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的更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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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呼啸而过,这让我多少有些安心。这个世界竟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宁静,我累了,我想回家。是的,我需要回到那个熟悉的城市,我慢慢地向火车站走去……
一夜无眠,几乎是凌晨四点多我才到了宿舍楼下。还有一个多小时大门才会开。我没有惊动打更的师傅。我背靠着大门,缓缓地坐在地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现在的我,只想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走,仿佛带走了我的生命。天空露出了一丝光亮,照亮边际,然后再照亮整个大地,可我却看不到一丝光亮,我的眼里,依然是漆黑一片。“咔,咔,哗啦……”几声响后,我背后的大门应声而起,我闪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呀,是小陆啊,怎么没按门铃呢?呆了多久了?”老大爷扶着我问着。老大爷的关心在我已平静的心里荡起了一丝暖意。我善意地对老大爷点了点头,慢慢地走上楼去。
我轻轻地打开了门。桌子上一片狼藉,不知道他们昨晚又奋斗到几点。我躺在床上,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终于,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陆续的,张新、王博和刘鹏都起床了,他们过来喊我,叫我,见我都没反应就拉开了我的被子,他们看到了我两眼的泪痕。他们没有说什么就走开了。我继续将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他们可能在笑我吧,在笑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陆飞翔如今也会落泪。不久,刘鹏来到我的床前对我说:“飞翔,柜子里有泡面,你饿了就自己吃啊,我们上课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于是我听到了他们出去的脚步声和带门声。我依然无动于衷,因为我的心,还是那么的静。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想出去走走。我蓬头垢面的、没有梳洗就从宿舍里走了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如行尸走兽般在这繁华的都市里游荡着。不知不觉的,我竟然来到了我的小学门口。十多年前的学校如今已经焕然一新,但校门口依然停留着卖豆皮儿的大娘,只不过豆皮儿的样式越来越多了。我的思绪回到了从前的一个下午……“陆飞翔,狄爱国,陈明!你们三个不听老师的话,跳出去买东西吃!”一个小女孩站在栏杆里面对着我们三个喊着,陈明一把扔掉手里的竹签子,跳过栏杆,推了那个小女孩一下,小女孩摔倒在地哭了起来,“就你嘴欠!看你还敢不敢多管闲事!”陈明说完,抢了她的发卡就跑了,我和狄爱国也陆续跳了进来,追着陈明跑了开去。这个小女孩就是欣欣。那件事后,老师狠狠地批评了我们三个一顿……“买五毛钱的豆皮儿,要凉拌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到一个小男孩正在栏杆对面递给大姨钱,买着豆皮儿。我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前面我站住了,等着交通灯变成绿色。我向旁边的方向看去,现在的那里,已经是一排排的住宅楼了,但曾经的那里却是我们的天堂。一旦有了零用钱,我们都会去那里打电玩,五毛钱两个游戏币,一元钱五个游戏币。我们会去打“街霸”,会抢着排队玩“恐龙快打”。我看到了那个路口,曾经,就是在那个路口,没有错……“喂,你快点的,借我五毛钱!”小女孩面对眼前这几个高她两年级的男同学,她无助地向后退着,这一幕正好被要去游戏厅打游戏机的我碰到。“刘淇!你干什么!”刘淇看了看我,喝道:“滚开!”我拿起了路旁的一块砖头冲着他们大吼:“敢欺负我班同学!你们冲我来啊,你们来啊!”刘淇身后两、三个人一拥而上将我扑到,对我拳打脚踢,我左手护着脑袋,抓着砖头的右手却一直也没有松开,他们大概是打够了,转身要走,我起来追了上去一砖头把刘淇的头打破……绿灯了,我穿过马路,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继续走着。
突然,我想回中学看一看了。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放学的时间了,这所学校是初中和高中一起的,所以学生也非常的多。我注意到学校对面的胡同里挤满了学生,那里曾经是我们打架的圣地,看来时隔多年也依然没有变呢……“许峰,你出来!”下课后,我出现在十班的门口,对着一个男生喊着。“为什么和田可欣分手?”“没意思!”“什么?你不管她的感受么?”“和你没关,你别管!”他转身要回班里,被我抓了回来,我狠狠地说道:“晚上放学,胡同里,谁跑了谁是狗养的!”那天晚上,在胡同里有一群学生大打出手。第二天,我就被叫到了教导处,间操期间,我的校令就公布了。校令公布后,欣欣找到我,说我傻,说我不开窍,我也只是傻傻地笑着……我转到了学校的后操场,这里没怎么变化,篮球架还是那些,场地还是破烂不堪,一切的一切都是老样子。我坐在篮球架下,摸着这曾经很熟悉的球架,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陆飞翔,你不要再打架了行么?”“我这叫全面发展!”“那你就发展你自己,请不要再以我为借口了,可以么?”“那你就做我女朋友!”那一晚,我第一次拉了她的手……
