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路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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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算了,不用试试了,我宁肯不要钱,我也不干傻事。”
众人:“哈哈……”
甲:“那场面我亲眼目睹了,惨不忍睹呐,这辈子都忘不了。
当时都以为他死定了呢,结果送医院救活了,真是奇迹。
医生说幸亏他当时头的下面是块黏土,要不然脑袋就压成纸了。”
丙:“我当时也在,嗨,咱大队当时那个开拖拉机的就是一傻子,开拖拉机非戴个墨镜。
他也很惨,赔钱赔的把房子都卖了,老婆也跑了,
现在人都不知道去哪混了,不过张权没死真是个奇迹。”
甲:“这就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丁:“嗨呀,咱老甲同志啥时候也学会造句了呢?”
众人:“哈哈……”
从那以后张权真的没有再出现,至少小来是没再见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五
五、
几周后的一天,小来被获准放假一天。
一大早他就兴高采烈的出门了,
他打算到市里找那几个认识三年多的修车行的朋友玩。
今天的逍遥路上,只来了一个傻子,他就是冠成。
只见他依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三个傻子中他是最不体面的一个。
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目光直愣愣的瞅着小来,看的小来心里直发毛,
小来想,大概他平常都是这样看人的。
小来忽然心血来潮,他想多观察观察他,因为他对他们三个一直都很好奇。
于是他在冠成对面路边的枫树下坐了下来,
他打算过一会再走,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小来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冠成的反感,他依然直愣愣的瞅着小来,
小来没有躲,也微笑的看着他,这回把冠成看的不自在了,
他从路边捡起一根残烟,又从口袋里熟练的拿出火柴点上顾自吸着。
两人就这样,时而相互瞅瞅时而别处瞅瞅,相处的很融洽。
可是这个状态没有维持到第十分钟,就被从外驶来的一辆汽车给打断了。
由于小来修过车,所以基本上他没有不认识的车,但是这辆车除外,
它一时不能确定他的品牌,不过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此车是加长型的。
这车不偏不倚正好停在小来和冠成的中间,将他们两个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小来从侧面浏览了一下这辆车,黑色的外壳,显得威严端庄,
这车的外皮一定很坚固,因为它看起来比奔驰都厚重,他想它也许是定做的加长奔驰吧。
这时汽车的四个门同时打开了,下来四个保镖模样的人,
他们清一色的戴着黑墨镜、穿着黑西服。
黑西服分别站在汽车的四周,之后又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因为被汽车挡着,所以小来只能看到他俩的上部,男的很高很魁梧,女子的则中等身材。
此时已是深秋,火红的枫叶一片一片随风掉落,
秋风吹的黑西服个个衣角随风舞动,吹的那女人长发飘飘。
小来被这个场面震住了,长这么大没看过一场大片,它想这不会是在拍电影吧?
于是,他站起身来,想靠近一点看个清楚。
可是走了没两步,近处的两个黑西服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
连推带桑的把他往村庄方向赶出了十几米远。
小来连忙解释,他要出去,而不是回去,于是那两个黑西服又驾着他一吱溜的向村外走着。
小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驾着走,走的甚至比他自己步行的速度还快,
可见二人功力之高强,他倒是无需费力,乱蹬跶着腿。
此时他可以看到车上下来的女人丝毫没有受他的影响,
她也戴着黑墨镜,看不出年纪,白色的长裙随风舞动,面对着冠成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
而她旁边的人个头最为魁梧,显然是她的贴身保镖,
此时他正面对着小来,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光他脸上的杀气就足以让小来胆战心惊。
这阵势小来也就在电视上看过,亲身经历的感觉很是不爽,他不明白这些人找冠成干什么。
冠成仍然肆无忌惮的四处看着,若无其事的吸着烟。
就在小来经过车头的一瞬间,他看清了此车的车标,并且默记在心。
很快小来就被那两个黑西服驾到了出村方向距汽车十几米开外,
随之就被卸下,末了还推了一把。
小来也识趣,头也不回的走着,又走出十几米的时候他站住了。
他回头看了看,他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只见那两个黑西服回到了原来站的位置,其余的人则没有变化。
这时冠成的残烟抽完了,只见那女人拿出一盒烟,旁边的贴身保镖给她点上,
她抽了两口,安在了冠成的嘴上。
这一举动令小来目瞪口呆,他越发搞不懂这些人是在做什么。
这时,那个贴身保镖发现了小来,他的黑墨镜随着枫叶闪出的阳光反射了过来,
吓得小来拔腿就跑。
公交车上小来完全被刚才的情景打乱了心思,他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一愣神的功夫,坐过了一站,他骂自己没出息,一点小破事就没了分寸。
他磨磨蹭蹭的走到了修车行,一看表已是十点多钟。
“傻来啊,你还活着啊?我以为你不是死了就是把我忘了呢。”
见到好友小来立刻喜上眉梢,“说什么呢黑子,我把自己忘了也忘不了你。
这不是一直没空来看你么,你现在好么?”
