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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十年踪迹十年心-第76部分

小说: 十年踪迹十年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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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娘娘吉祥!”一片恭敬声中,年迟歌柔语婉转:“都起来吧。”语气高傲娇艳,虽隔了十年,却还是不失惊艳。我甚至能够想象她轻启朱唇,徐徐吐出这句话的模样。     
  与她站平了这才瞥见她的大氅中露出的一线秋香镂金穿花百蝶缎袍,再往上是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有一张倾城倾国的面容。顾盼之间,风情万种。只是比我离开前要瘦削不少,联想起她至今仍未出一子,想必就算再怎么受尽恩宠,也还是心有不甘。     
  “皇上怎么了?”年迟歌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里面又是一声清响。     
  老半天,才有一个胆子大的上前回了话:“回娘娘,皇上龙颜动怒,整一个人物、关起门来发脾气呢。娘娘来得正好,请娘娘劝劝皇上,不要气坏了身子。”     
  “哦?”年迟歌扫了一眼诸人,见大家都用恳切的眼光看着自己,想必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当下便扬了扬下巴对那人道:“开门,我进去看看。”     
  “是。”门刚打开,年迟歌还没来得及迈进去,一个珐琅镀金花瓶“嗖”的一下坠在门槛上摔了个粉碎。     
  “谁让你们开的门?朕的话你们当做耳边风吗?”胤禛沉声大喝道。向屋内偷偷瞥去一眼,已是满室狼籍。瓷片、珐琅片、琉璃片混杂在一起,完全分不清分别是原来哪个器具上的了。     
  那个开门的太监抖抖索索地求救般看向年迟歌,年迟歌愣了愣,开口叫道:“皇上……”抬步又欲走进去。     
  “回去。”胤禛不知何时踱步到了门前,对年迟歌冷声道。     
  “皇上?”这一回年迟歌的语气中带了更多的不确定。她有些惊讶胤禛对自己的态度,一对柳眉微挑,桃花眼中带着几分吃惊。     
  “朕让你回去。朕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任何人。”胤禛的声音又沉硬了几分,隐隐透着不耐。 
  年迟歌估计就没这样受过气,又何况是当着大庭广众,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眼眶立时就红了,带着哭腔福了福身子道:“是,臣妾告退。”便领着宫中下人匆匆离开了。     
  胤禛看也没看一眼年迟歌离去的背影,“砰”的一声用力带上了门,随后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与屋内的安静相对比的是,我、绵竹和桃歌组成的三人八卦小组又活络起来。     
  “二位姐姐,这位年主子就是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个?”我看着年迟歌瘦弱的身影越走越远,沉吟问道。     
  “对啊,年主子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呢。皇上在雍王府本就妻妾不多,但对年主子却是青眼有加。这些年在年主子房中留宿的天数,就连福晋也远远比不上呢。不过啊,年主子长得也是一副国色天香之貌,我若是个男人,肯定也早就被勾了魂魄去。”桃歌一阵轻笑,说话间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你说虽然万岁爷为人向来冷淡,但是对着年主子也一向没个好脸色。啧啧,真是奇怪。”绵竹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没个好脸色?怎么可能。我沈未名在雍王府里可没少因为这个暗自受气。现在想想他当年当着我的面对那年迟歌一脸时而阳春三月时而关怀备至的表情,心里就憋了一股子恶气。     
  “唉,说起来好久都没看到皇上笑了,都不记得皇上上次当着我们的面笑是在什么时候了。”桃歌撑着脑袋,一脸花痴状不无遗憾的说。     
  “不会吧,我看今天看见两位王爷,皇上笑的也很是开心啊。”我故意打岔,想着法子探听胤禛这几年的情形。     
  “那是在外面。你是不知道,每次没有外人的时候,皇上的脸冷得像一块冰一样。就是在外面,也很少看到皇上像今天一样笑了。”绵竹又叹了一口气,诚心实意的说:“其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跟了爷这么多年,心中也没什么别的盼头,还不就是希望主子们能过的安安顺顺。可是……”话说完,三人都默不作声,各想心事。     
  夜幕已经降临,宫中已经远远近近地燃起了一条条灯龙,偌大的皇宫中,灯影融融,明艳照人。满眼的华光秀彩,却单单只余乾清宫一点黑烬。     
  站在宫外的人沉默的看着外边的灯火,相对无言。宫内外皆变得安静无声,夜色在这样的沉寂中显得宏大而落寞。像一只苍老得看透了世间百态的怪兽,一点一点吞噬着紫禁城中的一砖一瓦。     
