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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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钰坦然接受,捧着大碗,找了个廊下的位子坐下,香香的喝了起来。
许修竹说的不错,麦茶虽然便宜,但是口感确实清爽,比那么名贵的茶叶还要好喝。
其实那些个茶都是苦的,就跟酒似的,又辣又冲,没人吹的那么好,但就是有人崇尚,以此为尊,要所有人都学会品。
苦了何钰,明明不喜欢,从小就要学,他已经喝习惯,无论是酒还是茶,都没什么感觉,要说变化,还是从接受了何玉的记忆开始,那个时代都是喝饮料,奶茶,何钰还是喜欢那个,甜滋滋的。
他一碗茶喝完,许修竹还是没回来,不知道是被什么事缠身,还是去了茅房,将麦茶让别人送来,必然是有原因的。
何钰也没等他,自个儿把碗洗干净,还给烧饭的婆子,先回了寝室等他。
等不及便打来水,散开头发洗头。
最近天热,水被太阳晒的温度正好,何钰没有加热水,直接便将脑袋伸进去,浸湿后搓奶皂。
这种奶皂他自己也留了几块,用来洗头洗澡洗全身,用的还不错,清洗能力强。
何钰搓完将泡沫抹在头上,不小心起的多了,整个头上全是泡沫,他清的时候进到眼睛里,有些刺痛,不敢睁眼,摸索着去找水瓢。
那手伸进盆里,沿着盆边渐渐摸到中间,没摸着水瓢,反而摸到了一只手。
何钰先是吓了一跳,后反应过来,“你回来了。”
他以为是许修竹,能帮他的,又会来这里的,除了许修竹,基本没别人。
若是周浩然,怕早就一脚踹了过来,先打何钰一顿再说。
‘许修竹’也不说话,一只手撸起袖子,一只手舀水,浇在何钰头顶,何钰配合的拨了拨,将泡沫冲掉。
“再舀一瓢洗手。”手上还有些泡沫,没办法揉眼睛,何钰眼睛疼,怕先冲了眼睛,待会冲泡沫的时候还会进眼睛,所以先冲的泡沫。
‘许修竹’默不作声,听话的又舀了一勺,慢慢浇在何钰手上,将何钰两只手都冲的干干净净。
何钰揉了揉眼睛,又用清水洗了洗,差不多后睁开眼,头发是湿的,垂在脑门前,何钰抬不起头,只稍稍一瞥,发现许修竹的衣裳跟方才不太一样。
莫不是他也臭美,大晚上的还特意换了一套?
何钰也经常换衣裳,他是假干净,只白天换,换了也就是炫耀炫耀自己的新衣裳,晚上即便是弄湿了弄脏了也不换,反正也没人瞧见。
自己丑自己的,习惯就好。
许修竹是真干净,即便是晚上,没人瞧见,他也要换一套,跟顾晏生似的,区别是许修竹换一套,顾晏生换两套。
顾晏生才是真正的事妈儿。
“你今天好奇怪,怎么不说话?”何钰头洗了一遍又一遍,一连洗了三次。
洗一次可以管一天不油,洗三次便是三天,其实何钰的发质还好,他是因为何玉头发油,喜欢洗三次,没注意便跟着洗了三次。
都洗了三次了,‘许修竹’居然还不说话,昨个儿瞧他挺能聊的,基本不会让何钰因为没有话题而尴尬,今儿一言不发,何钰倒是有些不适应。
“说什么?”
寂静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不在预料中的熟悉声音,何钰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顾晏生将水瓢放回木盆里,“为何不能是我?”
“许兄呢?”何钰抹了抹脸上的水。
“许兄说他跟你睡不习惯,特意找我换了换房间。”顾晏生站的笔直,表情还是老样子,丝毫看不出吵过架,正在闹别扭。
“是吗?”何钰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为什么听着不太可信?
明明昨天聊的开心,仿佛找到知己似的,大谈特谈,何钰还给了他意见,原本以为许修竹会伤自尊,不肯接受云云,谁料人家不仅心胸大,还虚心接受。
何钰被他的态度感动,还提了自己的意见,其实要说画,他也可以画。
两个人谈到兴起,当场合作了两笔,第一次没有想象中那么默契,但也没有争吵,双方包纳对方,约好了今天继续。
这个时候许修竹突然说跟他住不习惯,找来顾晏生换房,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他那么聪明,知道何钰与顾晏生正在闹别扭,自然不可能撞到枪口上,给何钰找不痛快。
谁知道他俩吵到什么地步,万一是老死不相往来,他这不是隔应何钰吗?
