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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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歌摇了摇头,开口道:“你替朕守栖凤殿,守好王夫,禁止任何人进去便可!”将炭炉推了回去,“这个也不用了!”她虽身体阴寒,极为怕冷,但这个时候,情况紧急,也便顾不得这些了!
凤轻歌撑着伞,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她从未踏足的那一座宫殿走去。未让人通报,急促地闯进楼君煜的寝殿,便见楼君煜手执书卷,穿着一身单薄的素色白袍半倚在榻上,衣襟微微敞开,头发松散,为他清淡的面容添了几分慵懒。见她急冲冲进来,黑眸之中露出几分诧异。随即放下手中的书卷,敛衽从容地站起身。施礼道:“陛下!”
“朕。。。。。。”凤轻歌看着楼君煜忽而一下子不知如何开口,明明她已与他关系冷化,如今她却要跑到他的寝宫说,担心宫中的御医都被你父亲收买,所以让你帮忙找来阙央替她的王夫治病?让楼君煜帮着她对付他的父亲?凤轻歌你是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凤轻歌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见步凌寒可能被人下了药,又顾忌到步凌寒的女子身份担心宫中御医被收买,从而暴露步凌寒的身份,便想让楼君煜替她找来阙央为步凌寒治病,并且隐瞒女子身份。凤轻歌,你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楼君煜会为你对付自己的父亲?就因为他总是帮着自己,总是护着自己?
凤轻歌干涩一笑,抬起头,敛去脸上的情绪,道:“朕只是,想问问,你可知道阙央在哪?”
闻言楼君煜漆黑如墨的眸子一闪,定定地看着她,半响,薄唇轻挑,清醇淡然的声音响起:“知道!”顿了顿,又走到凤轻歌跟前,开口道,“陛下,可是要找他?”只是问可要找他,却没问凤轻歌为何找他。
凤轻歌微微点头:“嗯!”
楼君煜看着她,如墨的眸子幽深莫测,忽唇角轻勾,替她拂去满身的冰雪。又一转身走进殿内,点燃了炭炉,淡淡的声音传来,“那君煜便带陛下去找他吧!”
凤轻歌不由微微诧异地抬眸看他,整个王宫都知道王夫病了,而没请御医,她来找他问阙央的下落,他不会不知道,她为的是什么,也不会猜不出她在顾忌些什么。能告知阙央的下落,她已是觉得满足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真的亲自带她去找阙央。
忽手上一阵冰凉的温度传来,凤轻歌刺得手一缩,回过神来才发现,楼君煜已经重新走回她的面前了,并且抓着她的手。凤轻歌不由再次挣脱,楼君煜却是面色自然地重新紧紧地握着回她的手,不容她挣开。
凤轻歌不由奇怪地看着楼君煜,正欲开口,手上原本的冰凉却忽然转为暖热,将她原本冰冻得僵硬的手暖得有了些知觉,能够感觉到血液通畅地流到指尖。
楼君煜将她拉到已经烧热的炭炉前坐下,淡淡开口:“陛下先让身子暖和些了,君煜再带陛下去吧!”
凤轻歌看着楼君煜,微微挣开手:“朕自己来吧!”
楼君煜也并不坚持,松开了她的手。拿着铁钳拨动着火炉中的炭火,炭炉中的暖暖的火光,映得他清淡的面容添了些暖意,完美的轮廓有了些柔和。
凤轻歌心中忽莫名地一阵烦躁,站起身道:“朕已经可以了,带朕去找阙央吧!”
