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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蔷薇与百合-第7部分

小说: 蔷薇与百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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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渝民裹着浴衣出来时,瞧她裹着被子蹲靠在床边,呜呜地哭泣,怜爱般揽她入怀,说:“待会儿洗了澡,好好休息一天,等我回来”

  她以为自己不糊涂,可是现在,她像只在沙漠里迷路的小鹿,看着漫天无际的黄沙,一拨一拨的沙皱,见不到脚印,找不到方向,她不明白自己怎么走进了沙漠,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走出沙漠。

  他吻她。

  他对她说,薇薇,我爱你。

  似乎所有的都不是她想要的,都弥补不了什么,她已经不是简单的张幼薇了,她跟渝民哥哥发生了关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欧阳渝民离开了。

  空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手机响了,是思嘉的电话,说,她跟晓芸担心了一晚上,问,她昨晚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没有回家?

  她躲进被子,嘴里只能重复一句话,“思嘉,我该怎么办?”

  思嘉担忧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回答不出来,她不知道怎么讲出口,止了的泪水又汩汩地往外流。

  思嘉转了话题,“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她不知道在哪儿,她说:“我在渝民哥哥家里”

  这个回答已经让思嘉明白了一切,她跟主管请了半天假期,直接拨了总经理秘书的分机,转到欧阳渝民时,她真诚地说:“欧阳先生,我想去看看幼薇”,欧阳渝民沉思了片刻,报出公寓地址。她先是回家带了衣服,又打车过去。幼薇见了她,飘忽的魂魄终于找到了依靠,那泪汪汪的大眼睛写尽了迷茫和挣扎。思嘉推着她进了浴室,又把换洗的衣服递了进去。

  良久,她干干净净,一身清爽地站到了思嘉面前。

  思嘉什么都没问,只是跟她讲了个故事,“我父亲车祸死亡的那天,我母亲晕倒在病床上,那一天,我的世界已经崩溃了,躲在楼梯间,躲在漆黑的冰冷的石阶上,我敞开心扉地哭。那个时候,楼梯间又来了一个人,他燃了一根火柴,点了一只烟,动作很生疏,像是第一次抽,就是那一瞬间的光,我看见他眼里的痛苦比亚于我,可是他在克制,他似乎必须去克制,也许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应该去流泪,不应该去痛苦,也许他是痛到了极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流泪。他呛得咳嗽,那声音都是被刀划破了发出来的。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哽咽声,他丢了烟,摸索着走过来,紧紧地抱着我。那一刻,我感觉我已经完全属于他,他也属于我,我哭了多久,他也哭了多久,我不是孤单的,我有他,他也不孤单,因为他有我。可是我们都明白,那只是萍水相逢,除了一种若隐若现的情,什么都没有。我们都是人,男人和女人都是人,人与人会生出情,不知道是谁把这种情分了类,亲情,爱情,友情,其实何必在乎是那一种情?重要的是,在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曾经属于过自己,你跟他共同拥有了一模一样的情,你是幸福的,快乐的,你没有孤单过。”

  “思嘉”

  “幼薇,你跟之谦的情只是属于你跟他的,这情只存在于两年前,它牵涉不到你的渝民哥哥,你跟你渝民哥哥的情也只是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牵涉不到郭之谦,如果你把它们混在一起,会乱得不可开交。情是斩不断的,也没必要斩断,它就是一条射线,生了出来,永无止尽,只是会变得越来越淡而已。现在,你只要选择一条走下去就可以了。”

  选择一条走下去?

  她没得选择,她跟之谦的情在两年前已经变淡了。

  吃过午饭,她随思嘉一起回了公司,呆坐在办公桌前,她给欧阳渝民发了一条短信,“我来上班了”

  欧阳渝民问:休息好了吗?

  她说:好了。

  欧阳渝民回复:薇薇,我爱你,我会好好疼你的。

  她想了想说:嗯,我等你下班。 

  忙于项目工程,他又是加班到八点,她早早收拾了包包,上了二十楼,泡了杯午子绿茶等他。她记得他一直喝那个口味的清茶。不管是哥哥也好,是朋友也好,是恋人也好,他们之间有情。

  又去了蔚蓝海岸三楼的包厢,依旧是临江的位置,她默默无语地望着波光粼粼暗潮起伏的江水,暖暖的气息从手指延伸到了心口,她回眸凝望着那只牵着她的手,细长的指尖握住了她的指头,那拇指不停在五根手指上来回揉合。

  她浅浅一笑,说:“渝民哥哥,我没事”

  “叫我渝民”他说。

  渝民?他不是她单纯意义上的哥哥了。她撩起眼帘,望着他面脸的期待和深情,生疏地唤了一声:“渝民”

