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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攒钱买房啊-第1部分

小说: 攒钱买房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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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过之后,园哥轻轻地起床,把闹钟从枕边的布包中拿出…那是他怕闹醒别人而特意包的,将闹钟推迟几十分钟,放在妻子手刚好能摸到的地方;这样可使”滴答”声尽量离她远一些,又可以在它闹的时候及时拨按钮止闹,然后象怕惊醒主人的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去买早点。

  晨曦微露,小区内偶尔有出外晨练的老人默默地蹒跚而行,显得很静,只有早点摊在做准备工作的那种案板炉灶、锅碗瓢盆轻轻碰撞的声音,间或有一两声轻言细语和咳嗽声。小区中围出的用于绿化的“草坪”光秃秃的,“草坪”周边的铸铁围栏残缺不全,让人有一种空旷的感觉。当年园林队曾投入巨资在这样的小区建起“草坪”,铺上草皮,美化环境,但很快就被乱堆乱放、乱泼乱倒、乱搭乱盖、乱踩乱踏、乱掘乱挖、乱打乱闹糟蹋殆尽。第二年园林队又投入巨资维修“草坪”,重铺草皮,但很快就又被乱堆乱放、乱泼乱倒、乱搭乱盖、乱踩乱踏、乱掘乱挖、乱打乱闹糟蹋殆尽。伤心至极的园林队也只好随它“草坪”不长草,任由它去了。小区内早年的柳树已经长出新叶,新栽的小树却仍不见新芽,估计明年会又重复今年在原坑再栽一棵难活的树,什么样的树苗也难挡乱挤乱撞、乱摇乱晃。难怪人们戏称这样的小区是“草坪没有草,种树不挖坑”。 

  其实这里说是小区并非真正的小区,这是一个平房改造时期建成的居民区,当时还没有现在这样完全封闭的小区。前几年街道居委会搞小区建设,清理了居民随意堆放的杂物,同时又在各个路口安上了透视墙,便成为“小区”。虽然在有的门旁建起小屋或放置了活动房作为值班室,但这些值班室实际上或被出租或被闲置都没有当作值班室,因此外人仍然可以任意穿行小区内,杂物仍然可以堆放,但由于逢年过节居委会要进行例性的检查,人们堆放杂物不象以前那样随意了,因而,小区内的环境较之小区建设前还是好了许多,而这里又不像真正的小区那样收取很高的物业费,虽说仍是“草坪没有草,种树不挖坑”…这个问题解决的难度实在太大了,但环境还不是太差,每月只交少量的清洁费,园哥正是看上这一点才租了这里的房子。

  小区内早点摊很多,园哥很喜欢这里的“老豆腐”,雪白的豆腐,褐色的卤,配以麻酱,佐以韭菜花、蒜汁等小料,再加些辣油,极可口开胃,主食是新出锅的热大饼,这样的美食,从园哥第一次吃到后,就爱不释“口”。他在别的地方也吃过“老豆腐”,但都不如这里的好,不如这里的正宗。妻子对吃不挑剔,园哥买来了就吃,爱吃就多吃一些,不爱吃就少吃一些。女儿的饮食习惯已经被园哥培养出来了,如早点不是“老豆腐”和热大饼,便宁可不吃。

  园哥每天都要到早点摊来买早点,而且几乎总是第一个顾客,当时顾客很少,因而能够搭讪,所以和早点摊的人很熟。本来园哥不是一个爱搭讪的人,只是因为这里的一个打工仔和自己是一个省的,虽然住的地方实际上还相距几百公里,但毕竟是一个省的,说话的口音相近,在距家乡这么远的地方能听到乡音,自然感到人很亲切,因此,两个人的心情很近,再加上这个早点摊卖的又是自己爱吃的“老豆腐”和热大饼,园哥买早点是一定要到这个早点摊的。看到园哥来了,隔很远,小老乡就打招呼,袁老师早啊。这里的人见面打招呼的习惯都是问“吃了吗”,不分什么时间和地点,一律是问吃了吗,有一段相声说这种问候不分时间和地点,甚至中午在厕所见到熟人也问吃了吗,弄得被问的人很不好回答。小老乡入乡随俗,也学会了打招呼问吃了吗,但是他惟独与园哥打招呼时说袁老师早啊。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老乡是大学的老师,而据说大学的老师之间见面打招呼都是用英语。小老乡不懂英语,但“古得帽拧”、“哈蛙有”、“古得败”这样的已成中国话的英语,他还是知道的,但他不愿和这位大学老师的老乡说英语。他觉得象自己这样的文化水平,这样的身份,与大学老师说英语有些自不量力,有些无自知之明,有些滑稽,有些调侃的味道,于是就说袁老师早啊。

  见面打招呼只是一种寒暄,只是一种接头的“明”号,其实对方是否吃了、是否好、是否早,打招呼的人并不真正的关心。现在园哥对小老乡的招呼已经习以为常了,便随口答音,早啊,早啊,你们更早啊。但最初听到这样的招呼,园哥的心情可不是这样的坦然,这样的无所谓。那时总会使他泛起满腹的酸甜苦辣,早啊,早啊,不早不行啊?