以学校为中心的市场中,小吃和网吧越来越多了,学生的钱,还真是好赚。我走进了一家面馆,这是当初我和欣欣时常光顾的面馆,屋子里已经重新装修过了。我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朦胧中我记得这个位置应该就是我和她常坐的位置。我要了两碗牛肉面,让老板把辣椒填满。我等着面,想着事情……“老板!两碗牛肉面!”我挽着袖子大喊,“老板,顺便帮忙把辣椒填满!”欣欣也不甘示弱地喊着。我看着欣欣说道:“你等着吧,我今天状态好!”“哼哼!”我和欣欣抢着把辣椒放在面里,我吃的满头大汗,很卖力气,可最后还是我输了……今天的我,一样吃着热面,一样不停地向里面放着辣椒,可是,我的嘴里却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在这个位置已经坐了整整一下午了,现在的时间,大概是晚上7点钟了。桌子上摆了十多个扎啤的空杯子。我喜欢这个酒吧的名字——“豪情”,这是一个多么有气势的名字啊。可如今,在我的身上还能找到一丝豪情么?我只能颓废在这里,买醉!我仰头喝着啤酒,但突如其来的一个人毫不客气地将我的杯子抢了下来,我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很眼熟,是萧静!她对我喊着,可是,我什么也听不到;然后她在打电话;再之后她又找来了一个服务员,她拿着电话跑了出去。我迷迷糊糊地拿了外套,抽出了100元钱递给服务员,吞吞吐吐地说道:“再…再来,两……杯啤酒,剩…剩下的……小费……”服务员拿着钱踌躇着,和我说了什么就跑开了,我拿着外套,晃晃悠悠地从侧门走出了酒吧……
第二十一章——田可欣篇
刚进入这所学校时,我感到非常的孤独和不安;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我感到非常的害怕和惶恐。那时的我,总会抱怨,“为什么飞翔没有跟来!他就是个骗子,把我自己丢在了这里……”因为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导致我成为了一个很害怕陌生环境的女孩,对于新的环境,我不懂得去适应它;对于新的朋友,我宁可一个人呆在那里静静地发呆,也不会去主动去和他们说话。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和我一起来这所学校的陆飞翔,却因为落榜而流落到了一所贵族学校。我只能一个人惴惴不安地留在这里。但这时,却出现了一个人,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给了我莫大的帮助。他就是——陈晓东学长。
从入校报道的第一天开始,无论是分宿舍还是领东西,哪怕是最后的学生工作,这个学长都给了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从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成熟男性的味道,我所想到的一切他都会提前帮我想到。经过一年多的相处,我从女性的直觉来判断,他很有可能是喜欢我。果然,他提出了让我做他女朋友的要求,但是,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因为我的生命里有着那个让人生气的飞翔。
在学校里,我和飞翔只能通过手机、QQ和MSN相互联系。为了满足他那小小的欲望,我为我的电脑安装了摄像头,而且,我们约定好每天晚上的固定时间都要上线。因为这样,这段时间便成了属于我们之间的固定时间,任何人也无法夺走!有的时候,如果我认为他表现得比较好,我还会破例让他看看我穿睡衣的样子,看到他那抓耳挠腮的样子,我就非常的开心。本想趁着放假回去和他谈谈关于陈晓东学长的事情,可是这个家伙居然打架住进了医院。那么优秀的人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已经好久都没有和人打架的他这次不仅动手,甚至还住院!真的是我不在身边,他就越来越放肆了!当我在医院看着他还在和别人开玩笑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用一整个桔子塞满了他的嘴巴。这一假期,我只看了他一次,因为和他生气我在家住了不久就回学校了,而陈晓东学长的事情,也没有和他谈。
陈晓东学长依然对我非常的好,对于我的拒绝,他置之不理。“喜不喜欢你,这是我的事情,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但是你不能拒绝我喜欢你。或许,当我再也看不到你时,时间会将你从我的脑中渐渐抹去。”他的话和他的行为让我很感动,我不忍心再伤害他,但是我也绝对不能接受他。因为我有飞翔,更因如此,我越来越不希望飞翔和我谈论这样的话题。我利用了飞翔,我利用了他对我的信任。
