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搞得好像我不敢似的。”何钰脱下狐裘,披在他身上,又撸起袖子,一把将人抱住。
“这么轻?”他笑了,“我还当只有脸像小姑娘,原来连体重也像小姑娘,难怪萧将军爱不释手。”
萧琅一口气噎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
“不喜欢为什么把人家弄成这样?”何钰怼回去,“好好的真凶不去查,却跑来这里折腾一个冷宫里的小子,将军可真有本事。”
萧琅冷笑,“此子与杀害八皇子一案的真凶有关,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过他。”
“这可由不得你。”何钰直视他,“我姐姐已经向皇上请愿,过继顾晏生,消息马上就会传过来,将军不妨等一等。”
他又低头看向顾晏生,“三殿下的事好解决,倒是将军,先是假公进私,将好好的男儿玩成这样,又不顾年龄,对幼儿下手,经别人提点,竟执迷不悟,将军最懂大尚法律,自己数数犯了多少条罪?”
皇上即便再糊涂,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也不能容忍,尤其对象还是他儿子。
“将军可别忘了,三殿下就算被打入冷宫,他也是圣上的儿子,容不得别人侮辱,诬陷。”
何钰目光凌厉,“若查出不是三殿下所为,将军待如何?”
他是皇后的弟弟,按照道理来说还算皇上的小舅子,称他一声国舅也是应当,根本不怕萧琅。
“我自会像皇上负荆请罪。”萧琅坚持。
“负荆请罪?”何钰冷笑连连,“将军当这是儿戏吗?先是外甥杀了八殿下,又有萧将军随后翻案,三日已过,却还拿不下真凶,为了袒护自己的亲外甥,便将罪名冠在三殿下头上,你说这一连串的事情凑在一起,皇上会如何?”
会对萧家失去耐心,觉得萧琅有他的宠爱便肆无忌惮,越发嚣张。
“我年龄小,将军还要我给将军指一条明路吗?”
萧琅盯了他许久,突然大笑起来,“何丞相的儿子果然不一般,说的我哑口无声。”
如果何钰真的要过继顾晏生,他更不能允许,但何钰说的确实,顾晏生那小子那么机灵,将自身的嫌疑洗清,那箭伤也变成了剑伤,现在还有何家做后盾,若他今日找不出顾晏生是凶手的证据,那么何钰说的话便会成真。
皇上会厌恶萧家,能打仗的人那么多,何必非用他一个。
“萧将军,出门右拐,昌平王与刑部尚书正在捉拿真凶,将军若是闲,不如过去帮把手,将凶手抓住,说不得陛下一高兴,将军依旧是皇上心中的第一人。”
萧琅眼中带着凶光,不过到底稳重老成,强行按捺下来,甩袖离去。
何钰在他身后喊道,“将军慢走。”
等看不到萧琅的人影,何钰才找了个位置坐下,“初始抱感觉轻如羽毛,现在抱重如泰山。”
顾晏生闭上眼,一句话不说,静静躺在他怀里。
何钰指责他,“你倒是悠哉,我为了你可是把萧将军给彻底得罪了。”
若是太师知道,少说也要种上一两年的菜。
被欺负了()
顾晏生双眼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迷了。
何钰坐在椅子上;将顾晏生放在他大腿上;一只手撑住顾晏生的脑袋;另一只手空出来;掀开顾晏生的衣物瞧了瞧。
“你倒是够狠;把自己捅了个透心凉。”
那剑伤恰好在原来受了箭伤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顾晏生为了掩盖箭伤,笔直迎了上去。
“你也不怕捅歪了。”何钰语气带着调笑。
他蹲下身子,捡了把雪;捂在顾晏生的胸口上,听说这样就不会疼,血也会凝固。
顾晏生是前后两个洞;他一只手捂前面;另一只手就要捂后面,捂了一会儿;那雪就被顾晏生的体温暖成了水;湿答答的;从顾晏生身上流到何钰手上。
顾晏生似乎想起什么;突然睁开眼;“我的血有毒,你为什么没事?”
何钰眨眨眼;“我小时候吃过解毒圣药天山雪莲。”
他小时候中毒,险些死去;父亲不知从哪求来的天山雪莲;吃完之后又活蹦乱跳起来。
顾晏生重新闭上眼,似乎放心了似的,不再理他,无论何钰说什么,他都静止不动。
何钰自觉无趣,四处打量瞧见了顾晏生插在地上的刀,那刀吹发可断,锋利异常,便是他的剑都比不上。
离得不远,何钰,抱起顾晏生,单膝撑起顾晏生的身子,将刀拔了出来,重新坐回位置,细细观察。
“还真是一把好刀。”想要。
苗刀很小巧,像匕首似的,叫它匕首也行。
他正翻来覆去看那把刀,冷不防怀里有人说话,“你方才心跳的很快。”
何钰动作一顿,“说的都是废话,你当萧琅是谁?”
