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很嚣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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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零泪为难地蹙起眉心,生平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低三下气地求她呢。瞧柳霏霏一个官家小姐,几日的流浪就落魄成眼前这副乞丐模样,要是再过个三四天,不用李怀章来找,她自己就早早地去地府报到了。
“好吧”,零泪一颗心被她哭得一片柔软,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傅恒干瞪了她一眼,没辙地摇摇头,他已经能预感到,这会是个很难摆脱掉的**烦。
第3章 招蜂引蝶(3)
傅恒在车外赶着马车,零泪与柳霏霏一同坐在车内。柳霏霏洗漱一番过后,又重新换了件干净衣裳,等看清了她的庐山真面目后,零泪已悔得肠子青了,这丫头面容清华如明月,活生生就像自画里走出来,画中仙子啊!
引狼入室!引狼入室!
早知道柳霏霏长得这么漂亮,零泪打死也不会把她招惹上马车啊,现在只有咬碎着牙往肚子里吞,打定主意要赶紧把她爹救出来,送走这个不小的威胁。
“姐姐,你渴吗?“柳霏霏殷勤地倒水给她。零泪不太高兴地接过,一言不发地喝水。
“姐姐,坐了这么久马车,你一定累了,我给你按按肩膀”,柳霏霏讨好地又上前给她推拿。
零泪不耐烦地瞪她道,“你别总是姐姐的喊我,咱俩非亲非故的”,想当初陈婉瑶不见生地第一面就喊她姐,她就再没遇到过什么好事。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年头有人喊她姐,绝对就没安好心思。
柳霏霏委屈地吸吸鼻子,“是,以后我就是你的侍婢,应该叫小姐才对。”
她是真傻还是脸皮厚啊!零泪轻抚着额面,一脸的心烦意乱,不是说古代的女人都很矜持害羞吗?怎么偏偏让自己遇上这么一个上赶着往上贴的主儿?她很怀疑,这个柳霏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柳霏霏忽闪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她。
“去大名府”,零泪吐了一句,只有救下她爹,才能把这块狗皮膏药撕下面,阿弥陀佛,到时可别撕下自己一层皮就好。
“可是”,柳霏霏小声咕哝,“要怎么救啊?府衙有重兵把守着,咱们冒然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零泪懒懒地把手往脑后一枕,靠在背垫上,“这个简单,让我哥去大牢里把你爹偷偷带出来。然后,你们父女二人就找个深山去隐居,过不了三年五载,那个李知府就会被问罪砍头,到时就能还你父亲一个清白了。”
柳霏霏瞠目地看着她,劫狱这么大的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来竟会这么风轻云淡的,况且她怎么会知道李知府将来会被问罪,这对兄妹俩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她立刻跪了下去,“小姐的救命之恩,霏霏无以为报,还求小姐告诉我你和令兄的姓名,等救出父亲后,我们父女俩定会为二位设立牌位供奉,日日三柱清香……”
“别别,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零泪赶忙摆手,这种报恩的方法简直是咒她死啊,随口应付她道,“我姓陈,跟哥哥出来办点事情。你也不用多记着我们,等救出你父亲后,咱们就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最好是把我们给忘了。”
柳霏霏莞尔一笑,“看得出来,小姐与哥哥的感情很好。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呢。”
零泪一愣,这么说她与傅恒看起来很登对啦!她脸上没有显露,但心里已经得意地笑起来。
突然,傅恒的声音从外面传起来,“前面有家村店,你们现在饿不饿?“
零泪立刻掀开帘子,探出脑袋笑得,“当然饿啦!“
他打趣地笑道,“你的胃口总是这么好。”
“那当然”,她昂起头,笑眯眯道,“民以食为天,不吃饭,岂不是要天塌下来。”
傅恒缓缓点着头,说的也是,她吃得开怀,正说明京中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放下了,他不由失笑,想起弘历说她嘴刁,可不是知妹莫若兄嘛,这一路,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怪不得要塞这么多银票给他呢!
