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萍踪传书 >

第8部分

萍踪传书-第8部分

小说: 萍踪传书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侧有重达40 吨的巨炮,右侧是著名的大钟。无论过去还是今天,都是统治俄罗斯帝国最高权力机关和政府的所在地。红场的正中央是著名的列宁墓,由红黑相间的花岗石建成,列宁遗体安放在水晶棺中,每天都有排长队的游人,参观这位伟人和卫兵换岗仪式,我们曾先后三次路过莫斯科,都无缘瞻仰列宁的遗容。克里姆林宫必非想象中那般金碧辉煌,尤其在上海看惯了中苏友好大厦,和那座中苏热恋时期建筑物比较,由深红色围墙环抱的克里姆林宫,昔日的无产阶级革命策源地,如今显得喑哑和陈旧。宫门口正对宽大的十字路口,除了二个交通警指挥交通,还有几个内务部武装人员来回徘徊。不时有高级轿车和军车出入这座戒备森严的宫殿。

  红场的东侧是莫斯科最大的国营百货商场,分上下两层,营业面积很大,像个迷宫,相比之下,当年的上海中百公司,可是小巫见大巫。这里有儿童世界和国民经济成就展览,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高先生到大商场勾搭黄牛,开始国际投机倒把,这可是天子脚下,如此胆大妄为,跟着一边的我们吓得要命。一番折腾以后,一个金发的莫斯科大学生,把我们领到他们的住宅。这是很温馨的家庭寓所,充当女主人的是大学生的同学,一位很美丽的俄罗斯少女,她将糕点放在铺有精致刺绣方巾的托盘上,让客人品尝,又送上配有糖、蜂蜜或果酱的红茶,这是莫斯科家庭传统茶炊文化。房间内布置冬季难得的鲜花,二个大书柜装满了厚重的书,一只波斯猫在壁炉边打盹。高先生和这对好客的爱侣成交了好几笔生意。看来他们最喜欢还是电子表和牛仔衣裤,如雪花牛仔裤是毫不还价地收购去。

  晚上我们在俄罗斯顶级的莫斯科大剧院观看一场的芭蕾舞,莫斯科人观看演出穿晚礼服,显得特别高贵。唯独我们这些不速之客,风尘仆仆一身便装,不知有多别扭。实际上门票早已售完,大剧院的门前一站,就过来了人,操英语询问我们是否要买票,美金十元一张。高先生深谙此道,成交价六个卢布一张,位置极差,也值了,真是不虚此行。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剧《天鹅湖》所表现的,不外乎人类标准的永恒主题:美丽的公主被邪恶魔法变成了白天鹅,在天鹅湖畔与王子相爱,恶魔化身的黑天鹅从中作梗,迷惑王子,最后王子幡然醒悟,和公主结合,有情人终成眷属。美满大团圆的结局,使大家甚为欣慰。柴氏的世界经典名曲有着欢快、跳跃的情绪,优美动人的旋律和田园般的诗意,人们从中领略了光芒四射的魅力。交响乐团伴奏下的一流芭蕾舞蹈家,她们用脚尖点地,若仙若灵,蝴蝶般举首投足,欢畅淋漓,突然间使人感觉到承重生活的自己,也仿佛变得轻盈起来,心境豁然开朗,情绪婆娑起舞,暂且忘却了充满荆棘的道路。

第十九章
看芭蕾之前,我们找了一家很大的饭店,门口设有衣物寄存处。客人们从寒气凛冽的街道进入大厅,首先脱去笨重的大衣和外套。这里迎宾的是个糟鼻子老头,好奇地问我们是来自日本和朝鲜,就是想不着我们是中国人。偌大一个中国,人口占地球五分之一。他们对外部世界一无所知,反之亦然。我们四人,其中多了新识的董先生,青岛人,年轻淳朴,是前往希腊投靠定居的姐姐,走东欧的苏菲亚转道雅典的火车。我们在餐厅挑了个桌子,四面坐下。不久来了一个很迷人的年轻女侍者,表示只有一种饮料,要不要就是这种俄罗斯可乐了。每人来了一瓶,尝了一口,实在不敢恭维。和中国的咳嗽糖浆一个样。

