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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红尘变-第59部分

小说: 红尘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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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紫衣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没有把状元他们发往别处,而是指派到翰林院修集《集英典》,完成神武后遗愿,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轩辕翊和正德帝无论如何都无法反驳的。做为儿子,轩辕翊若提出异议,要求更变调令保住自己的人,那会落下失敬慈恩,不孝之名,而正德帝,一生眷爱的未完遗愿,他只会支持,又怎么可能突然将人调回,自己成为修整典集开设阻碍的第一人?

  这步棋,让轩辕翊他们输得忍气吞声,尤其是轩辕翊,真真是犹如被一掌打在脸上,满腹耻辱,还说不出口。

  一脸阴霾的低头看书台上的浮雕狴兽纹纸镇,像心头也压了块镇石般的沉重不堪,虽然在决定试一试檀紫衣深浅之前,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真到了头来,还是觉得难堪又不甘,被他以这样的方式报以回击,让轩辕翊愤怒得无以平复,真是不甘心,真是不甘心输得如此难看。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他还能如何去反击?就像清泷公说的,此时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羽翼未满,还不是与檀紫衣正面相悖的时候。

  现在只能忍下这耻辱,装做无动于衷了,况且,此次较量,他也颇有收获,知道对手的强大,也知道了。。。。。。

  
  门轻叩响了两下,声音虽轻,但足以让房中各人从自顾思度中回了神,没等轩辕翊宣进,门外那人已经推门而入,轩辕翊却不以为怒,抬头,弯长靡媚的眼睛,薄薄疏冷里,流动着若隐若现的氤氲。

  偌大曜翥宫,能这样不用通传宣进的人,只有她,也仅仅是她一人。

  进来的少女,不施粉黛,颜色却如朝霞映雪,清离冰洁中,犹带旖旎韵媚,素宜淡雅脱俗,分明是遗世红尘的一朵仙葩。身着浅缃色的窄袖缕雕花纹的袄,冰绮长裙,腰间悬着块殷红如凝血的璋璧,她手捧一只寒江秋色的小瓷盅,款款而移,璧轻摇,乍泛莹光,华美得不可言喻。

  仿若一抹跳脱于浮空上最美丽的霞光投入,霎时颜色染满房中,靡丽万千霓彩,那些太子东宫属官,俱都看得傻了眼,呆呆的向少女投去注目礼,脑中一片空白,无法省过神来,模样是可笑至极。

  房中没有失了魂的,只除了两人。

  一个是清泷公,他虽也不得不承认小茵的美丽世间罕有,但他向来不喜欢她的行事作风,所以看她,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哼!”另一边,那个没有失魂的人不悦的冷哼出声,立即极见成效的让一众看美人看得丢了三魂七魄的属官,俱数还魂,又羞窘又惧怕的垂头敛袖,不敢再逾越。皆暗暗惊叹,这女子,真是轻易间,能叫人失了所有自制,难怪世人都称这样的美人为“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啊。

  太宣真卿,素有“曜翥宫明珠”的美誉,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难怪连天人般惊世无双的国师,也为她动了心,更惶论他们一等凡夫俗子了。

  眼梢平静的扫了眼地上的碎瓷,小茵笑道:“殿下何必和这些死物较劲,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划算了,东宫的小厨房今天炖了参汤,我给殿下端了来,殿下趁着热喝了吧。”

  说话间,走上几步,将手里的炖盅放到书桌上,眼睛看着他,示意他趁热喝下。

  轩辕翊正心烦,摆摆手:“知道了,等会再喝。”

  “殿下,还是趁热喝了吧,凉了,效果可是减半。”她不肯退步。

  “太子殿下正和我们在谈事情,你一个女子,怎可如此没有规矩的随意闯入,搅了我们的谈话,太放肆了!”清泷公愠怒的皱眉冷眼,满脸鄙夷。

  其他东宫属官是即不敢附和,又不敢出头帮言,这边是一门之首的师尊,那边是与国师关系暧昧的真卿,得罪谁都不妥,只能垂头敛眼,装做一塘呆鹅,能扮多傻扮多傻。

  早就看出清泷公对她成见颇深,尤其是在姬少弘入宫为太子侍读后,人前人后看她的不加掩饰的狂热模样,更令此公对她多次公然微词,见她,更是从不假以颜色的苛厉,虽少有人敢于附和他,但清泷公厌恶她的事,在宫中已经是人尽皆知。

  对于清泷公的话,小茵置若罔闻,此公喜欢她与否,又有何关系,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不理睬那边的冷斥,她眼都没有转开一下,直视着轩辕翊,笑盈盈:“殿下,亏我端了来,趁热喝了吧。”

  狐疑的瞧了瞧她,莫名她的坚持,她端东西来给他,已经是异常举动,现在这样的坚持,更是奇怪得很,不由转眼看桌上那炖盅,皱起眉,甚是不悦。

  “怎么也没有罩起盅盖?这么冷的天,露着个盅口,不一下就冷了嘛,这厨房里的人怎么做事的?!”

