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那些听我的爱人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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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干吗的?
一个很重要却又很没有必要的问题摆在我眼前,我来这个世界究竟是干吗的?
如果要把这个问题上升到生命或宇宙角度,以我目前的修为,大概是无解了。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简单确定地告诉你:我出生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标签编号,功能来源,注意事项或者有效期,更不会标注我此生来到这个星球要完成的使命和目的,这不是科幻小说,我也不是外星生物,我们都一样,一无所有,一无所知,莫名其妙的精子和卵子组合安装,然后来到这个世界,那我到底来这个世界干吗?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人坏人,成功还是失败?
除去那些幼儿园、学校吃喝拉撒谈恋爱等我们基本相似的表皮生活之外,我为什么就是现在这样一个我?一个电台主持,而不是一个寺院方丈、一个厨子、一个商人、一个官员、一个工程师或是一个犀利的流浪汉呢?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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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媒体聚光灯,我官方的回答:哦,好的,首先呢,谢谢国家,然后谢谢爸爸妈妈,谢谢从幼儿园一直到现今单位各位领导、老师、同学、同事,甲乙丙丁我能有今天饮食、爱好(十分钟后)你不想我再说下去了吧?其实真正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于你也一样,你来这个世界干吗的?
有一次节目刚好有一个调查主题,你现在的职业是什么?最想从事的职业又是什么?得到的回馈让我始料不及,原来,这么多人现在从事的都不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啊,但庆幸的是大家都还是有梦想的,不然,生活就更没什么滋味。那次我看到的有外科医生想去做导演,有公司高管想去做厨子,有司机想去大海边做渔夫,有警察希望到电台当主持人,有模特想做老板,有会计想当厨子,有学生想现在就去当篮球巨星,最让我吃惊的还有研究导弹发射的工程师想去当歌手,天啊,哪家唱片公司敢不录用你的话你就经纬度自己查得到。■米■花■书■库■ ;http://www。7mihua。com
我们也许并不满意目前的职业状况,但在现实的情况下,我们不得不继续目前的生活状态,一天又一天。你知道,想要改变不是找个智X招聘那么简单,找个工作尚可,换个职业很难。问题是,我们选择现在的职业本身就是一条多种因素叠加的人生轨迹,具体情况因人而异,即使厌倦或干脆从未喜欢,多数时候,我们大概只能泪流满面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然后深深地感慨总结:人生是无奈的,现实是残酷的,梦想是遥不可及的,唉,我们来这个世界究竟是干吗的啊?
旧时,孩子在大概百天或者周岁的时候,家长会拿来一些东西让他来抓阄,如拿到钞票官印,父母、七大姑、八大姨喜笑颜开,要是拿了什么乐谱或者钢笔之类的,也觉尚可,要是孩子固执地什么都不拿,或是拿了什么玩具之类,免不了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
从科学角度来说,这当然是不科学的。
可如今中国的祖辈父母们永远保持活力的望子成龙之心却让孩子压力山大,因为不够专业,本文就不着重讨论教育问题了,但问题是很多孩子们在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就被要求或填报职业志愿了,据说,现在很多的家庭聚会或者老同学聚会上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比孩子。孩子们在茶余饭后表演唱歌、跳舞、诗词朗诵,孩子要是没什么特长的家长都不好意思参加饭局。要不就是问,长大想干什么啊?现在的孩子都不像我小的时候那样,清一色回答什么解放军啊,科学家啊,售票员之类的了。
张家宝贝回答银行家,王家宝贝回答大导演,最次赵钱孙李家孩子也回答了大律师、钢琴家、主持人之类,好!有理想!有追求!这白家孩子要是回答售票员、清洁工什么的,大家那眼神,那表情,估计能把老白给直接甩出房间。
一声叹息啊,以上是听朋友念叨了几句后想象的场景,老白还没有孩子,可当老白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大概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人,那时只想,不管干什么,总之一定很帅就对了!现在的孩子,那些伟大虚幻的职业向往,除了给家长平添许多虚荣心的满足之外,等待他们长大成人时回忆起来,会像我们回忆童年梦想那般美好吗?还是会让他们心生失望,百无聊赖。
我有次在一个电视节目采访某著名音乐人,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而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确定自己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玩音乐。所以他是幸运的。对于寻找来到这个世界的人生目标和方向,大多数人并不这么幸运,大多数人都是不由自主地在人生路途中前行,儿时即使早早有了目标也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早早夭折。丘吉尔小时候并不确定自己要去当首相,李小龙儿时也并不知道自己会成为功夫巨星,就算是希特勒,年轻时也曾有粉红色的艺术家梦想。你可以拿一堆MichaelJackson或者Jordan之类的事例反驳我,但我并没有否认天才的存在,以上这些人都是天才,可有人离家近,走几步就到了。
子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可悟道需要时间,得道也分早晚。
说的宿命一点,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所为何事,其实早就命中注定,我们的使命以及完成步骤千差万别,结果却是大同小异,无论如何折腾、历经百般周折,当你已经认定结局并不再纠结时,那就是任务的最终完成版,过程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微笑还是叹息,都会有基本雷同的台词—这就是命!