飞翔堕落的程度,让我有些吃惊。我为了监督他的一切,在他的身边安排了我的间谍。我的好朋友萧静,她会将飞翔在学校里的一切都告诉我,而飞翔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对于飞翔的事情,我想放假后应该好好地和他谈谈了,我并不想他继续这样堕落下去。这次的假期,我从他的成绩来看,他还不是无药可救的,但我不知道我所说的话对他是否能起作用,“飞翔,我好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因为只有这样,我们的未来才会更美好!”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傻傻地自我陶醉在幸福当中……
假期结束后,我通过萧静知道了飞翔的变化。我知道他开始用功了,开始努力起来了。这让我感觉很是欣慰,毕竟他没有因为陈明的事情而影响到他自己的生活,而且,从另外一方面讲,我应该特别地感谢陈明,如果不是他那天出了事情,雨夜来了一个电话,那我和飞翔不就……每当我想到这里时,我的心跳就会非常的快。听萧静说,飞翔的四级考试考得很顺利,他自我感觉很是不错,通过应该是没问题的了。可这个家伙居然不告诉我,等我过年回家,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下。但计划没有变化快,陈晓东学长对我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我今年,可以陪他在这里一起过年。这是陈晓东学长三年来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请求,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拒绝他,我答应了他,但是我要求过年的时候我必须要回家。而后不久,妈妈便从遥远的日本飞了回来。她要求我和她一起出国,带着姥姥和姥爷一起在日本享受更好的生活环境。可是,我拒绝了,因为我的他!“小傻瓜,你知道我为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么?”我暗想着。
过年,我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里,飞翔那个小笨蛋,他真的有按我说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收拾收拾屋子,我欣喜地给他打了电话,命令他今晚准时来给我收拾屋子,我要给他一个惊喜。飞翔真的很准时,7点的时候门开了,我恶作剧地将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可是,他竟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乱打一气,而且……而且还打了我的胸!我痛得不得了,而他开了灯后看着我还“你你我我”的半天,真是气死我了。不过算了,看在他那么听话帮我收拾屋子的份上,原谅他了。我们两个并排坐下,本想好好地聊聊天,但是他居然提出帮我……还要和我做那种事情,看来不教训他一下是不行了。打闹后,他带着我去看他为我堆的雪人,还说那是我们两个爱情的见证,可我却只看到了两个雪堆,我装作赌气的转身离去,但是我的眼睛里噙着泪水,我想到了他听到我要离去时的那种眼神,我想到了他因为思念我而为我堆的雪人……
回到学校,忙了几周后,了解到大四的学长们都开始忙着毕业的事情了。此时,我已经知道飞翔拿到了四级成绩单,而且成绩还不错,考了个胶水的牌子。可我干等就是等不到他的电话和信息,最近他甚至连QQ都不上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即将毕业的陈晓东学长向我提出了最后的请求。这一天,我们使用了只有我们两人专用的手机卡。中午放学后,我在*把卡还给他。我们说了很多话,最后他提出了那个请求,他想抱抱我,只要一会儿就好。我没有拒绝他,我闭上眼睛投入了他的怀抱,我感受到了一种成熟男人沧桑的气息,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他那伤心的情感……突然,一声脆响从校门口的方向传来。看到了,我看到了双眼*的飞翔,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他的手机在地上摔得粉碎,我推开了陈晓东学长,拼命地向飞翔跑去,我要向他解释,这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看到的那样。但是他却转身向后走去,几张纸从他的手中脱落,他已经上了出租车。我拿起地上的几张证书,继续追赶着他,希望他可以停下,但是他没有……我跪在地上,看着已经破了的,布满了丝丝血迹的四级证书和奖学金证书,不顾四周同学们诧异的眼神,自顾自地哭着……
我给萧静打了电话,大概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我求求她帮忙找飞翔,他的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下午就会赶到家。
到了家,我将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萧静,飞翔的手机已经摔坏了,我们没有办法与他取得联系,他也没有回学校。萧静已经通知了飞翔寝室的同学,飞翔回去后他们会第一时间给萧静打电话。我和萧静去了飞翔常去的网吧,迪厅,酒吧等地方,可我们却一无所获……没用的我只有默默地流泪,我抓着萧静的手说:“萧静,飞翔,飞翔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