  长途火车的六天折腾,大家不约而同想到吃鱼。女侍者找来据说精通英语的经理,是个半大不小的小伙子,不过还是听不懂Fish是何物,最后我要了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条水中的鱼,他恍然大悟。很快每人都给上了一道鱼,一上嘴,又咸又腥,完全是生的。高先生把我们敬而远之的盘中餐,通通揽了过去吃个精光,说:“出远门没法子,什么都得将就,壮身子才是重要的。”糟糕的是,主餐的麸皮面包也实在难咽,只得再请经理,请问有无米饭供应,我故技重演,依样画葫芦,但是这次无法奏效,起先他断定是鸡蛋,然后猜测是紫葡萄,最后歉意耸耸肩膀,我们只好作罢。

  从莫斯科大剧院返回基辅站,送走了董君,临别时很有点感伤,萍水相逢的朋友,从此东南各自飞,虽说年轻,来日方长,但是这么大的世界,再见面也是不容易。我们回到候车大厅,趴在行李上各自写家书,一路上已经陆续作文,但是为了节省邮资,计划人到东欧再寄。一则,匈牙利是这次前途未卜旅行的第一停留地,匈牙利签证允许我们逗留一个月;二则,在那里将决定飘泊何方,取决我们在匈牙利各西方国家使馆的签证结果。届时,至少可以对为我们悬心吊胆的家人,有个阶段性的交代。

  高先生兴致勃勃和一个搬运老头闲聊,你根本无法想象,在语言完全不通的情况下,人们是如何交流的。高先生是不打哑语打诳语,索性直接使用说溜的北京话,抑扬顿挫的京腔配合以表情,外加手势比划的肢体语言,这是他的一大发明,整个场面极其滑稽。他试图推销一只会唱歌的电子手表,理直气壮地说,“老哥儿们,给你开眼了,这可是上等的货色,我敢打赌,你们老毛子没瞧见过吧,”对方一边稀罕地抚摸着表面,一边嘀咕着俄语给老高回话,鸡鸭之间对话,居然能够沟通行之有效。最后因为要价太高,羡叹不已的苏联老头,还是依依不舍把表交还高先生。

  下半夜,我们乘上开往布达佩斯的列车。我和大成住一包间。为了避免海关的注意,高先生的一大半的行李堆放在我们的房间,他坐的是四人一间的卧铺车厢,空间有限。这样我们这里便成了货满为患的仓廪,每当我们出入包房,必须在各种大小的旅行箱和纸板箱中作一番努力的攀爬。火车启动后,大成疲惫不堪,和衣而睡,我独自沿着昏暗灯光的走廊徘徊许久。回到卧室,同伴已入梦乡,不时嘟哝着一连串梦呓。我倒在铺位上,望着漆黑一团的窗外,久久不能入睡。

  在开往布达佩斯的二天二夜的途中,开始面临食品危机。从中国带出的熟泡面已经消殆一尽,我们还有一包奶粉,还是我儿子的食粮,当时不满周岁的婴儿,每月可优待购买一袋奶粉。临别时,妻子偷偷塞在我的背囊。触物生情,为之酸鼻。身上的一些外币,不到紧急关头不可轻易动用,餐车自然无法去了。奶粉固然可以充饥,但是外国火车从不供应开水,除非让乘务员端一杯茶过来,但通常是要付钱的,太不人道,出国以来头一遭怀念中国的好来着。康斯但丁为人慷慨,送我们一个大烤鸡,实在盛情难却,事后我们拿了一套丝巾给康斯但丁,让他带给身怀六甲的妻子。

