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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乾坤日月-第22部分

小说: 乾坤日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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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择手段,连自尊人格全部置诸脑后,连朋友救命恩人都出卖,你不是人,是连猪狗都不如的禽兽。

  孪生兄弟白光白亮也异口同声地骂着。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心灵相通,话从两人口中说出,同音、同调如出一口:“黄滔,上次瘟疫,我们下古竹寻医圣找到瘟药,你赶回龙川报信,说我大哥违抗军令,要斩我大哥的人头示众,你和赵飞同时患上瘟疫,要不是我大哥赶在夜里送回瘟药,你和赵飞都见阎王去了。恩人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反而恩将仇报,你还算是人吗?”

  “好兄弟,你我虽是同乡,但你们和我的处世方法不同。”黄滔骑着马在赵飞旁边,振振有词地叫着,那狐假虎威的嚣张气焰不可一世。“我念和你是同乡的情谊才告诉你,为人处世的奥秘是:行船见风使舵,良禽择木而栖,能人选主而护,世上人人都想出人头地,有谁肯甘居人下?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不足为怪;有人为了飞黄腾达而大义灭亲哩……”

  黄滔还想往下说,但只听到对方一句“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便挥刀向黄滔头顶砍。黄滔身边的赵飞见状,赶紧举刀相迎,“哐啷”一声,双刀相撞在一起,刀架刀,硬对硬,谁也不让谁。

  任广骂道:“赵飞你小子让开,此人为虎作伥,可憎可恨!”

  赵飞也恶狠狠地对骂:“任广你给我滚开,打狗还看主人面哩,你心目中看不起赵飞,我赵飞也权当不认识你,难道我怕你不成?”

  “赵飞小子,不得无礼。”是赵陀的声音。人们都没有留意赵陀是什么时候来到营房的。赵陀大声叫道:“自相残杀,算什么英雄好汉?还不快快把刀放下!”

  任广碍着大统领的面子,只好收刀离去。赵飞也不敢在父亲的面前逞强,也和黄滔一齐退下。双方一时互相对峙着,等待大统领赵陀说话。赵陀面对任嚣四员大将和一大队人马,面对赵飞巢诚强强相对各不相让的士卒,高声喊道:“统统都给我退下,各自回到自己的营房去。”说完,又眯缝上眼睛。稍作思索又睁大眼,瞪着四员大将,开口问道:“赵陀请教四员大将,此事应该怎么决断,怎么样向大元帅交代?”

  “末将不敢决断!”任广直截了当地说:“赵飞虚报军情,诬告巢诚聚众逆反,巢诚还在营里和我们喝酒,怎么聚众?他和我们一道回营,怎么逆反?可笑!可耻!”

  任能也愤愤不平地说:“末将认为,黄滔把恩人一众人当奴隶,是毫无人性,大逆不道,理应从严从重惩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赵猛勒马赵陀跟前,义愤填膺地说:“东江古竹的医圣,曾经救过我的命,更为我们粤东的军队救死扶伤。他虽是百越土人,却为军队立过汗马功劳,那一年瘟疫,我和众兄弟吃了他的药才得保性命的,医圣是我们的恩人,请赵大统领放医圣和他的族人回家。我们不能过河拆桥,做违天道昧良心的事。”

  赵飞却在大声地叫喊:“陈药师一族人已经被陈南抢走了,是死是活,不关我们的事。”

  赵陀也高声冲赵飞叫:“少啰嗦,快快滚回去。”

  赵强也不甘落后,说:“巢诚是大好人,他手下的兄弟个个见义勇为,可嘉可敬,请大统领秉公处事,不要冤枉了好人,免去聚众逆反的罪名,还巢诚和众兄弟一个清白。”

  一营营房里的士卒听见四员大将仗义执言非常感动,有的激动得在营房里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赵陀一下子惊诧地呆立当场。他一万个也不料想不到,任嚣的四员大将上次被巢诚打得落花流水,现在竟然齐声为巢诚和一营将士求情开脱罪责,真是不可思议。赵陀本想通过黄滔略施小计俘虏巢诚的百越人好友,故意激怒一营将士,迫使巢诚救人做出逆反行动,然后请大元帅治巢诚的罪,自己再为巢诚开脱罪责使巢诚感恩于他,达到降服巢诚为自己所用的目的,一擒一纵,再让他戴罪立功,为自己卖命,把巢诚三百零二位兄弟分散拆离,再逐一逐日处置,彻底拔掉巢诚这个眼中钉,好让自己日后事事顺手高枕无忧。谁知天不助赵陀,阴谋诡计又落空,又让巢诚轻易逃过一劫。莫非巢诚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天不助赵陀,赵陀又怎能逆天行事!不过,赵陀还是心有不甘。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狡辩说:“你们不能说赵飞和黄滔做错了。当今的世道,是弱肉强食的世道。奴隶是要绝对服从奴隶主的。百越人本来就是奴隶,俘虏他们回来是理所当然。不过,既然医圣是有恩于军队,又是巢诚一营的好朋友,也可以另当别论!”