楼君煜抬眸看她,半响,黑眸一闪,将铁钳搁置一边,站起身来,淡淡道:“既然陛下觉得已经够了,那便走吧!”(未完待续)
第一章 妖孽的偷梁换柱
凤轻歌撑着伞走在楼君煜旁边,不经意转过头看着大雪吹落在他的发丝和肩头上,凝成一点点冰霜,才忽而发现,他没有带伞。
犹豫了片刻,微微靠近他的身子,努力把伞撑得高些,遮住他的头顶。奈何楼君煜身形颀长,身体高拔,她的个子只达楼君煜的胸前,将伞撑在他的头顶难免有些吃力。
楼君煜见她如此,不由轻声一笑,一手接过她手中的伞,一手将她轻轻揽到自己怀中。
凤轻歌闻着他身上久违的淡淡梨花酒香,脸颊微热。脚步向后一迈,正欲拉开两人距离,楼君煜却是再次将她重新揽在了怀中:“别动!”淡淡而自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样方便些!也走得快些!”
凤轻歌闻言身子不由一僵。
“陛下!陛下!出事了!”忽宁蓝的急切的声音微喘地传来。
凤轻歌闻言一转身,借机拉开两人的距离,便见宁蓝一路小跑过来。
“何事?”凤轻歌微微皱眉道。
“楼大公子带着御医强行进栖凤殿为王夫治病了!奴婢……奴婢和紫苏姐姐怎么也拦不住!”宁蓝喘气道。
“什么?”凤轻歌脸色微变,“已经在医治了?”
宁蓝摇了摇头,清秀的脸上露出急色:“还没有,只是紫苏姐姐快拦不住了!所以让奴婢来叫陛下,奴婢没有守好栖凤殿。没有守好王……”
“现在先不说这个!先回殿!”凤轻歌打断了宁蓝的话,看了一眼楼君煜,抿了抿唇,“找阙央的事……等会朕再来找你!”说着脸色一沉。一转身急急地朝栖凤殿跑去。若现在被楼亦煊带去的御医查看出步凌寒的女子之身,那就糟了!无论如何,也得先阻止再说!
忽一只手将她拽住。楼君煜面色淡淡,“我带陛下过去!”说着一揽凤轻歌的腰间运气轻功朝栖凤殿赶了过去。
“楼大公子!陛下说过任何人都不能擅闯……”紫苏挡在楼亦煊面前。温婉的眸一闪道。
楼亦煊看着紫苏,晦眸微眯,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唇角一挑:“不能擅闯?紫苏姑娘要弄清楚,亦煊不是擅闯,而是担忧王夫病情,才替王夫请来御医的!”
闻言紫苏没有挣脱楼亦煊捏着她的手,轻抬眸子看着他。低声道:“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奴婢!”
楼亦煊眸中闪过一道阴光,微微上前一步,温热的湿气吐在她的耳边,表情温文有礼,声音却带了一丝阴沉:“为难你?紫苏,你确定你要拦我?”
紫苏身子一滞,楼亦煊嘴角一挑,带着御医走了进去。
“烦扰吴太医为王夫诊治了!”楼亦煊负手站在塌旁。看着榻上的步凌寒道。
“楼大公子客气了!”吴太医一拱手道,随即上前搭上步凌寒的脉搏。
“如何?”楼亦煊看着吴太医越来越奇怪的脸色,晦眸一闪,开口问道。
“王夫应该是误食了两样不该一起同吃的事物!导致食物中毒!”吴太医微微沉吟道。
“可还有其他异象?”楼亦煊晦眸微眯道。
吴太医看着楼亦煊的脸色,摇了摇头迟疑道:“没有了!”
闻言楼亦煊晦眸中闪过一丝阴霾:“没有了?什么叫做没有了?吴太医莫不是没用心?”
吴太医闻言不由冷汗涔涔。抬手用袖子摸了摸头上的汗:“王夫除了食物中毒,确实没有别的异象啊!”他的一家老小都在他的手里,他又怎么敢撒谎!可这王夫除了食物中毒,脉象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异象啊!
楼亦煊目光转向紫苏,紫苏亦是微微诧异,随即敛下眸子,紧抿着唇:“我也不知道了!”
