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墨淡潋卿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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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言微垂着眼眸,却毫不退让:“阿琢正在歇息,二皇子这般进去怕是不妥。”
紫夏璟池嘲讽道:“何以我进去便是不妥?云公子衣不解带地在阿琢床前照顾了一宿,难道就无不妥么?云公子这话,说的似乎有失偏颇。”
云清言猛地抬头,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来,“清言乃是医者,照看病人有何不妥?倒是二皇子,这宝蝉阁并未大牢禁地,我等也并非囚犯,亦无需命人看管。”
紫夏璟池眼波流转,微微一笑,“原是我小看了,没想到以琴音闻名天下的‘莲公子’竟也精通药理。而至于这‘看管’……云公子误会了,我不过是多派些人保护阿琢罢了,若是阿琢有个什么闪失,我怕……”
说到最后,紫夏璟池脸色一黯,当真是一副失去心爱之人追悔莫及的模样。
云清言目光一凌,“二皇子多虑了,皇宫守卫森严,这宝蝉阁安全得很。天色如此阴沉,怕是要变天了,二皇子还是快些回转,以免淋雨受寒。”
虽是淡淡的口吻,但驱逐之意却是十分明显。
紫夏璟池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想了良久,方才又笑道:“那我明日再来看望阿琢,阿琢这风寒来得过于突然,想是昨夜累着了,这都怪我,若不是我……唉,怕是阿琢醒来又要恼我,还烦请替我向她道声抱歉,我这就回了。”
说是要回了,紫夏璟池却仍站在云清言的面前,看着云清言的面色变得比冬日里的白雪还要苍白,心里的那丝不悦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嘴角绽开的笑意如罂粟般诱人,让人渐渐沉沦其中。
“公子——公子——”
念画由远及近的轻唤声,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云清言回眸,“何事?”
念画瞧见云清言毫无血色的面庞,心中一惊,顿时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云清言复又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念画这才回神答道:“回公子,是……是公主醒了。”
云清言眉间瞬时跳上一抹欣喜,顾不得再看紫夏璟池,只对念画说道:“我这就去看看公主,你送二皇子出去,莫要怠慢。”
说完便疾步离开,只一会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紫夏璟池一瞬不转地盯着云清言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退去,眉间隐隐露出一丝妖娆,刚柔并济的脸上透着一股疏离与冷漠,浑身散发出不可忽视的尊贵,让念画只看了一眼,便死死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屋内,琢禾的双眼刚刚睁开不久,视线开始慢慢变得清晰,看着熟悉的床铺与装饰,琢禾不由自嘲,还以为自己会再次穿越呢。砸了砸嘴,口中干得难受。她试着想要支起身子,双臂却毫无力气,才仰起一半,便又倒了下去,背部狠狠地撞在床面上,隐隐作痛。
“阿琢——”刚刚走进屋子的云清言恰好瞧见这一幕,赶忙上前几步坐到床头,扶起琢禾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琢禾被云清言大胆的动作怔住,随即笑得如同偷腥的猫儿一般,在他的怀里使劲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云清言还未察觉到有何不妥,只紧张地问道:“阿琢可是哪里难受?”
琢禾瘪瘪嘴,发出的声音异常低沉沙哑,“我……想喝水……”
云清言一手环着琢禾,单手摸向放在床边的小茶几,拿出杯子倒满了水,慢慢地递到琢禾的唇边。琢禾张开嘴一点点地抿着水,喉中的不适渐渐退去,直到将杯中的水喝得干干净净方才松开了嘴。
琢禾轻轻吁了口气,叹道:“舒服多了。”
云清言眼中一片柔软,放下茶杯细细擦拭着琢禾的嘴角,问道:“还喝吗?”
琢禾摇了摇头,忽然转过身子,反手抱住云清言,挺翘的鼻尖在他的怀中蹭了蹭,感觉他的身子不自然地变得僵硬,琢禾的嘴角染上一丝坏笑。
“阿琢……”云清言想推开她,却又不敢太过用力。
琢禾察觉出他的意图,将他抱得更紧,闷声道:“清言哥哥,你告诉我,刚才的话全都是气话,不是真话,好不好?”
