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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羞耻-第7部分

小说: 羞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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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之前离开的那块偶像崇拜者之地进口来的,就像细菌一样。奇怪的是,她对他们从不苛刻,深知心灵自会找到办法来对付悲伤。因此,对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她必须承担她应承担的那一份责任;她不应仅仅因为它是痛苦的,而忽略她的责任;如果可以,她原应尽力把复活的想法拔掉,但它太早生根,接着是来不及了,再也不能当成一件事拿来商量。
  多年后,当伊斯坎德·哈拉帕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脸色如他所穿的那套进口西装般死灰(那套西装是他身体比当时胖一倍的时候做的),接受生死攸关的审讯时,他奚落拉扎,忆述拉扎整天想着孩子转世。“这个领袖一天祈祷六次,还在全国电视上这样做呢!”伊斯基讲话时,他声音中那迷人的旋律已被牢狱打乱。“我想我曾不得不警告他,再世的想法是异端邪说。他当然不听,不过那时拉扎·海德一向都不听朋友的劝告。”在法庭外,可听到哈拉帕四分五裂的随从中几个胆子大的人咕哝说,海德将军毕竟是在边境那边的敌国中成长的,还有证据表明他有一位印度教的曾祖母,因此这些不信神的想法一早就已污染他的血液。
  确实,伊斯坎德和拉妮都曾试图跟海德夫妇争论,但是毕奎斯的双唇总是顽强地绷得紧紧的,像一面鼓。那时,拉妮·哈拉帕已怀孕,她怀孕真是易如开枪,但是毕奎斯早已确立一个原则,就是不做她从前的寝室好友劝她做的事情,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她,毕奎斯,尽管与丈夫翻云覆雨,却很难怀孕。

《羞耻》十四:别在女人面前流小孩眼泪(2)
当拉妮生了一个女儿,她生不了儿子这个事实使毕奎斯略感宽慰,但并不是太宽慰,因为她另一个梦已破灭,也即她的儿子娶拉妮的女儿这个幻想已成泡影。现在,新生婴儿阿朱曼·哈拉帕小姐,年龄当然会比海德可能会有的任何儿子大,因此这个配对也就毫无希望了。事实上,指腹为婚的协议,是拉妮提出来的,而她能够按承诺生出女儿,使得阴郁如水井的毕奎斯更阴郁了。
  在巴里亚玛的屋顶下,开始有人小声嗤笑和议论只生产死婴的不正常女人;这个家庭引以为荣的,就是生殖力旺盛。有一晚,毕奎斯洗掉她脸上的眉毛,回复她那受惊的兔子似的外貌,躺在床上,嫉妒地凝视拉妮·哈拉帕睡的空床。这时,在另一边,一个特别邪恶的表妹,名叫杜妮亚扎德·贝甘,一板一眼地发出黑夜似的侮辱:“你不能生儿子,夫人,丢脸的不只是你。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集体的羞耻?我们当中任何人的羞耻都会落到我们每个人身上,压弯我们的背。瞧你对你丈夫的人做了些什么,你身无分文,从那个不信神的国家逃出来时,他们把你带进来,现在你看你如何回报他们。”
  巴里亚玛把电灯关掉——她通床头一条绳控制总开关——她的打鼾声立即主宰闺房的黑暗。但是毕奎斯并没有安静躺在她的床上,她起来,扑向杜妮亚扎德·贝甘,后者也正迫不及待地等着她来,于是两人用手抓住对方的头发,膝盖顶着对方多肉而柔软的部位,轻轻滚到地面上。这场打斗无声无息,这就是女家长支配黑夜的威力。但是消息随着黑夜的涟漪在整个寝室扩散,女人们纷纷坐在床上观看。当男人们进来时,他们也变成这场致命战斗的沉默旁观者。其间,杜妮亚扎德浓密的腋毛被拔掉几撮,毕奎斯则在对方乱抓的手指上咬碎自己一只牙。最后拉扎·海德进来,把她们拉开。就在这一刻,巴里亚玛停止打鼾,开了电灯,于是被黑暗抑制住的所有声音、所有欢呼和尖叫,都一下子释放到明亮的空气里。女人们赶过去用一些垫枕把秃头、盲眼的女家长扶坐来;在丈夫怀里颤抖的毕奎斯则拒绝继续生活在女家长充满恶言中伤的屋顶下。“老公,你知道,”她拉扯皇后童年的碎布,“我生长在比这高贵得多的环境;我生不出孩子,全是因为我不能像她们那样,像动物,在这里生,这里是动物园。”
  “是呀,是呀,我们知道你把自己看得比我们高,”巴里亚玛躺回那些垫枕里,像一个正在泄气的气球发出嘶嘶的喘息,讲最后一番话。“那么你把她带走吧,拉扎儿,”她用大黄蜂似的沙沙声说道。“你,比露公主,去吧。你离开这房子,你的羞耻也跟着你离开,我们的宝贝杜妮亚扎德会睡得更好,她就因为讲了实话而被你打。别等啦,莫哈吉儿!移民!快快收拾,到你想去的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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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十五:这个搞错的奇迹
那一天,是未来的拉扎·海德将军的独子要转世的日子。
  毕奎斯迁出巴里亚玛的避孕室,住进陆军基地大院里供已婚军官夫妇居住的简单寓所。她出逃不久,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怀孕了。“我不是说了吗?”她欢欣雀跃,“拉兹,他回来了,那个小天使,你等着瞧吧。”毕奎斯再度怀孕归功于她终于可以在*时*,“这样,等着出世的小天使就会听到发生了什么事,并照着作出反应,”她充满温情跟丈夫说,她讲话的幸福劲儿,使他没法回答她说,听见她激情澎湃的*声和尖啸声的不单是小天使,还有该基地每一位已婚的军官,包括他的直接上司和一些下属,所以他必须在一堆闹哄哄的人之中饱受谑笑之苦。
  毕奎斯进入阵痛——孩子就快转世了——拉扎·海德等待着,僵直坐在军医院产房的等候室。经8小时的嚎叫、起伏、脸颊爆血管和使用一大堆只有女人在分娩时才允许的粗话之后,终于,噗!她总算完事了,生命的奇迹。拉扎·海德的女儿是在下午二时十五分出世的,不仅如此,她出世时之活生生和活跳跳,所带来的打击一点不逊于她大哥之死翘翘。
  当毕奎斯接过包在布里的孩子,她抑制不住轻声叫出来,“就这个?我的天!这么大声嚷嚷,就拉出这么一只老鼠?”