再说的玄妙一些,抓阄也似乎有一定道理,冥冥中的预示。
我不知道我周岁时有没有抓阄,可就算有这么一项,那时家里也绝不可能准备个话筒。但如果细细留意回忆,似乎命运总会些微小的细节和注脚预示着未来。
当我开始想起那些童年的时光,那些被我拆卸的收音机,想起我把幼稚的声音录在某个当红偶像的磁带里的歌曲前奏部分,想起我在笔记本里无知无谓的小说开篇,想起我在初中毕业时聚会发言说要出一本自己的书,我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解放军飞行员儿时的梦想似乎灰飞烟灭,大球星大导演的少年愿望更是遥不可及,但很多可靠的人生可能性触手可得,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似乎有更重要和更急切的事情要做。
我来到这个世界,赶着长大成人,经历一些不算磨难的磨难,然后成为一个DJ,说话、播歌,变成现在的我,工作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我忙着爱或者被爱,忙着和一些人相遇也匆匆和一些人告别,大学生涯的编剧概论没有教会我怎么续写这未完待续的故事,我只能暂且搁笔。
如果这么说,这个问题却也还是无解,说浅了意犹未尽,说深了故弄玄虚。就像我认识很久的一个朋友有一天酒过三巡后,突然开口问:唉,老白,你到底是干吗的啊!?我一时语塞,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那个兄弟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白某是干吗的啊?
对啊,我到底是干吗的?
快乐装不出来
早安,听我的爱人们。
清晨6:00,欢迎大家跟我一起开始新的一天!怎么说呢,阳光并不灿烂,雾霾依旧存在,挣扎着钻出被窝,挠墙的心都有了,也许昨夜宿醉未醒,那个该死的损友,明知我重任在肩,还非要我把一大扎威士忌一饮而尽,头疼得要命,嗓子有些嘶哑,那是昨晚怒吼《死了都要爱》、《天高地厚》和《青藏高原》的下场,镜子里的我,头发酷似国家体育场—鸟巢,表情像刚刚结束冬眠的狗熊,这是一个牙膏被当成洗面奶,洗面奶被当成牙膏,又刷脸又洗牙的早晨。
我好不开心啊!你们开不开心?
7:00,片头响起,前面那段独白全变成了腹语。
通常你听到的仍然是快乐的、激情的、无忧无虑,像披着阳光一样的我,即使话筒前的我有多么无精打采、垂头丧气,你听到的那个我却快乐得像个天使,你看不到我的表情,所以我的声音塑造了另一个我。没错,这两个都是我,我不是双子座,也不是AB血型,但两种状态的确都属于我,尽管我曾天真幻想能有个大白小白之类的双胞胎组合,哥俩儿一三五二四六分工直播,但我妈也明确地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失散的双生兄弟,打消这个念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这就是专业精神嘛!
很多演员和主持人都可以在某些特定环境下掩藏自己的心情,面对镜头话筒全心表演或说话,梁朝伟演过史上最成功的小鱼儿,那个古龙笔下聪明顽皮甚至狡诈的青春小生,可他本身是个很内向的人;周星星在电影之外脾气不好得让人难以接近。一个好的主持人,也被要求不能轻易带着主观情绪去工作,2006年世界杯的黄健翔为意大利队高呼万岁时,按传统专业角度看被认为是失败的。
难道,是我骗了你们?我用专业精神传递的快乐是装出来的么?我在压抑自己,我甚至连我自己都欺骗了么?
