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门之血色睢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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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上旬到中旬开战无数次,但始终不能叩开睢阳城。
战斗处于胶着状态。尹子奇因为屡攻屡败,心里堵得慌,坐不住了,只好跑到陈留再去拉些部队来,以补上死伤人数。
十路击敌阵,智擒胡酋(一)
睢阳的战况让在他地作战的唐军深受鼓舞,而且令朝廷也非常满意,唐朝皇帝更擢张巡为御史中丞兼河南节度副使。见到朝廷嘉奖睢阳,各路军镇心里就不平衡了,心生嫉妒,特别是在睢阳周围拥兵自重的节度们,如临淮的贺兰进明,想想自己宦海沉浮,好不容易谋得官至三品的御史大夫,这张巡倒好,平步青云,二年前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真源县令,跑到雍丘而后跑到宁陵,再跑到睢阳,就一下子就蹿至官居正四品上,与自己只差半级,而且大有势头往上冒!
朝廷这一加封,使得睢阳更是处于孤军无援的境地。周边拥兵自重的军镇盘算着若帮了你张巡守住睢阳,数你张巡的功劳最大,来共守睢阳只是个帮衬的。这本帐做官为将的算得很清楚。
五月,睢阳麦熟,正是收割之时。吃亏长记性的尹子奇再次前来睢阳,增加围城的兵力;再攻睢阳。他的战略思想依然是人海战术,不停的和你打,你虽然以一挡百,兵凶将悍,但是没有援兵,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光杆司令,到那时你张巡就是三头六臂,拿什么跟我比拼?
经过长期三个多月的战斗,守军严重减员,打一次少一部分,而尹子奇的军队后续是源源不断,这睢阳城就像是块吸铁石,吸引越来越多的贼兵。尹子奇誓拔睢阳这颗钉子不可,原因之一当然是安庆绪的皇命,之二他是想打开江淮门户,趁机坐大自己,也像那些唐军的节度使一样,拥兵自重,做个地方王。
正如尹子奇所意料的,睢阳虽然是大唐军事重镇,但是并不是拥兵自重的节度使们的重镇。三个多月了,睢阳守军依然是张巡的援军加上许远的守军,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千的兵力。他们依然负隅顽抗,誓守睢阳。他想过,李唐王朝的节度使们如果都像张巡、许远死忠,安禄山绝无掀风作浪之可能,也发动不了这场安史之乱。
贼兵再次聚在睢阳,这回不像上次一到城下,就急于攻城,却专心收起麦子来。南霁云、雷万春一齐来到虎帐向张巡报告城下战情。
“报!南将军、雷将军来见!
“请他们进来!”
“是!”
两人一进入虎帐,就发现张巡和许远围着睢阳城的地形图,商量守城事宜。
“参见张大人、许大人!”两人异口同声道,雷万春向南霁云使了个眼色,南霁云心领神会,就继续说道,“贼兵欺人太甚,竟视我等无人,在城外收麦,他想长期吃住在睢阳城下。敢问两位大人如何是好?”
张巡沉默不语,看了看许远。许远便接过话头,说:“这尹子奇也是无可奈何,打到现在没有拣到过便宜,来到睢阳又不敢轻启战端。他退怕安庆绪这伪燕皇帝不许,进怕攻不下睢阳再损兵折将。他是心有苦衷,进退两难,所以只有收收麦!”
“张大人,末将只望能够多冲下城去,冲锋陷阵。眼看着敌势日盛,又收起粮来,以充军粮,想和我们耗下去,我心里发毛啊!”雷万春说道。
“你,你雷万春,还有你南霁云,这尹子奇来睢阳多久了,快四个月了,难道他们收收麦就慌了、怕了不成?”
“怕个鸟,我南八追随张大人是自愿的,出生入死从无怨言!”
“我雷万春自打跟张大人,冲锋陷阵,赴汤滔火,从来没有皱过眉头……”
“你们不要表决心了,这些我都知道,能够得到雷将军、南将军的看重也是我张某的荣幸,张某一介书生,能够建立军功,幸赖两位将军啊!”
“中丞大人,依我看来,你镇定自如,胸有成竹的样子,已有退敌良策了?”许远开始说话了。
“许兄,张巡我退敌不能保证,这要看尹贼死不死心,愿不愿退?不过,近期再挫挫尹贼气焰,教训教训倒有一计!”
许远、南霁云、雷万春三人一听这话,来了兴趣,都面向张巡。
“既然贼兵又聚在睢阳城下不远,传我命令,那就从今往日起,日夜鸣鼓整队,特别是晚上鸣鼓声要更大,造成时刻出城要攻的架式!”
虎帐门口的传令官马上应道,“得令!”
“难道以后就要天天夜袭敌阵?”许远问道,“如果这样的,那我得去准备松明!”
