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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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亲自开的口,你爹也为难。毕竟如今姜家你爹那一辈儿,老大犯事儿,前些年人就没了。老三老太太又不待见,好在三房也就只剩下四姑娘姜娥,人还嫁了,家里也闹不起来。你爹已是家中独一个撑门面的,也是唯独一个儿子能尽尽孝道。此番老太太开了金口,说是让童氏带着四爷姜立进京见见世面,若是他日后长进,大房也算后继有人。”
七姑娘胳膊搁条几上,给邻座的太太打扇。这话她听明白了,原来大太太打着添妆的旗号,实则是为姜立寻门路。
姜立给她留下的印象,她见他那会儿,他也不过八岁上头,还是半大的孩童。没定性,瞧不出是好是坏。几年过去,姜立被童氏养在膝下,她还真不敢报什么奢望。
“四弟可入了官学?哪处读的书?”
提起这事儿,太太脸色露了丝古怪。端起茶吃一口,这才倾身靠前,压着声气儿与她说道,“说是大老爷过世后,大房光景一日不如一日,没什么进项,手头紧,只请了私塾先生教学问。你爹也曾好心替他写过荐书,便是这一纸荐书,也足够他进得南阳那边儿,由陶大先生坐馆的府学。奈何童氏那人贪心不足,竟又来信大倒苦水。得知你爹与淘大先生有旧,便求你爹,能否去说说情,也好免了姜立入学需得缴纳的束脩。这般无理请求,你爹如何肯应。之后这事儿便不了了之,姜立这官学,自然也就没去成。”
七姑娘打扇的手,抖了抖。惊愕到张着小嘴儿,目瞪口呆。没听说过这般能打蛇上棍,顺杆子往上爬的。
春英立在七姑娘身后,嘴角一抽一抽。大房若真穷困潦倒到这地步,还拿什么给她家姑娘添妆?
“当真敢想……”七姑娘叹服,难怪太太得压着声气。到底是姜家的丑事,委实丢人现眼。
“若是我没记错,当初大太太从家里借去给大老爷捐官儿那两万俩,到如今也没还上。怎地就紧巴巴成这样?”
童氏溺爱嫡子,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若非真拿不出这笔银子,怎么会放过送姜立入官学的大好机会。
许氏大是摇头,对大房那些个乌烟瘴气的事,也是颇为头痛。
“大老爷还在的时候,便败了些。之后大房出事,已出嫁的两位姑娘自是处境不好。童氏也是无奈,只得拿银子给亲闺女长脸。如她这般撑腰,又能撑到何时?婆家那头的不满意,便似那无底洞,哪儿是银子能填满的。”
这也怪姜老太太与童氏两个,给大房姑娘相看亲事,每每只看重对方家底殷不殷实,门风如何,姑爷品性是否靠得住,这些都还在其次。
这般仰着头,眼睛只往高处瞅,可想而知,大房家道中落,对方岂会给好脸色看。
七姑娘讷讷的,再不吭声。这都什么事儿!
“好在你兄长姜昱也不知怎生回事儿,今次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声称童氏若带了姜立来扰你,他便要撵人出门,绝不收容。”
童氏虽无赖,却也不蠢。她母子两人在燕京人生地不熟,一朝被姜昱赶出门,哪里还有她安身之地。右相府,她是想都没敢想。听说那位国公府世子,样貌举世难寻,那脾气,也是格外难以接近。
童氏还记得官差闯进家门,捉拿大老爷时的情景。那天真是吓人,吓得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腿软到险些站不住。县里的官差已是如此凶神恶煞,她可是听说,那位大人,当初掌管的,乃是整个儿天下的牢狱。这就好比地府阎罗似的人物。没许氏与姜昱作陪,她哪儿敢私下登门。
“二哥哥总算有个做兄长的样子。有他拦着,我也省心。”不知是那人授意,七姑娘大大舒一口气,觉得平日老与她斗嘴的姜二爷,形象忽然高大起来。“还请太太回头替我跟二哥哥道一声谢。”她噙笑,扇子打得更卖力了。
这日后,一应琐事都有太太帮她张罗,许氏往相府走动得更勤,偶尔也留下与那人同桌用饭。接触渐多,那人又是个有城府的,越发讨了许氏满意。
眼下太太再不念叨他伤腿这事儿,如何令人惋惜。只一口一个叫她懂事,她要嫁的男人已是这般,男人么,都好脸面。若是他在外遇了不顺心的事,偶尔对她口气不好,脾气阴晴不定,她得体谅他,不许顶嘴。不能像跟姜昱那般,跟他争锋相对,不晓得心疼人。
夜里她与他一头躺着,两手环在他腰上,喏喏冲他抱怨。“大人您是读书人,读书人需得堂堂正正,胸怀磊落。您摸着自个儿良心说,是您欺我多,还是我与您怄气时候多?”她拽了他手掌,平平摁在他心口,斜眼儿瞅他。
怎么太太总觉得会是她不懂事?
