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个大鸭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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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演出制作道具像是在做应用题,知识点不难,但工作量很大。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是用颜料涂满一张十米长、三米高的帆布。由于害怕学生出现差错,布料上所有的图案均由老师亲手完成。我们十几个同学一起把布抬放在操场上,一人抄起一把大刷子,在油桶大小的颜料桶里一涮,便开始五颜六色的“粉刷”过程。大刷子上完底色后,再改用中号刷子查缺补漏,最后用小号刷子点缀细节。
接下来是制作大型道具。我们需要在由技术支持小组剪切好的复合板上涂上黄色颜料,使之看上去像只骆驼。由于复合板是波浪形的,和自行车棚的房顶很相似,想在波浪两面涂上均匀的颜料尤其困难。
之后我们的大部分时间用来制作各种道具。在一层铁丝网外,用一层层卫生纸和PVC包裹住,可以形成几乎任何形状。战车、盾、矛、帽子、仙人掌都可以用铁丝、纸和颜料做出仿真度很高的赝品。空闲时间经常能看到几个挥舞着长矛的小孩,佩戴着我们制作的道具,冒充古希腊勇士。
汇演是每天晚上在学校的礼堂举行,整整一周,场面非常火爆。学校的楼道里、礼堂外都站满了为观众卖水的、售票的、烤香肠的学生。礼堂内也几乎场场座无虚席,当然其中学生的家长占了绝大多数。遗憾的是,学校规定演出期间禁止拍照和录像,因此,那次汇演,我仅仅留存下来几张模糊不清的、没有闪光灯*的照片。
我要做个大鸭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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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一明当翻译
Mt。 Roskill区以它众多的亚洲人而闻名奥克兰。当你来到Dairy店,一口标准的只有老外能听懂的印度英语将向你表达最热烈和诚挚的欢迎:Good Dai Sir;‘ow may I ‘elp yu? (印度版的:您好,我们如何为您效劳?)游泳课上,带着波斯式头巾的妈妈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在泳池中戏水。但2000年后增长最快的,还是中国移民和留学生。我们学校的中国学生也从三个增加到了十个,其中一位便是来自南京的一明。
第一次见到一明是在校长办公室里。
前一天,班主任和校长对我说,明天会有一名叫一明的同学来到Waikowhai,由于一明和大部分其他非英语国家的学生一样,英语听说能力几乎为零,他被安排在了我所在的班,由我帮助他度过来到新国家后最困难的适应阶段。呵呵,没想到时隔一年,我的英语也够当翻译了。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地来到学校,满怀大志地站在班门口等待着这位“一年前的我”。“一定要做一个称职的翻译!”。我的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只见一个戴着眼镜、圆脑袋的小个子独自从教学楼不远处的楼梯大摇大摆地走来。记得我刚到Marshall Laing时,是在教室门口,等着老师替我做完自我介绍后,才哆哆嗦嗦地走进班里。一明则不然,小伙子还没找到自己的存包处便开始了大胆的社交。
漂亮的以色列淑女Hayley; “Hey; Yiming; I’m Hayley!”
一明:“Good morning; I’m 一明; I’m e from China; it is anice to meet you。”
隔壁班的毛利帅哥Alfafa; ”Yo; Chinaman; s’up!”
一明:“Good morning; I’m 一明; I’m e from China; it is anice to meet you。”
Andrew: “A…R…E…Y…O…U…Y…I…R…A…N’…S…B…R…O…T…H…E…R…?”
一明:“Good morning; I’m 一明; I’m e from China; it is anice to meet you。”
我:“不是,为什么?”
