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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大唐西宁王-第15部分

小说: 大唐西宁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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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澄不禁凄然动容,他弯下腰扶起了林士海,说道:“你陪我走走吧。”

    “唉!”林士海脆生生地应承道,一如往日般弓腰跟在他身侧。

    “嗨,直起腰来走路,做人呐就要直起腰来,夹着尾巴做一辈子人也未必能得善果。”王守澄在林士海腰间拍了一掌,林士海慌忙挺直了腰杆,不过没走几步他又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

    望星台下就是一个小花园,二人沿着林间小道走了一阵子,前面有座小亭子,王守澄说道:“来陪咱家下盘棋吧。”

    “唉,”林士海恭恭敬敬地应了声,他扶着王守澄做好,自己弯着腰摆弄棋子。王守澄几次示意他坐下,林士海这才敢侧身坐下。王守澄喜欢下棋,但棋艺很是一般,林士海早就摸熟了他的棋路,为了讨他欢心,故意让子,他让的很高明,王守澄似乎并未察觉,兴致一直很高。

    二人一共下了三盘棋,王守澄赢了两盘,彼此和了一盘。此时花灯初上,府中管家来请示说,晚宴已经备好。王守澄将棋盘一推,说道:“走,陪咱家饮酒看歌舞去。”

    “唉,”林士海仍旧恭恭敬敬地应着。他扶着王守澄来到明堂大厅,晚宴极其丰盛,其中菜式和用具与宫里的御膳一模一样,王守澄神情泰然,再也不唠叨什么僭越之类的话了。

    王守澄亲自动手给林士海布菜,二人举杯同饮。舞台上的歌舞乐伎都是从长安乐坊中请来的金牌舞姬,身姿曼妙,炫舞如风。晚宴由酉时末开始一直到戌时三刻,林士海都一直端坐身姿,执礼甚为恭敬。

    王守澄饮了十数杯酒,脸色微红,心情十分舒畅。戌时末,管家忽然急急进来报道:“宫里圣旨到了。”林士海闻言顿时泪流满面,他冲着王守澄一躬到底,趴在地上痛哭起来。王守澄此时手中正端着半杯残酒,愣怔了半晌,他苦笑一声将杯中剩酒喝干。起身迎到了门口。

    来传旨的是文宗皇帝的亲随太监李好古,他的身侧站着一个青衣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盘中一只玉杯,杯中盛满了酒。李好古的身后站在二十余名精壮的金吾卫士卒,此刻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守澄。

    “闲杂人等都退出。”李好古手捧圣旨昂首而入,驱散了堂中的乐师舞姬和一干仆从,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酒菜,不由地冷哼了一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右神策观军容使兼十二卫统军王守澄忠君体国,劳苦功高,近闻身染微恙,朕心甚忧,特赐药酒一杯,以表朕意。钦此。”

    “老奴谢恩。”王守澄三呼万岁,接过了圣旨,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李好古冷笑道:“陛下特意嘱咐了,要王军容当着咱家的面将药酒喝下去。”说罢他给身边的青衣小太监递了个眼色,小太监单膝跪地,将托盘举到王守澄面前。

    王守澄嘿然一笑,道:“有劳公公了。”说罢他便端起了酒杯。

    “佛祖——”林士海哭的声嘶力竭,满脸都是泪。

    “小林子,多谢你来送咱家这一程。多多保重吧。”王守澄一扬脖子喝干了杯中酒。他试图将酒杯放回托盘,但那药酒毒性太烈,他的脸色陡然之间就变成黑紫色,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佛祖!”林士海膝行而前,趴在王守澄身边放声大哭起来。

    李好古脸上全无一点表情,他目视身后的一个太医,太医上前将王守澄的尸体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朝李好古点了点头。李好古弯腰夺回王守澄手中攥着的圣旨,朝王守澄的尸体啐了一口,转身出了明堂。

    明堂外的一株柏树下,李训身披黑斗篷默然而立。李好古走上前去:“已经解决啦,果如大人所料,他听话的很。”李训的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哼声,他问李好古:“里面什么人在哭?”

    “林士海,他是王守澄一手带大的,情同父子。如今靠山倒了,自然免不了要哭上几声。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李训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除了在皇帝面前,李训似乎跟什么人说话都是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李好古顿时心生厌恶之情。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得知今日要赐死王守澄的?究竟是谁泄露了天机。”

    “你,你怀疑是咱家?”李好古气的脸色铁青。

    “既然没有,公公又何须动怒?”

    “你,”李好古气的呼哧呼哧乱喘一通,他一甩袖子,“咱家去回明陛下辞了这差事。”李好古气哼哼地往外走。

    “我劝公公还是免开尊口,陛下是不会恩准你的。”

    李训向持刀守护在院门边的两名金吾卒招了招手,这两个人名义上是皇帝派来侍卫将军府的金吾卒,实则却是李训私募的勇士,全然只听命于他一人。李训在二人耳边交代了几句,二人连连点头,拔出腰刀走进了明堂。

    “啊!”