  我们这个故事的女主角,这个搞错的奇迹,苏菲亚·齐诺比亚,出生时之小,是前所未见的。(她长大时依然小个子,十足像她那个跟侏儒差不多的外太祖母,外太祖母巴里亚玛的名字“大阿妈”永远是人们饭前饭后的笑话。)
  毕奎斯把一束小得惊人的布递回给接生员,接生员再把它捧给那位焦急的父亲。“是个女儿,少校老爷,多漂亮,像白天,不是吗?”在产房,寂静从那位筋疲力尽的母亲的毛孔里涌出来;在等候室,拉扎也一声不响。寂静:表示失败的古老语言。
  失败?但这是“拉肠锯肚”本人,是冰川的征服者,是霜冻的草地和覆盖着冰羊毛的山羊的征服者!未来民族强人这么容易被击垮吗?绝不。接生员的炸弹造成无条件投降吗?绝不。拉扎开始争辩;他的话急速涌出,坦克般无可阻挡。医院的墙壁颤抖、畏缩;在附近的马球场,马群倒退,把骑手掀下马背。
  “经常会搞错!”拉扎叫道。“可怕的大错不少见!不是吗,我自己的五表弟出生时就是……!但我不是笑柄,女人,我要求见你们的院长!”
  甚至更大声:“婴儿出世都是不干净的!”
  像炮弹从他口中轰出:“生殖器!是!会!被遮住的!”
  拉扎·海德怒吼不止。接生员直挺挺站着,敬礼;别忘了,这是军医院,而拉扎级别比她高,因此她承认说,是的,少校老爷所说是有可能的。快。希望在这位父亲潮湿的眼眶里升起,也在毕奎斯膨胀的瞳孔升起,她当然听到他的声音。现在轮到那婴儿了,她是怀疑的焦点,她哑口无声,若有所思。
  院长(一位准将)进入那间未来总统试图以超人意志力影响生物学的打颤的等候室。他那有分量、没商量、级别高于拉扎的话,把希望扼杀了。那个死产的儿子又死了一次,就连他的鬼魂也被院长的致命讲话给谋杀了:“不可能有错。请注意婴儿已被洗了。先于包布程序。性别问题无可争辩。允许我表示恭喜。”但是,哪有父亲不战而退,让两次怀孕的儿子就这么被处决?拉扎撕开包布;他细瞧包布里的婴儿,戳了戳婴儿的*:“这儿!我问您,长官,这是什么?”“我们看到预料中的构造,还有并非不常见的产后女性部位膨胀……”“一个肿块!”拉扎无望地尖叫。“这,医生,是绝对没有疑问的肿块吗?”
  但准将已离开房间。
  “这个时候,”我再次引用家族传奇“当她父母承认了她不可改变的性别,按信仰的要求,顺从真主;就在这一瞬间,拉扎怀中这个崭新而安睡的生命便开始——这是真的!——脸红了。”
  脸蛋涨红的苏菲亚·齐诺比亚!
