤楼你记得吧?”李弘竣没好气,“都怪你这个好妹妹。”

    闻言阿阮立刻一骨碌翻身起来气呼呼道,“才不是我!”

    “不是你?你还不承认!”李弘竣干脆站起身走过去,把她一把按在身下重重打了几下,“做错事还不承认!谁教得你这么倔!性子野成这样,你爹不管你的吗?我管!”

    “啊!你放开我!表姐姐救命!”阿阮急得张嘴咬住他手腕,疼得李弘竣急忙撒手,他又上去要揍她,被苏皖柔忙赶过来拉开架,厉声,“皇帝住手!别打了!”

第10章 郎有情() 
阿阮见有姐姐撑腰,连忙翻身爬起退至贵妃榻深处,仗着胆子指住皇帝一顿指责,“明明是你力气太大急着抢救,把船舵给扳断,否则船也不会再也控制不住冲出河漕!”

    “我”李弘竣立时脸上羞红,无言以对,“哼,说到底,该怪岐王才对!不是他光顾着在甲板上放风筝,你也不会光顾着看风筝,叫大船撞上麟德殿给撞沉!”

    “五凤楼撞上麟德殿!”苏皖柔吃惊得花容失色,拼命想象那种灾害现场的壮观。

    她努力回复平静的心情,又一五一十道,“记忆中五凤楼年久失修,已经许久开不动了,想必是岐王长得壮有力气,才给开动得吧,不过也真佩服你们有胆量上去,它那么高,一旦散架,后果可不堪想象。”

    阿阮震惊,“年久失修?是不是内里已腐坏,外头仍不断在刷漆,瞧着才那样光鲜?怪不得它一撞上那大殿那么容易便散了那你还叫我跟岐王上去?我们俩差点被你给害死!”阿阮气得拿起桌上大枣砸他表哥。

    “若非急着躲避那四人,我堂堂皇帝,用得着那样狼狈?”李弘竣没好气。

    “哪四个人?”苏皖柔问。

    李弘竣悻悻不语,阿阮立刻道,“那四位打扮靓丽的女郎呀!你这个恶劣的男人,不喜欢人家干嘛还把人家拘在你宫里,你又不理人,害人孤独终老!”

    或许是那四妃在这后宫中一向都太过招摇太有识别性,苏皖柔脸上立时忍不住露出喜色,看向皇帝,“她们是不是又一起抱团儿讥笑你了?”

    “那还用说?”李弘竣看她一眼,又瞪着阿阮。

    阿阮瞅他一眼,从桌上拿颗枣塞嘴里,死劲嚼了嚼泄愤,“对了我想起来,表姐姐,来福被九哥哥打破头,你有药膏没,我拿去给他,我才不要再在这里看见某人!”

    苏皖柔叫人拿跌打损药膏给阿阮,阿阮临走还拿几颗大枣把嘴里塞得鼓鼓,临走经过坐在贵妃榻上的李弘竣身旁,还斜他一眼,李弘竣也斜了她一眼,真是互看不顺眼。

    明明是他为帮她,才把来福砸破头,她眼下倒推得一干二净。

    望着她背影走出院落,确定她不再返回,苏皖柔噗嗤一声笑,忙小跑到皇帝身后,一拍他肩,“嗨!情况怎样?好像进展得不错呦?”

    “这也叫不错?反正碰上她,啥倒霉事都得叫我给碰上!明天上朝还不知道礼部侍郎要怎么指责我,唉,前几日我才刚叫他给麟德殿新装一番,准备给薛讷与崔缜二位将军开庆功宴。眼看彩带全都搭起来了,这下全毁了,还不知道明天那帮老臣要怎么说我!哎,想想就头疼!哎呀,烦死了!”李弘竣抱着头一顿乱挠。

    “不就是我妹妹给你撞毁一栋大楼嘛,我还当什么大事,你金库里多得是钱,大不过用你自己的钱再搭个楼呗,不从国库出帐!”苏皖柔不以为然。

    李弘竣闻言脸色更苦,“那也是我这三年的血汗钱啊!”

    “看把你给难为的,大不过从姐姐我这儿出帐,姐姐我有的是钱!”苏皖柔撇撇嘴。

    李弘竣快哭了,苏皖柔一时又左右张望,见宫女们只是垂目不语,像死人一样装聋作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向他神秘一笑,“我更在意你俩怎样了?”

