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阿曼尼的男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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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是海潮,林海潮。
“也许死了吧,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江远点起烟,悠悠的说:“毕竟一个人想死是很容易的,
想活下去,却是很难,你说是不是呢?”
老狐狸,我暗骂,一面笑着说:“这道理实在高深,海潮不才,还看不透。”
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阿曼尼非等闲之辈。
且战且退,敌进我退敌人退我进,这是毛爷爷的教导,还有,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礼貌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还不快点放我走,这人,看不出我有多想离开这里吗?给他人方便,也是给自己方便。
“没有了,你可以出去了,记得,明天过来报到,这次公司专门建立了一个小组。”他露出雪白的牙
齿,像狼。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天,晕倒,还要和他一起合作吗?这么危险的人,我感觉到他的危险性。
羊入虎口。
我急忙退出,没有听到他在里面幽幽的叹息。
以及一句话,他说,“底牌已经掀开了,但是,牌局才刚刚开始呢”
并不是很愉快的关上门,但还必须在脸上挂个笑容,外面多的是眼睛盯着我一言一行,现在不比往日
,我林海潮有望升官,自然有看不惯的人,阴暗角落里等着看我出错。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人缘好到飞天遁地,背后想踹我一脚的人,多得是。
谁知道才露面,就有不明物体冲着我砸过来,我敏捷一闪,躲过去才看,原来是一束花。
谋杀我啊。
白色满天星加紫色熏衣草,包在淡色塑料纸里面,我讶异,这才看见所有同事都集中在小小办公室中
。
说办公室小也不是,毕竟这是我们小组的,好歹也有点平方,但是容纳了超过十的人数,实在是拥挤
不堪。
有人手中拿香槟,还有,彩带,那束花好象是清雄砸的。
我冷笑,才逼近他,就听见有人说“恭喜恭喜。”
何喜可恭?
还好有赵清雄,可爱的清雄啊,我决定原谅他。
他一旁酸溜溜的说:“海潮啊,穿上黄马褂了,以后可得提携兄弟我了。”
黄马褂,什么时候返回清朝,现在居然还有黄马褂,我纳闷。
“清雄吾兄,小弟驽钝,望指点迷津啊。”
好个清雄,板起一张脸,就是不肯说,MISS何先是在一旁,吹着指甲上明黄的指甲油,天,又换颜色
了,见清雄不语,她热络的笑道
“JAY,你不知道吗?刚才老板出来说你升官了,总经理助理,恭喜恭喜。”
啊,总经理助理,真真高升,总经理身边的豆官罢了,不过是靠近某人,所以有人说我一步登天。
还真的是穿上黄马褂了。
这公司里的三五六等,才叫阶级深严,咱这平民百姓一级,皇亲国戚又一级,最高层如江远辈仍是一
级。
层层叠叠,他在金字塔的顶端。
现在我要靠近他。
他们开了香槟,一叠声的要我请客,清雄看着我微微笑,不禁有点恼火,为什么最近这么多人爱用这
表情,嘴巴撇着,似笑非笑,好象什么都看透的样子,眼睛里透出笑意,偏偏不爽快。
妈的,看了就想扁。
那个江远这样,连清雄都是这德行,我的天。
或许是外面太热闹了,连楼上的阿曼尼都惊动了,总之,他莫名其妙的下来,见到我办公室里的一票
人,居然连眉毛都没有动。
倒是诸位同仁都安静了下来,那江远笑着说:“怎么了,怎么都没有声音了呢?”
好半天才有人怯怯的说:“我们是给JAY庆祝,要他晚上请客。”
“哦。”他挑起眉毛,感兴趣的说:“要庆祝啊,去哪里呢?”
“还没有决定。”我勉强开口,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才离开他办公室就跟了下来,做什么,不会晚上
也想跟我们去喝酒吧,做什么与民同乐的样子,看了不爽。
果然,他开口道:“是这样啊,对了,JAY既然要升做我的副手,好歹要和我联络下感情吧,晚上就先
让给我了,如何?”
语气强硬,没有人敢反对,这,就是势力,我深刻的认识到。
慢着,我瞪大眼睛,什么,他是总经理,总经理不是以前那个BOSS吗?
