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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千年的邀约-第7部分

小说: 千年的邀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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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航一字一字地说:“很——拉——风。” 

紫阁怔住了,目光在镜子与子航间游移。慢慢地,他的面孔退尽了颜色,眉头皱起,手按住太阳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子航忙让他换下衣服,在床上躺下来。 

“怎么了紫阁,头又疼了?” 

紫阁点点头,“好象有什么事,我想不起来了。” 

有什么东西近在眼前,他下意识地想抓住,可是疼痛却逐渐逼近,逐渐加深,眼前泛起一片轻雾。 

子航看他额上痛出一层薄汗,给他掖好被子,“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觉,不怕,不怕,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7 

渐渐地,紫阁在子航这里住惯了。有时他会想,说好了是先住下再找房子的,难道就这样赖下不走了?不知道老大会怎么想呢?他那么个温柔和气的人,一定不会出言赶人的,要不,跟他说说,付房租在这里做个房客?可是,万一他没打算与人和住呢?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可是,他真的好喜欢住在这里。 

洁净的气息,满室的绿意,给他一种极为熟悉亲切的感觉。 

两个人都爱静不爱动,晚来无事,两人一起下一局棋,或各自看书。周末的时候,两人会一起看看碟片,听听音乐,或是出去吃一顿饭。 

紫阁发现,子航对莎士比亚有着非常的爱好时,惊讶地叫起来,“我也喜欢莎士比亚,我甚至会背他的全部作品。” 

子航含笑地看着他,拉长了声音说,“哦,真——的?” 

紫阁脸红了,“当然是——假的。不过我真的会背他所有的十四行诗。” 

子航看着他宠爱地笑。他眼中的深厚的东西叫紫阁失神。 

记忆之门仿佛咔咔作响,可是,那门里藏着的是什么?是什么啊? 



紫阁近来头痛发作得更为频繁了,痛到昏沉时,常会有一双微凉的手在额上轻抚,浑着松木的清香,对紫阁而言是一味灵丹妙药。 

他真的好喜欢子航身上的味道,他甚至会在子航刮胡子的时候笑嘻嘻地靠在卫生间门上与他闲话。 

子航看着他光洁的脸,月光泼上去都会流泻下来似的,拍拍他的头说,“等你能刮胡子的时候,我送你一样的须后水,那时候你身上也会有这种味道了。” 

紫阁会红着脸笑。 



同学李子昀打来电话,说自己租到了一套房子,可房租挺贵,想找人合租,约了紫阁星期天去看房子。紫阁想想也就答应了。 

星期天,紫阁到李子昀说的地方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李子昀看到他,还是微微有些意外,“这么早?” 

紫阁说,还早吗?快吃中饭了。 

李子昀把他让进去,叫他在客厅里等着,自己进屋去穿好衣服。 

客厅里东一堆西一堆地堆着杂物,有一种潮湿而暧昧的味道。 

紫阁转过眼,正巧看到半开的房门里一个女孩子一闪而过的身影。 

李子昀出来后,在屋内另一间卧室的门上敲一敲,“喂,起来了。”他说,“人来看房子了。” 

转过头对紫阁歉意地笑笑。 

“一个朋友,临时在这里住一晚。” 

屋里好一阵子的息索声,出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紫阁瞪一眼李子昀,李子昀小声说,“临时的,临时的,一个哥们儿,他刚吊上个女孩儿,男人嘛,都是这么回事儿。” 

紫阁几乎是落慌而逃。 

他想到那个总是整洁的春风般温和明朗的男人,不不不,男人,也有不同的。 


8 

子航正好今天接了一个活儿。是一个国际环保会议,规格很高,组委会的头儿是子航原先相熟的,指名叫子航过去做现场翻译,一直忙到十点多。 

离家门还有一段距离,就看见门边坐着一个人。 

时光仿佛再次倒流,那是紫阁。 

子航停了车走上前。 

这是个倒春寒的天气,紫阁冻得浑身冰冷。 

子航赶紧开门拉他进去,把客厅的空调开了才问: 

“忘了带钥匙了?” 

“嗯。”亲切的语气不知为什么让紫阁觉得有些委屈,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点撒娇。 

子航做了滚烫的饮料递过来。 

紫阁捧着杯子,咬着嘴唇,说“老大,我可不可以。。。嗯,在这里长住?可不可以?” 

子航摸摸他的头,“这两天闷闷的,就为这个?小傻瓜,你当然可以留下来。” 

永远永远地留下来,永远永远再不要受分离的苦痛。 

紫阁露出小虎牙笑,眼里鲜活的生气叫人不由得喜欢。 

“真的,老大?嗯,那个。。。那个。。。房租我要付多少?” 