  园哥真的是不早不行。

  园哥姓袁,“园哥”是他的绰号,原来大家叫他“袁”哥,后来他有了这个绰号,就叫他“园”哥了。他1米83的个子,脸方方正正,头发浓密黝黑,身材匀称,既透着有力又透着机敏,天生就是搞体育的,原来不修边幅,结婚后,在妻子的“管教”下,衣着得体,头发也梳理得很整齐。几年前体院毕业后,到了一所高校担任体育教师,结婚后一直和岳父母住在一起。妻子小雯是独生女,与老人住在一起可以互相照顾。虽说老人住的也不宽裕,一个偏单,各住一间,也说得过去。尽管“也说得过去”,可是园哥却有一个深深的购房情结。

  园哥大学毕业之后,又上了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正好没有赶上最后一批福利分房。结婚后和岳父母住在一起,也就解决了婚后的住房问题,而且园哥是贫寒人家出身,安贫乐道,随遇而安,对生活没有过高的要求,而他之所以有一个深深的购房情结,非常希望有自己的住房,是想把父母接来让他们晚年过上好日子。但如要买房,自己没有积蓄,要贷款,妻子强烈反对,她说,我可不愿意背着一身债过日子,我的思想意识还是比较传统,超前消费可不敢。园哥觉得,她这不过是一个借口,根子还是不想离开她的父母。不买就不买,园哥希望买房,但情结归情结,他虽然希望有了自己的宽敞的住房可以把父母接过来一起住,但老家还有一大摊子事情,即使买了住房,父母也不会马上就来住,所以,现实需求也并不十分迫切,不背债过日子不是更好吗?将钱存起来,有了积蓄,何时买房还不是一样。妻子不想离开父母,这对园哥来说,虽然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但好处还是很多的,岳母帮助打理家务,照看孩子,在经济上也可以沾不少光。岳父母都已退休,退休之后岳父又到一家乡镇企业做技术指导,住在那里,有时一个月不一定回家一次。妻子自然不愿意把母亲一个人留在家中。而其实,寄人篱下也只是园哥自己这样想而已,岳父母“爱屋及乌”,你要疼闺女就得疼姑爷,他们对自己的闺女、园哥和他们的女儿娜娜照顾得其实是无微不至的。

  搞对象时,父母就叮嘱园哥说,结婚以后在人家住,一定要和小雯的父母弄好关系。园哥说,我知道。当时,他对小雯说:“结婚后在你们家中住,为了别生矛盾,我怎样做才好呢?”

  小雯说:“我也不知道。”她其实是真的不知道怎样做才好。

  园哥说:“这你应该有经验。”

  “你才有经验。”

  园哥知道她是误会说她有结婚后的经验,就笑着说:“我不是说你结婚有经验。”

  “你敢。”谁敢说“黄花大闺女”结婚有经验,“黄花大闺女”就敢和谁“玩命”。

  “我是说你了解你父母,和他们在一起住有经验。”

  说是说笑是笑,小雯觉得把“怎样做”规定一下也好,免得以后干活多了少了的生是非,她有一些要好的朋友婚后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就因为干家务活闹意见,但谁也没有结过婚,如何规定谁知道。她认真地想了想说,你把每天吃的菜买来就行了。她觉得母亲的腿脚不好,上下楼不方便,自己白天上班没时间去买菜,园哥是大学教师,不坐班,正好有时间完成这项任务。园哥说,行,别的呢?他觉得只这件事似乎少了一些。小雯又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到时候能不让你干就尽量不让你去干,如果让你干什么了,你尽量干就行了。园哥觉得也只好如此,就说,行,按你说的这个“绕口令”去办。

  园哥是一个办事认真的人,结婚后就承担起这个任务。第二天要买什么菜,无论是岳母告诉他还是妻子告诉他,他都一定会准确无误地买回来。但她们很快就发现他办事认真但能力却差。因为他只看品种却不问价钱,买回来的菜总是比较贵。妻子说:“你每次买回来的菜总是贵的。”

  园哥说:“能贵多少?”

