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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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波莉坚决地说;“凯特一旦作出决定,就不会回心转意。”
“其他人也没有机会?假设她对威廉觉得厌烦了,然后遇到一个更年轻的——她在这种情况下是否曾出轨过?”
波莉耸耸肩。“我不知道。我有时觉得她应该有什么事,因为她好久都不打电话给我,不过那并不代表她有婚外情。反正,就算有也只是逢场作戏。她对搬到利明顿,拥有一栋像样的房子,乐得心花怒放,我看她不会那么轻易就抛弃这一切。”
高布莱斯点头。“你知不知道她曾用排泄物来报复?”
“什么叫排泄物?”
“大便,”高布莱斯赶忙解释;“粪便,米共粪。”
“屎!”
“没错。你有没有听说她用粪便抹在别人的东西上?”
波莉咯咯笑了起来。“没有。她太爱干净了,不会做这种事。事实上,她有点洁癖。汉娜还是个小宝宝时,她每天都用清洁剂清洗厨房,以免滋生细菌。我说她疯了——我是说,细菌到处都有不是吗——不过她还是照洗不误。我看这一辈子都别想她会去摸粪便。她以前在替汉娜换尿片后,就将尿片拿得远远的。”
高布莱斯想,事情越来越离奇了。“好。告诉我个大概的时间,她在告诉普狄她要嫁给威廉之后多久就真的结婚了?”
“我记不得了,或许一个月。”
他在脑中迅速估算。“所以如果普狄请假三个月,那么她应该是在结婚后两个月因为怀孕而离职的?”
“差不多。”
“她当时是几个月的身孕?两个月,三个月,还是四个月?”
。。
暗潮17(5)
她露出无奈的表情。“她说只要孩子长得像她就没有关系,因为威廉被爱情冲昏了头,她说什么他都会深信不疑。”她看出高布莱斯鄙夷的神情。“她这么做不是出于恶意。只是不得不冒险一试。她知道在贫穷人家长大是什么样子。”
希莉雅坚持拒绝和哈丁一起登上直升机,而她的腰部又痛得无法弯腰,这表示若不是痛苦万分地走路回家,就得平躺在印格兰姆那辆塞满防水布、长筒靴、钓竿的吉普车底板上。他苦笑着清出一个空间来,然后弯腰准备将她抱起来。然而,她对这点更是抵死不从。“我不是小孩子。”她声色俱厉地说。
“我看不出来你还能怎么办,珍娜夫人。”他指出:“除非你面朝下滑进我放鱼的地方。”
“你大概觉得那很好笑。”
“差不多。不管我们怎么做,恐怕都会蛮痛苦的。”
她望着那凹凸不平的底板,勉为其难地答应。“不要小题大做就好,”她别扭地说道;“我讨厌大家紧张兮兮的。”
“我知道。”他将她抱起来,倾身小心地将她放在底板上。“沿路会很颠簸,”他警告着,将防水布当成填料塞在她身旁;“如果痛得受不了,你最好叫出来,我会停车。”
现在就已经痛苦万分了,不过她不打算告诉他。“我担心的是玛姬,”她咬紧牙关说;“她现在也该回来了。”
“她应该会将史丁格牵回马厩,而不是越走越远。”他告诉她。
“你从来没有料错过吗?”她尖酸地说。
“以你女儿对马匹的认识,这不会错,”他回答;“我对她有信心,你也应该有。”他将后门关上,然后坐入驾驶座。“我先道歉。”他发动引擎时说。
“为什么?”
“让你提心吊胆。”他低声说着,放开离合器,以牛步蜗行的速度沿着山谷的草地前行。她沿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驶入布罗斯顿牧场的车道时自顾笑了笑。再怎么说,希莉雅·珍娜终究还是一个勇敢的女性,他很佩服她这一点。
他将后门拉开。“还活着?”他问,伸手去抱她。
她既痛又累,脸色苍白,不过没有因为一路颠簸而失去活力。“你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小伙子,”她喃喃说着,手臂钩住他的脖子,在他将她抱离底板时不禁痛得闷哼了一声;“不过你对马丁·葛兰特的看法倒是说对了,”她无奈地承认;“我一直很后悔没有听你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
“为什么?玛姬可以告诉你,对我而言这样几乎等于是道歉了。”
他淡然一笑,将她抱在胸前,走离吉普车。“顽固值得自豪吗?”
“我不顽固,我是择善固执。”
“如果你不是那么”——他朝她咧嘴而笑——“择善固执,你现在已经在普尔的医院接受妥善的治疗了。”
“你应该有话就直截了当地说,”她气鼓鼓的;“老实说,我如果像你认为的那么顽固,就不会落得这种下场了。我不准有人在电话中提起我的屁股。”
“你要我再道一次歉?”