  寒江秋色的瓷盅,违背规矩的没有盖上盅盖,就这么敞开着盅口,缈缈冒着丝丝渐淡的热气,在寒冷中,逐渐流失温度。

  难怪她一直催促他赶快喝了去,原来是炖盅少了盖,要是不及时喝了,是很快会凉了的。

  了然后,轩辕翊拿起炖盅,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你也是的,拿来时也不瞧瞧少了什么,就这么端着来,要是汤水溅出烫着了自己,可不是自找的。”言语虽是讥诮,但话里后,却是流露出某种淡淡的矛盾情绪。

  说罢,抬首,一口喝完盅里的参汤,将盅放回桌上:“好了,喝完了,我这还有事,你先出去吧。”

  微笑着以指抚过炖盅光滑的壁身,轻描淡写的道:“殿下误会了,这盅,原来是有盅盖盖着的,并不是厨房的人疏忽大意。”

  “什么?”弯长的眼写满诧异,转身看她,她半低着头,含笑的嘴角,着点点淡墨般的阴影,映得小脸上,颊若新桃色,唇香流醉,甚是迷乱人眼。

  拿起桌上的炖盅,翻手将原来垫在盅下的盅托盖在盅口,然后抬头笑得眼弯弯的望向他。

  轩辕翊楞了楞,仔细看,刚才的盅托,竟是和瓷盅一套相配的盅盖,只是它盖把是一圈小小的描着青色波纹的圆形,被小茵放在炖盅下,刚好站得稳稳的,一点没有露出破绽,才让他初时没有瞧出来,以为那就是个盅托。

  满腹疑惑,但依然保持缄默,只是静静看她,等待着她的解释,她如此这般,决不是仅仅为了玩乐,怕是另有蹊跷。东宫属官们也好奇的张望,不知道,真卿怎么大着胆子的这样逗弄太子殿下,真的是在曜翥宫已经无所顾忌到如此地步吗?

  清泷公眼里闪动不定,抿唇肃容,若有所思的盯着小茵。

  “我把盅盖放在盅下,殿下的注意力全在炖盅本身上,也就没有瞧见其中的异处,只是以为,这盅是忘了盖上盖子,可是,当我把盅盖从下面拿出,翻回个,盖回盅上,殿下才是瞧到了它的存在,瞧到时,它已经是在盅上,好好的盖在盅上了。”深深回望他幽黑不见底的眼瞳,意有所指的说,他如此聪明,只要稍点拨,定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一瞬不瞬望进她的眼睛里,复杂的云雾诡变他眸仁里,轻漠又丽尔非常的笑,一点一点浸开在唇瓣。须臾,他抻手,指尖似不经意的划过她的指尖,仿若无意的轻轻按在她指甲上,短暂得让人不易觉察,从她手上拿过那个盅盖,挑眉把玩。

  “有意思,我怎么没有想到?说说你的想法。”

  “是主是次,全在掌控的人,十年寒窗苦读全为涉足仕途,必是有雄心,野心,亦是有欲望,名落孙山,从此寂聊虚度年华,没有人会甘心,给予机会做次位的盅托,授以暗示,可凭能力跳脱出众,定会以超出越位的野心而逆溯成为入眼第一位的盖,居之于上。”她慢慢叙说自己的计策,反败为胜的计,花费时间虽久,但定会有惊人成效。

  轩辕翊啜笑不语,依然把玩着那盅盖,兴致盎然,忘情周围,得似乎一字也没有听进,美丽霓媚的眼底,是幽晦的筹谋省度。这两人的对话,让东宫属官全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听得云里雾里的,眼睛从小茵身上流到轩辕翊身上,来回的瞧,硬是瞧不出个所以然,只有清泷公眉头锁得更紧,看着小茵的眼色也越发的冷峻。

  笑容愈深亦愈意味悠长,眉梢的颜色反而偏偏转淡:“好,真卿果然聪慧过人,一语惊醒梦中人,有如醍醐灌顶,尽扫我等心中愁困,好,好,好极了。”

  “噹”声轻脆,他将盅盖放回盅上,抬眼目不转睛望她,一连几个好字,却毫无赞美之意,冷情的算计和衡量,不加掩饰,没有迟疑,没有踌躇,没有半点心思的回转,薄唇流绽出平缓无起伏的一句:“真卿,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是,殿下。”她躬身福礼,受之以命。

  清泷公陷入深思中的一步步慢慢往前走,没有理会身侧噪聒的声音,那几个东宫属官全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没有注意到师尊的神情异常,自顾着讨论那位少女的心机巧慧,非尔尔寻常。

  刚才在太子书房,太子吩咐了他们去办几件事,他们这才明白了真卿与太子对话中的玄机,不由得对那不过碧玉年华的少女的心谋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自愧不如。想来,她若不是有过人之处,国师那样的旷世少年又怎会对她相待不同呢?果然是有原因的啊。

