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之花与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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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不要！” 芙特丝连连摆手，“恶心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退后，我却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象是铃当的声音正在飞快地接近，我有些奇怪，问她：“你听到什么了没？”
“没有啊，怎么了？”
这墓地之中瘴气太重，如果没有暗夜精灵那样的眼力，即使是一流的箭手也很难看得远，我担心有人接近，忙换人型生物侦察感应了一次，果然发现有人来了。我来不及警告她，赶紧扑过去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倒在矮墙后面。芙特丝的军帽掉了下来，散出一头长发。她脸一红，挣扎了一下。我摇摇头，示意她别动，然后放开她去把那骷髅也拉过来——在墓地中心有亡灵的尸体可是件引人注意的事。就在我完成这个动作那一刻，四个黑影从旁边急速掠过。前面两个身材高大，乔森的体型在人族里面算是非常高的了，而这两个人竟然比乔森还要魁梧，应该是兽人没错了；相比之下后面两个人矮小了许多。奇怪的是他们几个人在亡灵中间跑过的时候那些亡灵居然没有攻击他们！这时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奇异气味，从他们几个人身上传过来。
我本想追上去，可是那个领头的大个子突然回头向这边看了一眼。我不敢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行消失在重重雾霭之中。
我推开身边的骷髅站起来，向芙特丝伸出手。她看了我好半天，才拉着我的手站起来。“刚刚对不起，因为来不及跟你说了，所以……”我向她道歉。
“没什么的……”芙特丝脸又是一红，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那个，我们现在，现在该去哪？”
“要不要追过去看看？”我又人型生物侦察感应了一次，那几个人虽然还在跑，可也不是特别远。
“这样好吗？”芙特丝犹豫着说：“我们就两个人，他们四个……”
“是噢。”不知道她这是谨慎还是胆小，但我还是点点头，问：“对了，真奇怪他们这样招摇地跑过去那些亡灵竟然没有攻击他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芙特丝仿佛觉得有些惭愧，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噢，没什么的。”我一边回答一边往四处看了看，然后向她招招手，“跟我来。”
“你又要作什么？”芙特丝皱着眉跟过来，“我可告诉你，别再向刚才那样乱来了，刚刚你只是运气好……”
她话还没有说完，我忽然感觉到她身后有一具僵尸在向她快速靠近，我忙捻弓搭箭转过身去，低喊道：“低头！”
也许是芙特丝从我的样子里看出了危险，不然以她一直以来对我的态度来看是不会那么迅速地听话埋下头去的，我的箭带着奥术的能量电射而出，将她背后那具僵尸射得飞了出去，那僵尸在地上抖了几下，不动了。
芙特丝脸色煞白地看了看那僵尸，又看了看我，我见她似乎有些不正常，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芙特丝定了定神，说：“你，好厉害。”
“不，你刚刚动作也很快。”我随口答道，忽然又发现这话里似乎有点讽刺她的意思，果然芙特丝很郁闷地看着我，我忙歉意地向她摆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芙特丝不理我了，径自往墓地外面走去，走了一会儿发现我没有跟上，只好又转过来说：“走啦！”
“等等，找点东西再回去。”我又开始四处张望。
“你究竟要找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尴尬地笑笑，“我只是觉得我们能从这墓地中带回去点什么。”
芙特丝气呼呼地看了我一眼，但也没有反驳，低着头跟着我走。有了夜色虫的帮助，路上倒没什么阻碍。忽然芙特丝拉拉我的衣角，指着一个地方。我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看到一棵灰白色的草生长在一群亡灵中间，而那些游荡的亡灵竟没有一个走近那草三米之内，我把夜色虫放进口袋里，一边走过去一边朝她竖起大拇指，“找到了！”
“这叫墓地苔，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草药，但倒也少见。”露娜拿着那灰白色的草说，“我也只是听父亲说过，将墓地苔炼制的汁液加在热水中，沐浴后能够避免亡灵的攻击。不过这是偏方，医理上没有记载，不是今天你们回来说，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小灵儿最喜欢新鲜物事，跑过去就要抢露娜手中的草药。露娜却躲开她的手，笑着对她说：“这种草白天不过是一种普通的植物，晚上却是吸食血肉而生，所以才只能长在墓地中，也得了墓地苔这么个可怕的名字。”说完，才把草递过去。
