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枪无关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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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就像个烟囱一样,浓烟灌了上去,但是那些雇佣军带上防毒面具继续抵抗。洛天的坦克在瓦砾堆上前进,跟随的步兵不时倒下一个,也没空去理会了,他们要将市政大楼包围起来,来个瓮中捉鳖。金刚也发觉刚才的炮火蹊跷,烟尘散去,坦克已经朝自己的后路迂回,再不撤退,自己就真的变成了瓮中王八了!金刚向自己的坦克兵报告了情况,下令撤退,雇佣兵在房屋中放置爆炸物,开始撤退。
M带着天机从楼上利用绳索滑下来,向城南撤退。洛天的坦克在瓦砾堆上艰难前进,已经包抄过来,坦克上的机枪一下子就撂倒了几个动作慢的雇佣兵。
M撤进巷子中,后面的坦克在追击,撤退的雇佣兵在巷子中狂奔,雇佣军的坦克赶过来支援。洛天看到道路上一辆坦克从烟雾中冒了出来,炮口恶意地指向自己!洛天大喊:“敌方坦克!距离200米!穿甲弹!开炮!”洛天的坦克一震,炮弹击穿了对方的炮塔,只有一个坦克兵逃了出来,跌跌撞撞地逃进附近的小巷中。
洛天的坦克有残垣断壁的遮挡,还没开出瓦砾堆,而对方的坦克则占据着平坦的马路。不过他们在马路上也展不开队形,双方几乎是在零距离上对射,拼的就是谁发射的速度快,几乎都不用瞄准!两轮对射过后,洛天损失了两辆,对方也被击毁了3辆。剩下的坦克见势不妙,掉头转弯顺着公路撤退。洛天在硝烟中失去了对方坦克的踪影。
政府军肃清了大楼,把雇佣军压缩到城南的贫民窟里去了。城西大路好走,不过这里布满了地雷,还有狙击手,而且撤退下来的两辆雇佣军坦克穿过小巷重新防守了城西马路。政府军在这里丢了两个排的士兵后,暂时放弃了这条“康庄大道”。
政府军已经追进城南的贫民窟中,这里每个拐角,每个房屋都是战场。安指挥大家节节抵抗,逐步撤出城市。这些土生土长的士兵依仗对地形的熟悉,在小巷中来去自如,不时躲在黑暗中打冷枪。更令政府军头疼的是,贫民窟中还有大量的贫民,他们什么都没有,这里就是他们最后的财产,他们还在固执地监守自己的家园,哪怕这里已经成为了战场。政府军顾忌误伤平民,而有些雇佣军穿着平民的服装,向他们开枪,然后消失在巷子中。巷战拼的就是反应速度,政府军士兵看到人影晃动的时候首先要分辨是否是平民,然后分辨对方是否有武器,等分辨清楚后,自己已经中弹了!
小河城(6)
洛天咬牙切齿,指挥坦克冲了进去。贫民窟大多数都是木质小楼,根本经受不起坦克的冲击。装甲团在贫民窟中用坦克和装甲车生生犁出一条道路,洛天向装甲团和机步团下令,只要看到有人,格杀勿论!为了保护他的士兵,洛天只能下这样的命令!这个命令让那些士兵根本无所顾忌,见人就杀、见屋就烧,造成大量的平民伤亡。洛天将这些置之脑后,他只有一个念头,占领小河城!将敌人赶尽杀绝!政府军已经杀红了眼睛,不顾伤亡,猛冲猛打。这样的打法让安也措手不及,本来他希望雇佣军夹杂在平民中间,政府军会有所顾忌,可现在看来,如果继续死守下去,自己就承受不起伤亡了。于是,安下令部队逐步撤出城南,在天还没亮前,撤进山中隐蔽起来。
首先撤出来的是扎龙的亲卫营,原来有600多人的亲卫营,经过这次战斗,还有不到200人,下营还剩余300多人,损失最少的上营断后。
洛天的坦克团还在贫民窟中横冲直撞,几乎没人能够抵挡这些钢铁怪兽。那些平民已经彻底绝望了,朝着枪响的反方向逃命,大部分上营也狼狈地混杂在这些逃命的难民中。
M跟随金刚的小队断后,他们的任务是阻挡坦克,掩护部队逃到山里。已经凌晨5∶00了,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天就亮了,金刚在城南一角构筑防御阵地,小队里还有12个人,包括天机,他手上拿着一支阵亡狙击手的SVD。金刚只有4发反坦克火箭弹和两具火箭筒,M正在一个小木楼上观察。政府军的坦克轧倒阻挡在眼前的一切,朝这里开了过来。
M在对讲机里叫道:“金刚!快拿具火箭筒上来!坦克距离不到500米!”一个反坦克兵应声跑上小楼,将身后的窗户打开,防止火焰烧伤自己。天机突然叫道:“是装甲团指挥官的坦克!”M赶紧用瞄准镜搜索,燃烧的火光下,依稀看到坦克上的001三个白字!洛天的001号坦克打头,后面还跟随着3辆坦克,坦克后面的步兵身影在M的瞄准镜中越来越大。金刚叫道:“稳住!稳住!首先敲掉指挥官!接近了再打!”