楼亦煊的脸色一时间露出阴鸷之色,转过身看着床榻上的步凌寒,一把掀开被子,伸手向步凌寒衣襟里探去。
“公子!”紫苏见此不由一惊,急忙叫道。→文·冇·人·冇·书·冇·屋←
然而楼亦煊在摸到步凌寒胸前时,脸色不由更为阴沉了。
“这是在作甚?朕不是说过不能让任何人进栖凤殿的么?”凤轻歌带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便见楼亦煊探进被子里,摸着步凌寒的胸前,不由心上一紧,走上前,一巴掌扇在楼亦煊的脸上,怒斥道,“放肆!”
转眸看着一旁跪在地上的吴太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厉声道,“谁准你们进朕的寝宫的?莫不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吴御医被她一脚踹翻在地,半天才重新爬起来,急忙跪在凤轻歌,抖着胡子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楼亦煊白皙的脸上被凤轻歌扇得留下一个红红的掌印,雍容华贵的脸上面色阴沉。收敛了脸色的阴沉,一转身朝风轻歌拱手开口道:“陛下,是亦煊代替父亲带吴太医来医治王夫的!”
楼亦煊正欲再言,凤轻歌却是冷笑一声,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斥道:“你就是这么给朕行礼的?楼亦煊,你可还将朕放在眼里?”
闻言楼亦煊眼眸中又阴鸷一闪而逝,随即一跪在凤轻歌面前拱手道:“百官甚为担忧王夫的病情,军情刻不容缓,王夫的病情更是耽误不得,父亲担心陛下也极为忧心王夫的病情,才让亦煊带着吴太医为王夫医治。违抗陛下命令,也实属关心过甚!”
“好一个关心过甚!”凤轻歌冷冷一笑,“朕都不知,宁王既如此关心朕的王夫,既然如此,宁王不如将手中的寅军派出支援王夫一同出征如何?”
楼亦煊没想到凤轻歌会反将一军,脸上骤然变得难看,随即及时反应过来道:“父亲手中的寅军是为守护皇城的,将寅军派去北征,皇城防御薄弱,这恐怕不妥!”
凤轻歌冷哼一声,不再争执此事。寅军事宁王的亲信军,她本来也没打算从宁王手中要过这支军队,如此一说,不过是因宁王多次置她的圣旨于不顾,太过随意放肆欺压到她的头上的。她只是要杀杀他的锐气,让宁王知道,她凤轻歌虽羽翼未丰,可是也已经不是能以往的俎上肉了!只是看楼亦煊的脸色,似乎没有查看出步凌寒是女子之身,这倒令她万分不解。他不是让吴太医诊过脉,自己又亲手摸过吗?
凤轻歌一挥袖,冷声道:“不论怎样,你置朕的圣旨于不顾,擅闯朕的寝宫,论罪当诛!念你事出由因,罚你搬出宫,回府闭门思过,一个月内不得出府!”
楼亦煊闻言脸色难看到极致,半响才冷冷地从嘴中吐出:“是!亦煊,谢陛下恩典!”
凤轻歌深吸了口气,平抚心中的波动,转过身,看了看楼亦煊,又看向地上的吴太医道:“都出去吧!”
吴太医感觉到凤轻歌无形的压迫,抬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开口道:“是!”说着退了出去。
楼亦煊一俯身,眸中闪过阴霾和阴鸷:“是!”抬眸间,眸中的阴气却又皆荡然无存。
凤轻歌看着床榻上的步凌寒,一步步走近,心中掀起重重疑惑,楼亦煊怎会探不出她是女子之身的?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伸出手去掀开步凌寒身上的被子,忽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凤轻歌看着床榻上一双含着戏谑的魅眸,不由瞪大了眸子,他……
楼亦煊走出寝殿,看着殿外撑着伞向小道上走去的素白身影,晦眸中闪过一道阴光。身形一闪,移至到那人身边。
“二弟果真好本事!如今已卖父求荣,成了陛下身边的忠犬了么?”楼亦煊话中含讽道。
楼君煜微微一顿,侧过身来,看着身后的楼亦煊,黑眸微闪,嘴角微挑,淡淡道:“君煜不明白大哥在说什么!”
