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人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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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也许是她长这么大做的最出格的事。那天晚上寝室姐妹的母亲来了,她把自己的床铺让了,好让她们母女多聊聊。她知道他的寝室就他一个人,她没想那么多就去找他,他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让她去别的同学那对付一夜,她说从小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床和别人挤在一起睡不着。她软磨硬泡说,如果他不同意,她就在外面坐一夜。他拗不过她,就答应了。那一夜,他们聊了很晚才睡。她躺在床上就有点后悔了,心总是跳个不停,脑袋里胡思乱想着怎么也睡不着,闭着眼睛装睡。迷迷糊糊的半夜有人来查房,她的心都要跳出来,叨念着上帝保佑。查房的人走了,她的心才渐渐的平静下来,那种心情说不清楚,能说清楚的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心跳的感受。他夜里起来一回,为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知道他睡得很不平静。
那时候的年纪有很多遐想,那个年代情感很多的是纯情。
他扶着她走出小酒馆的时候,夜已经很深。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弥漫着清新潮湿气息。小酒馆到他们学校的住处有几百米的距离。
她停下来对她说‘你在背我一回,就像那次一样’
他笑了回答‘好吧,兄弟’
他们走的很慢很慢,还有点踉跄,这段路程他们走了无数回,可现在却多么希望在长点。
她趴在他背上,感到眼睛里有泪水滚动,她希望他背着她一直走下去,最好是一生。。。。。
我们一辈子的情缘是兄弟【2】
她再次见到的他的时候,已是四年后,他要举行婚礼的前两天。
四年中,有了很多的变化。她毕业后,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一家金融贸易公司。工作一帆风顺,短短的两年里,她从一个单纯的学生转变的可以独当一面的白领丽人。尽管她不喜欢那些客套的虚伪,工作中也免不了与行行色色的生意人的应酬,喝酒是宴席中不可缺少的一种。每次端起酒杯她会想起他,那个叫她兄弟的男人。四年中,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地位,学识,家事都无可挑剔。可她却体会不到那种说不清心跳的感觉,或许在她的心里对他还在留恋,或者只是留恋那种朦胧的时光,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和他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每次通话他依旧叫她兄弟。他回到矿山的一家工厂,做了一名普通的技术工人。闲暇时写几首小诗,时不时的在报刊上发表,词语之间有一种淡淡挣扎的无奈。
她记得那是一个雨后的黄昏,她和几个要好姐妹在酒吧里玩耍,喝道尽兴处免不了胡侃一番。大家提议每个人说一说自己的恋爱的故事里最可笑的事,如果不能把大家逗笑,就罚酒一杯。轮到她讲的时候,她有些尴尬,不知从何说起,恋爱多么浪漫的事,她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算不算是恋爱呢。如果说是,他和她之间从没有过誓言和承诺,也没有过拥抱。如果说不是,她对他有心动的感觉。他呢,是不是对她也有过心动的感觉。。。
走出酒吧,天黑了下来,她感到头有些痛,她不记得都说了什么,只记得渴了不少的酒。她行走在灯火闪烁的街道上,插身而过的情侣亲密的笑声中,她感到从没过的孤单,心里有了空荡荡的感觉。平时,工作,应酬,回家。回到家里也就她一个人。父母总是很忙,很晚才回来。即使在一起也没什么说的,竟是督促她找男朋友的事,很烦。可是,这一段回家的路上,真想找人说说话,她想打个电话给他,手机握住手中,那个熟悉的号码。即使电话通了,她能说些什么呢,他准会说她,兄弟,早点回家,别一个人乱逛。她犹豫着,手机响了,是他发来了短信;兄弟,恭喜我吧,我恋爱了。兄弟,你也要加油啊,哈哈哈。。。
这一刻,她有种想哭的感觉。
她坐了八多个小时的火车到了他住的矿区。十月的北方,景色萧条,冬意浓浓。她打通了他的手机说’我在车站边天桥旁,你来接我’他笑呵呵的回答‘兄弟,你等着,我马上就到’。不一会,薄薄的暮色里,看见骑着摩托车的他朝她驶来,在她的身边转了两圈叫喊着把车停下来说‘兄弟,上来’暮色里,他带着头盔,看不清他的脸,听到的依旧是熟悉的声音。
他把摩托车开到一家饭店停下,拉她进去。温了一壶酒,要了一个羊肉火锅,他们面对面的坐下。饭店里很静,火锅里咕噜的冒着热气。他看着她微笑着不说话,头顶倾泻而下的灯光,照着他的脸,明朗的眉目,和从前没有多大的变化。可这一霎那,她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恍惚。
‘干嘛,这样看着我,不认识了’她笑了笑,勉强的使自己镇静下来。
‘你留长发的样子真的很漂亮,我在想是叫你兄弟,还是叫你的名字’他一脸认真的样子。
‘是吗,我漂亮吗’她迎着他的目光,不在躲闪,这几年的商业应酬,让她变得成熟,不在有小女孩的扭捏。
他站起身夹了一块羊肉沾了一些蒜酱递到她嘴边而不是放在她的碗里,笑着说‘人是鉄,饭是钢,谁不吃,就饿得慌,张嘴,吃了在说’,那霸道的表情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她的记忆里,除了小时侯,母亲这样喂过自己吃饭,连父亲都没有过。可是眼前的他却不止一次这样霸道的喂过她。
那年的冬天真冷,她参加学校举办的冰上舞蹈比赛,获得了第一。下午回到寝室就发起了高烧,烫的吓人。寝室的姐妹把她送到学校的医务室打了一针好了些,可到了晚上又高烧不退,医务室的人员已经下班了。姐妹去找他,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湿的。他急忙的背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匆忙中他穿着竟是拖鞋。打完吊针已是午夜。第二天,他不知道从哪找的草药,熬好了让她喝。她说什么也不喝,闲草药太苦。他霸道的捏着她的鼻子,一勺一勺的灌下去。推扯中药碗摔碎了划破了他的手指,他生气冲她嚷道‘你要不是我兄弟,我才懒得理你’转身离去。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滚动,她感到是那么的委屈。他有时是那么的沉静,有时又是那么的霸道。他对她从来就不温柔。
那年冬天以后,每年冬天的时候,他的脚又红又肿,又痒又痛。她不知道。
她知道坐在对面的他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埋藏在自己心里的话永远不可能在说出口。这样也好,留一点朦胧在心里,尽管有点苦涩的味道。这样也好,兄弟的情分也许会更长久。
四年中,有了很多变化,以后的日子里还会有很多变化,而且是那么的猛烈,她不会知道,在她以后人生的道路上会遇到那么多的坎坷,在她以后的生活里才真正的感受【兄弟】是一辈子的情缘。而现在的他也不会想到,她会在他以后的生活中出现,而且是一辈子的都在纠缠中。而此刻他向她戏侃着他的故事。
他娶得女孩叫【影】比他小七岁,是个农村的,从小没有父爱,跟母亲一起长大,家很贫穷。他说他喜欢【影】的文静,就这么简单的理由。其实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他说点完礼,就和【影】去河北一个叫邯郸的地方,从此远离亲人朋友,独自漂泊他乡,他说他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