所以就算真的睡不习惯,找人换房,也该是找别人,最好是何钰相熟的,就算书苑里的人一圈找过来,也绝对不可能找到顾晏生头上。
这里面似乎有蹊跷。
何钰擦好了头,将方巾挂在院内的木架上,那木架简单,两根棍子交叉起来绑好,中间又撑了一根棍子,呈现三角形,用来挂衣服和方巾的。
方才拿时没有注意,这才发现位置似乎变了,为了给花架挪位。
今天中午还不见的花架,晚上便满满当当摆了一二十盆花,怎么看怎么古怪。
毕竟何钰从等许修竹,到喝麦茶,再回来洗头,也没用多长时间,这段时间内来来往往搬一二十个大花盆,那是不可能的,那只有一个解释
“今年可真是怪事多,只听说过主人自己搬家的,没想到花花草草也长了腿,不需要人搬,自己便跟了过来。”
别扭的人()
顾晏生只当没听见;径自绕过他;去了里间;他毛病多;被褥什么的都要换;何钰也不管。
其实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做好的道歉;虽然没说出口,不过何钰接收到了,也不能太为难他。
叫他道歉啥的怕是比登天还难;顾晏生本身便是十分别扭的人。
何钰洗好了头,搁外边吹风吃瓜,夏天很热;学苑里每天都会发一些冰镇的水果;今天是个西瓜,不大;切开两半跟顾晏生一人一半;用勺子舀着吃;树下微凉;有风吹来;悠哉悠哉。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方便,没有飞机火车全靠马车和腿;交通不发达,货运的也慢;西瓜其实不是这个季节;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
那地方这时候还有些冷,正适合西瓜种植,摘下熟了大半的瓜,一路运过来闷也闷熟了,所以价格很贵,平时很难吃到。
今天据说是皇上的病情有所好转,肯下来走走,外头太热,惦记着后宫的嫔妃们,和学苑里的小子们,便叫人将库房里冰镇的西瓜拿来,每个院送些过去。
何钰家里富态,平时西瓜荔枝等各季节的水果都有,都是从各个地方运来的,回家不缺,来了这里倒还是第一次吃瓜。
在现代这东西随处可见,家家户户都能买,没成想在他这个时代,西瓜变成了富贵人家才能吃得起的东西。
何钰挑的是大块的,他人又小,吃完整个人瘫成一片,撑的肚皮滚滚。
顾晏生收拾床单的时候从窗户口瞧见,何钰躺在老爷椅上,揉着肚皮,像抚摸怀孕的小宝宝。
嘴角不由自主勾起,像平静的水面,多了一圈涟漪。
何钰躺的躺着便睡了过去,醒来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毯子,不用说也知道是顾晏生盖的。
老爷椅里太小,他折腾不起来,便一直缩着,居然没将毛毯踢下去,又或者是有人半夜起来给他盖过?
就跟许修竹似的,操不完的心。
何钰抱着毛毯回屋,意外发现他的床上居然也被收拾了一下,用的是他的被褥。
再歪头去看顾晏生,床帘拉着,什么都瞧不见,但那个人一定躺的端正,宛如被人刻意摆放过似的。
他一向如此,如果说何钰是个圆的,那他一定是个方的,必须要方方正正才行,他不喜欢多边形或者无规则形状。
何钰将毛毯折起来,还给他,自己又睡了一会儿,三更准时训练,四更回来,又睡了会儿跟顾晏生一前一后去了教堂。
今儿又有新消息传来,据说皇上昨儿还好好的,今儿突然吐血不止,好些人看到过,连他姐姐都叫人给何钰带了个口信,问他接下来该如何?
如果皇上真的顶不住,必将天下大乱,改朝换代只是轻的,弄不好便是推翻了这个朝代,重新开始。
若是被人推翻了朝代,他们这些前朝的人,还有活路吗?
自然是没有的。
所以接下来大家已然无心听讲,全都在暗自筹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这其中变化最大的便是几位皇子,暗自结交各族年轻一代,希望能在皇上死后,自己登基。
也只有顾晏生依旧独来独往,他应当知道,这个时候皇上不能死。
他一死,京城里各个王爷势力,摄政王的旧党,各地藩王全都会赶回来争皇位,皇子们还没有长大,根本弄不过他们。
运气好,众大臣扶持皇子们登基,运气不好扶持王爷,那他们这些皇子便是多余的,通通会被铲除。
狩猎场时他俩喊出声救皇上便是因为这个,皇上不能死。
顾晏生心中应该有分寸,那皇上又为什么病倒了?
姐姐与他说过,中的是慢毒,慢毒难缠是难缠,救治及时的话还不至于要命,又是间接沾染的,中间隔了一个蜜蜂。
皇上也自小服过少量的剧毒,自身有免疫,不可能倒的那么快。
难道有人借机使力?