她望着他的眼睛,然后将眼光挪开。“拜托,放我下来,”她说;“我年纪都一大把了,这样子真丢人现眼。如果让我女儿看到了,她会怎么说?”
他置之不理,径自迈开步伐走过碎石路到她家的大门口,在听到跑步声时才将她放了下来。玛姬上气不接下气地慌忙绕过屋子跑了过来,两手各拿了根拐杖,她将拐杖交给她母亲。“她不能骑马的,”她告诉尼克,弯身喘着气;“医生的命令。不过谢天谢地,她从来不听别人的忠告。我自己一个人一定应付不来,如果没有贾士柏,我也绝对无法将史丁格牵回来。”
尼克搀扶着希莉雅的手肘,她则拄着拐杖保持平衡。“你应该叫我别烦你的。”他说。
她拄着拐杖像大螃蟹般一步步缓缓前行。“别傻了,”她愤然说道;“我上次就是犯了那种错误。”
暗潮9(1)
前方的海面另一头,斯沃尼奇的灯火在夜色中有如灿烂的珠宝熠熠生辉。后方,夕阳已西沉在海平线之下。丹尼·史宾塞正在大打呵欠,忙了一整天,又在海面新鲜的空气中待了三小时,他已经疲惫不堪。他舒服地靠在印格兰姆庞大的身躯上,他哥哥则神气地站在方向舵前,驾驶着“克林特小姐号”进港。
“那个人很下流。”丹尼忽然脱口而出。
“谁?”
“昨天那个人。”
印格兰姆俯视了他一眼。“他做了什么事?”他说,设法掩饰语气中的好奇。
“他用他的电话摩擦他的小鸡鸡,”丹尼说;“抢救那个女士的时候没有停过。”
印格兰姆望向保罗,想要看看他是否在听,不过保罗正全神贯注地驾驶,完全没有注意他们。“珍娜小姐有没有看到他这么做?”
丹尼垂下眼睑。“没有。她出现时他就停手了。保罗猜他可能是要把电话磨亮——你知道,就像板球选手摩擦板球,让球可以在空中旋转——不过他不是,他是在乱搞。”
“保罗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那孩子又打了个大呵欠。“因为他没有为保罗偷看裸女而责备他,我爸爸就会,他发现保罗看色情杂志时气爆了。我说那种书很无聊,不过保罗说那些图片很逼真。”
卡本特督察长的电话响了。“失陪一下,”他说,取出夹克口袋内的移动电话。“是的,坎贝尔,”他说;“好……继续……”他边说边望向史蒂文·哈丁的上方,他听着坎贝尔向他汇报与托尼·布里吉的一席话时,深锁的眉头在煤气灯的光影中显得皱得更紧。在提起“碧碧”这个名字时,他将话机紧贴着耳朵,好奇的眼光移向他对面那个年轻人。
与此同时,高布莱斯一直望着史蒂文·哈丁。哈丁正竖耳聆听,想要听他们说些什么,他很清楚电话中谈的很可能就是他自己。他大半时间都凝视着桌面,偶尔会抬眼望向高布莱斯。高布莱斯有个奇怪的感觉,仿佛他和哈丁由于无法参与电话的交谈,促使两人以同一阵线对抗着卡本特。他不觉得哈丁有罪,此时他没有和一个强暴犯坐在一起的感觉,然而他的训练告诉他,有反社会倾向的人也能和其他人一样迷人且看不出有威胁性,通常只有受害人才能察觉到这一点。
高布莱斯继续审视着内部陈设,在交错的阴影中看着那些物体的形状。他的眼睛已能适应这种黯淡的光线,比起10分钟前可以看出更多东西来。除了桌上凌乱的文件外,船内的物品都整齐地收拾在橱柜里,没有任何物品可以看出曾有女性造访。那是个以木板、黑皮椅、铜质家具营造出来的男人天地,没有任何缤纷的色彩。像个修行的隐士,他嘉许地想着。他自己的房子摆满了玩具,没有一刻宁静,这全是他那个在“全国儿童基金会”中掌有大权的妻子所创造出来的,凌乱而且……对一个劳碌疲惫的警察而言,家就像个游乐园!
船上的厨房位于右舷,这让他更感兴趣。位置就在楼梯旁的凹室里,柚木操作台有一个小小的洗涤槽及煤气灶,底下有抽屉,上方有架子。收藏在角落阴影中的一些物品吸引了他的注意,过一阵后,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块吃了一半的乳酪,以塑料袋包着,上头有特易购公司的卷标,另外还有一袋苹果。他感觉得到哈丁的眼光随着他的眼光而移动,他倒很想知道,哈丁知不知道法医可以巨细靡遗地验出受害者死前曾吃过什么东西。
卡本特打完电话,将手机摆在日志上。“你刚才说你觉得那具尸体是凯特·桑纳。”他提醒哈丁。
“没错。”
“能否说得详细一点?解释一下你是何时及为何有这种感觉?”