他胸膛微微震动起来,她半边身子压在他臂弯,能感到这人揽她的手紧了紧。他抚着她披在身后,还散着胰子清香味儿的发丝。将她抱了伏在他身上。
“不甘心?许你欺回来。”说着他带着薄茧的大手,已探进她领口,不客气剥她的寝衣。
她羞赧捶他,自与他好过一回,这男人仿佛食髓知味儿,隔三差五便对她动手动脚。擦枪走火是常有的事儿。
“太太明儿还来的,团团粘人,吵着寻我。”她软着声调,求他莫闹她。
他凉薄的唇已吻上她胸口,掐着她一手摸起来又软又嫩的腰肢,他气息不稳,身下那物已勃然顶在她腿侧。“小家伙粘你也是明日,如今粘你另有其人,休要分心。”
不会儿,帐子里便传出她羞人的哼唧。他乐在其中,帮她保持“欺”他的姿势。一语双关,喘气问她,“满意了不曾?”
她泪眼迷蒙,被他颠得魂不附体。几下便软倒在他身上,耳朵底下,是他迅疾而猛烈的心跳。
日子便在七姑娘听太太训诫,听得快要生出茧子的时候,转眼到了九月二十。
她已于三日前搬到姜昱府上,不可避免与大房太太母子两个碰了面。也不知姜昱许了童氏何等好处,童氏见她,一点儿没提糟心事,还给了她一只支赤金打的镯子。之后很是知趣,再没有露面。
晚上太太到她屋里,老生常谈一回,又跟她说了从家里带来的几个婢子,卖身契都交到春英手里管着,叫她大可放心使唤人。崔妈妈愿意随了她去国公府,到底是从小照看她,桃花坞里的老人,她点头应了。
交代完正事,太太尴尬着,将一本小册子塞到她手里。唯恐她娇气怕疼,服侍起世子不尽心,许氏故意板了脸唬她。“这是咱们为人妻室的,应尽的本分。为夫君开枝散叶,延续香火,于整个宗族都是天大的事儿。这事儿上,不许你耍性子。倘若嫁过去不尽快诞下嫡子,婆家刁难你,总归是你理亏。娘家便是想帮腔,也说不上话。”
说罢许氏半转过身,背对她,逼她翻看两回,这才起身回屋。
七姑娘小手压在蓝皮的春宫册子上,一路从额头羞到了脖子。太太真是过虑了。
有那人在,他雷厉风行,言传身教。哪里用得着她独自关起门,偷着翻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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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秦晋之花嫁(上)
永嘉二年九月二十一。丙子月,丙辰日,宜嫁娶。
卯时,天刚蒙蒙亮,七姑娘便被春英绿芙扶了起身,跨进滴了香露的浴桶里。温热的水扑在面上,叫她醒了神。
昨夜她没歇好,心里装着事儿,总睡不踏实。唯恐睡过头,误了吉时。那种紧张,她许多年不曾经历过。就像学生时代遇上重要的考试,或是班里组织外出郊游。正是因为看重或欢喜,这才失了平常心。
她仰脖子靠在浴桶边沿,春英在给她洗头发,绿芙执瓢,往木桶里加香汤。她脸上捂着拧干的热巾子,敷一敷眼睛。
要嫁了呢。
从前她得知三姑娘年满十五便要出阁,彼时她还替三姑娘可惜。如今换到她自个儿身上,同样一件事儿,想法已是迥然不同。
“晃眼小姐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日子过得可真快。往后奴婢不在小姐跟前伺候,春英姐姐,你千万替奴婢好好照看小姐,把奴婢那份心,也一并补上。若是有人欺负小姐,记得一定要与世子爷告状。”
绿芙强忍着,眼泪却滴滴答答落在浴桶里。太太与崔妈妈都劝她,就她这性子,若然跟了姑娘去国公府,那地方规矩大,与其被人挑刺儿,不若安心待在二爷府上当差。既能留在京里,偶尔与姑娘见上一面,叙叙旧,圆了主仆情意。又能得姜家自己人善待,多攒些月钱,给老家贴补家用。
绿芙也知晓,自个儿比不得春英,为人稳重,办事也踏实。赵国公府那样的门第,便是寻常婢子,也不是随便个人便能当得起的。
太太与崔妈妈善意规劝,她虽听进心里,可临别在即,还是忍不住掉了金豆子。打小跟着姑娘,姑娘是难得的好主子,当真舍不得。
七姑娘也心酸。可她知道,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才是对绿芙好。绿芙那性子勉强不来,叫她提防旁人弯弯绕绕的机心,她也没那份城府。等到绿芙往后嫁人,迟早要分开。既如此,便无谓走弯路。
“同在京里,总归能见上面。”她握了绿芙的手,柔声安抚。
春英也红了眼,可忍着没哭。大喜的日子,姑娘应当欢欢喜喜的出嫁。深吸一口气,拣了幼时姑娘与二爷斗气的段子,说了逗趣儿,这才将大伙儿离别的愁绪,冲淡了些。
梳洗毕,春英正给姑娘上头油,崔妈妈已在外边催人。
又是一阵忙活,绞干了头发,便要开脸。为七姑娘开脸的,是许氏请来的全福妇人。五色丝线绞在她脸上,她没好意思开口唤疼,只偷偷嘶嘶吸凉气。
细绒线在脸上滚一滚,绞得脸上火辣辣生疼。她肤白,本就水嫩,这么一套下来,照照镜子,脸红得猴屁股似的。七姑娘瞧着别扭,幽幽的想,嫁他可真不容易。她如今这副样子,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他看了,会不会惊到?
