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东京钻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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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在侧首边上坐下来:“已经三个月了,那段时间太忙便没有注意,本来是想跟您商量这事的。”
“打算生下来吗?”兰恩轻声问她,“迹部知道了没有?”
“没有。”她摇了摇头,“父亲,我想过了,跟你去纽约。”
兰恩似是愣了一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在这里的话,太引人瞩目了。”她点点头,“我想还是换个环境比较好。”
“可是。”兰恩却是有些迟疑,“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这样也可以吗?”
有季沉默了一下:“生下以后会告诉他的,认不认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
以迹部景吾的身份,也许用不了多久便会有另一场婚姻,或许关乎情爱,或许只是纯粹的政治联姻,膝下也会有新的血脉承欢吧?
而这个孩子,呆在自己的身边远离财阀之内的争斗,或许也未必是件坏事。
“不考虑复合吗?”兰恩皱着眉头看她,终是说出了口,“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吧?”
这一次她的沉默更长,抱着膝窝在沙发里,目光淡白悠远。
“迹部景吾。”良久方才幽幽叹息了一声,“他的光芒太耀眼了。”
兰恩琢磨了很久,才大抵有些明了她的意思。
迹部家的男人都太过优秀,有着不惜一切向上攀爬的野心和力量,也有随时牺牲一切的准备和觉悟,女人伴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势必要被太阳般耀眼的光芒灼伤。
若是刚烈要强的女人,则更是两败俱伤,相互憎恨也说不定。
当年长谷川栀子的心境,大抵也如是。
相比之下,她的女儿更懂得保护自己。
于是他也不再多说,开始着手办理护照的事情。
而此时,忍足侑士的订婚宴也在大阪如期举行了。
因为女方是传统日式家庭,所以订婚仪式采取的是古老的传统仪式,早上在神社举行仪式,下午便在古朴的庭园里举行茶话会,而正式的晚宴则还要再几个小时之后。
“终于不再祸害纯情少女了呀。”
迹部抛下繁杂的事务出席他的订婚典礼,忍不住还要刺上几句,而一身白色西装的准新郎只是端了杯酒仪态万千的站在那里,笑容慵懒性感。
“哪里哪里,哪比得上迹部大少爷,终于回归单身贵族之列,不知道多少女孩为此兴奋不已啊。”
“不要把本大爷和你这头关西狼相提并论。”迹部看着他笑意吟吟的精致五官,冷冷哼了一声。
忍足嘴角噙起笑意,不再说话,递过一杯红酒。
迹部接在手里,只轻抿了一口,扫了一眼远处身着淡粉色和服的准新娘,是个标准传统的典雅女子。
“看上去还不错,是么?”忍足留意到他的视线,扬了扬眉。
“摊上你这浪荡子,还真是可惜了。”
迹部毫不客气的奚落他,于是忍足便流露出伤心的表情来:“哎呀呀,迹部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迹部在心里不齿他的虚伪,却是轻笑了一声,碰了下他的酒杯。
忍足微怔了一下,两人对视着,然后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风流如忍足,终于也遵循家族的利益,走上既定的轨道来。
此后,忍足医疗将陆续交付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里。
“迹部。”
“嗯?”
“你后悔了么?”
迹部微微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抿了下唇线,移开目光,没有说话。
“骄傲的冰之帝王,即便后悔了也不愿意轻易说出来吧?”忍足轻轻笑了下:“可是,迹部,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没有挽回的希望了。”
眼前紫灰色头发的男人低着头,目光沉郁。
“那天她跟我说。”许久他道,“即便我死在手术台上,也不会去墓地看我一眼。”
那一天她在电话里的最后通牒,一字一句,清晰可闻,够狠,够绝。
至今想来,心有余悸。
忍足愣了片刻,失笑:“她那性子,不那样说,难道还能哭着求着你不要赶她离开?”
迹部没有说话,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振荡。
“忍足。”良久他方才低低地开口,隐约竟有叹息,“她那样的女子,或许向往的是更广阔的空间。”
“所以打算放手了吗?”忍足扯开嘴角,靠在桌台幽幽晃了晃手里精致的酒杯,“这可不像是你,迹部。”
迹部看他一眼,眼底的深意不明。
“忍足。”他皱了皱眉,“你今天的话很多。”
“我只是觉得惋惜。”
忍足无辜地摊手,却被他一把提起领带,紫灰色的碎发下面闪过一丝锐利的目光:“少废话,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脖颈传来的痛感让关西狼皱着眉,发出一声低呼,好不容易才昔日部长的手下挣脱出来,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口气漫不经心:“真的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问不就行了。”
迹部死死的盯着他,良久,放下手里的酒杯。
“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只道了一句,拍拍他的肩头,转身走向会场的出口。
潇洒俊逸的背影一时引人侧目。
“侑士?”一袭典雅和服的女子走过来,看看远去的华丽背影,“迹部少爷要走了吗?”