小灵儿这次却象是见到蛇一样一下缩回了手，“不要不要，什么破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露娜笑着推开她的脑袋，又向大家说：“不过乌鸦岭那个地方既然亡灵横行，他们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呢？”
大家都看向芙特丝，芙特丝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脸色一变，失声道：“莫非——？”
她突然作出这副样子倒把我们也吓了一跳，乔森过去问道：“莫非什么？”
“莫非是那个？”芙特丝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他还是在自言自语，但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恐惧，担忧，还有——悲哀。
乔森还想追问，但被露娜拉住了。反是小灵儿似乎没被引起什么兴趣，跳到我旁边来，“刚才那个不好玩，还有没有什么别的。”
“没有了。”我说。
小灵儿却象没听到似的，我抬起头看她，她正好奇地盯着我上衣的口袋，我忽然想起什么来，忙伸手挡住口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灵儿一把推开我的手，把那几只夜色虫掏了出来，放在掌心观看。
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啊——虫子！”
第七节 守夜人的纠缠
入夜。
大概是因为位于阴暗的暮色森林，白天和晚上阳光都差不多的缘故，这个镇子才得了“夜色镇”这么个称呼。不过这里的居民大多数还是保留了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习惯。比如现在，除了一家酒馆里还灯火通明外，其他各处的人们大多都已熄灯就寝；街道上也已没什么行人，只有一些守夜人在按他们的称呼那样守护着镇子的夜晚。
我提着水桶走过阡陌小道，准备打水将白日弄脏的衣服洗洗，迎面却碰上了芙特丝和约翰。照先前约翰对我们的态度来看这个守夜人的首领似乎对官兵很没好感，芙特丝对守夜人也多少有些心中不平。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对头会走在一起，不过那也不是我能管的，向芙特丝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要侧身走过去。芙特丝却一把拉住我，说：“若昂。”
“啊？”我看看她。
“那个……白天还有些事情我不大明白，想跟你谈谈。”
我看看那边的约翰，他正有点恼怒地盯着我，我不大敢开罪他，毕竟现在大家在一条战线上，只好说：“你不是跟约翰队长在谈事情吗？”
“真的有事。”芙特丝一边说一边频频地给我递眼色。
她这是要拿我行脱身之计吧？可是我要是答应的话自己就成了人家眼里的钉子了。我只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芙特丝急了，瞪了我一眼，大声道：“就是你硬要压在人家身上的事！”
“我……”我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但显然这句话成功地把旁边的约翰激怒了。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扬手就要给我一耳光，我抬起手挡住了他。他来势汹汹，力量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他似乎也没想到我居然挡得住，一时竟愣住了。我按下他的手，说：“约翰先生，有话好说。”
“你……”他开口就要骂，芙特丝却过来躲在我背后，手搭在我肩膀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知道她是在故意气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由着她的性子，偏过头对她说：“别怕，我们走。”
“小子！你给我等着！”背后约翰气急败坏地喊着。
“你们怎么回事？”远离了约翰，我问道。
“对不起。”芙特丝从我身边走开，说：“我不想把你拉扯进来，可是刚才没有别的办法……”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就不再问第二次，我想了想发现一时也没什么别的话好说了，问她：“你现在去哪？”
她依然没有回答，反问：“你去哪？”
“我去打水，回去把衣服洗洗。”
“我陪你去吧。”芙特丝往约翰离开的那个方向张望了一会儿，这么说。
“随你吧。”我拿她没办法，也许她是担心约翰还会在路上等她吧？
“谢谢。”
她不再说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两个人沉默着到了水井边，我径自走过去打水，芙特丝忽然问：“暴风城就派了你们一个小队来吗？”