洛天的001号坦克越来越近,距离只有100多米了,一发火箭弹心急地飞了出去。金刚大骂:“妈的!着什么急?开火!”
火箭弹暴露了小队的阵地,虽然命中了洛天的坦克,但是并没有击穿厚重的炮塔。金刚命令楼上的另一具火箭筒朝侧翼移动,三挺机枪则喷洒密集的子弹射击那些步兵。M和天机躲在小楼中,狙击对方的士兵。洛天的炮口转向机枪阵地,机枪手赶紧提着枪顺着战壕跑,炮弹轰地一下将他刚才所处的位置炸了个稀烂!机枪完全被坦克炮压制住了,001号坦克加大马力,也不顾什么步坦协同,冲了过来!炮塔上的机枪喷着火舌,金刚防线立刻就要被冲破了。后面的步兵加快脚步,竭力想跟上坦克的步伐,但是在废墟上,两条腿明显不是履带的对手。001号坦克已经压上了战壕,金刚赶紧朝后撤退,M的位置还没有被发现,他在狙击对方的步兵,努力想将他们分割开来,给自己的同伴创造贴近坦克的机会。此时他怀念起SVD10发装弹的好处了,虽然M24有消声器,黑暗中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可是5发装弹、旋转后拉枪机,明显火力持续性不足,步兵越来越靠近了。M在对讲机里叫道:“金刚!快把坦克弄掉!步兵快跟上了!”
“说得倒轻松啊!我们现在忙着逃命呢!”金刚气喘吁吁,他们绕过一小片建筑群,暂时甩掉了坦克,正想迂回到坦克的侧面下手。001号坦克已经越过了M的小楼。天机的SVD连续射击,已经打光了所有的子弹,枪口的火光暴露了位置,政府军的一挺机枪朝小楼招呼过来,子弹射穿了木板,再不走,自己就要跟小木楼一起被打成筛子了!
M贴着地板爬到窗口边,从不高的窗口跳了下去,天机也跟着跳了下来。另一辆坦克正怪叫着冲过来,距离M不到20米。M没等天机站稳,拉着他一个翻滚,滚到战壕里。这里是坦克的视线死角,坦克没有发现他们,压过战壕,从M和天机的头顶压了过去,M摸摸手雷弹包,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手雷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完了,M朝天机叫道:“给我手雷!快,给我手雷!”
小河城(7)
等天机摸出手雷的时候,坦克已经开远了,M跳起来,顺着战壕朝坦克追过去。天机脑子空白,跟着M一起跑。快追上坦克的时候,M跳出战壕,从坦克后面爬了上去,坦克喷出的尾气令M窒息,他趴在坦克的后面竭力朝上爬,发动机隔栅热得烫手!M随着坦克的颠簸,竭力保持平衡,好不容易爬上了炮塔,却发现炮塔盖从里面锁住打不开!M咒骂着,现在没时间多想了,又跳到了坦克后面,拔出刀子用尽吃奶的力气撬发动机阁栅,想撬开个口子将手雷塞进去,后面的步兵已经发现有人爬上了坦克,朝坦克射击。M趴在那里,胸部被发动机的热量熏得发烫,坦克像头发怒的公牛在崎岖的废墟上颠簸,将M的内脏颠得七荤八素。M终于撬开了口子,用嘴拉开手雷拉环,将手雷塞了进去,松开手,跳下坦克。坦克开出不到20米,手雷爆炸了,发动机被炸坏,一下子停了下来。那些坦克兵跳下坦克,M拔出手枪朝他们射击。
天机也连滚带爬地逃了过来,M没空再去管那些坦克兵了,步兵正在靠近。M趴在地上,利用地形的掩护,跟天机钻进后面的建筑群,摆脱了那些步兵的纠缠。已经跟金刚失去了联系了,不知道那边的情况,M只能靠自己逃出小河城。
在贫民窟中转了两个弯,M的耳朵边一阵轰鸣,001号坦克冲倒两座木楼突然出现在M的面前!