萧琅是大将军,皇上眼中的红人,关键还打不过他,他要是一冲动,干掉俩人再推说凶手干的,那他俩今天就要一命呜呼。
“可你做的很好。”
抓住了重点,成功将萧琅吓退。
“你也有功劳。”他刚来就看到了顾晏生胸口的剑伤,所以才有底气说那种话。
要不然萧琅衣服一拉,铁证如山,说什么都是屁。
“合作愉快。”
这是他俩一次合作,不过配合却无比默契,恰好补了双方的缺。
何钰让齐夏冒充他,他自己便把自己是凶手的罪证消灭,何钰瞧准机会,一来就给萧琅冠了个罪名,最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萧琅劝走。
总之俩人合作才能达成这样的效果。
“你的心跳的还是很快。”顾晏生躺的从容,“出什么事了?”
方才何钰说话,凶手在另一个地方被抓,不出所料就是何钰安排的。
“你这人还挺敏感的。”何钰表面轻松,心里可不轻松,“齐夏,就是上次给你易容的那个,装成你引走了其他人。”
其实比这严重多了,他是要齐夏将这事了结,杀死八皇子的凶手就不能活,齐夏必须假死,让凶手从此人间蒸发。
皇宫有一条通往外界的河,只要齐夏在最后关头跳下去,从那条河底游走,这事就能完。
但是他不确定齐夏水性如何,那条河很长很长,长到普通人根本游不过去,不过他给齐夏准备了一根管子。
中间小心潜上来吸一两口气还是没问题的,怕就怕他受伤。
受伤后水底会有血,人在哪很容易看到,第二,受伤了在水里活动困难,齐夏可能活不了。
“担心就去看看吧,不用管我。”顾晏生淡淡道。
“不用。”何钰轻笑,“这是他的梦想。”
齐夏不怕死,也不怕受伤,他怕的是可怜我一身本领,竟无用武之处。
所以放手让他去做,是对他最好的安排,况且顾晏生这边比齐夏惊险多了。
他受伤成这样,没死几乎可以称得上奇迹,求生欲望太强了,他不想死,所以一直撑着。
即便身体受不了,精神上还在撑,何钰怕他撑不住,所以一直跟他说话,怕他不小心睡了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差点忘了,我怀里有药。”他絮叨了这么久,居然忘了给顾晏生上药。
许是本能觉得,药粉的功效太弱,对他这种急性的伤不管用,那么大的口子,从前胸到后背,五脏六腑均受到牵连,如果按照现代的说法,最少也要动手术,否则伤口很难愈合。
比较庆幸的是萧琅的剑是扁平的,中间厚,两边薄,中间的位置恰好在箭伤上,完完全全将箭伤的痕迹挡住。
“你还真厉害,居然一声不吭。”
何钰由衷感叹,就这种伤,一般人早就死了。
他掀开披风,解下顾晏生的衣服,给他上药,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倒了点,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顾晏生一直很乖,淡定的躺着,淡定的让何钰上药。
何钰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方才说我心跳的快,我倒要摸摸看,你的心跳的快不快?”
他把手伸进顾晏生胸口,惊叹道,“你都快死了,心跳居然还这么稳?”
不可思议,是不知道死的痛苦?还是很平静的接受了?
顾晏生没有接话,反倒睁眼看了他一下,“我娘都没有这么摸过我。”
???
“这么说还是我占了便宜了?”何钰叉腰,“人在我怀里还敢这么嚣张?”
顾晏生人在他怀里,还受了重伤,他这时候无论做什么,顾晏生都无法反抗。
何钰突然起了欺负欺负他的心思,他两指并行,捏了捏顾晏生的脸。
顾晏生闭上眼,躺的老神在在。
何钰不死心,又弹了弹他的额头。
顾晏生依旧躺的老神在在。
何钰刮了刮他的鼻子,顾晏生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眼都不带瞧他一下。
何钰撸起袖子,大拇指和二拇指一起,将顾晏生的脸往变形了的方向捏去。
顾晏生还像刚刚似的,躺的老神在在,不予理会。
何钰无奈,“你赢了。”
其实他还想挠顾晏生痒痒,不过顾及顾晏生的伤,没动,万一伤口笑崩了,顾晏生也就离死不远了。
“奇怪,姐姐怎么还没来?”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何钰想丢下顾晏生去看看,但顾晏生前后两个洞,躺着流血,坐着也流血,他自己也捂不住伤口,只能这样边抱边帮他捂着。
挪动也不行,会拉扯到伤口,左右都行不通,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困局。
何钰抱是抱上了,松不得手。
总是坐在这里不是办法,何钰一咬牙,正打算将顾晏生抱去太医院,他姐姐姗姗来迟。
皇后提起下摆,急急行来,内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挖出的土坑还没有填上,她被吓了个正着,“快,快去请太医!”