“每月一块钱够了。” 

紫阁语无伦次了,“呀呀。。。那我,我给你做义工好不好?周末,我给你做义工。” 



受了寒凉,紫阁第二天就发了高烧。新进公司,他又不愿请假,直折腾了一个星期。 

子航每晚陪着他,喂他吃药,给他做粥,还是让他瘦下去许多。直到周末,好好睡了两天,才好些。 

周日的晚上,子航再摸他的头,一额的汗,完全退了热度。回身拿出一样东西,挂在他脖子里。 

“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不带钥匙。” 

那是条玉佩,水滴型,象一滴眼泪,上面还拴着一把钥匙。 

“这个,这个太贵重了。” 

“并不,”子航看着他,“它其实是个仿制品,真正的原物是阙朝的文物,国家级的宝贝。” 

紫阙捧着玉佩细看,温润的玉石,却带给他微微晕眩的感觉。 

是什么?是什么藏在其中? 



屋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思维仿佛被无形的手掐断。 

子航走回客厅去接电话。 

紫阁把玉佩收进怀中,随手拿过桌边的橡皮泥玩儿起来。 

不知不觉地,捏出两个人形。 

那是子航和他自己。 

看着两个小人,紫阁有些羞涩地笑了。 

啊,从此可以长住下去了呢。 

那个人,真的好温柔呢,那种亲切感,让自己依恋不己,仿佛两人已认识了很久。 

可是,他说过他有爱人呢,他是一定要等到她的吧。自己不过是个暂住在此的房客,而且还是男的。 

紫阁把两个小人藏进抽屉深处,颓然倒在床上,用被蒙住了头,心里乱乱的,思绪藤蔓般缠绕。 

过了两天,公司从新进的职员中选出了十名,准备送到美国总部急训一周,紫阁也在其中。 


9 

紫阁的出发日期在三天后,因为是公司组织统一出发,子航没有送他,只嘱咐他又查了护照,看他出了门,自己也赶到办公室。 

卓妮平时都是八点半准时到,今天快九点半了才冲进办公室,嘴里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路上碰到车祸,堵得不象样儿了。” 

子航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她住在春天家园,那是条通向机场的路。 

子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是哪里有车祸?是去机场的路吗?” 

卓妮说,“可不是,一辆货车和一辆依维柯撞在一起,说是死了一个,伤了好几个哪。” 

话未说完,子航已经冲了出去。 

子航把车子开得飞快。 

不,他想,不会是紫阁的。 

可是他的手机打不通。 

就是怕,怕到发抖,无边的恐惧雾蔼似地包围过来,紫阁,紫阁,千万要好好的啊! 

冲进明亮宽敞的候机大厅,举目望去,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没有他的紫阁。 

掏出手机打过去,还是不通。 

人流穿梭,子航觉得自己宛若置身于一条河流。哪一滴才是他要找的心爱的水珠? 

“老大?”身后传来一声叫喊。 

子航只觉茫茫然,无法凝聚自己的神思去辨别声音所来的方向。 

紫阁从洗手间出来,一眼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有反应, 
转到他面前,看到一张惨淡的面容,倒吓了紫阁一跳。 

子航看着面前的人,呼出一口长气,摇晃着退到一排座位前坐下。 

周围的声音这才轰轰地闯进耳膜。 

紫阁吓坏了,在他面前蹲下来,“老大,老大,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半晌,子航虚弱地笑笑,“我没事,紫阁。你,你也没事儿吧。我打不通你的手机。” 

“我怕上机后忘记关机,提前关掉了。”紫阁忽地恍然大悟,“老大,你听说了车祸是吧?那,那不是我们的车子,是另外一辆车。” 

子航点点头,再无说话的力气。 

紫阁从脖颈间拉出那条玉佩,“瞧,有你给我的玉佩保佑我哪。” 

子航拍拍他的肩膀,“该登机了吧?走吧,走吧。 我再坐一会儿也回去了。” 

紫阁担忧地看着他,子航笑笑,“快走吧,别误了飞机。我可倒霉了,回去肯定有警察的罚单等着我哪。” 

紫阁也笑了,缓缓站起身,拖着行礼,一步三回头。 

隔着人群,两人的目光紧紧交缠。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子航刚下班,走出办公室,便看见薄薄的暮色中站着一个挺秀的身影。他脸上灿烂的笑容隔着汹涌的车流若隐若现。 

红灯亮了,两人在街道的两边遥遥相望,所有的一切都后退淡化成了背影,只有眼中的彼此,如此清晰。 

绿灯亮了,子航走了过去。 


10 

一场春雪过后,梅花山的梅花开得越发地好了,紫阁与子航说好了,这个周末一起去看梅花。 

“老大,”紫阁说,“这次咱们不开车,好不好?” 

“那怎么去?” 