“整而不攻!”张巡捋了捋胡须说道,“许兄你不必准备松明,你还是好好去准备粮食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张巡再对三人说这般这般,讲那样那样,三人心领神会,便退下去认真执行命令了。
城中夜间总是鸣鼓整队,好像时刻准备着出击。尹子奇想,你张巡还有多少人?白天打不够,难道夜里继续打?雕虫小技,扰扰兵而已。
“传令下去,密切打探城里的动静!”
为了更好的看到城里的动静,尹子奇开始玩起脑筋起来了,命人建造飞楼。
这飞楼比城墙还要高,但又不敢靠近城墙,贼兵们都知道南八箭术之精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太近了自然活得不耐烦,遭南霁云所领弓箭手的暗算,自绝死路么。
飞楼搭起后就变成了了望台,虽不能全窥城内,但至少观其一二。经过几次探视,发现城中军民只是平常的整兵训练而已,就不以为然了,几日下来,就习以为常,晚上继续收麦。
“传令下去,白天晚上有效布防,养精蓄锐,待我收割完麦子,再攻睢阳!”尹子奇下令道。
“得令!”
“尹将军,容我说几句!”一人不顾传令兵的通报,直冲了军营,“将军大人,张巡用兵不依常法,飞楼搭起他应是早有所知……”
“你要说什么?”
“不才认为,张巡最近又有行动!明为整军,实为扰军,是想麻痹我们,他想趁我方不防,来个猝手不及!”
“说得好,赏金二百!”
“得令!”帐中郎将应诺。
“来人啊,此人擅闯帅营,按军律当斩,推出去斩了!”
“尹将军……我……”
这个小将不得分说就给人砍了。 。 想看书来
十路击敌阵,智擒胡酋(二)
睢阳城上的战鼓敲了十来日,许多守城将士已耐不住气了,纷纷要求请战。张巡见时机成熟,便召集各位大将聚于校场虎帐。
“张兄、雷将军、南将军、姚将军,现在尹子奇在城外,我们要给他来个狼头锥,让他再次领教一下大唐最优秀的军队的最锋利的攻击。”沉稳有余的许远说道,他竟然坐不住了,要求请战。
“张大人,我们在这里虚张声势,久未上阵杀敌了,如果无将可少,我要求一个人冲向敌阵,杀它个鸡飞蛋打!”雷万春说道。
“各位将军不要急,敌人多的是,这睢阳城下漫山遍野多的除了麦穗就是贼兵了,有的是我们杀敌报国的机会。”
“只是我们久未开战,手痒心更痒啊!” 石承平说道。
“好,各将听令!”张巡顿时精神百倍,大声说道,“我们习惯了这擂鼓声,想必这贼军也习以为常,今晚酉时末趁其不备,全力攻向敌营,奋勇冲杀,听鸣金收兵后,全速返营。”
“一切悉听张帅的指令!”
“这次狠狠教训尹子奇,着南霁云点50人从正北门攻向尹营!”
“末将得令!”
“着雷万春点50人从西北门冲向尹营!”
“末将得令!”
“着石承平点50人从东北门冲出!”
“末将得令!”
“着姚訚点50人西南门冲出!”
“末将得令!”
……
睢阳城战鼓声从未间断,此夜无殊,贼军对战鼓声习以为常了。叛军白天不敢枉次,所以基本在晚上收麦。谁知这夜睢阳城大门顿开,张巡派了十员大将率十路兵马如泄洪之水,冲向敌营,待已近敌营,鼓声更是大振。十路精骑,横扫尹营,杀声震天,如得神人相助,如入无人之境。这些人手执陌刀,特别是南霁云,枪术精湛,无人能够靠近,贼人闻风丧胆,根本不敢来面对兵锋。这简直屠杀,贼军竟如手无寸铁的百姓,毫无反抗能力,简直是一场屠杀,鬼哭狼嚎,哭声连天。
“报,敌军十路大军杀向我阵!”传令兵跑到尹子奇营中来报。
尹子奇从营床上惊起,心想这张巡也越来越神出鬼没了,竟然还有兵力派十员大将,从十个方向攻来,难道天降神兵不成?
“有多少人?是不是倾城而出?来决战一场?快去查明!”
“得令!”
贼兵根本没有整队,又不知敌情,纷纷弃甲逃跑,早已溃不成军。
尹子奇倒也沉稳,披挂上阵,准备指挥调度,命令骑兵救阵、弓箭手作掩护,谁知刚部署好反击力量,睢阳城上的张巡见机又下令鸣金收兵。这群血染军袍的唐军迅速返城,毫无恋战之意。
尹子奇那个心里发毛,好个张巡,你故伎重演,老夫又给你赚了。
“报,敌军出动五百人,折我将二十,损我兵七千!”