Andrew: “噢……一明、一然,那中国人的名字都是一开头么……”
虽然一明的单词量没有超过十个,但三句话后,我便发现自己像贴身翻译那样,紧跟在一明后面完全是多余的。说不定他还觉得我像个哈巴狗似的。虽然我当时觉得我应该像哈巴狗那样,为我的服务对象做好服务。一明凭借自己娴熟的社交能力和老虎胆在班主任到来前的半个小时俨然成为了学校“最受欢迎的学生”。
十个词的词汇量和大胆的创新能力,也许可以应付聊天,但上课绝对是mission impossible。大部分课上,一明都在自己阅读ESL课上发的小儿书,但班主任在不了解一明的特异功能的情况下,为了鼓励他多和其他同学交往,要求他参与所有的讨论课,而我就自然成为了他的耳朵和嘴。记得一次课上,我们讨论《狮子王》里的人物关系。一明似乎对这部电影深有感触,每个人发言后总是要求我帮他概括每个人发言的内容,毕竟没法和同声传译相比,没翻译一会儿,我就开始跟不上他们的讨论内容了。一明却自我陶醉般地用中文发表起了自己的观点,大家似懂非懂地跟着点头,Andrew在一旁一边嘿嘿地乐,一边装模作样地模仿一明说中文。看着他可爱的样子,我已经冒出去半句的“你就自己凑合听英语原版吧”,话没好意思说完。
一明的特点是,他想做的事或者想说的话是不会受其他人干扰的。这样做有时也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Ab的父母全是南非黑人,不知是营养还是遗传,他的腿还没有同龄毛利人的胳膊粗,但得益于瘦小的身材,Ab的足球和长跑特别突出,也经常和一明一起踢球。有一次不知谁拿了谁的一个足球,两人在更衣室外吵了起来。其实没吵起来,因为一个在说以中文为主的英语,一个在说有南非口音的英语,但声音确实越来越大。当时我正在班里自习,听到越发激烈的争吵后,便随班主任Miss Arlington一起来到更衣室门口。一明一见到我就恨不得先把我拽到他自己跟前,一阵无厘头的抱怨跟随着几个断断续续的同样无厘头的英文单词。Miss Arlington试图让我告诉一明先冷静下来再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可每当我把这些话翻译成中文时,迎接我的却是满脸的口水。老师一顿连哄带骂,才终于使这个狂人恢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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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s Birthday
这是我在新西兰所参加过的第一个老外的生日聚会。我和MatthewWilson在intermediate一年级时是同班同学,并且一起在Lynfield Club打网球。其人仪表堂堂,谈吐优雅,是我概念里标准的英国绅士。
这次生日聚会约定的集合地点是在Mat的家,时间是早上十点。虽然Mat的家距离我的家只有几条街之遥,但由于是第一次去,我母亲还是决定开车送我过去。路上很顺利,我们提前半小时到达Mat的家门口。和奥克兰大多数居民区的住宅一样,他家的房子坐落在缓缓的山坡上。两层小楼,外墙是CedarWood(雪松木,具有收敛、抗菌的特性,是上好的建筑材料)制成的白色叠加板,标准的60年代欧式设计。前院没有栅栏,一条柏油路面的车道通向屋子的正门和屋后的车库,除去车道就是草坪和玫瑰园。从屋子的两侧隐约能看到后院,似乎有一个大平台,用齐腰的木篱围着。
在中国,如果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或各类Party,最礼貌到达约会地点的时间是提前几分钟。因此,我提前十分钟便拿着送给Mat的生日礼物走到Mat家的大门,按下门铃。谁知开门后非常吃惊,说我来得很早,他们还没有准备好。随即让我在Mat的屋子里先和他玩会儿游戏。这一玩儿便是一个小时,直到将近十一点钟,十个同学才全部到齐,而Mat的父母好像也并没有着急的意思。多年后回到中国,我才在一本题为《亚洲人需要知道的关于美国的500件事》的书中了解到,原来西方人的风俗是一般informal(非正式)的场合,要在约定的时间之后一段时间到达主人家。
在Mat颇具男子汉装饰风格、摆满各式玩具、“武器”的卧室里,看见他正在兴致勃勃地玩着父母刚刚送的生日礼物——微软飞行模拟器游戏光盘。记得以前在国内,如果谁买了个新游戏,其他同学会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拷到自己的电脑里。此时,看见“飞行模拟器”的光盘就摆放在Mat的电脑桌上,我又怎么能错过这大好良机?
“老兄,借我一下,回去拷一张再还你?”
“这不行,光盘盒上明明标有‘仅供个人使用’,你要想玩儿就得付39(39元纽币)。”强烈的版权保护意识!
同学们都到齐后,我们便向一个水上游乐园出发了。
Mat'sBirthday(Mat左一)
用脚学数学(1)
在Waikowhai的时候参加过几次印象深刻的数学活动。The Math Trail是新西兰教育学家提出的一套创新的数学学习方法,我有幸和十几名其他7年级的学生一起,成为第一批实验生。我们的任务是徒步在奥克兰大学城寻找并观察身边的数学符号,一边探索一边完成一本专门为这次旅途设计的练习册。Trail第一站是奥克兰中心公园的一个八边形凉亭。在凉亭下,我们需要做实验并回答一些问题:多少人能挨着坐满一圈(14)?多少人能肩并肩站在经过凉亭中心的一条直线上(6)?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前者是后者的倍)?如果凉亭是16边形、32边形、圆形,又会是怎样的结论?