之后扑了粉,在她再三央求下,这才浅浅施了层薄妆。淡扫蛾眉,抿了胭脂,人顿时精神起来。再加上那人特意命匠人,照着他描的鸾凤图,打的全套头面。她左顾右盼,瞧瞧铜镜里映出的女子,华美端庄,明艳贵气,不由牵起嘴角,嘴边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许氏看着铜镜里顾盼生姿,婉约秀丽的七姑娘,一手执梳篦,一手轻轻抚上她发顶。
养了这么些年,疼到心坎儿里的闺女便要成了别家媳妇,许氏湿了眼角,压下心头万般不舍得,对着铜镜,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唱着吉祥的祝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
耳畔回荡着太太稍稍带着些鼻音的唱词,七姑娘握紧手心的玉如意,端正坐在妆台前。从镜里对上许氏慈祥的目光,难过却是,许氏眼尾已爬上了细纹。光阴似水,年华不等人。她出嫁,太太也不再年轻。心头又酸又涩,她抽一抽鼻子,也不用哪个催,眼泪自个儿溢出来,包在眼眶里打转。
哭嫁哭嫁,真到了这时候才知道,即便早早得知婚期,做好准备。这一刻,感恩与伤怀,怎么也憋不住。
她这辈子投身在姜家,是她的福气。父母疼爱,兄长关怀,她收获了与上辈子一样,弥足珍贵的亲情。这份亲情会一直放在她心上,欢喜的时候,想着家人分享;难过了,心里有依托,她能鼓足勇气,坚强走下去。
“不兴哭,哭花了妆容可怎么是好。”姜家在燕京本就没什么亲戚,已出嫁的五姑娘,如今已封了婕妤。婕妤娘娘一早乘驾撵出宫,特意登门给七姑娘撑场面。
同为二房贵女,本该同气连枝。如今姜柔身在后宫,往后指不定还得依仗那位。自然乐意送七姑娘这份人情。
大太太童氏瞧着七姑娘出嫁的排场,心里直冒酸水儿,嘴上却说着漂亮话。这会儿也帮着宽慰许氏,屋里一时便热闹起来。
“来了来了,世子爷登门迎亲来了!”
外间吹锣打鼓,整条巷子都挤满了观礼的人,人头攒头,好不闹热。
两队国公府佩刀的侍卫,在当头开道。周准一身玄色锦袍,持枪护在他身侧。之后百余人挟车,声势浩大。
那人端直坐在扎了红绸的高头大马上,一身朱红吉服,玉面高冠,仪容俊伟。他勒着缰绳,目光紧紧锁在姜家正门口。想着待会儿便能迎她过门,眉宇间,淡淡拢了抹柔色。
听进去传话的人回来禀报,七姑娘尚在梳妆,他眉头一挑,回身给公孙递个眼色。公孙会意,遣世子门下颇具盛名的文士,当街挥墨,即刻做了首催妆诗,引来众人轰然叫好。
“瞧瞧,瞧瞧,新姑爷这是等不及了。”能够打趣那位,这辈子许就这么一回。逮着这机会,与她交好,特来贺喜的高女官与冉青两个,咋咋呼呼乐呵起来。
七姑娘赧然,红着脸便要起身,却被方才替她开脸的全福妇人摁回去,乐呵呵冲她摆手,“姑娘急什么,再等等。这催妆诗一首怎么能行。姑娘家矜不矜贵,这会儿便能分出个高下。”
果然,外头接二连三又送了催妆诗,竟是句句佳阙,难得好诗。
太太许氏喜不自胜,世子这般,摆明了是给七姑娘长脸。寻常人家,哪儿来的这份底蕴。七姑娘接过诗文,细细品读,越看这行文,越觉眼熟。
那人竟这般张扬,命他门下诸多名士,替她题诗?
四周围女眷也是赞不绝口,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羡慕。婕妤娘娘眸光闪了闪,既替七姑娘高兴,心里又涌起数不尽的失落。
当初她以縢妾之身,陪嫁进太子府。别说催妆诗,便是连正正经经的拜堂也没有。她与姜媛,一个求得权贵,一个求得良人。
得失间,是苦是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第321章 秦晋之花嫁(下)
在前厅拜别了姜大人与许氏,七姑娘盖上大红绣飞凤的盖头,由兄长姜楠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