到了村店,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桌客人,他们挑了一个临门的位子,柳霏霏先用帕子擦了擦凳子上的土,才让零泪坐下。零泪却是大咧咧的对这些小节不以为然,傅恒与柳霏霏才在她两边坐下,店小二就提着一壶热茶过来。零泪张口就点起菜,“芙蓉肘子,鸳鸯豆腐,白笋鸡……”
店小二尴尬得抓耳挠腮,“这位小姐,我们就是家小店,您说的这些菜我们连听都没听过呢。”
零泪顿感失望的撇撇嘴。柳霏霏笑道,“小姐,奴婢会做这些菜,不如我去后厨给小姐做吧。”
零泪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的芊芊玉手,哪像是会做粗活的样子。柳霏霏笑而不语,招呼着小二带她去后厨。
不一会儿的工夫,柳霏霏又领着小二送菜过来,零泪瞠目结舌地望着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感到深深的危机感,此等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决不能留在身边啊。
傅恒见她苦着脸,明白她在沮丧什么,嘴角轻扬,心情很愉快地挑了一筷子菜入口,津津有味地嚼着,“嗯嗯,味道真不错。”
“有那么好吃吗?”零泪斜睨他一眼,哼道,自己也夹了一筷子,可恶……居然这么好吃!她越吃越气恼,最后干脆是化悲愤为食欲……她不会做饭,不会读书,不会温柔,怎么啦?谁规定才子佳人才是绝配!况且他也不是才子啊!
傅恒瞧她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已笑得眼儿都弯了,端着汤,小口小口喝着,故意气她道,“这汤真好喝,要能天天喝有多好。”果然,一听这话,零泪满嘴食物地抬起脸,幽怨的小眼睛瞪着他,“喜欢就把人娶回去吧,反正人家现在落难,你救了她父亲后,她肯定愿意以身相报。”
柳霏霏被她这话说得顿时脸红,偷偷看了傅恒一眼。
傅恒嘴角扬着欢愉的笑花,“你就不能学着也去做做吗?这样,我才能天天喝得到呀!”
零泪差点没忍住喷他一脸,这个坏蛋,越发学得狡猾了,居然公然就这么挑逗她。她恼羞成怒地在桌下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哈哈笑出了声。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叫喊声,“就是她”,说着一群官差就手握官刀地涌了进来,团团将她们围住,“柳霏霏,看你往哪逃?”
柳霏霏吓得躲到零泪身后,这里距大名府还有两百多里,他们怎么会追到这里来?来不及多想,就见傅恒已拍桌而起,抓起碟子朝他们扔了过去,脚下连踢数脚,登时三四个人翻倒在地上。
零泪趁机抓住柳霏霏的手就往门外跑,有官差追打上来,她一个重拳打在他脸上。
“你们快上马车”,傅恒喊了声,将缠住零泪的官差制住。
零泪赶快拉着柳霏霏爬上马车,往马屁股上用力一拍,马儿长嘶一声,拼了命地往前冲。她不会赶马,就学着傅恒的样子死死地抓住缰绳,心急傅恒怎么还没追上来。
第4章 招蜂引蝶(4)
马儿一路狂奔,在树林深处没有方向地乱跑,柳霏霏在车内被甩得东倒西歪,零泪坐在车辕上也是满头的冷汗,马车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零泪现在也不求能甩掉那些官差,但愿别车毁人亡她就心满意足了。
突然,傅恒如从天而降,几个健步跃上马车,零泪差点喜极而泣,他抢过缰绳,将马车控制住,“他们追得很紧,咱们得赶快跑”,一鞭子狠狠抽下去,马儿跑得更快了。
零泪紧紧地抓住他胳膊,以防自己被颠下马车,心下不安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兵啊?抓一个姑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嘛。”
傅恒偏首看了眼车内,“她没有说实话,怕是还有比贪污粮款更大的事情呢。”
零泪心头怒火倏地蹿了起来,自己这是被柳霏霏给利用了呀,要不是现在逃命中,她非把柳霏霏一脚踹下马车不可。
马车跑得再快,终究是跑不过没有拖累的马,片刻后,追兵分三路已经围堵了上来,零泪紧张地左右看看,娘咧,居然不下三四十匹马,纵使傅恒武功了得,也双拳难敌四脚啊,眼瞅着前方出现一条宽河断住了去路,她心道完了完了,这回要做冤死鬼了……
“待会儿你只管憋住气抱紧我,什么也不要想”,傅恒异常冷静道。
零泪还没看懂他要做什么,只见他朝半空一甩长鞭,树杈上一个巨大的蜂巢就被打了下来,马蜂嗡嗡如井喷般涌向他们,傅恒单手抱着她的腰,大喊了一声,“闭气”,二人一跃而起,一同跳入了河中。
马车随着惯性也坠入了河里,柳霏霏惊慌地从车内游出来,幸亏她水性不错,跟着傅恒他们憋在水里始终没有露出头。即便是在水底下,也能听到外面凄惨的喊叫声,这种野生的马蜂蜇起人来,只两三下就能把人蜇死,透过水面上晃动的倒影,可以看到那些官差被马蜂围攻的痛苦表情。
同样痛苦的还有零泪,她不会水,肺活量也一般般,才潜了一小会儿就已经坚持不住,抱着傅恒的手越来越用力,她宁愿被砍死毒死烧死,也不想活活得淹死,做个被泡浮肿的水鬼,好难看啊!!!
