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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神秘火焰-第47部分

小说: 神秘火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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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你这个杂种。”她说,“否则我会把你点着烤熟了。” 
    约翰·雨鸟在心中暗暗喝彩。 
    朱尔斯犹豫不决地站在那儿看着她。他微微侧着头,眼珠不停地来回转动着,看上去像只老鼠,阴驽而又危险。如果她不得不对他做什么的话,雨鸟愿意帮助她。不过他希望朱尔斯放聪明点儿。那种能力有时是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 
    “马上出去。”恰莉说,“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快点儿!我会看着你。快出去!” 
    她声音中的狂怒使他终于下了决心。 
    “别发火。”他说,“好吧,我走。不过你哪儿也去不了,姑娘。你这样做不会有好结果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她前面走过,朝大门走去。 
    “我会一直看着你。”恰莉厉声说道,“连头也不要回,你……你这堆臭狗屎。” 
    朱尔斯走了出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但雨鸟并没有听清他在嘀咕什么。 
    “滚你的吧!”恰莉大声喊着。 
    她站在马厩的大门口,背对着雨鸟。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泻下,将她纤小的身子裹成一个漂亮的剪影。雨鸟心底再次涌起一股浓浓的爱意,几乎令他不能自已。那么,这就是他们的约会之处了。 
    “恰莉。”他温柔地叫道。 
    她的身子猛地僵直了,向后踉跄了一步。虽然她没有转过身来,但雨鸟知道她已认出了他。从她渐渐挺起的双肩,雨鸟能够感觉到那充溢她全身的愤怒。 
    “恰莉。”他又叫道,“晦,恰莉。” 
    “是你!”他勉强捕捉到她耳语般的细小声音。马厩深处,传来一匹马的轻嘶。 
    “是我。”他回答,“恰莉,一直是我。” 
    这时,她转过了身,沿着马厩长长的走廊望去。但她什么也没看到。他躲在阴暗的第二个阁楼里,趴在草堆后面,正好在她的视线之外。 
    “你在哪儿?”她愤怒地问,“你骗了我!是你把我们抓到这里的!爸爸说那时是你领人到爷爷的营地去的!”她不由自主地把手举到咽喉处被飞缥射中的地方,“你在哪儿?…… 
    啊;恰莉,你真的想知道吗? 
    又传来一匹马的嘶鸣。这次已不再是感觉舒适时的那种轻嘶,而是突然被恐惧攫住时的叫声)接着,另一匹马也叫了起来。一匹纯种马暴躁地踢着它紧锁的厩门,发出沉重的膨膨声。 
    “你在哪儿?”她再一次尖声叫道。雨鸟突然感到气温开始升高。就在他下面,一匹马一一可能是天师——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妇人在尖叫。 
    门铃短促(刺耳地响了起来)卡普顿·霍林斯特迈进了安迪位于北边那所房子地下室的房间。他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他了。那个人虽然已上了岁数,但是坚韧。攫铄而精明;那个人拥有一张你在十一月黎明前的黑暗中所希望见到的脸;那个人总是信心十足地握着一支短枪。而现在这个人走起路来步履瞒珊,神情恍惚。一年前深铁灰色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他的双唇微张,不住地抽动。但变化最大的是他的眼睛,它们看上去一片茫然,充满困惑,甚至有些孩子似的天真;只有当他向两边投去飞快的一瞥时,这种表情才会暂时被惊疑和恐惧所代替。他的双臂绵软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下意识地抽动着。回波效应已进一步恶化为反弹效应,无休止地折磨着他的大脑,几乎使他发疯。 
    安迪·麦克吉站起身将他迎进屋里。今天,他穿的是伊塔特工在纽约第三大道上开车追捕他和恰莉那天所穿的衣服。现在,那件灯心绒甲克的左肩已经开线,棕色斜纹裤也已经掉了色,臀部磨得发亮。 
    这一段时间的等待对他来说很有好处。这使他终于能够以平静的心情面对所有的一切。这并不是说他理解了他们,不是的。 
    他知道他永远也不能理解他们;即使他和恰莉能把这些家伙痛打一顿之后逃之夭夭,他也不可能理解他们。他的性格当中没有任何致命的缺点可以使他“有兴”饱尝这次痛苦的遭遇。他也没有什么大罪需要让他的女儿来赎。需要两百块钱或是参加严格控制下的实验并不是什么错误,就像企盼自由并没有错一样。“如果我能摆脱这一切/他想到,“我要告诉人们:管好你们的子女,管好你们的小宝贝吧,把他们教育好。他们总是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时候他们确实知道,但大多数时候情况并非如此。” 
    但现实终归是现实,难道不是吗?他们出了钱,总得得到点儿什么。但这并不能让安迪对那些做出这种事的人们产生丝毫的理解或原谅。为了求得内心的平静,他只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到那些借用国家安全之类的名义做出这种事来的厚颜无耻的抽象官僚身上。但现在那些官僚已不再抽象:他们其中的一个就站在他面前,抽搐着,傻笑着,内心一片茫然。安迪对卡普现在的状况并不感到丝毫的同情。 
    “你自作自受,朋友。” 
    “你好,安迪。”卡普说,“准备好了吗?” 