  心里突然漫过一层荒冷冷的寂寥,我默默地排开众人,不理会身后那些或惊讶或揣测的目光,推开了乾清宫的大门,提步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     
  我抽出怀中的火折子,“呲”地一声,一束跳跃的亮光打破了屋内逼人的黑暗死寂。我踮起脚取下立灯的琉璃罩,小心地为烛台挨个点上火。很快整个乾清宫里半边灯火便活泼泼地照了起来,映着橙色灯光的室内顿时可爱起来了。     
  见胤禛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目光随着我的身形移动而转动,并没有勃然大怒。一直站在门口观望的太监宫女们小心翼翼地安静地走了进来,点蜡烛的点蜡烛,收拾地上碎盘的收拾碎片。还有几个精明些的,看着屋内能砸的摆设基本都给砸了,跑出去报备领取新物什来重新布置。     
  点完我这边的灯后,我环视了屋内一圈,发现一直安放在书案左脚上的那只博山炉滚到了书案前的地上。     
  我上前小心地拾起香炉,揭开盖子按习惯查看了里面香料剩余的多少。又用小指沿着炉边炉孔刮了一边,确保再次点燃的时候不会有灰烬堵塞,这才盖好炉子双手捧着将它放回了原位。     
  抬眼却不期遇上了胤禛那双似黑海般深沉的眸子,里面偶有波光闪动,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模样。心虚的赶紧垂了睫,向后退了几步蹲在地上拾起了周围的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年糕同学出场了,恩,以后出镜率会不断提高的,摸下巴         
身份暴露   
  我慢吞吞地捡着碎片,身上却有如芒在背。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有其事,总觉得胤禛的一双眼睛从我进来开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上。这种感觉让我既心慌又有着隐隐约约的期待,心底像是有一只小虫不紧不慢的爬过,直让人心烦。     
  胤禛忽然从座位上起身,向我这边走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在心里不断默念。但是事实证明,很多时候祈祷热线的那一端并不总是有接线员守着,比如现在,一双麂皮靴子不偏不倚地停在我的面前。     
  我的手一抖,不小心手上就被握着的一片碎片的边角拉了一道小口子。鲜血立即涌了出来,染红了手中的白瓷片,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我下意识的将手指放入口中吮了吮,埋着头继续收拾我的碎片,不理会上面投来的眼神。     
  靴子在我的面前又停了片刻,方才调转方向离去。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涌起一阵说不出来的失落感,怅怅寥寥。     
  已是丑时,这对于登基不久的胤禛来说并不算太晚。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在他身边当值,对他每日的作息了如指掌。一般他总是会批阅奏折到子时左右,再读上一两个时辰各地发来的汇报和密信,直到丑寅之交才回去歇息。睡不了多久,又要在卯时醒来准备当日的朝会。     
  这哪里是一天八小时工作制,简直就是比血汗工厂还血汗工厂的人身剥削么。以前康老爷子虽然没有他这么拼命,但是每天晚上也绝不会早于子时就寝。都说皇帝坐拥四海,福享天下,要我说搁现代,要想当一个好皇帝就是属于有命赚钱没命花一类的高危金领。     
  我立在胤禛身后一米处,寻着空有一搭没一搭得打起了小盹儿。正迷迷糊糊,忽听得胤禛说了句:“出去走走。”,赶忙强打精神提了盏灯,随着胤禛出了殿门。     
  北京城冬季的夜晚总是会让人联想起肃杀的北方以北。羊角风灯在呼啸席卷的北风中摇摇欲坠,灯影明灭之间看见远处密密匝匝层叠交织的巨大建筑群,似是四爪微曲,随时都可能扑将上来的巨型的猛兽,让人惊心动魄。     
  我在前面掌着灯,却是跟着胤禛的步势随他走到了一处高台之上。     
  台上风大且无定向,羊角灯虽有灯罩保护,但也经不住风的来回折腾,扑腾了几下便灭了。     
  我抽出火折子想要点灯,但是才一□,火折子上的火就被卷来的风给吹灭了。如此往复了两三回,我暴露在外面的手被寒风吹得几近麻木,动作也不利索了起来。     
  “不用点了,朕就站在这里看看。”胤禛回头侧脸看了我一眼,淡声道。     
  “是。”我踟蹰着是应该继续提着没光的灯笼,还是把灯笼放下暖和暖和快要僵掉的手。忽然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把手给我。”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他握住。他掌心的温度不断给我冰冷的手传来温暖,丝丝寸寸不停歇地窜入我的肌肤每一道纹理之中。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是双手贪恋地不断吸取他手中的温度。     
  大抵是风太大,把我的脑袋吹的也不那么好使了。好半天,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条件反射般,身子立刻往后一窜,手也使劲的挣扎,口中惊叫道:“皇上!”     