“你做了手脚?”楼亦煊却是紧逼着问道。
闻言楼君煜不由轻笑一声,那笑却未达到眼底,清淡的声音透着丝冷意:“方才跟着陛下到栖凤殿,连殿门都未曾踏足,不知大哥,说的手脚是指什么?”
楼亦煊闻言直直地看着他那深黑如墨的眼眸,半响,冷哼一声:“你若背叛父亲,下场你是知道的!”
“我自是明白的!”楼君煜轻轻拂开身上的雪花,淡淡地看向楼亦煊,语气随意地仿佛只是随便一问,“只是大哥心中难道未曾有过背叛的念头?”
闻言楼亦煊晦暗的眸一紧,瞬间爆出杀意,又在一握拳中,敛淡了杀意。脸上却是卸去了平时伪装的温文有礼,冷声道:“你莫要被我抓到把柄!”
“请便!”楼君煜语气依旧淡淡。
楼亦煊眸子晦暗莫测,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你到底是谁?”凤轻歌看着床榻上的“步凌寒”冷声道。
“步凌寒”闻言却是一松开擒住凤轻歌的手腕,一手撑着头,侧着身子,慵懒地看着她,声音透着丝魅惑,“唉!小轻轻不是要找我么?如今我在小轻轻面前,小轻轻却认不出我来了吗?”
凤轻歌听着他说“小轻轻”不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看着他魅惑的眸,脑中闪过一丝光芒,不由惊声道:“阙央??!”
阙央手指轻挑她的下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总算是看出来了!”
凤轻歌看着他顶着步凌寒那张清冷的脸,做出这等调戏妖魅的举动,不由举得怪异万分。一打掉他的手,忿忿道:“妖孽!”
闻言阙央魅惑的眸一闪,随即似沧桑般的一叹:“是啊!原来小轻轻也觉得我像妖孽了!不过,我倒觉得,小君君比我还像妖孽!”(未完待续)
第二章 王夫失踪了!
楼君煜?凤轻歌闻言黑眸一闪,露出诧异之色:“是楼君煜让你易容成步凌寒的?”
“不然还有谁?”阙央耸了耸肩,姿态慵懒魅惑。
难不成他早就猜出楼亦煊会在此时派御医来为步凌寒治病了?可是他如何知道的?又如何看出她不想让宫中的御医为步凌寒治病的?又为何让阙央易容成步凌寒,代替他接受吴太医的号脉?而她最不明白的,还是楼君煜为何要帮她对付自己的父亲!她忽然觉得如隔雾看花般越发的看不透楼君煜!
见凤轻歌脸色沉沉,疑惑万千,阙央不由将双手枕在头下,嘴角一扬道:“我说得没错吧!小君君比我更像妖孽!”
是啊!是很像妖孽呢!凡事皆能推度,善揣度人心,这样的人,真可怕!凤轻歌黑眸微凝,一转身朝殿外走去。看着殿外一片苍雪,空寂得阒无一人,只余下一丝延长的足迹渐渐被飘然而下的大雪掩埋。他……走了?竟然就这样走了呢……
凤轻歌呼吸着殿外冷冷的空气,将理智回拢,转过身走进殿内。
“王夫呢?”
“小寒寒?”阙央魅眸轻睨,伸手一指,指向紫苏:“要问她!”
紫苏温婉的眸一闪,不疾不徐道:“在奴婢房内,现在还未醒,奴婢这就去将王夫搬回来!”
凤轻歌抬手制止了她:“不忙!”随即转眸看向阙央。“步凌寒她……为何会昏迷?”
“不过是食物中毒而已,既吃了桃子,又喝了烧酒,自然会昏厥!”阙央捋了捋一头银白的发丝。魅眸一转道,“我已经给他服了药了,想必不久就会醒的。并没有什么大碍!”阙央魅眸微凝,嘴角划起一丝玩味。只是他却探到一个有趣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