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铳轰龙-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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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有贴身佩戴，才能迫其释放。”甘多夫转而目视雷欧，“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第三旋臂，绿月球港口酒吧。”雷欧艰难的开口，“买它的多是水手，据说出自枯叶女巫之手，佩戴它的人能获得祝福，在航行中避开虫母皇。”
“水手……”雷兹眉头紧锁，“飞船？虫子们想获得飞船。”
甘多夫轻捋长须，“这只是冰山一角，我想类似的贩卖还有很多。我这就联系长老会，让他们尽快彻查。”
苜蓿学院与长老会的关系应该相当紧密才对。很快，甘多夫就和一位身披斗篷的神秘人联袂返回院长办公室。
神秘人缓缓拉下头套，露出本来面貌。“你好，雷欧。”
雷欧顿时被眼前那张没有五官，长满斑点的脸吓呆了。“您是……”
“我叫零号，母树的仆人。”神秘人滑腻的脸庞仿佛扒了皮的树干，布满了细细的木纹。
甘多夫笑道：“零长老是最早诞生的高等智慧生命，与和他一样的另外九位长老一起组建了长老会。”
“从零到九？”雷欧好奇的追问。
“是的，孩子。我们的名字正是从零到九。”木叶长老翠绿的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对，我们就是传说中的远古种族。”
“你能听到我心里的话？”雷欧惊问。
“是的。神恩无处不在，作为母树的仆人，我能与你的心灵建立联系。”
伊露不由惊呼：“心灵印象？！”
零号长老点了点头，“对，心灵印象。”
雷欧竭力平复心情，召唤出在金币堆中睡大觉的蕾佳娜。
小仙女立刻恢复真身，恭敬的弯腰，亲吻老者脚下的木屐。“木叶使蕾佳娜，参见大长老！”
“起来吧，我的孩子。”零长老将木叶使缓缓扶起，“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说着长老轻轻拭去蕾佳娜激动的泪水，冲雷欧柔声道：“说吧，孩子。把你心中的疑问都说出来吧。”
雷欧没有开口，而是通过心灵将刚才疑问又说了一遍。
长老的回答要比甘多夫院长详细的多。他不但告诉了艾亚之子的一切，甚至还将雷欧出生的具体情况一一说明。
‘艾亚之子，是艾斯和多利亚爱的结晶，我们通常说的母树其实是雌雄同体，既有艾斯也有多利亚。’
‘那换句话说，万物之灵其实都是艾斯和多利亚爱的结晶？’
‘是的。从双子星内孕育的两棵大树紧紧缠绕在一起开始，艾斯和多利亚的孩子就在大树身体各处孕育。随着时间的推移，艾斯和多利亚渐渐融合成一个整体，母树孕育的生灵也越来越少。’长老面色一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树生婴儿成了珍贵的艾亚之子。而万物之灵们随之自行繁衍生息，传承自母树的能量日渐稀薄，最终令种族间的差异性愈发巨大，乃至到最后甚至失去了与母树间的心灵感应。’
‘这，是母树日渐衰弱的原因。’长老一语道破。
雷欧心中一动，‘因为母树的衰弱，才会让虫龙们有机可乘。’
长老满眼欣慰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孩子。失去了信仰，母树便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她那触及宇宙每个角落的身体也变得麻木，甚至感受不到虫子们对她身体的伤害。得不到母树的神谕，我们便不能确定虫龙的位置，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给那些敢于冒险的猎龙人。’
雷欧恍然大悟，‘这就是长老会成立的初衷，也是像蕾佳娜这样的木叶使们存在的意义。’
零长老凝视着雷欧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令人们重拾信仰才是对抗虫龙的关键。’
见雷欧没有出声，长老接着道：‘事实上虫子们也发现了这一点。你先前绞杀的鬼龙、虫母皇，还有无数被勇者们猎杀的虫龙，也都是这么做的。
被虫龙吞噬的恐惧令水手们宁愿相信枯叶女巫的挂链，动荡的联盟更令人们缺少信任，互相仇视。失去信仰的兽人四处攻伐；安逸的生活磨灭了精灵们的意志；矮人被金钱和矿石奴役；对力量无止境的追求让地精们铤而走险，不断制造出无法控制的机械巨兽……