我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副手了,我怎么不知道。
当真是羊入虎口了,我有这预感,冷风嗖嗖的。我的上帝啊,你在哪里呢。
临下班的时候大家表情都有点奇怪,今天加班,已经很晚了,本来是我要请客的,迫于某人淫威,他
们不敢拉我走,但又不想放过宰我的机会,清雄的手自动自发的伸到我西装里面。
动作迅速,我抢救不及,扼腕啊,眼睁睁看着我的皮夹落入他手中,清雄翻了翻那黑色的皮夹,抽出
几张红色
钞票,说:“血是要放的,海潮,客气客气。”
我冷笑:“清雄,不要枉作小人。”
旁边有人探出头来说:“不会的,党和人民会感谢他。”
吐血中,眼角余光却看见江远潇洒的走下来,心不由一沉,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真的是个英俊的男人,我总是不自觉的想夸奖他,行动干脆利落,还有,有名车相伴,今天他换了
辆含蓄的别克,黑色。
我想起初次见面的那辆法拉利911。
有钱人氏,我拉开车门,平躺在后坐上。
霓虹亮起,夜晚这个城市有着另一番面貌,黑暗中有音乐响起。
车子箭一般射出,但是平稳,我闭着眼睛听他放的碟,是首很空灵的钢琴曲,不知名,缓缓的流淌在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
“什么曲子呢?很好听。”我问,这样静谧的气氛,我舍不得睁开眼睛。
他低声的说:“这首曲子叫“爱情之爱情””
“好玄的名字。”什么是爱情,总要有人歌颂一番,自以为可歌可泣,能感动的不过是自己罢了,我
不相信。
我们要结婚,为的是有后代,我呢,怕老娘魔音穿脑,没奈何找了楠,我和楠有爱情吗?不知道,或
许结婚后十年,二十年后会有,但不会是现在。
楠也是,她看着我的眼睛很平静,是兄弟姐妹的那种眼神。
正在思想间,江远干脆的停了车,钥匙抽出来说:“到了。”
什么,我下车,他停在本市高贵小区的内部花园,怀疑眼光利箭一样射穿他。
“不是说要找我谈工作上的事?怎么到了这里。”
江远摊开手说:“我只说要找你熟悉熟悉,联络下感情,没有说一定要谈工作上的事啊,再说,已经
下班了,还说工作,你累不累啊。”
他骗我,哀号中,早知道和清雄走,也可以挽回我的一部分损失,我的钱。他们铁定大吃大喝,消耗
我的血汗。
“这是哪里?”我问。
江远非常吃惊:“我家啊,你不会连这点推理能力都没有吧。”
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谋财害命,爷爷的,你身上的阿曼尼抵我一个月工资,想想他也不至于对我这
个低层小职工下手吧,人家可是有大好前程的呢。
车子已经进了车库,影影焯焯我依稀看到还有几辆车安静的泊着,线条流畅。
不禁吹了声口哨,这才叫生活啊,人家稀罕我这小命吗?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我摇头,嫉妒啊
。
我抬头挺胸的跟着他,谁怕谁啊!了不起,我出了事他躲得开,才怪,拉他垫底也不冤枉了。
江远说走吧,顶楼就是他家,电梯里他的唇抿得紧紧,下巴也有了点青色的影子,落拓的美。
一进屋内,我忙着打量情况,首先看到的是巨大无比的水族箱,占据了一整面墙,有数不清的鱼在里
面游动,水草茂密,还有沙子铺成银色沙滩。
我震惊,这简直是我梦中仙居,地板全部用柚木铺就,简单的黑色的沙发,几子上放着个阔口水晶瓶
子,密密麻麻的插满了不知名的白色香花。
很清淡很清淡的香味,幽幽的侵入我,无处不在。
我叹息,如果有着屋子,我愿意待在里面至老死。
江远脱了外衣,里面是件薄薄的衬衫,很淡很淡的贝壳红,他笑着说:“坐吧。”
我窝在沙发里不愿意起来,悲愤的抱怨道:“朱门酒肉臭。”
这样屋子,终我一生也未必买得起,可是它不过是江家公子在这里的落脚地罢了,江大公子房产众多
,等他离开,未必还记得有这间房子。
真真暴殄天物,我痛心疾首。
江远笑笑,没答话,起身走到酒柜前,拎出一个小小冰桶,他叫:“海潮,去冰箱里面拿些冰块。”
语气自然至极,我莫名听从。
冰块晶莹,我见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瓶酒,手势轻柔,那酒小小的一瓶,标签陈旧,有美丽的水光在
琥珀色的瓶子里流动。
我叹为观止。
他说:“前阵子得了这瓶酒,一直没舍得喝,这次你来,知道你也是是刘伶,算你好运气。”
江远江远,我发誓爱你一辈子。
他的手势纯熟,扑的一声,木塞已经拔起。
酒香四溢,琥珀一样的酒,如流动宝石,我陶醉。那酒就像上好的丝绒,在口中略做停留。
我几乎哭出,这人太过幸运,华屋名车美酒,他罪该万死。
情绪转变太快,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喝酒,但这美酒,难得遇到,真是缘分,我贪婪品尝。
江远静静坐着,扣子敞开两个,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他的身材极佳,薄薄的衬衫下,看得出结实的
肌肉,那线条干劲利落,也许是酒精影响,我觉得喉咙发干。
眼光停留在那里,看得出他经常锻炼,所以肌肉光滑,小麦色,在暗暗的灯光下,诱惑。
我说:“开大灯吧”灯光太过幽暗,总是有点暧昧的,这样的光线合适偷情,不适合喝酒。
江远不说话,我觉得气氛怪异,为了这酒,陪上我一条命值得吗?