  “但是你总买,少不可常算啊”,妻子告诉他,到菜市场买东西一定要注意价格,因为菜市场的价格很乱,要多问几家,比较一下价格。这之后,园哥果然就注意了价格,但很快她们又发现园哥又只看价格不问质量,买回来的菜价格不贵,可是质量却又不行了。妻子吵了他几次,但园哥也很无辜,慢慢地,他们也就不让园哥去卖菜了,只是到了星期天,妻子让他和自己一起把需成批购买的米、油等日常用品买回来,搬上楼就行了,平时的杂活,妻子真的是能不让他干就尽量不让他去干,而如果让他去干了,园哥高兴了就去干,不高兴硬着头皮也去干。就这样几年的光景,大家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生活的无风无浪,无起无伏,无波无折,无变无化,和墙上挂着的石英钟一样,只要抬头一看就知道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应该是什么样子。

  但是,有一天他们的生活刮起了风浪,产生了起伏,出现了波折,发生了变化。那一天他们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忽然发现石英钟不准了,原来是电池没电了,一个小时后、两个小时后是什么样子他们不知道了,石英钟的指针只是在那里抖动。

  岳母每天看孩子做饭,操持家务,很是辛苦,腿脚又不好,难得下楼一次。吃过晚饭就想上床休息,妻子觉得母亲终日为了这个家操劳,一点儿业余活动没有,就坚持让母亲每天都看看电视,慢慢地老人养成了习惯,特别是有了连续剧,更是全神灌注地看。岳母耳朵背,听力极差,其实连续剧的内容,她看得并不十分清楚,可看里面哭,她也跟着一起掉泪,尽管每天把电视开的震天响,她听得还是模模糊糊,所以她自己并不知道电视吵人。他们住的是一大一小两居室的单元房,两个居室的门正对着。有时园哥也觉得吵人,但又想岳母很辛苦,一天也不容易,吵就吵吧。

  到了女儿上学的第一年准备期末考试的一天,妻子加班,园哥把女儿接了回来,辅导她复习功课。天已黑了,女儿有些魂不守舍,总是问,“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一会儿就回来。”

  “那我等我妈妈回来再写。”

  “你妈妈回来就半夜了。”

  “你说一会儿就回来。”

  “你为什么非等你妈妈回来才写呢?”

  “我有问题要问我妈妈。”

  “你问我不是一样吗?”

  “你讲得不明白。”

  园哥承认自己真的不像妻子那样有耐心。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园哥被问得烦透了,有些心浮气噪,但女儿明天就要考试,考试前他不想让女儿情绪不好,因此,又不好发作。天气热,为了造成空气对流,两个房间的门都敞着,妻子不回来,女儿根本无心学习,说电视吵人,把门关上,又说太热。明天就要考试,今天又不能睡得太晚。园哥被搅得心烦气躁、无计可施,只好来到岳母的房间,说:“您把声音小点行吗?”转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对女儿历声说道:“你快写。”

  岳母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其实并没注意园哥。因为两个屋出出进进的都是很平常的事。待到园哥站在自己面前,指着电视说了一句什么,她一怔。由于岳母的听力差,平时他们的交流只是靠“脸色”。实际上,平常园哥与岳母并无多少实质性的交流,与岳母的实质性的交流都是由妻子去完成。园哥与岳母讲话,只要和颜悦色就可万事大吉。你究竟说了什么,岳母其实并不一定要去搞清。譬如,吃饭时,他让岳母多吃菜,只要指着菜,嘴上出那种“您吃菜”的口型就行,这种时候,岳母不一定非要搞清你说得究竟是什么,她也不一定去吃你指的那种菜,但她可以根据你的“脸色”判断你肯定是对她关心了,尊重了。

  尽管园哥说了什么,岳母并没有听清楚,但她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是那种怒气冲冲的样子,是那种兴师问罪的样子。岳母并不知道他因何发怒,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她看到他指着电视,她判断他的发怒肯定是与电视有关。她和平时一样无需一定要搞清他究竟说的是什么,但她从他的脸色完全可以肯定他这一次不是关心她,尊重她,而是指责她,怨恨她。此时她也无心再看电视了,无论与电视有没有关系,她都把电视关掉,然后躺在床上伤心地哭了。

  妻子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她看到母亲的房间已熄了灯,但她仍然像以往每天回来晚的时候一样,轻轻地推开房门看了看母亲。

  “小雯你回来了?”

  “妈妈,您还没睡呀?”小雯说着把灯打开,她看到母亲满脸泪痕,惊呆了,赶忙问:“您怎么啦?”

  老人委屈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说:“你问问昊震,我做错了什么?”

  小雯冲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爆发了结婚后的第一场大战。

  热吵过后,冷静下来,园哥觉得很愧疚,怪自己一时冲动。从真心说,他对岳母是感激的。

  园哥家住山区,自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因劳累、风寒,骨病缠身,勉强操持家务,帮父亲干一些地里的活。父亲农忙种地,农闲打工,终日操劳,供他兄弟二人上学,给母亲治病。像这样家中既无劳力又有病人,虽常年辛劳,家中仍一贫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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