    “好了。”安迪回答道。“帮我拎个箱子好吗?” 
    卡普猛地一愣,投过来惊慌的一瞥。“你检查过箱子吗?他问,“看看里面有没有蛇?” 
    安迪对他发功了——只是轻轻地一“推”。他必须尽可能地养精蓄锐,以应付意外的事件。他指了指一个衣箱命令道:“提着它。” 
    卡普顺从地走过去提起了衣箱。安迪拿起了另外一个。 
    “你的车在哪儿?” 
    “就在外面。”卡普说,“已经掉头了。” 
    “会有人检查我们吗?而他的意思其实是:“会有谁阻拦我们吗?” 
    “怎么会呢?”卡普问道。他真的吃了一惊,”我是负责人呀。” 
    他只好不再追问。“我们走吧。”他说,“把箱子放在行李箱里一一、”“行李箱没问题。”卡普插话道,“我早上检查过。” 
    “然后我们开车到马厩接我女儿。明白吗?” 
    “明白。”卡普说。 
    “好极了,那么走吧。” 
    他们离开房间向电梯走去。大厅里人来人往,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他们不安地看看卡普,然后又移开了目光。电梯一直把他们带到那个舞厅里。 
    以前那个红头发的约瑟已经被提升。现在一个年轻、却已开始歇顶的男人坐在那几,一只手拿着钢笔,正皱着眉头看着一本计算机编程教材。当他们走近时,他抬起头来。 
    “你好,瑞查德。”卡普说,“对付书本呢?” 
    瑞查德笑了:“还不如说是书本在对付我。”他惊讶地瞧了瞧安迪。安迪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卡普将他的大拇指伸入一个凹槽中,里面什么东西响了一下。瑞耷德面前仪表板上的一盏绿灯亮了。 
    “目的地?”瑞查德问。他放下钢笔,换了只圆珠笔,拿笔的手停在一个小小的硬皮本上。 
    “马厩。”卡普轻快地说,“我们去接安迪的女儿。他们准备逃走。” 
    “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安迪更正道,同时对这门卫实施了自己的意念控制。头痛立刻开始了,像捅进了一把钝刀。 
    “安德鲁空军基地。”瑞查德重复着,一面把它连同时间记在本上。“祝你们开心,先生们。” 
    他们走出门,来到十月和煦的阳光下。卡普的车停在白色石头砌成的整洁的环形车道上。“把钥匙给我。”安迪说。卡普照办了。安迪打开行李箱把行李放了进去,上了锁,把钥匙还给卡普。“我们走吧。” 
    。卡普开车绕过鹅塘向马厩驶去。在路上,安迪看见一个穿棒球衫的男人朝他们刚刚离去的房子跑去。他感到有点不妙。卡普将车停在马厩敞开的大门前。 
    他伸出手去拿钥匙,安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不,不要熄火了。我们走吧。”他钻出车门。头嗡嗡做响,一阵阵疼痛由神经直入脑髓。不过还不算太糟,不太糟。 
    卡普钻出车子,然后站住了,显得犹豫不决。“我不想进去了。”他说。他的眼睛在眼眶里不停地来回转动。“里面太黑了。 
    它们喜欢黑暗,它们藏在里面,等着咬人。” 
    “那儿没蛇。”安迪说着,稍稍“推”了他一下。卡普终于挪步了,不过看上去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安迪的话。 
    从亮处走进黑暗使他的眼睛有一阵什么也看不见。刹那间,安迪突然感到惊恐万状:也许她并不在那儿。马厩里又闷又热,似乎有什么事惊扰了马儿们。它们不安地嘶叫着、踢着门。但安迪什么也看不见。 
    “恰莉?”他呼唤着她。声音充满焦虑,有些发颤,“恰莉?” 
    “爸爸!”她喊道。一阵喜悦立刻充溢了他的全身——但这喜悦很快就变成了害怕。他听出她的声音中流露出极大的恐惧,“爸爸,别进来!别进——” 
    ““我想已经有点晚了。”一个声音从头上传来。 
    “恰莉。”那个声音再次柔和地传下来.它是在上面的什么地方。但到底是哪儿?它似乎来自四面八方。 
    她心中怒火中烧——恨他们的不公;恨他们的贪得无厌;‘限他们堵住了每一条逃跑的道路。她几乎立刻感到了自己体内能量的聚集,似乎一触即发。就像刚才对那个带她来的人。当他掏枪的时候,她只是让枪发热就使他丢了它。他很幸运。子弹没有在枪膛里爆炸。 
    热量在她体内越聚越多,并且开始向外辐射,就好像打开的蓄电池。她扫视着头顶上那些黑洞洞的阁楼,但还是看不见他。 
    那里有大多的草堆、大多的阴影。 
    “我不会下来的,恰莉。”他的声音提高了些,但仍很平静。 
    在狂怒和困惑中,她勉强听到了他的话。 
    “你必须下来,到这儿来!”恰莉大喊。她开始颤抖起来。 
    “你必须下来,否则我会烧毁这里的一切!我做得到!” 