两个人热情的拥抱了一下。
“好着呢,我还是风吹不动,雷打不动,你呢,现在干什么?”
“我工作都换了好几茬了,现在就在戴家村的杂货铺里当杂工,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嗨,现在不景气,都让老板裁了,就留下我和一个老技工了,
兴许你下次再来,我也消失了呢。”
“不会吧?就剩两个了?其余的都走了?”
“是啊,你都多久没来了,人是一点一点裁的,
现在修车的地方太多了,竞争激烈呗,我看老板也有转行的打算了”,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
“那你岂不是也要早做打算?不要像我似的第一个被裁,当时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个我知道,我想好了,要是干不下去我就回老家结婚种地过日子。”
“跟那个疯丫头?”
“什么疯丫头?说你很久没来了么,那个早散伙了。”
“散伙?为什么散伙?”
“嗨,这还用问,她嫌我没钱没房子,就傍了个老头当二奶,
前几天还来看我呢,都成狐狸精了。”
“啊?都是真的?”
“这还有假?”
“那你跟谁结婚?”
“我爸在老家给我说了个,给你看看她的照片,很漂亮呢,我都着急见面了。”
小来接过照片,“恩,打扮打扮还能更漂亮。”
“去,去,你懂什么,这叫原始美,抹化的跟妖精似的女人白给我都不要。”
“哈哈,黑子就是黑子,有骨气。”
“你呢,还是名花没主?”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我喜欢单身生活。”
“得了吧,三年前就想女人想的睡不着觉,现在都跟老驴同岁了还没弄着个曼,
怎么混的?实在弄不着曼就弄个大娘将就将就过呗。”
“死黑子,老拿我开涮,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啊?
你跟那疯丫头鬼混的时候谁给你把风,你忘了?”
“哈哈哈哈……”,两个人开怀的笑着。
“对了,我今天看了个车不知道什么牌子的,
车标的形状像一只老鹰你知道是什么车么?”
“老鹰?还烤鸭呢!是劳斯莱斯吧,你等着我给你拿样册。”
黑子进屋拿出一本样册,从中找到了一款车指给小来看,“是这个么?”
“对,车标一样,样式也差不多,不过我见的那车是加长型的。”
“哇,那就牛了,不加长的我都没见过,你在哪见着的?市政府?”
“不是,就在戴家村出村的逍遥路上,你去过的。”
“那条土路?能跑这车?得了吧小来,吹牛你也打打草稿好不好。”
“真不是吹牛,而且就在我刚才来的路上看着的。”
“嗨,越来越吹了,还真不是吹牛,是吹鹰!
一上来就吹鹰,吹,使劲吹,妹妹你大胆的往前吹啊,往前吹……”
“哈哈,黑子又唱上了,是不是那疯丫头嫁给个老头,你受刺激了?
说实话你还想着她对不对?”
“胡说,我才没有。”
“不用狡辩拉,唱歌最能暴露内心了,唱什么歌就暴露什么。”
“吆,几年没见小来同志长进了不少,有学问了。”
“那是,我念书了。”
“念书?念小人书还是小黄书?”
“哈哈,差不多,差不多。”
“得了,不跟你扯了,难得你来看我,
中午我请你,啤酒加水饺,怎么样够意思吧?”
“中午?你能走的开么?”