刚才?云清言一愣,稍后才反应过来琢禾指的是她昏倒前,自己对她说得那一番话。一时间,心里猛地一紧,阵阵的复杂酸楚堵在他的胸口,令他难以呼吸。
“清言哥哥……”琢禾有些慌乱地开口,不敢抬头去看云清言的脸色。
云清言猛地回神,伸出手停在琢禾的发前,手指颤动弯了又伸,如此反复了几遍,才紧紧闭上眼,以指为梳,一下下地抚着她的长发,低声道:“若是阿琢向我保证,日后必定不会再去招惹两位皇子,我便不会再说那样的气话。”
琢禾舒服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闻着淡淡的馨香,轻声道:“清言哥哥,不是我想去招惹他们,只是我们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若是让他们太过难堪了,怕是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我不想大家出事,才会答应陪太子去赏花,清言哥哥别再生气了,大不了我日后多避着他们便是。”
云清言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不由想到适才二皇子的话语,犹豫着想要开口,却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看着小竹子从外面走进来,将药碗放到了桌上。
琢禾轻笑,“清言哥哥在吃醋,我知道。清言哥哥的身上是什么香味?和往日有些不同,不过真好闻……我喜欢……”
云清言脸上飞快地闪过一道阴影,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药碗,低声问道:“阿琢,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琢禾的双手把玩着云清言挂于腰际的香囊,漫不经心道:“昨晚?不就是在赏花么,哪有发生什么事?……原来清言哥哥身上的香味是从这香囊里散发出来的,真是好闻,清言哥哥把这香囊送给我好不好?”
云清言闻言瞬时僵在原地,动作粗鲁地一把摘下腰际的香囊,眸底的神色复杂地让人心惊,良久才开口道:“若是阿琢乖乖地喝完了药,我便……便把香囊送与你……”
琢禾笑眯眯地抬起脸,“这有何难?小竹子,快将药端过来。”
“是,公主。”小竹子躬着身子,悄悄瞥了眼云清言,小心翼翼地将药碗端到琢禾的面前。
琢禾接过药碗,刚要一饮而尽,却被云清言拦下。
“阿琢……这药太烫,凉一凉再喝……”
琢禾伸出舌尖试了试温度,莞尔一笑,“不烫,刚刚好,再不喝就要凉了。”
云清言慢慢地垂下眼眸,收回挡着药碗的右手。看着琢禾皱着眉,一口一口地喝着苦涩的药汁,左手缓缓攥紧成拳。他似是不忍再看,稍稍撇过脸,唇瓣微微颤着,双眼空洞,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
小竹子站在一旁,将云清言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接过琢禾递来的空碗,转过身子,不着痕迹地轻叹了口气。
琢禾的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扯了扯云清言的衣袖,撒娇道:“清言哥哥,我没有骗你吧,我可不怕药苦,还不快些把香囊送我!”
云清言转过脸,看着琢禾异样绯红的小脸,心中的酸楚愈发地强烈,垂眸道:“这药得连续喝一个月,若是我今日把香囊送与你,你明日便耍赖不肯喝药,可如何是好?”
琢禾一听这么难喝的东西害得喝上这么多天,虽有些瑟缩,却对云清言如此小看她的信誉而十分不满,撅嘴道:“一个月便一个月,清言哥哥是为了我好才让我喝药,我还能不顾及清言哥哥的一片心意?清言哥哥放心,只要不是毒药,便是再苦我都能保证每日将它喝完,决不耍赖!”
云清言勾了勾嘴角,将香囊放到琢禾的手中,琢禾的手心触到云清言冰冷的手指,不由地收了收手掌,正好将香囊紧握于手中。
“阿琢身体刚刚转好,还是要多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看着云清言起身离开,琢禾又缓缓地躺下了身子,不知为何,看着云清言消失在门外的白色身影,她的心中竟是一阵阵的不安,似是要寻求温暖般地将自己牢牢包裹在柔软的蚕被中,放在枕边的香囊散发出熟悉的馨香,视线又开始朦胧,思绪伴着淡淡的香气渐渐沉沉地睡去。
梦中,似有一只带着桂子香气的手,缓缓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一片湿润的气息,却是异样地好闻,她伸手握住这片清凉,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joslinmu 童鞋说要看两个男主对决··偶满足咯··嘎嘎~~~
满意不···二人个胜一筹··
不BW滴亲偶绝对对乃们好··
哎~~一百年才涨一个收藏··囧··
嘎嘎··这算不算引诱···
恍然一梦别昨昔(四)
喝了几日的中药,琢禾的热度倒是很快便退去,只是整个人变得愈加嗜睡。云清言把脉之后说是琢禾前些日子身体虚耗太大,借着这次风寒一并爆发了出来,因而才会觉得疲惫。不过琢禾倒也不太在意,反正她本就嗜睡,趁着生病的几日,将前些日子早起上课的时间给睡回来才好。
秋日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伴着阵阵凉爽的微风,既不似炎夏的骄阳似火,也不似严冬的阳光难得有些暖意。宝蝉阁外的树荫下,琢禾躺在铺着柔毯的竹椅上打盹,念画坐在她的身旁做着女红,时不时地看一眼琢禾睡得是否安稳。
“念画姐姐……”
忽闻一声轻唤,念画抬头看去,只见紫夏暄溪正轻手轻脚地朝这边走来,不住地伸头张望躺在竹椅中的琢禾。
念画忙放下手中的女红,上前行了个礼,压低声音道:“暄溪王爷,您是来看公主么?可正不巧,公主睡熟了。”
紫夏暄溪轻轻地走到竹椅旁,玛瑙似的双眸里饱含泪水,隐隐闪烁着不安,“念画姐姐,阿琢姐姐的病何时才会好?”