  很有可能,上述事件在一遍又一遍讲述和重述过程中有点儿被美化了,但我不是对口述传统真确与否提出质疑的适当人选。他们说那女婴出世时就脸红。
  那时,即使是那时,她已动不动就感到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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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十六:宝谷的征服者
有一个谚语说,在井里呱呱叫的青蛙,会被回答它的巨型青蛙的嗡嗡声吓坏。
  当Q镇地区的针谷发现大天然气田的时候,坏脾气的当地部族人的不爱国行为成为举国关注的事件。一支由钻孔工程师、勘探员和天然气科学家组成的队伍,被派往针谷建造丁烷矿,但遭到部族人的袭击。部族人平均*每位队员次(其中次从背后干,只有次从口腔干),然后100%地割开专家们的喉咙。州首席部长阿拉丁·吉奇基要求军队协助。奉命来保护宝贵天然气资源的部队的指挥官不是别人,正是远征安索河谷的英雄拉扎·海德,他现在已是正式的上校了。这项任命很得人心。“谁最适合保护一个宝贵的山谷呢?”全国最重要的报纸《战争报》很雄辩地探问,“当然是另一个宝谷的征服者!”“老拉肠锯肚”本人在踏上通往西部的新装了冷气的邮政列车的时候,对同一报纸的一位记者讲了如下一句话:“这些土匪是井蛙,我是好长官,真主保佑,我打算成为那个把他们吓得屎流屁滚的巨人。”
  那时,他女儿苏菲亚·齐诺比亚15个月大。她,还有他妻子毕奎斯,随海德上校远赴不可能山脉。他们的列车出站,“不信神的闹饮”(拉扎的原话)的喧嚣声便浸入他们的包房。拉扎问卫兵,邻座是什么人。回答是:“很大的人物,长官,一些行政官,还有一家著名电影公司的几个女明星。”拉扎·海德耸耸肩。“这么说,我们得忍受这些吵嚷了,因为我不想降低地位跟搞电影的人争吵。”毕奎斯听了这话,便收紧双唇露出无血的微笑,双眼凶猛地盯着墙上那面镜子,那堵墙把她与她过去的帝国隔开。
  车厢是新式的,有一条走廊经过各个包房的门。数小时后,毕奎斯从隔壁回来,临别时一个唇厚不亚于伊斯坎德·哈拉帕的青年人斜身伸出腐化的电影人包房,对她作出啧啧的接吻声,低诉爱慕的话:“我发誓,真的,你可以留着你的外国货,土产绝对是最好的。”毕奎斯感到他的眼睛正在瞄她的乳房,但基于某种说不清楚的理由,当她回到丈夫身边时,她没有提到这件令她荣誉受侮辱的事。
  拉扎·海德在旅程上也遭受一次侮辱性的打击,或者准确地说,是在旅程终结时,因为当他们抵达Q镇的军营区站时,他们发现多如蝗虫的人群正在月台上等候。人群唱流行歌曲、扔鲜花、挥舞欢迎的标语和旗。虽然毕奎斯可以看见拉扎捻弄胡子,但她微笑的双唇并没有张开来警告他这个明显的事实,也即人群欢迎的并不是上校,而是隔壁那帮贱货。海德下火车时敞开双臂,一次确保重要天然气矿场安全的演说似乎已垂唇欲滴,但他却差点被一拥而上争着要求装得羞答答的女演员们签名,并抢着吻她们衣服褶边的人潮撞倒。他失去平衡,没有注意到一个厚唇青年正朝着毕奎斯的方向摆动告别的手指。他的自尊心造成的伤害,可解释接下去发生的大部分事情。他以被侮辱者的不讲理态度,开始拿他妻子来出气(她与他的敌人有一个共同背景,就是电影),他的独生子转世时摆了乌笼所带来的激怒,又再猛醒来,并越过他妻子与影迷新建立的桥梁,直至他开始不自觉地迫使Q镇的浅薄影迷们注意他这个原装正版遭遇的困难。
  婚姻中的麻烦就像雨季的水积聚在平铺的屋顶。你不知道它在哪里,但它愈积愈重,直至有一天,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屋顶从你头上塌下来……海德一家离开辛德巴德·孟加尔(也即那个厚唇青年,他是电影公司老板最小的儿子,来这里接管该地区的电影活动,承诺要更新每周节目、建造新的电影院以及定期请最著名的电影明星和电影插曲歌星亮相),带着他们自己那一份胜利的信心,在欢呼的人群中挤出火车站。
  在豪绅酒店,他们被引领到一套蜜月房间。房间弥漫着一股由那个衰弱的脚夫散发出来的难闻的樟脑丸气味,脚夫还带着最后一只受训练、穿着侍应制服的猴子。这个脚夫在深深绝望之余,还是忍不住碰一碰拉扎·海德的手臂问道:“请问大长官,您知不知道英吉利老爷们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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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十七:洗劫一空
阳台环绕四堵墙壁。一条架蚊帐的长通道连接屋子与厨房小平房。这个地方的奇迹之一是,薄煎饼沿着这条木地板通道送到餐室时,竟不会变凉,苏法菜也从不会掉下来。油画,枝形吊灯,高高的天花板,还有铺柏油碎石的平坦屋顶;有一次,在丈夫未抛弃她之前,她曾跪在屋顶上,透过天窗的晨光对着仍在床上的丈夫咯咯笑。伊斯坎德·哈拉帕的住家。“至少我占有他这部分,这块地,他的第一个住处。毕奎斯,我是多么不知羞耻的人,竟然满足于得到我男人这么一小部分。”毕奎斯在Q镇那边的电话中说:“也许这对你挺好,宝贝,但我绝不能忍受,绝不,不管怎样我的拉扎不在家,在天然气矿,但你别同情我,亲爱的,当他回家他可能会累得不成样子,但从没有这么累,你明白我的意思。”
  现在尘云已经飘到米尔村来了,原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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