孩子，你必须终止这一切！’
雷欧心中顿时升起浓浓的无力感，‘我一个人能改变什么？正如您说的，比起母树，他们更愿意相信金币、大炮、土地和权力。’
零长老反问道：‘孩子，你知道诸神之战么？’
雷欧点了点头，‘诸神的黄昏？’
零长老一成不变的面孔忽然出现一抹浓浓的哀伤，‘你不会想到，那场波及整个宇宙的大战是虫龙挑起的。虽然看上去最终是万物之灵们获得了胜利，但我告诉你，其实我们输了。’
‘虫龙弑杀了母树孕育的所有神邸，令人们丧失了信仰。’雷欧轻轻的开口，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是的，孩子。众神是联系万物与母树的纽带，虫龙不惜代价，割断了母树与万物的联系，造就了如今混乱的局面。众神陨落，虫龙一边休养生息，一边在暗中引诱分化万物……若它们卷土重来，等待我们的只有毁灭。’
‘该怎么办呢？’雷欧不由叹了口气，再没有什么比听到这些更令人失望的了。
长老凝视雷欧的表情令他毛骨悚然，忽然间，少年勇者似乎明白了自己存在的全部意义。
‘小家伙，你的领地有棵乌托树？’果然，长老紧跟着印证了雷欧的猜测。
‘既然如此，那就让割断的纽带再连起来好了。这，就是所以诞生的艾亚之子的终极任务！’零长老的双眼立时神光大作。
卷九太阳黑子9。2神器大师＇上＇ 零号长老给出的答案并不复杂。说白了，就是让雷欧晋升为神。按照长老的说法，世界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诸神陨落的关系。
失去诸神，母树便失去了与万物的联系。收不到信仰之力，更令母树对世界的感知大为退化。
这才造成了今天虫兽为所欲为的局面。
但雷欧并不想成为神。他只要做个普通人和自己心爱的妻子相伴一生，白头偕老。奇怪的是长老对雷欧的表态并不意外，甚至连劝阻都没有。
只丢下了一句，‘母树的布局，虫龙早已窥破，即便你不想成神，那它们就能放过你了么？’
雷欧默然。
零号长老离开时和甘多夫院长对了个眼色，看来是把说服雷欧的重任留给了他。果然，甘多夫轻咳一声开口：“雷欧，其实零号长老并不是非要你成神。”
“院长大人，还有别的方法吗？”一直低头不语的伊露立时抬起头来。
“是的，女士。”院长笑道，“艾亚之子身具最纯正的母树血脉，你们中每一个人的进步都是不可限量的。”
雷欧轻轻点了点头，“这就意味着，每一个艾亚之子都有成为神邸的可能。”
甘多夫翻出一卷年代久远的卷轴，在雷欧面前徐徐展开。“看，这就是历代艾亚之子的名单。”
雷欧依次看过，发现许多人的名字后面都画了个带圆圈的叉。“院长，这是什么？”
“他们都去世了。”甘多夫一声长叹，“无一例外，都死于虫龙之手。”
雷欧心中不由升起淡淡的悲伤，“他们也和我一样，背负着拯救世界的命运吧。”甘多夫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雷欧指着一排叉中间扎眼的红问号，“院长，名字后面的问号是什么意义？”
“失踪了。”甘多夫眉头微皱，“从某个阶段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们。我们怀疑可能也遭受了虫龙的毒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雷欧点了点头，随即将手指指向一个中间画着方框的空白，“这是怎么回事？”
院长擦了擦眼镜笑道：“母树的神谕有时候也会发生偏差，999那年没有艾亚之子诞生。”
雷欧点了点头，他这才发现，除了999年，貌似每年都诞生了一名艾亚之子。他自己就是1119年诞生的艾亚之子。
“每年只有一名艾亚之子诞生？”雷欧发现从999之后，大部分的艾亚之子都还活着。很快他又发现了熟人，艾斯特尔·阿玛斯塔夏，星之花家族的骄傲，诞生与鸳鸯茉莉花中的艾亚之子。点开魔法介绍，雷欧倒吸一口凉气，他竟然是九级『星痕剑圣』！
“你们是母树孕育，和万物一样有固定的周期。”院长点了点头。
“院长，长远的计划可以先放一放，先解决眼前最迫切的问题吧。”雷兹走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看来母树的神谕还没有传到，院长不知道红月球发生的状况。于是雷欧将在图书馆的所见一一道来。
“蛀噬图书的虫龙？”院长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看来长老们的担心是对的，虫子们确实在想尽办法搜寻着一切能够击败我们的办法。”