“来看。”紫阁拉子航到后院儿,那里停着两辆山地车,一兰一绿。 

“问同学借的。” 

子航苦笑出声,“我有十年没骑车了,紫阁啊,你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 

紫阁跳下台阶,跨上车座,“还是刚刚三十的人呢,老大,别把自己说老了。” 
结果周日那天,两人还是骑车出了门。 



风呼呼地刮在脸上,还是冻得厉害,心里却被快乐涨满着。 

骑到城门下时,紫阁忽然停了下来,子航也停下来。 

那儿有一片开阔地,辟为市民广场,草还没有冒芽,地面上只有冻得板硬的土,却有一伙男孩子,跟着一个教练模样的人在踢足球。 

个个穿着单薄的球衣,青春蓬勃,大呼小叫的,实在很吸引人。两个人都看住了,相视而笑。 

突然,球被一个男孩用力踢了起来,冲着紫阁直飞过来。 

子航一句小心话音未落,球就狠狠地砸上了紫阁的头,紫阁连人带车倒了下去。 

子航扔下车子,跑上前,把他从地上扶抱起来,看见紫阁的鼻子在流血。 

他把他扶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来,让他仰着头。 

那边的男孩子们看见砸伤了人,也都围了过来。 

子航见血止不住,突突地往外冒,顺着紫阁的下巴往下流,把整个前襟都染红了,心叫不好,跑到路边,打着手势叫车。 

被打到的瞬间,紫阁的脑中轰然作响,许多许多的事涌上来,飞速地在脑中盘旋,让他抓不住。 

其中有一个熟悉之极的名字,他想喊,可是出不了声,只觉黑暗兜头罩下来。 

子航叫到车跑过来时,只见紫阁已满脸是血地倒在了椅子上。 

车开到了医院,随车一块儿来的教练帮子航把紫阁抱出来。 

一直到下午,紫阁还没醒,从观察室转到了病房。 


11 

子航看着诊断书。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在瞬间被抽空了,象个风干的葫芦,兀自在风中凄然作响。 

紫阁还昏睡着。 

那个教练为人挺直爽,一个劲儿地道歉,这两天一直陪着。 

子航拜托了他两句,幽灵似地走出了医院。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该离开,可是,如果紫阁醒来,叫他如何面对那双清澄的眼睛,当他的心中藏着那样一个残酷的判决? 

白血病! 

他也不想回家。 

在失去紫阁的日子里,他已尝够了独自在家的凄清。 

如今,他还没有品尝够紫阁归来的喜悦,甚至紫阁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便又要面对失去了吗? 

他曾经和千年的岁月争夺爱人,如今又要和病魔争。 

子航觉得从未有过的渺小与无助。 

他没有开车,沿着城墙漫无目的地走。 

忽然觉得面上冰冷,用手摸,一手湿湿的泪。 

他想起学生时代看西游记,孙悟空师徒历经千难万苦终于取得的真经,却在归途中被吹落到海里。 

那时他们的心境也如自己现在一样吗? 

可是,我的九九八十一难满了吗? 

可是,我到哪里去找一块神奇的晒经石,来晾干我浸透了泪水的爱情? 

凌晨时分,子航才回到家里,他拨通了紫阁家里的电话。 



看到紫阁父母的时候,子航明白了,为什么现在的紫阁会如此单纯可爱。 

那是一对非常纯朴的书生气的夫妇。 

紫阁说过,他的父亲是图书馆的馆长,母亲是位小学教师,两人身上浸染着江南水乡的韵致,即便是如此时刻,也不见失态。 

紫阁的父亲说,“紫阁常跟我们提起你,子航,承你关照紫阁良多。” 

子航喊一声“伯父,”声音哽咽了。 

倒是紫阁的母亲,走过来拍拍子航的肩,柔声说,“子航,我和他爸爸,我们不会放弃的,无论如何,我们要救我们的孩子,也许奇迹还会发生,只要我们相信奇迹。” 

“奇迹还会发生?难道。。。?”子航诧异地抬起头。 

“一年多以前,紫阁得了急性肾功能衰竭,他每天发着高烧,到后来神智也开始昏迷,呼吸停止近十分钟。经过抢救,他活了下来,而且身体各项功能也恢复了,医生说那真是一个奇迹。所以,子航,这次,也会有奇迹对不对?” 

“是的,会有的。”子航点点头。 

请赐我一个奇迹,请赐我一块晒经石,请赐我与紫阁相守到老的机会。 

紫阁的爸妈执意让子航去睡一会儿,他们守着紫阁。 

子航不肯,三个人都留在了病房。 

近黎明时分,天格外的黑。 

子航听着黑暗中传来的男孩子轻轻的呼吸,思维慢慢地沉淀下来。 

紫阁,他在心里说,我一定要救你,我们还有许多许多的日子要过,对不对? 

八点多的时候,护士推门进来,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院长请紫阁的家人去一趟办公室,有要事。 

紫阁的父亲说,子航,来,一起来吧。 


12 

子航看着院长。 

他其实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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