    “我知道你做得到。”那个柔和的声音回答说。它从四面八方飘来,无处不在。“但是如果你这样做了,你会烧死很多匹马的,恰莉)你听不见它们的叫声吗?” 
    她能听见。他一提醒她就听见了。它们已害怕得几乎发狂,大声嘶鸣着踢打着马棚的门——天师也在那儿。 
    她感到呼吸急促。火光弥漫的曼德斯农场和燃烧的鸡群再次浮现在她眼前。 
    她又一次转向水桶,心脏狂跳不已。她体内的能力正在失控的边缘,再过一会儿(忍住!)它就会冲破束缚。 
    (忍住一发而不可收拾。 
    (忍住!忍住!听到了吗?忍住这时;半满的水桶已不再只是冒汽;里面的水突然变得沸腾不已。片刻之后,水桶正上方的铬钢水龙头螺旋桨似地转了两转,脱离墙上的水管,像火箭一样射过马房,撞在对面的墙上。 
    水流从管子里喷涌而出。是冷水,她能感到水的凉意。但片刻之后,喷出的水流就变成了蒸汽,膝陇的雾气充斥了马厩间的走廊。水管旁边木钉上挂的橡皮管也已熔化。 
    (忍住) 
    她开始渐渐控制了自己的能量,使它平息下去。若是一午前,她会做不到这一点,而只能任其肆意横行。现在她能做得好些了。啊,但是却要控制这么多! 
    她站在那儿,全身瑟瑟发抖。 
    “你还想怎么样?”她低声问道,“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们?” 
    一匹马儿发出一声长嘶,尖利且充满恐惧。恰莉十分明白它的感受。 
    “没人会认为把你们放了就行了。”雨鸟平静的声音回答道。 
    “甚至你父亲也不会这样想。你们走了,下一个抓到你们的也许是苏联人,也许是北朝鲜人,甚至可能是中国人。你也许以为我是在骗你,但我说的是真话。” 
    “那不是我的错!”她喊道。 
    “是的。”雨鸟沉思道,“当然不是。但说也没用。我并不关心什么之基因,恰莉。我从不。我只在乎你。” 
    “你撒谎!”恰莉尖声叫道。“你骗了我。你假装是个正人君子,可你——” 
    她不再说了。雨鸟轻巧地爬过一捆干草,坐在了阁楼边上,将两腿晃在空中。那支枪在他的衣襟下。他的脸就在她的上方像一轮晦暗无光的月亮。 
    “对你撤谎?不,我只不过是把事实混在了一起,恰莉。我没做过什么别的事。而且我这么做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 
    “无耻的谎言。”她轻声说。但是她痛苦地意识到自己“希望”能相信他;泪水已在她眼眶中打转。她大疲惫了,她希望相信他,希望相信他曾喜欢过她。 
    “你与众不同。”雨鸟说,“你父亲也是一样。他们会怎么办呢?说:‘噢,对不起,我们弄错了。’然后把你们放回大街上去?你见过这些人是怎么干的,恰莉。你见过他们在黑斯廷斯。 
    格兰对曼德斯那家伙开枪。他们拔掉了你妈妈的指甲然后杀“住口”她悲痛地大喊。体内那股力量再次腾起,险些失控。 
    “不,我要说。”他说,“你应该知道真相了,恰莉。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是我把你变得对他们那么重要。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那是我的工作?他妈的才不是呢。他们算是个屁!卡普豪克斯但勒。品彻特,还有带你来的那个朱尔斯——他们都是个屁。” 
    她茫然地瞪着他,似乎被他半空中的脸催眠了。他今天没有带眼罩,而原先本该是眼球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扭曲、开裂的空洞,如恶梦般可怕。 
    “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对你说谎。”他说着摸了摸自己丑陋可怕的脸。他的手指轻轻地,几乎是爱抚地从下巴上一道淤血的疤痕移到脱了皮的脸上,然后又来到烧坏了的眼眶.“是的,我混淆了事实。没有什么河内的埋伏圈,也不是什么越南共产党。这是我们自己人干的。因为他们都跟那些人一样,是一群混帐王八蛋。 
    恰莉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他不知道坐在那儿,她能把他烤成肉饼吗? 
    “除了你和我。”他说,“这些事都不重要。我们应该彼此坦诚,恰莉。这就是我所希望的——和你坦诚相见。” 
    她感到他现在说的是实话——但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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