  “叫我胤禛。”手的抵抗并没有成功,依然被他用力的握在手中。他的一双眸子在微弱的星光映照下,似有什么感情在其中剧烈的起伏不定,波澜汹涌。     
  “皇上……”我知道他已经认出了我,但还是下意识的口中否认道:“皇上,奴才……”     
  “我知道你回来了。”胤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想要把我全身从头到脚都看穿一样。     
  我见今天这一关怕是蒙混不过去了,只好抽了一只手出来,背过脸一掀面具,长发倾泻,真相大白。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是我的?”我定了定神,迎着他的目光而上:“你早就知道了?”     
  “不,就在今天。”胤禛摇摇头,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今天?”我蹙起眉头,问道:“是十四爷告诉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发现的。”胤禛沉静地看着我道:“若是当时他告诉了我,我又哪里会发那么大的火。”     
  “那是……”今日的情形像电影一般在我的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我恍然大悟:“焚香?”     
  是了,肯定是在我拿起香炉的时候。在康老爷子身边呆了段日子后,我就有了个职业病,对香炉香料特别敏感。再加上我熟练的刮灰的动作,偌大个宫里能做到我这般精湛程度的只怕掰着指头也能数出来。     
  “对。”胤禛点点头,轻轻握住我的手,将之前被瓷块划破的手指放在唇边浅浅一吻:“还疼么?”     
  他的目光欢喜而轻柔,就像我之前曾经在无数个夜晚看到过的一样。恍恍惚惚地觉得,似乎十年也不过是弹指刹那,我和他依然还是像以前一样,从未改变。     
  可是,高台远处迤逦而来的一串宫灯让我清醒的明白,不可能。十年间他有他的谋略抱负,我有我的颠沛流离;他有他的温香软玉,我有我的明月孤灯。     
  我们之间,到底隔了太多的不甘,太多的辜负,太多的生离别,太多的求不得,太多的相思相望不相亲,太多的只是当时已惘然。     
  十年再见,原本有无数的华丽辞藻可以用来装潢一份久别后欣喜的饮泣,用来不遗余墨的大书特书一番历久弥新愈香愈馥的感情。但现在,不过是料峭春寒吹酒醒,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抬手随意将额前一缕乱发别到耳后,抬首看着胤禛浅笑道:“皇上既然已经知道民女不是这宫内之人,那么还望皇上给个恩典,放民女出宫与家人团聚。”     
  “什么?”握住我的手力道突然加重,胤禛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手上吃痛,却不肯表露半分,仍旧倔强地看着他不肯退让。     
  “你的女儿?”胤禛眉尖紧蹙,语气中带着惊疑:“你的女儿?”     
  “对,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我也学着他故意重复了一遍,还加重了语气。     
  “她……她姓什么?”胤禛的语气中流露出惊讶,痛楚,还有……恐惧。     
  “这是未名的家事,皇上日理万机,不劳皇上费心。不过,她绝对不姓爱新觉罗。”想到甄儿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我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她成为这深宫之中又一个不见天日,成天郁郁待嫁的公主。     
  大清国可以有无数个公主,可是我只有一个女儿。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我还以为你……”胤禛眼中那种失望和痛苦让我不敢直视,我将脸瞥向一边,盯着高台下那串越来越近的灯龙,冷声道:“本来我只是想回来看看皇阿玛,谁料竟被你软禁在身边。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乘乱逃走,也没有今天这许多的事。”     
  “我……”胤禛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口。     
  我唇边挂着一抹冷笑,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一种沉默而坚硬的僵持姿态。     
  “当初……是我在八爷府中的门人告诉我,老八会对你做一些不利的事情,所以我才……”胤禛的语气放得低低,几近乞求。     
  “所以你怕我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才故意借年迟歌之手赶我出雍王府?还是说怕因为我而影响到你的天下大局?”我转过头看着他,冷笑道:“人算不如天算,皇上,当初您用来对付九爷的招数反施于身,不知滋味可还好消受?”     
  胤禛听到我旧事重提,手上不由得一僵,神情也变得有些僵硬。     
  他表情的每一丝细微变化都毫厘不差的落入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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