  赵陀一时把话停住,一双大眼睛紧紧盯住巢诚不放,那种眼神是希望巢诚给他一个台阶下来。巢诚睥睨着赵陀,心里涌起一种既可恨又可怜的复杂感觉。他明白,拿赵陀和南蛮水坑里的蚂蝗相比,是恰当不过的了。蚂蝗没长骨头,身体柔软能屈能伸,见人下水便偷偷地吸着人的血,待吸饱了便溜之大吉。如果吸不到血,怎么样都要想办法咬几口才善罢甘休。赵陀那一身皮肉,多么像吸足了血的大蚂蝗啊!巢诚不让他在身上咬几口,吸点血,他能就此罢手吗?不可能!

  于是,巢诚主动地说:“大统领,巢诚知道你为筑城日夜操劳,故命赵飞指使黄滔俘虏百越人当奴隶,筑城墙,以保长治久安。不过,医圣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巢诚是于心不忍让他们当奴隶受苦受罪。如果大统领开恩全部放走他们,保证再不派人侵犯他们,巢诚愿意率领士卒筑城墙一里长,如果大统领还不满意,巢诚愿以个人的性命换取救命恩人一族人的自由,四员大将在此作证,巢诚如有一皱眉头,打一个哆嗦,就枉为华夏子弟,炎黄子孙!”

  “罢了,罢了,罢了。”赵陀被巢诚说得在四将面前进退两难无话可说了,就算是蚂蝗,离开水坑又能有什么诡异神功?在四员大将严正的目光注视下,在所有士卒众目睽睽下,赵陀声嘶力竭地从嗓子眼里迸发出一句话:“一言既出——”

  巢诚当机立断接赵陀的话:“——驷马难追!”赵陀这才喜滋滋地笑起来。

  巢诚委曲求全地答应赵陀的要求。赵陀见风使舵,也见好就收,马上下命赦免陈南一班兄弟无罪,并立即下马,亲自走进一营营房里。陈药师已经听陈南说明其中原委,一见赵陀进来,连忙教族人跪地磕头,谢大统领饶恕之恩。

  赵陀赶紧把陈药师扶起,假惺惺地说:“赵陀不知道手下误捉了大恩人和族人,赵陀在此向大恩人陪礼认错,望大恩人和族人多多包涵。”说完,肥大的身躯在陈药师面前作弯腰鞠躬状。

  陈药师赶忙站起扶住赵陀,激动地说:“大统领万万不能如此,小民承受不起。大统领的大恩大德,小民没齿难忘。如果大统领日后有需要,通知一声小民,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陀又一一把陈药师和族人送出营房,才和陈药师握手话别,四员大将、巢诚和士卒们看着赵陀的一举一动,简直不敢相信是赵陀的所作所为,这一捉一放,相得益彰,既让了巢诚心服,又让陈药师感恩于自己,还无形中提高了品格和形象,真是高明至极。赵陀大统领,他前后判若两人,不由得令人慨叹,此公真是变化莫测,口蜜腹剑之人。

  巢诚面对赵陀,不由得心中阵阵发凉。如此弄权的上司,哪里让人受得了?他觉得气愤,更觉得悲哀。天地人间,歪门斜道,怎么这样猖獗?而这种人又往往得势操纵天下,使正义之士人头落地,天道人性到底去了哪里?巢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陷入了前路茫茫永无出头之日的惶惑中…… 。 想看书来

十一、舍生取义
话说陈昊一行离开以后,赵陀趔趄着从中军大帐后门走出,弯着腰,捂着肚,就差点没有呻吟出声来。为怕人识破他的伎俩,他只好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往山边的茅厕走去。

  此时,妻子从前跟他说的劝他凭良心做事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我,一个士大夫的女儿,晓文认字、知书识礼,嫁给赵陀是看重你勤奋好学,英勇顽强。我侍奉公婆,相夫教子,二十年如一日,毫无怨言,心都在一个家上,为了什么?是为了你,为了一家人的幸福。作为妻子,我把所有的爱都无私地奉献给了你,你就是我心里的寄托,你也就是我所有的希望,你的荣耀也是我的荣耀。可是,现在我发现了你成功以后,为了霸权,变本加厉,行凶作恶,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把自己个人的争权夺利建立在众多人的痛苦上,十足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知道我自己的良心承受多大的谴责吗?你变了呀,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赵陀啊!我心目中的信仰和对你的崇敬被你自己全部摧毁,你知道吗?我对你的希望变成失望,继而变成绝望,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呀?你为了达到权倾天下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都到哪里去了呢?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用和平的方式来达到成功吗?”

  赵陀,在南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统领,怎能受得了妻子这样严厉的指责和质问,简直像是在受侮辱。在赵陀的信条中,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岂容妻子教训自己?他大声喊:“你懂什么?妇人之仁。”他瞪着一双大眼逼视着妻子,嘴上滔滔不绝地道出征服天下的宗旨:“当今的世道,是奴隶和奴隶主的世道,你有能力,征服了别人,你就是主人,他们就是奴仆,奴仆不服主人,就该杀!有谁想争着当主人,也该杀!”