    明堂里传出一声惨叫,李训眉头一喜。

    “啊!”又是一声惨叫。

    李训脸色一变,飞快地从靴子中拔出匕首冲进了明堂。自己的两名部属倒在血泊之中,林士海却踪迹不见。

第25章 刺马院() 
刺马院每日白天开课,杨昊只得与宇文敬商议,将自己的班次全部调到晚间,每日卯时二刻到刺马院,下午寅时三刻回春明门外值房,抓紧时间睡上两个时辰,至子时初,上值,二日卯时正下值,洗把脸,吃点早餐,又要赶往刺马院。

    刺马院共有学子三十九人,年龄由十四岁至二十岁不等,有童颜白丁,也有各卫率的校尉。所列课程极多,但从不考试,每次开课教师只顾讲自己的,学生听不听,无人过问。

    杨昊私下打听过,像他这样通过文武考试进来的只有三人,除了自己还有两个年级都比自己小,一个叫阳山,户部侍郎阳呈雍之子,另一个名叫羊弘扬,父亲生前为陇西道天会军判官,与吐蕃部交战中阵亡。羊弘扬家世贫寒,全靠母亲与人缝补浆洗衣裳将其养育成人,羊弘扬为人孤傲,从来都瞧不起那些混沌度日的卫率校尉和亲贵子弟们。

    杨昊初来时,阳山凑过来问:“你在家闯了什么祸,被发配到这儿来?”杨昊见他红扑扑、肉乎乎的一张娃娃脸甚是可爱,不禁用手捏了一把,笑道:“我打了驸马,得罪了公主,所以躲到这儿来了。”阳山挑起大拇指赞道:“你真行。”

    杨昊笑道:“那你呢?小兄弟?”

    “我什么也没敢,就是把小娘给气走了。”阳山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诡秘地一笑,附耳说道,“小娘在背后骂我娘,我倒了一碗辣椒油在她茶碗里,然后趁她睡着了,在她嘴唇上抹上了芥末,她被辣的一急,就端起辣椒油喝了起来。结果就辣哭了,爹打我,要我向小娘赔礼道歉,我一气就躲这来了。”

    杨昊哈哈大笑。拉着阳山的手道:“进了刺马院将来可是要戍边上战场的,你不怕吗?”阳山摇摇头,“如今这世道可是文贵武轻,你爹娘舍得让你入伍参军吗?”

    “大丈夫在世当立功名传万代,远学大汉霍去病,近学本朝李(靖)大将军,我可不愿意读那些经书文章,头都大了。”阳山挥舞着手,说的慷慨激昂。说完,他反问杨昊:“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杨昊想了想说道:“学成真本事,为国尽忠,博取一世功名。”阳山把这话在心里想了一遍,说道:“咱们是志同道合呀,咱们拜把子怎样?我以后就叫你大哥,好不好。”杨昊喜道:“那自然好了。”阳山大喜,眼看着羊弘扬叫道:“那个姓羊的,你愿不愿意一起拜把子?”

    羊弘扬正在看书,闻言,瞟了二人一眼,怪声怪气道:“跟我们这样的人结拜,岂不是自降了自己的身份。”说罢只顾看书。阳山望着杨昊一脸的不解之色,笑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刀子辣椒嘴,蜜糖豆腐心。”说罢,起身从桌子上爬了过去,一把揪住了羊弘扬的衣领,羊弘扬虽然大他两岁,人长得精瘦,远不及阳山粗壮有力。被他拽住,没办法只得跟了过来。

    三人一起到了学堂后院,恰巧庭院中也有一株桃树,杨昊便道:“咱们就效法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今日结拜为异姓兄弟,富贵同享,祸难同当。”阳山和羊弘扬知道刘关张是三兄弟,但不知道桃园三结义这个桥段,但听杨昊说的慷慨,心中也喜欢,三人便对着桃树发下盟誓,皆为异性兄弟,杨昊年纪最大,羊弘扬次之,阳山最小,三人性格迥异,脾气却相投,又都是少年心性,不过几天就熟悉的跟亲兄弟一样。

    阳山和羊弘扬就住在刺马院的宿舍中,邀请杨昊也来,杨昊想宇文敬告假,宇文敬觉得并无不妥之处,也就准了。三人一同学艺一同玩耍,情谊更是亲厚。院中其他学子见状便戏称三人为“三羊”。

    刺马院教授课程十分广泛,除天文地舆、格致、测绘、算术、阵法、弓马骑射、军史概要及行军操法等课外,教授常督率学生赴营演试步骑阵式、建造台垒、攻守战术、侦察技巧、操纵舟楫及具体行军、布阵、分合、攻守诸式。