“啊,今晚是不会回来了。”忍足低头看自己的未婚妻,笑容慵懒。
Chapter59 别离
“景吾少爷,是出了什么事吗?”
下午从忍足家的订婚宴上提前离开,搭乘最近一班的飞机抵达东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的光景,夜里下着小雨,细润无声,整个机场灯火通明,湿漉漉的地面泛着迷离的光泽。
黑色的林肯在机场高速上一路飞驰而去,迹部景吾靠在座位上将手腕搁在窗沿,兀自看一路灯火阑珊的夜景,没有回答秋山的问题,只淡淡说了个地址。
而后者明显怔了一下,却是没有多问,将车子拐下高速,驶入市区。
都市里的华灯斑斓,在雨幕里一路看去显得靡丽凄凉,路边有结伴而走的行人,红男绿女,悲欢离合。
迹部只淡淡地看在眼底,直到车子拐进僻静的社区,成片高耸的公寓楼灯火万家。
他推门下车,站在楼下长身而立,一时想起,那年的圣诞夜里也是差不多的光景,只不过当时天空飘着雪,宛如散落的白色樱花。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有季正在收拾随身的行李物品,各色的衣物、妆品占据了半个床面,听到门外的响动微微怔了一下,便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向客厅。
打开门,不经意地抬眼,却是愣怔了一下。
迹部景吾斜斜靠在门框上,西装外套打在臂弯,浅色格子衬衫领口的一粒钮松开,姿势懒散,但是优雅,紫灰色的头发似是沾了些雨水,深灰色的眸子只定定的看他,沉如潭水,寓意不明。
她一时便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动作。
他却是趁她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蓦地跨步进来,将她拥入怀里,门因着惯性合拢,玄关暗淡的灯光洒落一地。
她想要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仿佛是要嵌入自己的身体中去,周遭俱是熟悉的气息,无孔不入,渗入每一处的角落。
静默之中,便有哭泣的冲动。
“你……”她略略抽动一下唇角,“这是作什么?”
迹部没有回答。
下巴抵在她的颈间,看不到表情,言语却是低缓,竟有几分叹息的味道:“我可是翘掉了忍足那家伙的订婚宴从大阪赶过来的,你打算将我赶出去么?”
“迹部?”
她愣了下,他却是松开手来,眼神无辜地看她:“肚子饿了,有吃的么?”
于是她叹息了一声,只得转身去翻冰箱。
只是这一次发挥得有失水准,最后端出来的素面,上面的煎蛋糊了大半。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水平有限,将就一下吧。”只是煎蛋的时候走神了而已,她道歉的态度尚算诚恳。
于是迹部只得抽了抽嘴角,勉强接受。
其实他只是喜欢看她洗手做羹汤的样子,穿着家常的睡衣,弯着松散的头发,这样会让他觉得,他们似乎是对生活了多年的寻常夫妇。
“你在收拾东西,要去哪里?”
碗里的面汤剩下一半的时候,迹部还是问了出来,在客厅可以瞧见卧室里的凌乱,大抵便能猜出几分。
“父亲去纽约就职,打算一道过去发展。”
她倒也没有隐瞒,迹部却是听得皱了眉,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长谷川那边呢?”
“不需要了。”她道,“该死的人已经死去,所有的一切便这样结束吧。”
“如果我今天不过来,你是不是打算不说一声就走了?”
她停顿了片刻:“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寺岛有季!”迹部有些恼火,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放下。
有季抬起眼来,没有说话。
迹部握拳的手紧了紧,然后松开,像是在竭力压抑着情绪。
“你果然够狠。”他恨恨地道,“即便我死在手术台上也不会来看一眼,啊恩?”
“当初是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再送到我面前的?”
她扬起声线来,迹部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所以,宁可远走高飞也不愿意跟本大爷有任何瓜葛了吗?”