  “可你是朝廷命官,秦军的大统领,”妻子也声嘶力竭地咆哮,“你把全军的将士,南蛮所有的百越诸侯当作奴隶,要打就打,要骂就骂,要杀就杀,要奸就奸,你丧尽天良,逆天行事,惨无人道。你不怕上苍报应,断子绝孙吗?”

  “住口。”赵陀暴跳如雷,“刷”地一下子拔出腰间宝剑,喝道:“你胆敢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尽管杀了我。”妻子也毫无畏惧地向前跨了一步,恨恨地叫:“与其这样看着生灵涂炭,倒不如死了算!与其生不如死地痛苦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了结一生。来吧,你杀了我吧。”

  “夫人!”奴婢陈草哭叫着从左边飞快向夫人扑去。奴仆陈芥也哭叫着从右边扑去。一对奴隶紧紧地搂住主人哀哀哭泣,用身体护住女主人,用身体挡住男主人的利剑。陈芥冲着赵陀背后的儿子赵飞和小儿子叫喊:“你们两兄弟还不赶快把大统领拉住!”

  赵飞和弟弟站在原地,眼睛看着父亲的长剑,都不敢动弹。

  “陈芥,不要叫他们。”夫人痛恨丈夫,连儿子也恨起来,哀戚戚地骂:“有其父必有其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还不如你们姐弟,呜呜呜……”

  赵陀压住怒火收起长剑,余怒未消地说:“你以为一个人从士卒当上大统领容易吗?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一朝不是如此!哪一位皇帝不是靠征服立国,征服就是要杀人,要杀死敌对的能人,不这样,人民就不会惧怕,不惧怕就会造反。”

  “难道你就不怕被别人杀死吗?”妻子还是不依不饶地顶撞,“如果你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就是重于泰山;如果你害人被人杀死,就是轻于鸿毛!”

  “我最怕死,因为很多人都想着争当大统领,我怎么这么容易就认输被他们杀死?”赵陀满嘴都是歪理,他今天要把自己龌龊的灵魂和卑劣的野心公之于众。“大统领的位置就好像山顶独一无二的观光位置,世上谁都想站在那一个位置上观赏天下的景观,可是那里只能容下一个人,就像大统领只能一个人当一样。就因为这个位置太吸引人,人就越看重,就越多人相争,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越怕失去,为了保住自己,就更加凶狠毒辣,更要杀绝所有企图争夺大位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就算没有人争夺这个位置,可是赵陀上有上司,看着赵陀的功劳业绩呀,我不去抢夺,不去把大批百越人俘虏回来筑城,垦荒耕种,大统领的功劳业绩在哪里?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官也难啊!为了大统领的位置,宁可赵陀负天下人,也不能让天下人负赵陀……”

  往事一闪而过。“唉——”赵陀不由得伤感地叹了一声。别看赵陀心狠手辣,为所欲为,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二十年的原配夫妻情分,被瘟疫毁于一旦,是时也?命也?运也?还是上苍报应?那一次在龙川又哭又闹,骂得赵陀无地自容,使他怒极翻脸拔剑诛妻的场景,在赵陀的脑海中浮现。那是锵锵诤言,谆谆忠告,不是全心全意为了丈夫,又怎能说出这种义无反顾的话语?“妇人之仁,”赵陀一言以蔽之,因此,由爱生恨,由恨成仇,夫妻反目……

  赵陀又回到现实中来。他把头伸出茅厕,望望外面四下无人,便偷偷地溜出茅厕。然而赵陀的心中,始终是沉甸甸的轻松不起来。巢诚和黄滔把陈昊和陈更软禁在中军帐是怎么了?自己还是躲在幕后为妙,或者派人马上通知赵威赵武赵忠赵义四员副将,尽快调兵过来对付陈昊的人马。自己和陈昊终究是秦朝的官员,陈昊手抓着朝延的圣旨,自己首当其冲,不但情理说不过去,更是法理难容,如果是下属自己所为,那就另当别论了。他心里在谋划着如何利用部下出面征服陈昊,把所有的迁移人员押解到龙川大营自己管辖,扩大自己的力量,以振自己的声威,以强大的实力使任嚣另眼相看,让巢诚三百零二位兄弟口服心服。

  赵陀正处在神思的兴奋中,突然耳边又响起妻子的声音来。妻子对自己怎么这样残忍呢?死去这么久还是不肯放过赵陀,还要在耳朵里瞎吵闹,怎么就不能理解一心要称雄称霸的丈夫?其实赵陀心里既清楚又明白,不是妻子缠着他,而是他自己的思想在作祟。妻子的忠告没有击中他的要害,他又怎么会这样耿耿于怀?那一番话,字字千钧,撞击着赵陀的心灵,却压抑不住赵陀狂妄得日渐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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