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飘 作者:武媚娘爱薰薰(晋江2013.5.5完结,婚恋,小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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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深更半夜,他们俩会一拍即合溜出酒店,找个酒吧,酣畅对饮一番。最搞笑的是,在德国,两人溜进电影院看了一场没有中文字幕的德文电影。
从周遭人和电影格调观之,应该是个悲剧题材。而他们俩于黑暗里却一直无声地相对傻笑着,手拉着手,也仅止于手拉着手,而已。
自电影院出来,天空飘起夜雨。“下得大,听得见响,方能称之为雨。否则不过是些不伦不类的水汽。”凌志说得浪漫,李璇美却被黑夜之中,看不清身形的雨水打得精湿。
女人被同样湿透的凌志抱紧,于雨幕之中大笑,引人侧目的狂奔。一阵风挟雨而过,还是境外,还是这样被来自于彼岸的风穿膛而过,自由又一次在胸中澎湃。唯一不同的是,身边的沈彦换做了凌志。
仅属于他们俩的这些美好时光,稍纵即逝。其间凌志得到了水库即将竣工的消息,也预示着他们的返程已越来越近。
而李璇美亦从沈彦的来电中得知,尽管她不在国内,却在赵中锋的强势推荐提名操作下,晋升为正科级。
素嘉也来电告知,她同南辕辙的婚姻已走到了尽头。南辕辙百般挽不回女人变心的翅膀。两人已将红皮儿结婚证换成了绿虾虾的离婚证,李璇美也没必要千山万水的浪费口水劝合不劝分了。
越洋长途里,李璇美问素嘉,是否因为石平生?素嘉未置可否,只是充满幸福玄机的笑着。
那么就是喽!女人气闷的提醒女人:“石平生只是同你消遣消遣。一是因为你听他的话,以他的马首是瞻。二是因着你比较好上手,便宜,懂吗?
他能为你做什么,付出什么?而你付出的却是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女人,男人可以万花丛中穿行,片叶不沾身。而女人却很难不死心塌地,否决从前一切。静上片刻,素嘉喃喃道:“李璇美,你不懂爱情。”
李璇美无语道:“如果是你和南辕辙缘分已尽,我没甚好说。可南辕辙从前对你那么差,你仍是一股脑地深陷。现在他意识到你珍贵了,你却又因着一个根本就是玩玩的石平生···”
说着说着,素嘉已经不接声了。李璇美最后仍忍不住道了最后一句话:“你认为这男人是爱你的,就是吧。象相信宗教,相信菩萨真的存在一般相信吧。”
这是李璇美同凌志在境外的最后一夜。断然收线之后,扭身发现男人在望着自己。李璇美丝毫不曾担心,方才气急败坏的样子,会吓到他。反而认定还可以现实案例,再教育一下眼前的男人,于是便气迭咻咻道:“将来有儿子的话,一定要教育他们有出息,选个才貌气质俱佳的老婆。
不熟悉的人,或许都觉得我经历复杂,社会关系不明了。其实我只是不接受那些束缚人性的尊卑纲常,显得有些长面不尊。然,骨子里,我强加给自身的节制却是不少。
媳妇选个面相普通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极具伪装隐蔽性。因着自身无有优势,所以没见过男人的好。旁的男人稍稍勾勾手指,便以为是第二春真正迟到,自以为是的朝向奔往。且不知人家只当是扶贫赈灾似的打着交道。”
凌志见女人过于偏激,也直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以偏概全。”
不以为然,一挑眉,李璇美:“当然喽,你是男人,自是希望天下女人都蠢乖。”说到此处,略一停顿,募地想到景朝阳。是了,女人有生之年的目之所及处,即使天下男人都不曾出乎她的意料。那么至少要给景朝阳于心底儿,留出一个有别于旁的位置。他始终待她,是勿论怎样都一贯温润和煦。
李璇美出神,脸上有那么一个瞬间因着思及景朝阳,而显现出来的温顺柔和。不明就理,凌志被这罕见的女人味所打动。上前,从身后将李璇美揽进怀内。他的鼻息自上而下,将女人笼罩。
仍不可罢休,李璇美:“正是这些女人将行情搞坏了,我们才叫男人平白看低。”
担心她继续发挥,难免会说出些什么更加惊世骇俗之言,会令人反感。于是索性将女人按在床上,于他身边躺下。凌志的长臂圈住她的身体,徒劳无功仍想以求一逞,想要禁锢她的思想。
李璇美躺下才陡然想起,明天上午还有最后一场宣传推介,凌志的讲话资历还未整理妥当。将要起身,却被男人固执地留下。
象个小母亲似的捏了捏男人的鼻子,揉了揉他的头发,李璇美母性泛滥:“成,先将你哄睡了,我再起身整理。把用得着的抄录到你记录本上。”
凌志故作撒娇暧昧兮兮:“咱们一起度过这么多个夜晚,不是情侣夫妻,那就是母子喽。这最后一夜,给我起个爱称吧?”