她以为何钰受伤了,连忙奔过来问,“钰儿,你怎么浑身是血?”
“不是我的。”何钰掀开披风,露出底下的顾晏生,“是他的。”
“顾晏生?”皇后捂住嘴,一脸惊容。
“姐姐别怕,虽然受的伤重,不过他顶得住。”顾晏生的意志力是他目前为止见过最强的一个。
皇后点点头,“需要我做什么吗?”
何钰想起她平常有绣花的爱好,“姐姐身上可带了针线?”
皇后连忙招来人,叫人去拿针线。
“还有水,纱布,蜡烛。”
皇后带的人多,分头行动,有人去叫了太医,有人去拿东西,看哪个先赶回来,做两手准备。
“屋里有。”顾晏生一句话,叫何钰白忙活一场。
“你怎么不早说?”
顾晏生累的睁不开眼,更何况说话。
皇后身边的人走光,索性踩着宫廷厚鞋,自己进屋去拿。
她瞧厨柜上还放了些药瓶,干脆一并抱来,连同顾晏生需要的东西,用衣摆兜着,一股脑倒在桌子上,“快看看,东西都在没?我有没有漏下什么?”
何钰粗略一观,“这些就够了。”
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又捡出针穿上线,放在火上烤,差不多后问皇后,“姐姐会唱歌吗?”
皇后知道这是想让她转移顾晏生的注意力,但情急之下竟然想不出学过的曲子。
何钰看出她的为难,又道,“说说外面的情况也行。”
这个才是顾晏生真正关心的,既然关心,就会全神贯注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话题上。
“姐姐为什么现在才来?”何钰起了个话题。
皇后表情有些黯然,“皇上今日因边疆战事大发雷霆,我一直找不到借口提及此事。”
边疆蛮横穿过边界线,屡屡对大尚的平民百姓下手,抢粮草,抢妇女,土匪似的,抢完就跑。
那地方地势陡峭,易守不易攻,许多追过去的士兵都没有回来,许是看大尚拿他们没办法,近些年越发嚣张,直接攻下了大尚一座城池。
大尚兵马赶来他又跑了,一走他又攻来,来来回回几次,皇上被他惹得震怒。
兵马驻扎需要粮草等各方面就位,驻扎少了不管用,驻扎多了,供给又接不上,皇上正与各位大臣商议。
朝廷派别太多,吵的脑仁疼也没能吵出个所以然来。
这等朝廷大事,后宫插不得手,皇后只能作罢,先去找了何钰,将人揪救下来再说。
她说的简单,不过两个听众都明白,他俩一个善于攻心,一个自小接触政事,脑子活跃,几下便懂了。
“这么说过继的事还要再等两天?”
何钰针插进肉里,顾晏生突然绷紧了身体。
“放松放松。”
何钰按下他的肩膀,又缝了一针,初时顾晏生略有抵触,后来便慢慢接受,任由那针来来回回,将他的伤口缝好。
期间又流了不少血,何钰两只手上全是黏糊糊的,他怕手滑,抹在衣服上。又撑起顾晏生的身子,让他坐起来,露出背后的伤口。
顾晏生似乎很难受,头靠在何钰肩膀上,这个动作让何钰看不到他的伤口,幸好太医及时赶到,简单处理了一下工具,着手给顾晏生缝后背上的伤。
这个角度何钰能看清顾晏生的脖颈和额头,全是冷汗,他有些不忍心,“要是实在疼就睡一会儿吧。”
顾晏生摇摇头,“睡了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
现在这样正好,疼才能保持清醒。
一个机会()
他坚持如此;何钰也没有办法;不过他倒是真的有点佩服顾晏生了;居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这可是生挨;一针一线一拉一扯都是疼。
顾晏生嘴里不吭声;身体却出卖了他;颤抖的厉害,待太医咬断了线才整个人虚脱似的,倒在何钰怀里。
何钰这回没叫醒他;他方才对顾晏生又捏又掐,其实就是提醒顾晏生,别睡过去了;现下太医都来了;伤口也封好了,又抹了药;包了纱布;这才小心叫人抬回凤秀宫。
太医说顾晏生两面都受了伤;伤口不能压着;最好还是保持坐立的姿势;所以回去后前后叫人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