每次放五月天的那首歌,都会有人问我,这首歌是你内心的感受么?你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快乐的甚至有些神奇么?那首歌曲的名字叫—《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而十年的早间音乐节目,更多来自于你们的问题—为什么我可以那样的快乐?为什么我可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痛苦早起之后那样充满活力的工作,并带给别人欢乐?
这个我似乎从未真正正面回答的问题,其实在和很多电台同行交流时提过,很多地方电台节目在模仿我的节目风格,所以也总有同行问我怎样保持这样的状态,每次我都会不假思索地告诉他们:热爱生活,在上节目前也就是上班前半小时用一些时间试着让自己热爱生活,而不是抱怨生活。不假,一点也不宽泛,因为我就是这么做的,但如果仅仅是拷贝这样的模式,你也许会发现那根本不适合你,如果你不是真正阳光快乐的人,就算用了很长时间调整,灰色的心态依然无法做出快乐的节目。
就好比你工作在一个你完全不会快乐的环境里,你恨你的工作,你讨厌你多嘴多舌的同事,也厌烦苛刻残忍的老板,那么,即使你每天早晨都对着镜子微笑,每天都念五十遍励志格言,每天听老白节目,每天都喝一百罐功能饮料提神你还是无法不心烦气躁,你还是无法忍受你的工作,你仍然每天都想臭骂一通,然后痛快的辞职走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的建议是—doit,辞职吧。
凡事不能强求,强扭的瓜不甜,在这一点上,工作和爱情一样。
对于节目也一样,一个不幽默的人做不出幽默的节目,就算他每天都读1000条笑话;一个并不感性的人也不适合去煽情,就算他看遍了所有的浪漫小说和爱情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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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个不是真正快乐和阳光的人,即使短暂表演成功,也终将昙花一现,压抑不了多久就会本性毕露。黄健翔爆发代表他之前的冷静客观都是在表演压抑—所谓的专业精神,他装不下去了,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真性情的纯爷们儿。
所以,我没有骗你,我不是在压抑,我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算专业表演,也演不了十年,否则早就憋吐血了。
所以,别装。现在大家都特别能装,似乎什么都能装,本来心机简单非装腹黑,把自己弄得和神经病似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却要去笑脸如花,看着都渗得慌。装来装去,装有钱、装时尚、装深沉、装忧郁、装青春,甚至装孙子,可只有快乐这玩意,它装不了。装出来的快乐都特假,特做作,装好了对身体不好,装不好还不如干脆冷着脸—沉默是金。
我并不是超人,也不是境界高深的大师,我就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人,我当然也有爆脾气和埋怨,也有忧郁和阴霾笼罩的糟糕心情,也有一些时候莫名的悲伤,可我却是那样无可救药的乐观,傻的特自然,二的很真实,我人生大多数时间都心怀美好,即使有些时候愤怒自责、心怀怨念,可似乎总能很快将这些情绪扔进回收站,也许直播之前状态差到极点,但迎面的朝阳,一个好吃的煎饼,或者路上听到一首能量十足的好歌,都会让我重新微笑,至少忧伤减半。
少数几次,开话筒前还无法调整情绪,就只能少言寡语,靠音乐撑场,隐瞒伤感到结束,关掉话筒,习惯性地把悲伤留给自己。
所以,我没有骗你,我的快乐都是真真正正的快乐,就算只是片刻。如果我有一天告诉你我很悲伤,那我就是真的身心俱疲。
是的,声音可以塑造心情,但对声音真正敏感的人而言,声音却很难骗人,这样的事情,以前我也不信。
直到一次听友会,将近结束时,我见到一位特别赶来的盲童。
他握着我的手,轻声地问我:白,有一天听你节目觉得你特别不开心?
我有些诧异的不知如何作答:哪天?
他告诉我一个时间,等我肯定或者否定的答复。
我很短的时间回忆,突然惊讶得一时语塞,那天的节目我确确实实心情有些糟糕,可我明明把那些负能量隐藏得很好,我声音跳跃明快,音乐活力依旧,几乎所有人都依然被快乐的情绪感染。
交流的时间很短,他手心的温度高于他脸上的表情所呈现的热情,那一刹那我似乎有些羞愧的脸红。
老照片和回忆
从照片上看,那时候的我大概三四岁的样子。据妈妈说,当时在这个大大的阶梯上,我至少做了十个不一样的POSE,还拍了在那样一个年纪我认为帅气的造型。留在我相册当中的只有这一张。童年,是一段温馨而美好的时光,但遗憾的是,很多的细节已从记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