念画笑着安慰道:“王爷不必担心,公主的病很快便会痊愈。不过,现下可否劳烦王爷帮念画照看一会公主?该是时辰去煎药了,那些粗手粗脚的丫头没人盯着,念画不放心。”
紫夏暄溪忙轻声道:“念画姐姐赶紧去吧,暄溪会照顾阿琢姐姐。”
念画抿嘴一笑,盈盈拜过后转身退下。
阳光正好,斑驳的树影错落有致,紫夏暄溪坐在琢禾的竹椅旁,似娃娃般惹人喜爱的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他抬起手缓缓抚摸着琢禾的睡脸,一笔一划地细细描摹着手下精致的五官,眸中的潮水早已退去,闪过一丝恨意,一丝古怪,以及其他莫名的欲望。
半梦半醒间的琢禾,先是隐约听见谈话声,又似是感到有人靠近,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看到一张放大的面庞,眉色间略含着委屈。
“暄溪?”琢禾使劲地睁大眼,好半天才看清眼前之人。
紫夏暄溪侧身躺进竹椅里,一只手紧紧搂着琢禾的腰,声音中带着哽咽道:“阿琢姐姐睡了好久,暄溪好怕,当初娘亲便是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爹爹说娘亲走了,暄溪不明白。可是后来连暄溪的姐姐也一睡不醒,爹爹很难过,暄溪也很难过。现在,暄溪很怕阿琢姐姐也会醒不过来……阿琢姐姐别睡……”
琢禾轻拍着暄溪颤抖的身子,温声道:“暄溪别怕,阿琢姐姐不睡就是了。暄溪的娘亲和姐姐……都,都不在了么?”
暄溪趴在琢禾的肩窝,低声啜泣着,“嗯……娘亲睡熟之后,爹爹就把娘亲放进了一个大石洞里。可是,可是姐姐睡熟了,爹爹还是让姐姐住在自己屋里。爹爹说,姐姐总有一天会醒来的。”
琢禾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暄溪不仅年幼丧母,而且从他话语中可以得知他姐姐虽未逝去,但却昏睡不醒,想来应是受过重创而成了植物人。而紫夏女皇为了控制他的父亲,竟忍心放他一人独自在着宫中生活,就算衣食无忧,但总归是个质子,想必受过的委屈也不少,当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暄溪莫要再哭了,阿琢姐姐不过是小小的风寒,过几日便又能与你一道去玩了。”
紫夏暄溪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清亮的眸里闪过一丝悲切,“阿琢姐姐莫要骗我,暄溪知道璟池哥哥也喜欢阿琢姐姐,璟池哥哥长得比暄溪好看,阿琢姐姐见了璟池哥哥便不再陪暄溪了,阿琢姐姐是不是也喜欢璟池哥哥?”
琢禾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日偏殿中紫夏璟池风情翩翩的模样,不由有些恍惚,脸上划过一道红晕,却是撇嘴道:“胡说,我怎会喜欢他?我喜欢的可是……反正,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上你的璟池哥哥。”
紫夏暄溪眸中爬上一丝欣喜,握住琢禾的手,笑眯眯道:“阿琢姐姐可莫要忘记今日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喜欢璟池哥哥,只喜欢暄溪便足够了。”
琢禾掐了把紫夏暄溪的脸,故作高傲,“我自然是不会看上你的璟池哥哥,若是暄溪要我只喜欢你一人,暄溪可要时刻记得那八字方针。”
紫夏暄溪连连点头,“记得的,记得的,阿琢姐姐说过未来的夫君要‘面俊心善,内外使得’,而且只能有阿琢姐姐一个妻子。”
琢禾坏笑道:“若是暄溪能做到这些要求,阿琢姐姐便只喜欢你一人。”
紫夏暄溪笑弯了双眼,睫毛忽闪忽闪地看了琢禾好一会儿,那眼神甜得能绞出蜜汁来。
“姐姐,暄溪讲个故事给姐姐听,可好?”
琢禾笑着点头。
紫夏暄溪一脸的兴致勃勃,“传说,远古的时候有一个凤王,叫做离歌……”
“该不是那凤凰与仙鹤的故事?”琢禾打断紫夏暄溪的话,疑惑地开口。
紫夏暄溪撅了撅嘴,“原来姐姐已经听过了,可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