突然间他一句话,我脸色大变。
他说:“海潮,你爱的是男人。”
我木着脸听他说:“不,应该说你只对男人有欲望。”
他的脸凑近,气息不稳,他吻我,嘴唇温热。
“我不是男妓。”我冷冷的说。
他笑,点起烟,神情落寞。
“我也不会给你钱的。”
“因为你不配。”
“你对男人有欲望,再怎么掩饰还是有人看得出来。”
“那你现在想要说什么?骂我变态,还是辞退我?”
他咬着牙,我看见他脸上青筋冒出“今天晚上你没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我的过去空白如白纸。”我说“是你不肯明说。”
我站起来,他的表情可怕“你以为可以一走了之吗?潮声,是你欠我?”
我冷冷的说:“你认错人,我是林海潮。”
有风吹过,冷,街上人来人往的,都有着冷漠的眼神,我低头。
在我想象中我不曾亏欠与人,可江远言之凿凿。
这个世界上谁不欠谁?幸福的人都是人欠他,坐着等人还债,不幸的人永远亏欠别人。
各有前因莫羡人。
如今江远说我亏欠他。
可是我不认识他,我对他没有印象,一点都没有,我确信我不曾失去记忆,那是八点挡电视剧的桥段
。
但江远不至于撒这弥天大慌,对他没有好处,而那眼睛中的悲哀,确确实实。
那样深沉的悲哀,仿佛我忘记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让我的心不自觉的揪紧,他不肯说。
走在路上,风吹过,酒意上涌,爷爷的,头晕,我以为我千杯不醉,好酒就是好酒。
胃里翻江倒海的,我扶着电线杆搜肠刮肚的吐。
仿佛要把心呕出来,看看,多么鲜活的一颗,红艳艳的跳,我林海潮也是有颗心的呢,哈哈哈,笑话
,真是笑话啊。
小伟问过我“你有没有一颗心”
当时我轰然大笑,这问题不是不文艺腔的,感觉是二十年代,新月诗人徐某人才有的腔调,他问我,
哈。
然后小伟一掌摔过来,他的脸白,模糊中我看到一张白的脸,面粉似的,我笑,为什么为什么小伟的
脸已经模糊不清,那些往事前尘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有人走过来,眼里神色奇怪,也许是想说哪里来的醉鬼吧,就是这双双眼睛,哼,给不了我们好处,
偏偏有事都要评头论足的,陌生而冷淡的眼睛。
路边还有家小超市,惨白的日光灯,一个女孩坐在收银台前,我进去,说:“给我酒。”
那女孩也是白的脸,乌黑的眼睛,她很平静的说:“你要什么酒”
高粱二锅头杯莫停威士忌,理他什么酒,让我醉就成,我抱了一堆,继续灌。
热辣辣。
我颓然。
倒在地上,就这样完了吧,我的一生,谁说过的,堕落是件愉快的事,人要走下坡路,是很快的,马
上马上。
阖上眼睛,不去看满天星星,太过浪漫,我老了。
一梦不醒是最幸福的事情,自有一番天地,可惜,梦里乾坤,醒来却是不记得了。
有人大力摇晃我身体,做什么,这皮囊有何用处?他的声音焦急,我对着那张模糊的脸咕咕笑。
他在喊:“林海潮,你给我起来,别喝了。”
我换着酒瓶大声叫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换美酒,与尔共消万古愁。”
那张模糊的脸越靠越近,我好象可以清楚看见他眼中的神色,焦虑,还有心疼,无可奈何。
万古愁啊,我摇晃的问,小伟,是你吗?
然后倒下,我希望就这样,一醉不愿醒。
没有那么容易呢?千古艰难唯一死,醉亦如此。
哈,还是要醒的,张开眼,红日炎炎,又是新的一天,我起身,模糊中伸出手,闹钟在右手边呢,怎
么没有。
头剧痛,早知不喝那么多,只有醒来的时候我会后悔。我的手摸摸摸,闹钟还是没有,奇哉怪也。
一惊之下才回过神,双脚踩在地板上,是软的地毯,我没有铺地毯,那是有钱有闲的人才愿意打理的
。还有,冷气太凉,空气是潮湿的。
我头痛,这里不是我家,是哪里?
抬头看见窗外瓦蓝的一角天空,鲜艳的蓝,活泼泼的跳进我的眼睛,晃。
这样的蓝天呢,我多久没有看到了,记得都是灰朦朦的一片,何时有这样的天,我怎么不知道。
正思想间,一个人影过来,温声说道:“我帮你请假了,你这个状况不合适去上班。”
猛然一看,熟悉又陌生的脸,穿着黑色的T恤,仍然清秀,我茫然,是你?
他说:“不能喝酒就别喝太多了,你的脾气还是当年那个样,都没有变,我劝你几次了,潮声。”
“不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