“也不是，还有一支十五人的队伍在后面，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吧。”
“哦。”
“怎么？不够吗？”我见她答得有些忧心，问道：“部落的人数到底确定了没有？”
“还没有，我们本来人就少，大多又都是新兵，我不敢让他们太过冒险。”芙特丝说：“所以这些事情都只好交给守夜人他们去调查。”
“是吗？真难为你们了。”我一边回答一边把水哗哗地倒进带来的桶里，正好装得满了，我看了看她，她正看着天想什么发呆，我说：“我回去了，你呢？”
“噢。”芙特丝回过神来，答应道：“那好，我该也回去了。”
“要我送你吗？”我说完看见她对我竟产生了一丝戒备的神色，忙解释道：“我是说，如果你担心约翰队长他……”
“不用了。”芙特丝打断了我，“我自己就可以了，谢谢。”
她说完就匆匆转身走了，看她那模样似乎我在她眼里比约翰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暗自苦笑了一声，就要转身回去。这时有几个估计是出来找她的哨兵跑过来，急匆匆地跑过来叫她：“队长！”
“什么事？”
那哨兵看着她，没说话。
“怎么了？”芙特丝奇怪地推推他，说：“有什么事快说吧。”
“队长，是约翰……约翰那混蛋带着人把兄弟们包围了。”那哨兵看起来也是个新兵，估计也就十七八岁，他象是被那边的情况吓坏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芙特丝愣了一下，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不用怕，他是冲着我来的，我回去就没事了。”
芙特丝说完就往回走。那哨兵却拉住她，说，“队长，兄弟们叫我跑出来，就是告诉你不要回去啊。”
芙特丝身体颤抖了一下，甩开那哨兵说：“不行！让我回去，当队长的，怎么能放着兄弟们不管……”
那哨兵拿她没办法，忽然转过来看到了我，忙过来拉住我：“长官你快劝劝队长吧！”
估计他是看见我穿着军情七处的军服以为我的军衔很高，其实我跟他一样只不过是个最低级的而且还是刚入伍的列兵而已，更何况我在芙特丝心里的印象也不大好，根本没可能劝得动她。不过芙特丝比我想象的还要固执，她根本没打算给我开口的机会，说：“这不关若昂长官的事，别把他牵扯进来。”
芙特丝已经明确表了态，那哨兵却还是满怀希望地看着我，我只好说：“那要不我们先去报告奥格曼队长吧？”
“不……”芙特丝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拒绝了我这个想法，说：“有些事情，总是要自己面对的。”
她说完就自己跑开了，那哨兵喊了声“队长”就追了过去。我对这个女孩子的固执也有些不高兴，本想一走了之，但走了两步还是觉得不妥，放下水桶悄悄追了过去。
芙特丝和那哨兵的武艺都不高，没有察觉到我跟在后面。我追了一会儿，渐渐能够看到远处隐隐聚集的人影了，便一个加速超过了他们，抢先到了军营旁边的树丛中。，
暴风城在夜色镇驻扎的哨兵和警卫加起来不过十余人，还多是年轻的新兵，约翰这次兴师动众带了五十多个经验老成的守夜人来，两边实力差距实在悬殊。而且芙特丝他们住的哨兵营离夜色镇还有好一段路，沿途还都是约翰的守夜人，看来即使这边闹出人命来，夜色镇的人们也不会知道是两个保护他们的阵营窝里斗造成的。
营地四周都是约翰的部下，如果是白天我恐怕无所遁形，幸好是晚上，暮色森林的夜晚天空没有星星，黑得不象话，我才没有被发现。不过也因为这样即使他们那边有一些人举着火把，我也无法在那么多衣服都差不多的人中间看出哪个是首领约翰。我又用心张望了一会儿，这时芙特丝和那哨兵也到附近了。我见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要向守夜人那边跑过去，赶紧跃到她身边拉住她，低声说：“先别过去！”
芙特丝吃了一惊，待看清是我之后就甩开我，有些生气地说：“你让我怎么能不去！”
“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你斗得过他们吗！”
“那也不能不去！他们是为了我来的，我不能让大家跟着受苦！”芙特丝说着又往前走。
“难道你匆匆赶过来就是为了束手就擒？”我一把将她拉回来，“你要去也行，但你要先让我知道他们找你是为了什么？”
“你……”芙特丝本来恼怒地想挣从我手里脱，听到我后半句话却忽然不动了，眼神忽然变得委屈而哀伤。我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便看看把哨兵，问他：“约翰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准说！”芙特丝向那哨兵斥道，可是那哨兵没有听她的，犹豫了一下就回答我说：“约翰那混蛋看上了我们队长，可是队长一直不从他，所以……”
“够了！”芙特丝打断了他，不知道突然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甩开我，带点哽咽的声音向我抱怨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多管闲事！你以为我想去吗，可是我能放下弟兄们不管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拦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