    抬头见她只是调皮向自己拼命眨眼,李弘竣心下了然她所指为何,没好气,“郎有情,妾无意。”从桌上拿起佛珠甩在腿上。

    “那你可得再加把劲儿啊。”苏皖柔坐到对面用小刀剖开一颗柑橘递给他,看着十分感兴趣的模样,“不过呢也别着急,来日方长。”

    李弘竣把柑橘送进嘴里,眼望窗外绵密的树荫,“我现在都巴不得她快走,一刻也不想再见到她,她在这里一日,说不准明日我这宫里又得损毁一桩老建筑,还得我自掏腰包。”

    “哈哈,你真舍得?”苏皖柔笑得揉着肚子。

    “那又怎样,反正她只住七日!”李弘竣仍是注视窗外风景,一边吃柑橘。

    “到时我有办法留住她,你便瞧好,你姐姐我一出马,包管你称心如意。”苏皖柔也把柑橘送进自己嘴里,见他回头看自己,向他神秘一笑。

    “唉”他长叹一声,把手里吃剩一半的柑橘放桌上。

    “叹什么气,温水煮青蛙懂不懂?何况在男人里头,你条件也算是拔尖儿的了。”苏皖柔觑着他惆怅模样说道。

    “不想谈这个。”李弘竣低眉,看起来神色不愉。

    “好吧,不谈便不谈。”苏皖柔轻笑,“我爹今儿进宫跟你见完面后,我跟他又在御园见了一面。”

    “老调重弹?”李弘竣抬眼看她。

    “对呀,老腔老调。”苏皖柔笑得开心,“不过我现下已有了一个主意。”

    “你又有什么主意了?”李弘竣凉凉地看她。

    “当然是那个那个。”苏皖柔手指一竖,她胸有成竹地看着他。

    “别指望我会出马。”李弘竣立刻斜她一眼,起身拿起弄脏的龙衣转身走出幸春宫。

    夜晚奉国殿烛火通明,将大殿照得煌如白昼,坐在龙案后的李弘竣拿着手里的长箭对着烛火细观箭头,近身侍卫崔缄静静侍立在龙案一侧。

    杨炎凉从殿外走进来到丹墀上站在一旁道:“皇上,您叫我查的望仙门今日出入的名单都已在这里了。”

    李弘竣放下长箭接过金黄封面的折子展开从右往左一行行看去。

    杨炎凉道:“我不仅把望仙门上的弄来了,还有其他二十三个宫门上的也全都拿来了。执班的已经统计过,今日从望仙门上进入皇宫的一共是两千四百二十六人,从这宫里出去的一共是两千二百一十人。”

    名单太长,李弘竣看了四五折页便看不下去了,“是否有岐王随行人员的记录?”

    “这个我已提前找过了,在这儿。”他细心地找到那一折页指给皇帝看,一边说道,“跟随岐王入宫的,包括岐王在内,一共有六十三人,出宫时一共六十二人。”

    杨炎凉在皇帝身边干活可真是细心,也擅于揣摩圣意,他已提前做好备案,以防皇帝突然问起。

    “少一人?”李弘竣皱眉,拿起折子站起身走下丹墀,将岐王的随行名单过眼一遍,十名近身侍卫,六名宫女,八名牵马,三十二名军卫,两名王子师,四名随行顾问。

    “少一名近卫”李弘竣默然,“可有随行人员的名字记录?”

    杨炎凉微怔,摇头,“没有,再详细下去怕是门上的折子都不够用了。”

    “好,朕知道了。”李弘竣走回龙案后放下折子,将案上长箭又交到崔缄手中,“你看看。”

    崔缄左右端视,“这支箭做得十分精良,各部分的尺寸、形状、比例、选材都制作的十分的恰到好处。箭分四种,竹箭、木箭、兵箭、,竹箭与木箭狩猎用,兵箭与用于作战。用于战斗的箭镞多由钢铁制成,刃部较长,能穿透铠甲。这支箭便属兵箭,看来此人势必要将陛下您置于死地,真是心肠歹毒。”

    李弘竣否定,“不,他还算是有良心,没有在这箭头上淬毒,否则朕若中毒,岂非要像当年关二爷那样刮骨疗毒,只怕是没有神医华佗在世。”

    亏他还有闲心说笑,崔缄绷紧的脸上也禁不住露出笑意。

    杨炎凉忍不住道:“皇上,日后不可大意,即便是在这皇宫里也不安全,下回无论如何我都定要跟紧在您的身边。”

    “不过”崔缄皱眉,“此箭缠了丝羽,却又涂成银色,一般人行刺必然不会带这么明晃晃的箭。”