  我们的新邻居是一对年轻夫妇,男的叫米沙,是匈牙利籍,娶了个漂亮的苏联太太,俩人滑雪度假,正在归途之中。米沙会一些少得可怜的英文单词。很快大家都相熟了。对方送了一个匈牙利漆碗,黑底金边,上面有一些别致的图案,我们回赠了一些中国的小礼品,他们十分稀罕。当这对夫妇知道我们的处境,立即倾囊所有卢布送给我们,我们推辞不了掏出美金,米沙坚决不收,说,“我们不久到家了,这个带上,你们路上有用。”当拿着米沙夫妇的卢布,在餐车上消费以享辘辘饥肠的我们,可真有点飘飘若仙的感觉。

  米沙夫妇迷上了我们的袖珍立体收录机,当时,无论在苏联还是东欧,这种玩意十分罕见。他们整天泡在我们这里,轮流套上耳机听重金属的西方流行音乐,和高先生寄放的超级行李一起,四人在一狭小空间实在挪不转身子,况且欧洲人种的米沙夫妇块头挺大,待久了气温骤然上升,我对米沙说,如果他们想休息的话,可以带着收录机,请到自己的包房。于是夫妇俩欢天喜地返回。临行时,我们把收录机赠送给他们,一开始他们说什么也不要,我们解释,到了西方,这种东西很多。最后他们才肯收下。

  过苏匈边境的时候,匈牙利方面的边防检查风格近似西方,十分简捷,一个乐呵呵的匈牙利边防人员,在我们护照加盖入境章,双指在大檐帽碰一下致敬,便完了事。本来一路上对高先生寄存的货物捏了一把汗,看来担忧是多余的。边检时,来串门的康斯但丁出示他的CCCP外交护照,匈牙利移民官员立正致敬,立即退出包厢,事后才知道他是个空军少校,是华沙条约组织军事使团驻匈的苏方成员,怪不得在餐车共进早餐时,和二个中国人同桌,他显得稍微的拘谨不安,他的身份敏感,在公开场合上,不宜和外国人接触。后来到达布达佩斯,康斯但丁可是帮了大忙。国家往往不如草民来的厚道,那个年代,国与国之间成了冤家,政治家们互相斗得声嘶力竭,善良百姓倒是未必在意。

第二十章
进入匈牙利境内,气候明显转暖。大地的积雪层渐渐消散,绿色的植被开始出现,中欧的春天来的格外早。一栋栋小巧玲珑的乡间别墅不时闪现。与铁道线并列的公路上,不时有色彩各异的小汽车和奔驰的火车竞赛着,视野中一派富有生气的景观。 匈牙利是欧洲中部的内陆国家,有大片平原和草原,有时也看到茂密的森林,其中有栎树、山毛榉和椴树等;匈牙利的葡萄酒很有名气,听说得益于肥沃的黑土。全境三分之二地区有地下热水蕴藏。匈牙利是一个具有中等发展水平的国家,趴在窗户边上,米沙夫妇给我们指点外面的葡萄庄园,如数家珍。康斯但丁的英语带有浓重口音,但是词汇丰富,语法严谨,对我们介绍窗外的这个美丽的国家。匈牙利形成于东方游牧民族──马扎尔游牧部落,这个部落恰恰是匈奴帝国的鼻祖,匈牙利这个名字来源于此,但也有学者认为应该来自于突厥,无论是匈奴还是突厥,都是和古代中国有关系。1867年奥匈协定宣布成立奥匈帝国。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奥匈帝国解体。二战后,匈牙利成为华沙公约组织成员国。

  历经蒙古草原的塞外萧杀,西伯利亚的严冬酷寒和东欧的三月阳春;我们渐次移位,先是原生态的蒙古游牧国,接下来是地域广袤的苏联帝国,横跨工业化程度差异极大的欧亚大陆,然后来到初现经济自由化的匈牙利,仿佛重温了中世纪,近代和当今的时序。