Math Trail里的数学符号有雕塑、地砖图案、花坛、日晷,也有
一些看似不起眼但却蕴含几何和代数知识的自行车架、走廊、楼房上的电子表。需要我们回答的问题,也需要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共同上阵。如:计算一个由砖组成的环形图案中正方形和三角形的比例、每个环的砖头数和环数间的代数关系;在一个很长的走廊的一端回答你对“平行线在无穷远处相遇”这句话的看法。
如果说Math Trail的目的是让学生们时刻注意并思考数学在自己身边的应用,那么MathEX则是一次考验并锻炼团队合作、跑步和数学这三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能力的竞赛。疯狂的新西兰教育学家是如何发明一个竞赛,使之能够同时考察这三种能力?
其实当初数学老师把我、数学天才Carl、象棋高手Adam和马拉松冠军Stewart聚集在一起开会时我也没有答案。来到办公室后,老师说要给我们安排一个“特殊任务”。这立刻让人联想到James Bond的某个秘密暗杀行动。没错,在这项任务中,我们就好比是四个〇〇七,只不过我们的“暗杀对象”不是某个秘密国际组织的首脑,而是相隔五十米的数学题。为了准备这次竞赛,我们四个每天下午课后要么聚集在图书馆翻阅老师发给我们的历届试题,要么在寂寥无人的操场上锻炼跑步释放自己。比赛之日逐渐逼近,但我们对比赛的具体形式依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和了解。
三月一个周末的傍晚,母亲驾车带我驶往比赛场地:位于奥克兰郊区的一个篮球馆。随着我们在高速上奔驰,一望无际的蓝天逐渐变成血红色,又渐渐消失于铺天盖地的黑暗中。驶出高速,蜿蜒的山路、路旁依稀的小楼和零散的路灯证明我们已经来到远郊。到达山顶,眼前顿时被探照灯和车灯所充斥,一片灯火通明,仿佛一场全明星篮球赛即将开演。在远处停车后,我徒步进入被学生和家长挤满的篮球馆。本应空旷的篮球场被五行十列共五十张课桌充满,五十支参赛队伍各自围在一个桌子旁,裁判席被延长至球场两头。每个队四个队员的任务就是要派代表到裁判席上领取一道填空题、绕场一周后回到自己的课桌,讨论并解决这道题,再跑到裁判席上交答案。如果正确则领下一题,如果不正确则可以放弃或者继续攻克。两小时内尽量多地回答限定的一百道题。
比赛开始前的几分钟是最紧张的,我和Carl; Adam; Stewart站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一边热身,一边盘算着战术:两小时一百道题,如果两分钟没有完成就放弃。
晚上八点钟; 比赛伴随着发令枪声准时开始。我们迎来了开门红,我、Carl和Adam至少有一人能短时间想出问题的答案。Stewart送题和取题的途中,我们还有空闲轻松地欣赏周围选手的争吵声和叹气声。
用脚学数学(2)
毫无征兆地,难题出现了。一道我从来没接触过的排列组合题摆在面前。
“跳过吧Carl,这题看着像*文字。” 我提出。
“这题我会。” Carl说。
“题里有个陷阱。”我提醒他。
不知Carl听见否。三十秒后Stewart拿着Carl的答案跑向评委。四十秒后评委席处Stewart的摇手预示着我们这道题上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继续下一题吧。”Adam也提出。
“这题我一定会做。”Carl用他一贯坚定的语气说到,随后便立即投入到计算中。
我和Adam相视并一耸肩: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然而紧要关头,Stewart却也不合时宜地开始显得疲惫了,室内的空气和频繁的短距离冲刺是很累人的。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Carl却还没有做出答案的迹象,我也只能在一旁负责帮着他按计算器……
第二次尝试,依旧无果。Stewart选择了领取下一道题。
Carl最大的优点就是他超人的自信。虽然我们在不断安慰他,但在Carl自己眼里,这样的失误算不了什么。他对自己的数学能力没有丝毫质疑。因而在一次失利后,Carl会立刻忘记它,并投入到下一个题目中。
随着比赛接近尾声,我们也越来越逼近一百道限定的题目。到第八十七道题时,一看表,我们还剩八分钟。此时的观众(以家长为主),开始疯狂地为同学们加油,准备最后的冲刺阶段。狂热的环境使选手们也很难置之于身外。八分钟,我决定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以改变我们的战术:每道题一扫而过,有人会就做,若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计算或者思考就立刻放弃。风险在于:如果新战术失败,将意味着其他代表队在进行最后的冲刺时,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结束的到来。但大家似乎也豁出去了,三声Okay立刻通过了这个提议。比赛来到最终阶段。五十个代表队几乎同时在篮球场周围跑动,大家难免通过“小动作”提升自己的优势。其激烈和血腥程度毫不亚于最暴力的体育竞技。不知谁被绊倒,沿着出口肚子朝下滑出场外;不远处又有一个选手被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