他的声音不高,她听起来,却微有不忍。
“不是的。”她道,转了身靠在桌边,“只是想换个环境而已。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跟你合作的话,我可以少奋斗十年,现在看来也确实是这样,可是现在,我突然想看看,如果没有迹部景吾的话,我可以做到哪一步。”
骄傲的女子,终究有自己的野心。
迹部静静看她的背影,眼底的愠色渐次褪去,只余淡淡地怅然。
“是么。”他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有季回过身来,收拾掉残余的碗筷,迹部倚在厨房的门边,静静地看她冲洗碗碟,然后将洗净的餐具放入碗柜。
偶尔发出瓷器碰撞的轻微声音,在空气里划出一两丝的涟漪。
她擦完手走出厨房,他伸手将她拦腰抱在怀里,她怔了一怔,对方却没有说话,只略略收紧臂膀,在下颔埋在她的肩窝,彼此的气息交汇,房间里静默无声,依稀可以听见窗外的雨水,向远处的潮水般起起落落。
然后他的吻落下来,清清浅浅,拂过眼角与眉间,熟悉的温度落在唇边,他看她精致的眼底竟然也有了潮湿的味道。
“是在哭吗?”他道,指腹已经抚过她的眼角。
她略略低头,没有作答。
“有季。”迹部低低喟叹一声,将她拥紧,“真的,没有留恋吗?”
女子没有说话,良久方才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那么便重新开始如何?”
“迹部。”她叹息了一声,“我不是个合格的妻子,以你的身份,大可取个家世门第相当、温婉柔顺的女子……”
她尚未来得及说下去,双唇已被他的指尖封住。
“三年。”他道,“如果三年以后,你身边没有新的男人,而我也没有别的女人,就回到本大爷的身边来。”
这话声音不大,却有不容拒绝的力道。
有季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来。
“不说话的话,便当你默认。”迹部却是笑起来,眼底有得逞的味道。
她只得没好气地叹了一声,推开他走进卧室,整理摊在床上衣物:“后天就要出发,我要收拾东西,很晚了你回吧。”
“本大爷已经秋山把车子开回去了。”迹部跟着进来,无辜地看看外面雨幕蒙蒙的夜色,“而且没有带伞。”
有季将叠起的衣服放进行李箱:“打电话叫他再开过来不就行了。”
迹部抱着胸看她,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走过去在床沿上揽过她的腰来。
“你在怕什么,啊恩?”轻笑了一声,低头轻啄她的嘴唇,她似是吓了一跳,整个人便失了重心倒在被褥上,他却是欺身上来一路纠缠然后辗转深入。
“你……放开……”她挣了挣,却被他禁锢地更深,末了心底一慌终是喊了一句:“当心孩子!”
迹部的本意不过只是想戏弄她一下,被她喊了这一句,却是楞在了那里,直起身来看她,眼底有不可置信的表情:“说什么?”
有季看他的反应,自知失言,懊恼地叹了一声:“我以为忍足已经跟你说了。”
迹部方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他恨恨地道了句,“这头关西狼……竟然不说清楚!”
有季看他的表情,倒是释然弯了弯嘴角,牵过他手来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在这里,已经有三个月,医生说发育得很好。”
她的小腹依然平坦,与以往并无不同,隔着衣料抚上去,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骄傲的冰之帝王,一时竟有不知所措的神情。
所谓血缘,实在是个奇妙的东西。
“即便是这样,也还是要离开?”眼底暗了一暗,隐隐便有不悦。
“如果在日本出生的话太引人瞩目了。”有季淡淡地,“我也不想他出生便没有父亲,你若愿意随时可以过来看他,至于要不要做迹部家的孩子,便让他长大后自己决定。”
迹部却是没有妥协的意思,居高临下地看她,眼底晦暗不明。
于是她又加上一句:“你自己说的,三年。”
迹部顿时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反对,你故意隐瞒信息,前言收回。”
沉着脸俯下身来,近距离地看她,而后者却是轻轻地笑起来。
“不许耍赖。”她突然促狭之心大起,纤长的指尖点点他的鼻翼,“反对无效。”
这一夜的雨一直没有停下来,到了后来越来越来,迹部终于得以赖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将这女子搂在怀中,有久违的暖意。
“到了那里,要记得打电话。”
“嗯。”
“不许太累,注意休息。”
“嗯”
“不许不接本大爷的电话。”
“嗯。”
“不许不回邮件。”
“嗯。”
“不许……”
然后困意一次次地攻城掠地,后半夜的雨声便哗啦啦地响起来。
两天后兰恩·林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