    李弘竣点头,思索半晌,“嗯,今夜先到此为止,你拿这支箭明日再到武库查查。如果明日朕不在奉国殿,那你便去麟德殿,朕大概会在那儿。”他提起细羊毫开始在一本奏书上批字。

    崔缄退出奉国殿,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跟杨炎凉耳语几句,杨炎凉回身向皇帝奏报,“皇上,吏部舍人蒋函求见,他本按皇上您今早朝会时的吩咐,申时前来过奉国殿的。”

    自然之所以申时没见着圣驾,是圣驾正忙着把表妹与岐王从河池里捞出。

    “叫他进来。”李弘竣仍低着头写字。

第11章 薰草袭袭() 
蒋函步入奉国殿躬身一礼,“陛下吩咐微臣草拟的封赏薛讷与崔缜两位将军的诏书,微臣已经拟好,还请陛下过目。”

    杨炎凉下去接过转呈皇帝,他将手中朱笔搁在牙雕龙纹五峰笔架上后展开折子。

    “加封薛纳银青光禄大夫、赐爵渤海郡卫国公,赐勋上护军、行右武卫千牛将军。加封崔缜临淄郡抚国公、赐勋上护军,行左骁卫千牛将军。追封战死的王海宾节义大夫,其长子辽承其爵。凡参战士兵,每人赐纹银十两、戎衣一领,锦锂一对、御酒两坛,皆加勋一转。特准京中欢饮后回乡抚亲十日,还回旧部任职。阵亡者家中老幼皆享勋一转,余者承袭。”

    李弘竣用朱笔标下“可”这个字,合上折子放入朱红托盘,“很好,你直接移交门下省批复。”

    杨炎凉交到蒋函手中,蒋函接过很有礼貌地拜一拜,却不离开。

    李弘竣抬头:“还有事?”

    蒋函脸色一红,“陛下,臣的母亲在哥哥护送下从冀北老家来到京师,臣已接到信函,大概三日后便会到京师,臣想请一日假前往城外五十里地迎接老母与兄长。”

    李弘竣从公文中抬头看他笑道:“好,我朝以孝治天下,朕准了。你明日便去找你上级报备,找同僚顶替你一日,朕叫杨炎凉知会你上级一声便是。你兄长与你母亲准备长留京师么?不知你哥哥在何处职位,有你这样学富五车的弟弟,想必你母亲与你哥哥也不会简单。”

    蒋函脸色黯然,“过去家贫,哥哥早早放弃私塾教学,去放牛种田。父亲早亡,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兄弟俩拉扯大,母亲目不识丁,却是个老实巴交的良善妇人。”

    李弘竣点头,放下手中朱笔,认真看他,“那便是了,古之圣贤所言,良善者得好报,便是由外邦传入我朝的佛教,也提倡这点,想来便是如此,可见内外圣人诚不欺我等。朕过去有所耳闻,你为人一向勤俭,前不久才用积攒下的微薄俸禄在京师置办下家业,便接你兄长老母入京,由此可见你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不知你兄长除种田外可还有其它本领?”

    蒋函细想道:“我知他力气很大。”

    李弘竣似乎来了兴趣,双臂环胸,“噢,怎么个力大法?”

    蒋函眼神格外明亮,如实道:“他能扛起千斤鼎。”

    李弘竣挑眉,爽朗的笑容挥洒在脸上,“真有其事?哈哈,莫非是纣王、项王在世?那有机会朕定要好好会一会你这位大力士兄长,改日有空叫他进宫来一趟面圣!”

    蒋函欣喜非常:“是。”便转身急急去了。

    垂条的杨柳铺在洲汀之上,一竖竖芰荷在青浦上摇曳,白玉雕成的拱桥如彩虹一样倒影在幽碧的绿水中,远近兰舟飞棹,一片湖光天影。

    阿阮今日穿了一件蛾黄色上襦,一条烟翠色长裙,乌黑秀发绑作垂杨双髻,莲萼脸上画了最时新的宫妆,出门前是表姐姐给她妆扮的,果然不像以前那么土气了。

    眼下她正歪着小脑袋站在河池边抬头看着一行穿越层层白云的白鹭出神。

    不远处李弘竣正站在河池边一片废墟之上,搭着一名老臣的肩膀说着话,“朕知道,是朕的不是,哎,你看着你便再重新布置一回,改在章台宫如何?”

    礼部侍郎杨镇戤苦着脸,只差老泪纵横了,“皇上,你知道老臣花费多少心血设计规划,又亲自监督叫一百多个工匠搭起来的花链子吗?”

    “是朕的不是,朕也感到十分抱歉,要么这样,朕补偿你,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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