看着凌志这样一个大男人在床上同自己嗲摆,李璇美暗忖,他这一势,恐的确是其她女人难以抵挡,忍不住要倾心相付的吧。一副无所谓,就势而上,李璇美:“耍嘴论字,这是我的强项。说吧,想要个什么类型的爱称?”
凌志:“调皮自然,给人感觉很小。最好有童年的味道。更重要的是···”
女人还未及问,重要的是什么,就被他飞快地在唇上偷吻了一口。随即凌志:“更重要是能说明咱们俩情分。只属于我们两个,属于我们两个共度的这些个日夜。”
李璇美笑睨了凌志一眼,问:“你是属兔的吧?”
凌志:“呃···”了一声,不解其意。
李璇美:“兔斯基,如何?你这么博爱,兔斯基,兔子中的战斗机。”
见“博爱”两个字一针见血戳住男人的痛处,凌志有些不满。于是李璇美不得不深入沟通:“咱毕竟是国家干部,叫流氓兔,总不好吧?”说罢,边将手机中存有的兔斯基动图翻给凌志看,边笑得满床飞,乐不可支。
男人虽还有些跟不上状况,只掌握了几个关键词和一句很押韵的宣传口号:博爱。兔斯基,兔子中的战斗机。还看到一只冷凝神之中,带着些骚摆摆趣味的动图。然,看到李璇美如此开心,凌志不由得认定,她笑,总比她纠结于男权女权这些问题,发飙要强。
满床跟着扑腾地抓住她,凌志由衷劝诫:“这样多好。虽仍是过于活跃,令人头疼了些,但终归看起来象个女人。
为什么不光是对自己的事,对旁人的男女之事,也要象个女权主义斗士一样,不依不饶?”这两人真是八字,性情都不合。再有缘,亦是蹉跎。不如不曾相识,各自幸福着。才刚好,凌志这一问,又捅了马蜂窝。
李璇美心道:凭啥我要按照你欢喜的方式,悲乐由人的过活?压抑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迟早得乳腺癌。心里如此想,嘴上却认真答,以案例说教分析来堵凌志的口舌:“你知道吗,宋岚阳的舅妈发现丈夫有外遇。男人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常常借由琐事开打。
咱们出国前,女人被自己的男人打进医院。这是最严重的一次。被男人一脚跺到肚子上,在家歪了好几天,不见好转。实在忍不住,去门诊,大夫一检查,赶紧让转移到大医院。说是脾脏被踢碎,大出血,再晚送一会儿便是没命。最后动手术摘除脾脏。”
见凌志听得还蛮认真,李璇美更加注上一番同仇敌忾的声讨:“女人出院后,乖乖同丈夫继续回去过日子,生活。本来说是一起刑事案件都不为过,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掩盖。
更加有趣的是,这事男人们听说,都一脸的向往,夸赞那女人善良贤惠。而我和宋岚阳打心眼里觉得可悲。倘生命还可以有另一种选择,她真正心甘情愿如此过活吗?”
这世间,从来最亲密人之间,哪里来的道理可完全遵循。男女之间更加,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手抚着兔斯基的兔耳朵,盼他乖巧听命,李璇美故作长吁短叹:“婚姻,究根到底需要女人付出什么才能维系?又有多少女人不仅无法妄谈情爱,甚至还处在人身尊重,家庭暴力的漩涡之中苦苦挣扎。妇女解放,身体和思想上的解放,女性,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行进。”
兔斯基目瞪口呆,傻乎乎真如晕了似得敲了敲女人的小脑门,凌志:“你这脑袋瓜子里,就没有装着我们男人些好吗?”
深而沉之,李璇美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刻:“这世界上的好,从来都不是轻易可得。”
凌志不知道这些似是而非,却又听之有些道理的奇思怪论,如何灌装进眼前这个女人生命中。
李璇美无法阻止思绪蔓延:男人仍然是世界上女人唯一阴阳合璧的沸点。然,男人价值美好的最佳体现,却不一定绝对存在于两性之间。
短暂默然间,凌志伸手将床头房间灯的总开关闭上。屋子立时陷入到黑暗之中。虽并不怕,女人却仍下意识警惕问:“为什么要关灯啊?”
忍不住,凌志规规矩矩诚恳道:“黑暗中,看不到你咄咄逼人的嘴,反而可以欣赏到你时而如星子闪动,如阿里山日月潭一般美丽的眼睛。”果然是雍容华贵兔一只。虽不是褒扬,却因着真实,而令相当有自知之明的李璇美感动。
有那么一个瞬间,女人有些伤感地主动抱着凌志。紧紧的,象是知道属于他们的时光不会太多。象是抱着一件未来不远处,终将遗失,不曾真正得到拥有过,却心怀感激着的宝物。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谁人能一生同凌志般,与她唱同样的歌曲,说诗一样的言语。不问世事,不谈俗情。
时间一秒秒轻巧地滑过,觉得应该在说点什么,否则真怕天一下子就会透亮。李璇美问:“说真的,你喜欢过宋岚阳吗?”