“我并不是说觉得那会是她,只是感觉那一定是我认识的人,否则你们不会找到我船上来。”他耸耸肩。“这么说吧,如果你们对每一个报案者都做这种后续侦讯,那么以后全国到处都是逍遥法外的歹徒,也就不足为奇了。”
卡本特轻笑出声,不过眉头仍然深锁,眼神也紧盯着对面的年轻人。“千万不要相信报纸所刊载的,史蒂文,相信我,我们总是能逮到真正人犯。”他仔细端详了那个演员几秒钟。“跟我谈谈凯特·桑纳,”他说;“你对她了解多少?”
“几乎谈不上了解,”哈丁摆出事不关己的神情;“自从她和她先生搬到利明顿之后,我大概只见过她五六次。第一次是她在旧海关附近的鹅卵石路上,手忙脚乱地推着婴儿车。我助她一臂之力,我们聊了一会儿,然后她继续到高街采购。后来她见到我时,总会停下来和我寒暄几句。”
“你喜欢她吗?”
哈丁将眼光移向电话,脑中思索着答案;“她还好啦。没什么特别。”
“威廉·桑纳呢?”高布莱斯问道;“你喜欢他吗?”
“我和他不熟,谈不上喜不喜欢。他看来还可以。”
“依照他的说法,他常常与你碰面。他还曾经邀请你到家里去。”
哈丁耸耸肩。“那又如何?很多人邀请我到家里去。那并不代表我是他们要好的朋友。利明顿是个热情好客的地方。”
“他告诉我,你向他展示你在同性恋杂志上的照片。这应该是有相当交情才会做的事。”
哈丁咧嘴大笑。“我看不出为何必须如此。那些照片拍得不错。我承认他不是很欣赏,不过那是他的问题。这位威廉·桑纳先生是个老古板。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向人展示他的那玩艺儿,就算快饿死了也不会,更不用说是在同性恋杂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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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9(2)
“我以为你说和他不熟。”
“我不需要和他熟,只要看他一眼就知道了。或许他在18岁时看起来就已经像个中年人了。”
这点高布莱斯倒有同感,对凯特怎么会挑桑纳当老公也就更令人费解了,他想。“然而,做这种事也不大寻常,史蒂文,拿着你自己的裸照四处向其他男人展示。你有这个习惯吗?例如,你有没有拿到游艇俱乐部展示过?”
“没有。”
“为什么?”
哈丁没有回答。
“或许你只将裸照展示给当丈夫的看,嗯?”高布莱斯挑眉问道。“那是说服其他男人你对他的老婆没有任何企图的一个好办法。我是说,如果他认为你是同性恋,他会认为你很安全,对吧?你是不是因此才会这么做?”
“我现在想不起来了。我想我当时喝醉了,而且他令我很紧张。”
“你和他的老婆上床吗,史蒂文?”
“别傻了,”哈丁动了怒气;“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和她不熟。”
“那么说,我们听说她缠着你不放,你快被逼疯了,这个消息是完全错误了?”卡本特说。
哈丁瞪大眼睛,不过没有答腔。
“她有没有上过这艘船?”
“没有。”
“你确定?”
这时哈丁首次显现紧张的神情。他再度倾身,舌头舔着干燥的嘴唇:“听着,我真的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好,有人淹死了,我也认识她——不是很熟,不过我确实认识她。好,我也承认她被发现时我在场,这实在是太巧了——不过,听着,我经常遇见我认识的人。驾船出海就是这么回事——或许会遇上两年前曾一起喝酒的人。”
“那正是问题的关键,”高布莱斯理性地说;“依照我们所获得的消息,凯特·桑纳不会搭船出海。你自己也说她从来没有上过疯狂石光号。”
“那并不表示她不会临时起意接受邀请。昨天就有一艘名为海市蜃楼号的法国船只停泊在查普曼之池。我用那些男孩的望远镜看到这艘船。这艘船上周末就停泊在柏松港——我知道这件事,因为船上有个迷人的小妞,向我打听洗手间的密码。好啊——老天!——这些法国佬和我一样有可能会遇见凯特。柏松港位于利明顿,不是吗?凯特就住在利明顿。或许他们带她出去兜风?”
“有可能。”卡本特同意。他看着高布莱斯做笔记。“你可记得那个‘迷人的小妞’叫什么名字?”
哈丁摇头。
“你可认识任何可能在星期六带凯特出海的友人?”
“没有。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和她不熟。不过她一定有几个这样的朋友。本地居民都有会驾船出海的友人。”
高布莱斯将头朝厨房比了比。“你星期六早晨前往普尔之前曾去采购吗?”他问。
“那又怎么了?”他的口气再度充满怒气。
“只是个单纯的问题。你厨房里那些乳酪和苹果是星期六早上买的吗?”
“是的。”
“你在镇上时曾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