    此外还教授经史,进行忠义教育,教授典章制度,及内外情势。刺马院学子一般两年毕业,发十二卫、六率、六军任用,学子考核合格者即授从八品官职,有官职入学者官升一级。

    刺马院教师多是饱学之士,其中杨昊最喜欢的是国策教授谈空,谈空生的矮小肥胖,一撇八字须,不修边幅,外面显得邋里邋遢,他常常抱着一堆书到讲堂上去,但真正开讲,他却从来不翻书,海空天空,妙语连珠。尤其议论起大唐周边情势,更是如数家珍,那些拗口难记的外族首领姓名在他嘴里说出来,倒像是绕口令一般清楚。

    这一日谈空正在滔滔不绝讲授大唐与新罗交往历史。突然屋门被人撞开,魏华和张同亮两个人飞奔而入,一左一右架起杨昊便往外走,阳山和羊弘扬两个见状顿时起身拦阻,其他学子见状顿时鼓噪起来。

    谈空甚是气恼,指着魏华的鼻子训斥道:“你给我滚出去!”魏华也知理亏,哭丧着脸哀求杨昊道:“你再不回去,咱们两个都没命,咱们兄弟一场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杨昊大惊失色,张同亮道:“这是真的,公主说了半个时辰再见不到你,我们两个都没命。”

    杨昊闻言心里不禁突突乱跳起来,慌忙向谈空告假,阳山和羊弘扬围过来说道:“大哥去不得,你就躲在这里,邵院主四朝元老,就是皇上也礼敬有加,那个野蛮公主,谅她也不敢来。”魏华、张同亮闻言更是惊恐,杨昊苦笑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二人见劝阻不住,便齐声道:“有难同当,咱们三个一起去,总不能连咱们也杀了吧。”众人起哄道:“我们也去,我们也去。”谈空敲了敲桌子喝道:“都吵什么吵?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做小儿女姿态吗?我告诉你们,他日领兵疆场,这种事天天都会有,你们那时也这样婆婆妈妈吗?”

    众人被他一顿训斥,都没了话,人人低头沉思。直到此刻,杨昊才真正领略到什么叫做军人责任、兄弟情分和生死离别。

第26章 陪公主逛街() 
春明门外值房外,宇文敬正焦急地踱着步,见杨昊回来,急忙说道:“快,快,快,快随我去觐见宜春公主殿下。”说着扯着杨昊的胳膊便往兴庆宫跑,杨昊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为何这么急着见我?”

    宇文敬道:“你是不是拿了她的腰带?”杨昊恍然大悟道:“是了,她是有条腰带在我这,那是她那天捆我用的,洗干净过后一直忘了还给她了。”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原来是为了这个,杨昊心中哭笑不得。

    宇文敬见他不吭声,心中更是惊恐:“你好大的胆子,公主的东西你怎敢私藏?这回你算是犯在她手里了,以后有你吃不完的苦头。”

    说话间,二人已进了兴庆宫东门口,一个太监拦住二人,道:“公主有旨,宣杨昊一人觐见。”杨昊正要随太监走,宇文敬一把扯住了他,暗暗说道:“见了公主千万别跟她顶嘴,我去请秦太妃来救你。”说完正要走,太监在背后叫道:“公主有旨,宇文将军哪儿也不准去,就在这呆着。”宇文敬闻言“嘿”地一声叹,无可奈何只得低头站在门口。

    太监领着杨昊进了龙池边的杏春厅。宜春公主李晴正和一群宫女在踢毽子,太监禀报道:“启禀公主,杨昊带到。”宜春公主充耳不闻只顾自己玩,她身穿浅黄色的紧身衣,脚穿粉红色小牛皮靴,腰系绿丝带,身手轻灵,那毽子就像粘在她脚上一样,怎么也掉不下了,一旁的宫女数:“三百二十八,三百二十九……”

    太监和杨昊谁也不敢吭声,只得静静地守在一旁。

    “五百二十一,五百二……”宫女说到五百二十二的时候,李晴一脚踢飞了毽子,娇喘吁吁道:“太累了,不玩了,你们玩吧。”说罢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汗巾擦了一把汗,向太监摆了摆手,太监忙附耳过去,李晴低声交代了两句什么,太监满脸是笑,连连点头。

    “公主累了要歇息,你们都到外面玩去。”太监尖着嗓子叫道,众宫女闻言都一起退了出去,李晴对太监道:“你去看着点,这儿谁也不让来。”

    “下臣杨昊参见公主殿下。”杨昊单膝跪拜。宜春公主没有答话,杨昊不敢起身只得继续跪着。

    “知道本宫为什么叫你来吗?”

    “臣不知。”

    “本宫的腰带是不是在你那?”

    “是,”杨昊取出腰带双手奉上。他怕腰带弄丢了,这些天一直带在身边。

    “这条腰带你一直都带在身边吗?”

    “臣怕弄丢了,一直都带着。”

    “你好大的胆!这腰带沾染了你的浊气,我还能要吗?!”

    “啊——公主恕罪。如此贵重之物臣放在哪都不安心,所以就……”

    “就什么啊?你可知道这是死罪?”宜春公主作色道,杨昊只觉得后背发凉。

    李晴看了看左右无人,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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