雷欧示意伊露将图书馆馆长和图书管理员的两枚火种取出，“院长，你能读取他们的记忆么？当时蛀虫不惜毁掉整座图书馆灭口，我想馆长一定知道些什么。”
甘多夫摇了摇头，“孩子，我做不到。魔像的火种就好比人类的灵魂，保护火种的火种舱更是天底下最精密的密码锁，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要强行打开魔像的火种呢，复活他们让他们自己开口不是更好？”雷兹耸耸肩。
“对！我们可以给他们换具新躯壳！”雷欧眼睛一亮，“雷兹陛下，红月球有谁能做这件事？”
“神器大师尤伊拉！”伊露脱口而出。
非常时期，为了往来方便，院长又给了雷欧几张时空门卷轴，让一旁的雷兹眼热不已。
雷欧倒是能理解神龙大帝的心情，或者说拥有冗长生命的人在年老时，都多少有些念旧。
“尤伊拉大师已经隐居很久了，我最后一次见到她还是在三百年前。”作为红月球的主人，雷兹对居住在自己星球上的精英如数家珍。
“老爹曾经跟我说过她老人家的故事，”雷欧柔声道：“她真的给巨龙换过脊椎？”
“嗯，那还是在蛮荒时代。”雷兹的双眼又陷入回忆的漩涡，“当时正值剿灭虫龙的战役中最残酷的时期，许多签约的巨龙受伤极重，多亏了她才得以重回天空。”
“尤伊拉大师是矮人？”伊露仰头问道。
“不，如果你说她最初的种族的话，应该是精灵。”雷兹耸了耸肩，“但后来她陆陆续续更换了许多‘零件’，最后一次见面时，她的外貌更像一尊魔像。”
“零件？你是说她更换了自己的器官？”伊露惊道。
“是的。”雷兹苦笑，“大师早已超出了母树对生命的限定……”皇家大马车呼啸着冲出城市，在精锐狮鹫骑士的保护下，驶向一片山林。
“墓地？”一闪而过的墓园拱门引起了伊露的注意。
雷兹似乎很享受两人脸上震惊的表情，开心的笑道：“对，尤伊拉大师的家就在墓地。”
墓园占地极广，遍布着新旧不一的碑林。许多已经被腐蚀掉了文字，而更多的前面摆满了枯萎的白玫瑰。
想到号称疯子的马里奥，雷欧不由打了个寒颤，“尤伊拉大师把家安在这里，不会是为了……”
雷兹投过去一个又被你猜中的眼神，“尤伊拉大师是『万亡会』的创立人。”
“天哪！”伊露掩口惊呼，“雷欧，我们还是回去吧！”
“怎么了？”雷欧貌似听说过这个神秘的组织。
“万亡会的历史和苜蓿兄弟会一样古老。尤伊拉大师创立它时，曾经参考过兄弟会的章程。”雷兹笑道，“女士，请不要被传闻欺骗。万亡会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并没有危害过谁。”
卷九太阳黑子9。2神器大师＇中＇ 雷欧握了握伊露略显紧张的小手，追问道：“伊露，万亡会究竟是什么？”
“万亡会众相信生命和死亡都是幻象，只是超越多元宇宙中‘真实存在’的投影。他们所追求一种叫做‘真实死亡’的境界。”伊露下意识的托了托镜框，“他们认为，真实死亡只有在个体的情感与肉体需求都寂灭时才能达成，当个体执着于情感跟肉体的存在时，就会继续在多元宇宙的幻觉中延续无数次的生死轮回。万亡会众聚集的地方诸如墓园、停尸间和集灰者酒吧。因为崇拜真实死亡的关系，他们的聚集处总是散发出一种类似坟墓的死亡气息。”
追求死亡？貌似这跟伊露作为一名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药剂师的信仰完全背离，所以她才会如此排斥。
借助母树的身体，穿越过黑洞的雷欧却比伊露有着更深刻的理解，“多元宇宙的概念可以简单的看成位面，按照万亡会的理论，宇宙的能量是守恒的，流通，可以交换和重塑的。”
“嘎嘎！小东西，还真难得！”忽然想起的声音震惊了所有人。雷兹示意众人不要妄动，冲未知的闯入者笑道：“尤伊拉大师，是您么？我是雷兹。”
“如果你找一个曾经用过这个名字的人，那应该是我。”一只金属屎壳郎从伊露的后背缓缓爬出，攀附在厚厚的椅背上。
“大师，我是雷欧，这是我的妻子伊露，我们有重要的事情……”
金属屎壳郎摇动着触角，打断了雷欧的话，“小东西，你刚才说的那段话足以打动我，跟着路标来吧，我会在门前恭候你的光临。”
金属屎壳郎展翅飞出窗外，车厢下一阵隆隆声响，碑林迅速改变方位，现出一条笔直的石板道。
浓浓的迷雾渐渐飘散，路的尽头是一座充满衰败气息的华丽宫殿。
马车缓缓停在门口，三人鱼贯跳下。
“真是的，不是说在门口迎接我们的吗？”伊露嘟囔着嘴。
“小东西，戴着眼镜还看不见么？”矗立在门旁的仕女雕塑忽然开口。
“哇！”伊露吓得跳起，雷欧这才发现，洁白的仕女雕塑正满脸嘲讽的打量着他。“尤伊拉大师，您又让我吃惊了。”雷兹不动声色的打起圆场。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