  醉世销梦姿,倾国傲人貌,聪察睿慧善审其意,这样的女子,是世间难见。

  众人都发自心底的众口一词,这个真卿,假以时日,恐怕修为,绝不会低于神武后。

  “一个女子,本就该守伦常礼德,处处谨细慎微,以《女德》为一言一行的儆守,这女子倒好,处处张扬,行事间毫无一个女子该有的畏戒,那样的行为,何来什么德行,竟可令你等如此赞不绝口的?你们真是不长进,沉迷她的一付妖惑皮囊,而忘了她做为女子的根本该有的修为,自乱了方寸的胡加褒扬,我平日算是白白教导你们了!”清泷公突然冷声斥责,言辞极其不悦,面无表情的扫过一众人,鄙夷的眼色叫他们顿时噤口卷舌。

  不屑的冷笑连连:“拿那样粗鄙的丫头比之神武后,也亏你们敢如此大不敬,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丫头有着不输神武皇后的聪明才智,可是,这天下间心思慧卓的女子何止万千,手段过人的女子更是多如牛毛,为何能翻手风云变天的却是寥寥无几,这其中的道理,你们入仕为官多年,还悟不出来吗?”

  众东宫属官讪讪搭不上话,或许他们真的是道行尚浅,想不出这其中的一星半点规循,只得羞愧低头。

  “哼,愚钝,愚钝至极!枉你们进了这官场,却还是无知的惘惘浑货一群,难怪会为那丫头忘乎所以!”转身看向远处银妆素裹的延绵宫宇,掩在凌凌飞雪后,逶迩弯丽的长廊,似瞧到了什么,凛厉的皱眉,他脸色愈加难看,须臾,他声音冷而不留情的一字一句道:“是身份和地位,是出身和背景,一个出色脱众的女子,饶是她多么的惊世动俗,倘若没有可以恃强以重的出身背景,没有可以跻身于上的地位,就会因为她的与众不同,遭到更多的非议和折损,因为一个拥有过人才智的女子,是不符合世俗里特定的规律的,到头来,一切还是枉然,她的聪明才智,最后带给她的,可能未必是好事,或许,反而是教她薄命飘零的祸因,就是那神武后,如若不是身在尊贵无匹的当世名将之家,当年的一切,亦将重写。。。。。。”

  说罢,他投向远处清冷一瞥,蹙眉,多有恨铁不成钢的懊恼,又有无计可施的无可奈何,更多的是忿恨,恨红颜祸水的孽障成祸,妖孽啊!

  拂袖回身快步离开,想要将刚才看到的一幕抛在身后,那叫他又恨又惜的孩儿,何时才能长大教他放心?这唯一牵肠挂肚的独子,怎的就对那样毫无德容可言的女子动了心呢?怎么他的循循善诱,苦口婆心,那孩子就是执迷不悟呢?

  这女子,那位九宵之上的君王,将她为棋,除了因为她聪明睿慧和关系牵涉多有微妙外,还因为,她身份实在低贱,出身鄙野,无论以后她多么的居功显赫,也难以挟重自成气候,也就永远不可能发生持权威胁到太子和朝堂的局面。

  这步棋,不得不说,正德帝走得精妙至极。

  东宫属官们循着师尊刚才远眺的地方望去,只见远处殿廊下,一个身着红色朝袍的少年,一步一趋的紧跟在个少女身后,似乎在急切的说着什么,少女不时停下,笑着摇摇头,回他几句,而后又继续向前。距离虽远,但还是可清晰瞧出,少年举止间不予掩饰的倾慕灼情,拳拳跃于人前,分分滚烫化开冬日严寒。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走停停的在殿廊上演着,任凭北风吹袂涌,情愫不倦凝眉间,东西相往怎闲淡,相思撩乱不定止。

  蓦地明白过来,为何清泷公刚才面色如此不佳,原来如此,其实,姬家少公子爱慕太宣真卿一事,在宫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姬少弘从来没有想要掩饰过自己的心情,更有恨不能要天下皆知他少年一腔赤情的狂热。

  众人匆匆追赶清泷公,不再多看。

  少年情怀,纯真若雪,粹净无一丝半点垢渍,怎又会知道他父亲的计较和诟诽,是有着诸多原因的,他仅仅是忠于自己少年的不顾一切的狂热初情而已,反而显得弥足珍贵。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越来越大,越来越厚,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卷来,卷起地上的雪翻涌似浪,腾腾迷乱,也刮得路上行人瑟缩着脖子,躲不及那风中刺骨的寒意。

  “滚!你这泼赖货,再在这吵闹,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夹杂着怒斥,一个人连着个破旧的包裹被推出客栈门口遮风的厚厚棉帐子,狼狈的摔倒在雪地里,滚了一身的雪屑和泥污。

  那人爬起来,顾不上自己身上脏秽,扑向门帘:“你们怎能如此不讲理?抢了我的书去,叫我以后如何读书习帖?快将我书还来,还来!”

  帘后陡然伸出一只脚,用力踹在他胸口,那人“咚”的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帘后钻出个五大三粗的店家伙计,撸起袖子,龇呲怒向。

  “你这赖账的穷书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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