突然,有人吻住了她的唇,救命的气息从唇关慢慢地送入,她惊异地睁开眼,与傅恒近在咫尺的眼睛对视着,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只能手指紧紧地攥着他肩上的衣服。她已彻底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下意识地想要索取更多更多……直到她的眼慢慢变得模糊,意识在这奇异的感觉中涣散沉沦。
水花溅起,傅恒抱着已经昏迷的零泪上了岸,岸上那些官差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或是已经死了,或是快要死了。傅恒顾不得他们,赶紧将零泪抱到没有马蜂的地方,熟练地为她做急救,她痛苦地咳出肺里的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见她缓了过来,他才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浑身也没了力气。
这时,柳霏霏独自吃力地爬上岸,趴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来,边大喘着粗气,边艳羡地望向他们那边,自始至终,傅恒都只顾着零泪的安危,全然没有考虑她的死活,虽然心中有些埋怨,但毕竟是她连累了人家,只是,如果自己身边也有像他一样的男子待她,那该多好啊。
这一边,零泪缓了半天才能坐起,见傅恒就躺在自己旁边,不禁想起水下的一幕,是她在做梦吗?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依然有点麻麻的感觉,当然,事后她曾问过他,他是死也不肯承认的。
点起一团篝火,零泪与柳霏霏脱了衣裳在烤,冷风嗖嗖地吹,冻得她们止不住地打颤。傅恒避嫌地躲到一边,身上湿漉漉的衣裳已结了层冰碴,所有的行李都随马车“葬身”河中,他只能继续穿着冰衣,迎着冷风,观察四周是否还有追兵。
零泪边烤着衣裳,边冷冷地地瞪着柳霏霏,“看来你把知府大人彻底惹毛了,简直是倾尽府中所有官兵来追捕你啊。”
柳霏霏苍白的脸上露出惭愧的笑容,既然已被看穿,她也就不再隐瞒,“小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父亲发现的并非什么贪污粮款的账册,而是李怀章通敌噶尔丹策零的罪证。”
通敌?零泪倒吸一口冷气,事情牵扯的越来越大了,抬头看了下站在不远处的傅恒,她不想让他再陷入这些是是非非里面,可以傅恒的性子,事关国家社稷,他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她无奈地叹口气,与柳霏霏穿好衣裳,把傅恒叫了过来,柳霏霏将事情的一五一十说给他们听。
原来李怀章一直与准格尔部族暗中来往,这些年偷偷为可汗噶尔丹策零筹措了大量军饷,均是贪自清廷拨下的一笔笔赈粮款……
傅恒越听越是火大,如今噶尔丹策零筹措常在大清北疆之地挑衅,原来是有内贼相助,此等祸国殃民之鼠辈,岂能留他!
柳霏霏又从贴身的锦囊中掏出一沓书信,好在她父亲有先见之明,已在锦囊上做了防水处理,这些李怀章与准格尔部往来的信件没有被水打湿,她将信件尽数交给傅恒,“这些年,父亲发现赈灾粮款与实际不符,就暗中派人调查,结果就在李怀章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这些信。”
傅恒接过来一封封地看着,果然是证据确凿,这下他彻底相信了,眼神明亮如炬地看着她们,“这趟大名府咱们必须得去一趟了。”
零泪沉默一会儿道,“我知道你惦记着朝廷的事情,可咱们单枪匹马的,不如将这些信偷偷转给阿四,由他出面处理吧。”
傅恒摇摇头,“四阿哥尚未干政,况且是关乎西北战事,实在太过敏感,他也不便插手其中。咱们不如先到大名府救出柳大人,到时人证物证俱全,我会一并找个可信的人交给军机处诸位大人们,再由皇上最后处置。”
柳霏霏听他们提到四阿哥与皇帝,不由得一怔,她果然没有猜错,他们与朝廷有着密切关系,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紧密,这下她暗暗窃喜,父亲得救有望了。
零泪虽然不太情愿让他犯险,可见他主意已定,只好点点头,“你救人归就人,可别到时又不顾自己的安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得照顾我呢,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谁来保护我啊!”
他会心一笑,“这是自然。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最后一句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以免再有追兵,他踩灭了篝火,带着两位姑娘沿小路出了树林,在驿站租下一辆马车,日夜兼程,两日后,就到了大名府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