  他笑了笑,像饮酒般痛饮了杯中的茶。

  饭后,按照以往的路线,他们去逛了沿江路。这次,他含情脉脉地拉着她的手,风大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瞧她实在顶不住寒风,便送了她回家。替她开了车门,又亲自送她上楼,临走的时候,给了她goodbye kiss,说明天早上接她上班。她拒绝说,不用麻烦了。

  片刻功夫,又接到了他的短信,他说:薇薇,昨晚的事,我是认真的,我想爱你,好好爱你。

  晚上,洗了两个小时的澡,缩进被子里,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风波
第二天,欧阳渝民的车准时停靠在她家楼下。思嘉和晓芸出其不意想打顺风车,挟持她必须去上班。不过,拐了几个路口,两人都以出差为由下去了。

  车里散发着淡淡的柠檬香,电台广播是那首不衰的《吻别》,歌词一遍遍重复着“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实现,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已经陌生不会再像从前”。她动手调了早播新闻栏目,说“长盛集团的新概念酒店公寓近日内将会启动建基”,接着又介绍这栋酒店的设计师,听到郭之谦的名字,她换了娱乐笑话的栏目,可是经典的笑话一点儿都不逗笑。她又从第一个节目按到了最后,寻不到合适的,索性把它关了。

  欧阳渝民专注驾驶,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取闹。

  正可谓缘分,猿粪也。越是拼命躲避着的人,越是狭路相逢。车驶进大厦地下室时,迎面而来那辆奔驰赫然映着一个人的影子,郭之谦。

  混浊的空气污染了车库,没有鲜活的流动,压得她呼吸不畅。那一刻,她和渝民哥哥也被他瞧的真真切切,应该不是刚才的一刻,是上周的那晚,她滚到柏油路中央的那晚,她躲在渝民哥哥的怀里,每个人都瞧见了她,即使不知道是她,现在也应该明了,什么都明了。

  她跟之谦的剧目终结了。

  欧阳渝民牵着他的手,潇洒地走向电梯,遇到门口的之谦,两人客气地打了招呼,接着,一个说“细节,楼上详谈”,一个应声“好”。

  欧阳渝民替她按了楼层,她轻声说道:“谢谢”,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顺便把手搁置在了她的腰上。她两手拎着包包,自然而言地接纳了。她明显感觉到之谦不一样的眼神,怀疑,探究。深吸了口凉气,抿着嘴唇,她直直望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似乎过了千百年的时间,终于从负二变成一,瞬间涌进了多张熟悉的陌生的面孔,见了欧阳渝民和她虽然略为吃惊,仍是热情洋溢地说“欧阳先生,早”。欧阳渝民点头回礼。她离开时,回眸对欧阳渝民嫣然一笑,说:“待会儿见”,这一句似乎也是对电梯里另一个人说的。

  十六楼的会议室,她又坐在了欧阳渝民下属的位置,却是迎面郭之谦对立。只要她抬起额头,便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模样,他的眼睛下是否还留有那颗滴泪痣?他的左边鬓角处的伤痕是否已经黯然消失?他…脖子微微酸痛,她支撑起下颚,低垂的眼睑无意上扬,顿时撞上他凝视的目光,她慌乱地端直而立,仓皇而逃,装着什么都没有瞧见。

  趁着交错商讨之际,欧阳渝民在她的工作手册上画了一只大猴子和一只小猴子。

  大猴子对小猴子说:“乖,不要责怪哥哥了,哥哥会疼你,宠你,对你一个人好,会给你做饭,会修理马桶,不会打你,骂你,会尊重你”

  小猴子对大猴子说:“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就把我接到你家里住,我要风和日丽的晚上抱着你睡觉,刮风下雨的晚上让你抱着睡觉”

  她没好气地用笔敲了敲欧阳渝民的笔,在小猴子的头上写了一句话:“我才懒得让你抱着睡”

  欧阳渝民又在大猴子的旁边留了字:“我喜欢抱你”

  她嘟起嘴角,在大猴子的话后面加了两个字,“才怪”

  欧阳渝民在小猴子的话里添了一句话“其实那不是真的”。

  她差点昏倒在桌子上,单手支撑着右脸,遮挡住后面所有人的目光,偷偷摸摸地笑了。这笑让她早前的抑郁消散了些,欧阳渝民越过会议桌,欣慰地握了握她的左手。

  也许,前尘往事已成了过眼云烟,她跟之谦的情淡了,虽然他是她第一个爱过的人,但这并不影响她跟渝民哥哥的这份情,这份应该继续的情。 

  会议在无拘无束的时间里结束。

  当再次撞上之谦的目光,她没有逃开,而是坦然地对他浅浅微笑。他亦是收敛了嘴角,报以笑容。那笑容里含着淡淡的忧郁和勉强,丝丝无奈的痛。他一向是笑傲于江湖,舞剑于天下。他从未用这种比月色清凉的目光看过她,冷得寂寞。

  她的心顿时隐隐作痛。

  笔,像不听指挥的滚筒从桌子滚落到地上。她蹲下身寻找,发现它紧紧贴着之谦的鞋边,看到一只只脚从他身后走过,他仿佛是扎根土地的大树遭遇再大的龙卷风却是纹丝不动。会议结束了,他什么时候离开?不安的手习惯性去摸挂在脖子上的玫瑰石头,没有?抓在手上的除了空气,空无一物。石头不见了?那是之谦送她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顾不得那支遗失的笔,她收拾了文件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桌前,她迫不及待拨了思嘉的分机,“思嘉,我的链子丢了,就是我平日里戴的那条,玫瑰色石头”

  思嘉说:“你不是每天都记得挂在脖子上吗?”