凌志沉默。女人来了兴致,一只胳膊支起半边身子,追问:“要我瞧着,宋岚阳比荆歌强上百倍呢。你看女人要是如此没品,我倒要重新斟酌是否要同你划清界限。莫要我成了那瘸子里的将军,瞎子眼中的美景。”
将女人支撑着身体的那只胳膊一抽,她便又重新倾倒于男人怀中。低声认真,凌志:“喜欢过的。”
反正宋岚阳也离开柳河县了,李璇美暗忖,今后男女相见的机会几无,也不怕尴尬相处。情不自禁,便将宋岚阳的心事全盘托出:“她其实也很喜欢你。”
说到这里,李璇美有意稍作停顿。体察到男人的呼吸有一丝澎湃起伏。一字一句,凌志:“你们俩都不属于柳河县,不属于我。”
没料到男人吐露的竟是这样一句话,霎时伤情弥漫于夜色中,女人难过的道:“知道吗,宋岚阳考上帝都电影学院编剧系了,此生相见的机会就更少了。”
实不相瞒,凌志:“我早就知道。荆歌和宋岚阳都分别给我发过短信。一个告知,另一个则是告别。”
李璇美惊喜道:“那你给宋岚阳回短信了吗?”
凌志:“给荆歌回复了,没回给宋岚阳。”
李璇美怒目:“···”
想了想,凌志:“不回复,不代表不祝福她。如果你我有一天失去了联络,亦或者因着什么原因,不再联系。李璇美请你一定相信,我仍会在心里祝福你。”
反手握住凌志的手,李璇美毫不怀疑连声:“我知道的。”忍不住于心暗忖着揣掇男人:是不是因着少年时代母亲改嫁,骄傲的你需要改换屋檐,在继父家中讨生活。所以让你长大之后一直于强大背后,深埋着隐晦,无人端得详的不自信。不敢去追求那么完美的,宁肯去怜顾相守需要你的女人。
女人继而转念及己:就如同我一样,于成长的环境,无时不刻地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想要紧紧将最多形而可见的东西,紧攥于手。
双手交叠相握,象两个可怜的成年人。李璇美:“其实宋岚阳心底儿也是有阴影的。她刚参加工作,在石平生的手下,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办公室性骚扰。
那时候还是插卡电话,每人每月20元钱。宋岚阳舍不得用,紧巴巴攒了三个月。办公室的另一个女人,因着早同石平生有一腿,电话卡打爆后,就总是要借宋岚阳的。
宋岚阳舍不得借,于是第二天石平生就为那女人出头,当众宣布将她卡里存了好几个月的钱,全部作废。那个女人得意洋洋的在一旁笑。
得失往往牵于一线,只不过两端而已。后来,那个女人到已婚年龄,想要摆脱石平生。然,却挣脱不出自己给自己下得心套。每每迈出摆脱的第一步,石平生就故作关照宋岚阳。
有一次献血,宋岚阳胆怯,石平生就马上将宋岚阳从献血名单上撤了下来。那个女人为此在办公室大哭闹了一场。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为了那些莫须有的关照和青眼有加,终于又从了石平生。”
凌志听得认真,女人便继续道:“这些事被宋岚阳极其厌恶鄙夷地冷眼相看,面上假装不知,内心却已布下阴翳。遇见所有对她好的男人,都留有一些距离分寸,警醒不得步那个女人的后尘。”
捏紧男人的手,李璇美动情道:“直到遇见你,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痛。什么叫做无力回天。
从前石平生再给小鞋穿,宋岚阳都是面上逢迎,内心笃定。犹如战士一般恪守着底线信仰。最过分的时候,也不过是去厕所里痛哭一番。擦干眼泪出来,从来不会迷失自己。
只有你,让宋岚阳左右为难,自我交战。宁肯你象石平生那样打击报复她,也不愿你就事论事地帮助她。却又不再给她机会向你表示亲近。宋岚阳曾说,有时真想做荆歌那样的女人···”
男人低低道:“她不会是荆歌。你们都不可能是荆歌。”
李璇美还想说什么,凌志突道:“女人关上灯,大致是相同的。唯一能分出高下,除了现实的实用主义之外,应该唯有灵魂了。
你和宋岚阳都是爱惜羽毛的女人。对待男人的态度就象是一种酒文化。那些别的女人或可为之,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在爱惜羽毛的女人这里,浅尝辄止都不行。
爱惜羽毛的女人对待事业可以赴汤蹈火,然,对待生活,对待男人,对待酒,有可能只会隔岸观火。”
是了,女儿家这点小心事,于时空天涯光阴岁河之中,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沙砾。甚至无法用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