趁着皇上中毒虚弱,又加了些料,叫皇上的病情加重,亦或者皇上原先就有旧疾,顾晏生的毒导致他旧疾发作,活不了了?
反正听姐姐的意思,整天昏迷不醒,病情严重,怕是撑不了多久。
无论怎么样,何钰还是希望他别死的那么早,至少给大家一些准备时间。
他一直在等,等父亲的书信,亦或者接他回去,可父亲那边竟然毫无动作。
大人的心思比他们还要复杂,这回何钰当真猜不准,只隐隐约约有些想法。
他不上课时便坐在床上好好琢磨,夜里还想出去探探风声,被齐夏拉了回来。
齐夏叫他等,再等等。
他怎么说都比何钰大了一轮,虽然没说为什么,但是叫他等,必然是有原因的。
何钰选择相信他。
他原本以为皇上的毒有太医吊着,怎么着也能撑过一个月,谁料才小半个月,皇上便不行了。
证据是他做了妥协,准备立太子,但是有一个条件。
要所有皇子查清楚,是谁下的毒,无论是哪个皇子,只要查清楚下毒之人,他都立为太子。
这一下可谓激起千层浪,皇子们书也不读了,纷纷四散而去,查找证据,刑部与御林军全力配合。
按理来说顾晏生也是皇子,也该动荡来着,可他却像平常似的,该吃吃该喝喝,继续进学。
瞧这意思是打算放弃太子之位了?
还是胸有成竹?
亦或是怕查到他头上?
但是他越是如此,别人就越是怀疑他,顾晏生又打的什么主意?
他绝对不是束手待毙的人,相反,他这个人极具攻击性,会主动攻击人。
晚饭时何钰盯了他很久,久到顾晏生忽视不了,无法像平常似的静心读书。
“有什么话就问吧。”顾晏生到底还是放下书,决定先搞定何钰。
安清风在中间传话,“三殿下叫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何钰点头,“你告诉他,这是他先主动找我说话的,不是我先主动找他的。”
他俩还在闹别扭。
那天何钰说话,顾晏生没理,他脾气也上来了,干脆也不理顾晏生,就这么僵着,一僵僵到了现在。
安清风比了个明白的手势,“钰儿说是你先找他说话的,不是他先找你说话的,你有什么话说?”
顾晏生翘起二郎腿,“如果他没什么问题要问我的话,那就算了。”
安清风代传,“三殿下问你有没有什么想问他的,如果有赶紧说,没有他不奉陪了。”
何钰想了想,“我问他的东西有点私密,这里不方便讲,你叫他晚上寝室见。”
安清风歪过身子对着顾晏生,“钰儿说他要讲的事情比较神秘,叫你晚上寝室见。”
顾晏生翻开书,继续看,“知道了。”
“他说他知道了。”安清风忍不住打何钰,“你俩有毛病,这么近还叫我传话!”
他俩就坐旁边,中间隔了一个安清风,这么近该说的,该听的都能听到,但他俩就是瞎折腾,非叫安清风在中间传话,坚持不对话。
还是闹别扭。
其实这跟直接说话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何钰坚持认为,只要不是直接对话,都不叫说话。
他挨了一下子,不服气,跑去追安清风,俩人打打闹闹不见了踪影,一直到半夜才回来。
倒不是去玩,安清风打他的那一下,更像暗示,皇上中毒濒死,太师也坐不住了,写来书信给安清风,告诉他有古怪,暂时观察,以不变应万变。
安清风不放心他,特意坐在俩人之间,引起何钰注意,又打他一下提醒。
得亏是何钰,听懂了,闹着闹着跟他离开。
说来皇上中毒之事确实有古怪,顾晏生不可能真的毒死他,那他为什么会濒死?
要么有人从中作梗,要么这就是个套。
套一套谁最有野心,谁想坐皇位,他一死,这些人都会浮出水面,他再一网打尽,顾晏生之所以不动,便是看出来了吧。
毒是他下的,即便不是他下的,也是他的主意,他又最晓得毒,知道慢毒毒不死皇上,所以按兵不动,因为皇上根本不会死。
他在撒网捞鱼,诱也准备好了,便是皇位,这东西不亚于鱼食对鱼的吸引,甚至更强,还怕鱼儿不上钩?
可万一是真的呢?
皇上真的要死了呢?
许多人大抵也是抱着这种想法,有些即便看出了蹊跷,依旧忍不住动了起来。
这时候能沉住气的不多,顾晏生也算一个吧。
不过这两天接触,何钰还是有些隐隐约约的感觉,顾晏生看书慢了。
原先一天一本,这两天才看了小半本。
他还是关心,牵挂着这事,心事重重,所以看不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