“嗨,想什么呢,真拿自个儿当豆包了,傻来就是傻来,
非叫俺说全了,不是下馆子,就在这儿!
啤酒两瓶,饺子两盒,够意思吧?”
“哈哈哈哈,你呀!”
六
六、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小来在杂货铺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每天定时出摊、收摊,收验旧货,陪买家看货,侃价,交易,送货等等,
凡是小来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游刃有余。
由于表现出色,小来深得老板的赏识,
他不仅提高了小来的薪水而且赋予了小来几乎所有能给的权力。
小来更是乐得其所,店里店外的忙活,俨然一个二当家的。
由于小来将小店经营得有声有色,老板虽然高兴,但是除了收钱他几乎无所事事了,
于是他干脆将柜台都交由小来管理,柜台钥匙他和小来人手一把,
他只是晚上核对一下流水,白天则一头扎进棋局里不出来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元旦这天,老板看着这两个月的帐单喜上眉梢,
小来的能力令他折服,小来的品行令他欣赏,比起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简直天上地下。
老板想如果他有个女儿,他一定会招小来做女婿。
老板给小来派了个红包,小来本来坚决不收的,但是老板说拿人俸禄,与人办事,
给他红包是希望他越发努力工作,于是小来就欣然收下了。
小来心里想象着他把钱寄回老家的时候,远在平度的父亲拿着钱喜极而泣的场面。
晚上收工的时候,小来依然精力旺盛,当付出与回报成正比的时候精神的喜悦溢于言表。
晚上,小来躺在床上,他把这两个月的收入仔细核对了一遍,
塞到了小柜底下,这是他一贯放钱的地方。
3000块,两个月的时间赚这么多,这是他出道以来的第一次,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快乐。
由于他省吃俭用,老板又是三餐全管,所以他赚到的钱不多不少,一分没花。
他合计着明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去银行汇钱,他希望听到老爸的笑声。
吃过午饭,小来和老板打过招呼就一路飞奔回住处,
他要赶紧汇钱,然后回去工作,老板这么器重他,他不舍得浪费一点时间。
开门的时候,他发现隔壁的房门开着,就是可儿对面的那间,
里面到处都是废纸,一片狼藉的景象。
他倒是搬的挺快的,早上人还在,小来一边想着一边哼着小曲开着房门。
打开了房门,小来哼着小曲就去搬柜子拿钱。
他以前从没有过哼小曲的情调,
可能是最近状态太好,心情也上佳的缘故,
也可能是受那些倔老头的影响,他也产生了点资产阶级情调,总之他的心情从来没这么好过。
一伸手,没摸着,“嗨,瞧这点出息,还能让煮熟的鸭子烫着手?”,他调侃道。
二伸手,又没摸着,“平常总放这儿的,真是兴奋过头了,兴许塞里面去了”,他猜测道。
三伸手,还没摸着,“非跟我较劲是不?我把你搬起来,让你来个底儿掉,哈哈,看你还往哪里躲?”
他把捉蟑螂的招数也用上了。
随着小柜被搬起,小来脸上的喜悦刹那间灰飞烟灭,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小柜下方。
只见小柜底下一无所有,小来端着小柜的手刹那间失去力气,小柜自由落体,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他抱着头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放钱的过程,毫无疑问,他像以往那样塞进去的。
难道是被老鼠拖走了?他把床上床下搜了个遍也没见着个钱的影子。
他的世界彷佛在那一刻崩塌,他瞠目结舌,他难以置信。
窗户都是关着的,难道煮熟的鸭子真的会飞走?
他无力的坐在床上,大脑仿佛停滞了,他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回过神来,一定是被偷了,因为他不相信牛鬼蛇神。
可是他的门和锁都是完好无损的,窗户也是从里面插上的,
除了门和窗这个房间别无第三个出口。
他顾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相信这钱一定是被偷了,只是什么手法还不知道而已。
他并没有关门,径直下楼去敲房东的门,因为现在他的房间里已经彻底没有了值钱的东西。
包租婆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掐着馒头就出来了。
“小来啊,吃饭了么?”,包租婆一边咀嚼着,一边道。
“我被偷了。”
“什么?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