  似乎思嘉没有见过,她慌了,“是,可是这两天我好像没有取过链子”

  “是不是丢在家里了?还是你的渝民哥哥家里?你好好想想”

  渝民哥哥家里?她“嗯?”了一声,陡然像霜打的茄子,脸色青一半紫一半,蔫蔫地挂了电话。若是不在家里,难道要去渝民哥哥那里搜吗?想到那张起伏的大床,她脑子里似还留有怕怕的余悸。

  思嘉像忘记了重大事件,发了短信提醒她:“下次,跟你的渝民哥哥行事低调点儿,整栋大厦的单身妇女在我们开会时发表了###你的宣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公司的电子邮箱充满了信件,没有主题,随便点开一封便是质问她,“你跟渝民是什么关系?”“民他怎么看上你的?”“你用什么方法迷惑了我们的欧阳?”往常,说不上一两句话的同事也来了赞词,“张幼薇,你真不简单”“张幼薇,你行,你真行”,甚至连前台小姐都不忘给她一封,“薇姐姐,求你教教我能让欧阳先生回头看一眼的法子”

  这简直与大学时她和之谦因交往而引发的动荡如出一则。其实,她一直未注意过欧阳渝民的成熟与风流,在除她和思嘉之外其他女人心中的份量。她只记得一个漂亮俗艳的美雪,爱着欧阳渝民,而且为了证明欧阳渝民是不是爱她,专门找了私家侦探跟踪,最后离开的时候,气愤地打了欧阳渝民一巴掌。

  那些人八成是上班时看到渝民哥哥揽着她的腰,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引发了误会。

  可那是误会吗?那是铁一般的事实,她跟渝民哥哥关系确实非同寻常。只是她张幼薇平常隐匿了太久,既不跟随领导攀龙附凤,又不在同事面前招摇过市,这次稍微有点儿响动便像是大闹了天宫,惊天动地。

  难道以后让她像过街的耗子一样躲起来,趁着月高风黑之际,偷偷摸摸地留出去?

  难道让她像犯过前科的罪犯,处处低人一等,给人模狗样自以为是的人点头哈腰,似乎做了什么都是自己的不是?

  她是张幼薇啊!虽然过了两年,骨子里那种“糟蹋自己,作践恶势力”的心态永远不会改变。

  如果说前一刻,她矛盾挣扎像极了待嫁闺房为爱情忧愁的花季少女,顾忌着跟欧阳渝民的一切,跟之谦的以往。这一刻,她是冲冠一怒,彻底解放自己,打算让流言蜚语变成另一种玩味的经典。

  所以,欧阳渝民午休时间发短信找她时,她压根没有犹豫没有拒绝,亦不再躲躲闪闪爬楼梯步行,她光明磊落地进了电梯,纵目睽睽之下按了二十楼。

心纹
开怀的笑声充盈了欧阳渝民的办公室,幼薇敲门进去后,便被他急不可待地唤到了紫檀木办公桌前。

  是渝民的母亲?

  记得他们离开大院的时候,欧阳伯伯摸着她的头说:“薇薇啊!伯伯走了,有缘咱们再见”俨然把她当作了小大人。珂沁妈妈亦是舍不得她,把她搂在怀里,“薇薇,以后见不到珂沁妈妈会不会想珂沁妈妈?”珂沁妈妈一直想有个女儿,她平日里又乖又听话,面相中有三分珂沁妈妈的影子,整天跟在渝民哥哥的后面,早已成了他们心中的半个女儿。

  意外中透了万分惊喜,她笑着喊道“珂沁妈妈”,眼泪却比那滔滔江水来得凶猛。

  “薇薇怎么了?渝民,快帮我哄哄薇薇”渝民的母亲着急了。

  “珂沁妈妈,不是,我好想你”接过欧阳渝民的纸巾,她擦掉眼泪,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乖,珂沁妈妈也想你”

  珂沁笑了,从身边古典的盒子里拿出一条丝巾,粉红色的绸缎料子,四角是掏空了的蔷薇花瓣,配上蕾丝花边,很是好看,在摄像头前展示了一番,问她,“薇薇,喜欢吗?”

  她微笑着点点头,“嗯,好精致”

  “上次去唐人街,见到这条丝巾,想起了我们的薇薇一个人在国内。虽然有渝民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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