“下去,再探敌营!”尹子奇心里更不是滋味,五百损我七千,简直是一帮杀人狂,太失面子。原来他想对付张巡,屠杀者应该是自己,怎么现在自己却被逼得束手无策呢?时时给你来欺负一阵,这次甚至是任他宰割。
探子来报,睢阳城中守军现存三千,城中百姓有所逃逸,由原来的六万减至四万。
得知这个军情,尹子奇心里有些安慰,毕竟张巡只有三千。他一直被安庆绪逼近着,速速攻破睢阳,挺进江淮,他也知道这样久耗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是应该找个机会速战速决。
一天,一个胡人自报家门,前来求见尹子奇,说想破了这睢阳城。
“尹帅,我乃昭武九姓的康国人康保保,恳请大帅准我领胡骑一千,招降这张巡。”
“原来是康将军,你有破敌之策?”
这胡人似胸有成竹,大声说道:“我与张巡交往过,那张巡能派五百精骑冲荡我部,我愿领精骑一千前去招降那张巡,如果招降不成,我就杀进睢阳,绑了张巡前来让大帅自由处置。”
尹子奇很高兴,他想奇迹或许就是这么发生的,就准了他的请求。
踌躇满志的康保保领命而去,带着胡兵千骑前来睢城城下。
康保保威风凛凛的站在城下,弓别在腰间,弯刀在手中,走到正北门,对着城上叫话,“娘的,城里的孩儿们,我乃昭武九胜康国首领康保保,叫你们家的张巡出来见我。”
城上无人答理他。
“娘的,人都死光了?上面站的都是死人?”
又是无人答理。
康保保手一挥,示意骑兵攻城。他刚手一挥,只见城上兵士剑拔弩张,一副再进毫厘就杀无赦的姿态。康保保对南霁云的箭术早有见识,他虽猛但不至于白白送死,就不敢造次,便再挥手示意胡骑在原地按兵不动。
他继续叫阵。
雷万春嫌这胡贼聒噪,便派人向张巡通报。
“报,张大人,雷将军要我传报,城下有一杂胡在叫阵,说要见你!”
“传令下去,不要理他,让他去嚷嚷!不要嫌他口水多!”
“得令!”
传令兵便跑到雷万春处如是吩咐。
康保保看着城中对挑衅毫无兴趣,边跳起《胡旋舞》边骂阵。
“听说,城里的雷万春勇冠三军,有种下城来跟爷爷俺单挑?”他自鸣得意道,竟然骂人骂出瘾来,“怎么没有雷万春,哪个是雷万春?我看万春小儿徒有虚名。你们城里的人一个一个都像龟孙子,汉人就是胆子小,躲在城里不出来,就像躲在娘胎里不出来!”
其实,康保保早已心知肚明,眼前站在城墙上的一位将军就是雷万春,有名的不要命的蛮子。他知道雷万春性格狂躁是众人皆知,想用激将法让他下城来战。可是,雷万春也是以纪律严明而闻名的,没有张巡的命令绝对不会吭一声的。雷万春脸上的箭伤,就是在守雍丘城时严守军纪落下的箭伤。那时任凭敌军射箭,他就是如草人一样站在那里,没有得到张巡的命令他坚守不动,致使令狐潮认为真是草人,近身一看却是活生生的雷万春,故不敢攻城。可见,要想叫雷万春下城来应战,康保保是万万徒劳的,除非得到张巡的应允。
康保保和雷万春一下一上双眼对视,本来胡人带有狼性,有噬血的渴望,然而让康保保心里发毛的是,这个雷万春的眼睛分明是狼,而且是噬血的狼,不仅要噬敌人的血,渴起来会噬自己的血的狼。这绝对不是好惹的主。
高手过招先看定力,再比眼神。康保保定力已输,经这一对视,更是输到哪里都不知道,自知远在雷万春之下,不免心虚,像吃了闷棍的狗,不敢多说了。这时雷万春看到了康保保的怯场,大声喊话下去,“杂胡,该回家放羊就放羊去,这里是中原大地,不是你放羊的地方。我看你也喊累了,你等着,容大爷我亲自向张帅禀报一声,老子过会下来跟你玩命。记住了千万不要跑开,我要活捉了你!”
“玩命,活捉,你有哪能耐?还是叫你张帅下来受降,免受屠城之苦!”康保保嘴硬。
雷万春向南霁云使了个眼色,便下城而去。城上只有南霁云在,那人虎背熊腰,高大英俊,神武非凡,一看更是不好惹的主。康保保倒不是怕他一身神力,怕的是他的箭术,想想有多少主动请缨来战的将军,只要一入他射程范围,定点清除,一箭穿心,来个透心凉毙于城下,想想这个主,心里更是后怕。有这么两个不好惹的主挡在面前,想见到张巡看来是万难的。
康保保知雷万春去请示张巡了,看来与这雷蛮子一场肉搏是免不了。这雷万春安史之乱前是屠夫,膂力异常,一手掼死一头二百斤的猪自不在话下,民间都有流传他赤手空拳打死一虎。如今自己嘴贱,激怒了这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