  米沙夫妇在布达佩斯前一站下了车,将换乘长途汽车,继续赶路,他们住在距离布达佩斯二百公里的市镇。列车到达匈牙利首都正值清晨,手表再次往后回拨二个小时,这样我们和中国的时差是七个小时了。阳光明媚,大地回春,与一路上寒冷阴沉的气候形成强烈比照。月台上有免费提供客人使用的行李车。我们陆续将行李搬到站外,在康斯但丁的保驾下,搭乘出租车前往旅行社。他为我们到处奔走,折腾了足足二个小时,然后,这位苏联空军少校和我们道别,他将赶到布达佩斯郊外和父母妻儿见面。说实在的,我们萍水相逢的所有外国朋友,不但给我们带来了欢乐,还有莫大的帮助。

  布达佩斯是欧洲著名古城,非常漂亮,有东欧巴黎和多瑙河明珠之称。蓝色多瑙河将整座城市一分为二,河西岸称为布达,东岸称为佩斯。佩斯是繁华的商业和文化中心,标志建筑是议会大厦;布达是高级住宅区,有大量新古典和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著名的皇宫和渔人堡就坐落在此。九座气势磅礴的大桥把布达与佩斯连接起来。其中最壮观的是奥斯曼风格的链子桥,建于文艺复兴时期。昔日奥匈帝国的古老宫殿和现代摩登的玻璃钢大厦很协调掺和一起,构成悠雅大气的人文景观。用美学的语言,这是一支凝结的交响乐。

  国际旅行社位于多瑙河畔佩斯一侧。窗明几净的接待大厅设有长长的柜台,后面坐有打扮入时的接待小姐,胸前佩戴英文标志。在任何国家,住旅馆酒店价格昂贵是通例。和西欧一样,匈牙利有一种青年旅舍,价格低廉,这是十九世纪初德国的一名教师倡导,此后在西方蔚然成风的住宿连锁组织,鉴于“走出校门,亲近自然”的理念,住青年旅舍的人,大多是背包远足的年轻人,有供会员举炊的自助厨房,自己动手做饭,山明水秀的自然环境,是一种浪漫的旅游观,我们自然是没有这种诗情画意的心境,只是便宜就好。春天旅游季节到来,青年旅舍紧俏,超龄的我们也就没有了优先权。

  在北京匈牙利使馆翻阅旅游指南,知道匈牙利有一种叫:“Room let directly by landlady”的家庭旅馆,价钱公道。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在厚厚的名册上替我们找到最便宜的一家,每天八块美金,可住宿二个人,(旅行社中介费五百福令匈牙利币)但是只能当天下午五时造访,因为之前主人尚未下班,无人接待。

  在国际旅行社边上,有一家当时匈牙利绝无仅有的中国饭店,高先生告诉我们,这是中匈官方合资经营企业,大名是“四川饭店”,有一名匈牙利籍的中国妇女当顾问和翻译,高先生想拜访该女子,当然是关于做生意的事。“四川饭店”装修是中国传统格调:红灯笼,龙凤板,门厅中央还有一尊硕大的如来佛。厨房里有几位中国公派厨师(姓张的大师傅,听说有中国客人,特意跑来打招呼,一口四川方言),跑堂却是清一色穿西服的匈牙利人,这是一种奇妙的组合。

  很幸运,我们要找的宋女士恰巧在店里。她招呼我们一行坐在饭店的Waitingroom的沙发上,自己点燃一支细长女性香烟。高先生说明了来意,他有些上好的新疆羊毛地毯要脱手,对方表示爱莫能助,她说,或许可以通过布达佩斯的寄售店,不过需要出示当地居民的户口本,无疑是似曾相识的社会主义体制套路。这是一位上了年龄的夫人,尽管浓妆打扮,掩饰不了不饶人的风霜。她来到匈牙利已有二十多年,丈夫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