“妈的!”M嘴上骂了一句,脚下却不停,朝旁边猛跑两步,一个侧滚躲到一个小楼后,天机紧跟着也躲了进来。001号坦克也发现了M,但是这里距离太近,是射击死角,001号坦克索性加大油门,轰地一下连这座小木楼也撞倒了。M和天机从废墟的烟尘中爬了出来,再次躲进坦克的视线死角中。001号坦克转了个弯,M和天机正利用贫民窟中的建筑遮挡,寻找逃跑路线。
坦克离自己不到5米,M带着天机,想从坦克侧面溜过去。突然,M的眼角余光发现一条火焰,M本能地拖着天机趴到旁边的一个弹坑里。轰的一声,001号坦克的侧面被一枚反坦克火箭击中,爆炸声震得M和天机耳膜几乎破裂!脑子一片空白。
001号坦克被击毁了,坦克兵们爬出坦克,一个坦克兵还没跳下就被击毙了。洛天看到附近有一个弹坑,猛跑两步跳了进来,却没想到M和天机也正躲在这里。M突然看到有人跳进来,抽出刀就捅了过去!洛天也几乎同时发现了坑里有人,紧接着寒光一闪,洛天本能地用手死死抓住对方的胳膊。M压在洛天的身上,两人面对着面,双方都一怔。可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都没有时间多想,洛天左手抓住M的手,右手掐着M的脖子将M推开,缩脚一蹬,将M蹬开,M摔倒在尘土中。另一个坦克兵跟天机正在翻滚,双方手中都没有武器。M和洛天做梦都没想到,双方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再次见面,看情形,双方只能活下来一个!
后面的步兵正在跟上,M如果不能快速解决战斗,自己就要被包围了。洛天也很明白这一点,此时他一点儿都不紧张,嘴角带着微笑,在火光中看着M:“M,最近还好吗?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M没时间跟他废话,也没时间跟他打心理战,握着匕首又冲了过去。洛天也刷地从腰间抽出匕首,朝后一退,躲过了M的第一次攻击。M已经看到政府军士兵的身影了,此时除了进攻,别无办法,他两个跨步上前,刷刷又是两刀。洛天后退的时候脚下一绊,M紧跟着就扑了上去,双方又翻滚到一起,M将洛天拿刀的手压在地上,洛天抓住M拿刀的手,M全身压在洛天身上,匕首离洛天的咽喉只有3寸,双方都不能松懈,洛天用尽吃奶的力气顶住M的重压,M此时满脸汗水,汗水顺着下巴滴到洛天的脸上,洛天一个翻滚,又将M压到下面,努力想掰开M拿刀的手,M此时有点喘不过气,手正慢慢被洛天掰开。
天机抓过一块砖头,一下砸在那个坦克兵的脑袋上,虽然他有坦克帽的保护,但是这下也砸得他晕乎乎。天机将那个坦克兵踹开,搬起块石头就砸在他的脑袋上。天机回过头,看到M跟天机正在斗力,后面的政府军士兵离这里不到100米了!他抓起M的那支M24,一枪托砸到了天机的后脑上,洛天没想到背后会被突然袭击,一下被砸晕了。M爬起来,后面的士兵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身影,朝他们开枪,M没时间看洛天是不是死了,赶紧跟天机逃跑!
小河城(8)
天亮的时候,M和天机终于从小河城中逃了出来,躲进了山里,政府军已经完全占领了小河城,雇佣军已经撤退了。小河城已经几乎变成一片废墟,除了城西这块战斗不激烈的地方外,其余的地方一片瓦砾,许多地方大火还在燃烧,浓烟几十公里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政府军在打扫战场,记者们也踏进了小河城,目睹了这一片惨状。外交部在第一时间发布了消息:政府军在清晨7∶46,完全占领了小河城!遥远的首都,政府正在准备新闻发布会,总统将亲自讲话。总统特使正在飞往前线的直升机上,怀里揣着总统的嘉奖令和勋章。罗将军此时正在沉睡,他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能吵醒他。
士兵们漠然地看着燃烧的城市,这里长眠了自己的战友、兄弟。还有,那些前线将士的家属们,正挤在军部外,心中希望自己的亲人没有阵亡在那遥远的战场。
影子找到洛天的时候,他正默默坐在废墟中,自己的001号坦克在这里找到了永久的坟场,天空乌云密布。影子站在洛天身后,轻轻对他说:“洛天,你累了,你该好好休息了。”
洛天没有回头,他抬头看看天空,自言自语地说:“雨季来了。”
影子也抬起头:“是的,洛天,雨季来了。”
天空响起了一声炸雷,雨点哗啦啦地落了下来。M站在山上,看着天空,对天机说:“雨季来了。”
雨水冲刷着战场上的一切,雨季来了,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纵横战(1)
战争告一段落,小河城已经是政府军的了。政府军占领小河城的速度大大超出了安和扎龙的预计,雇佣军们还没做好大规模的袭击准备就被赶出了小河城。安将残兵重新聚集起来,防守下一个城市望山。不过政府军也已经筋疲力尽,雨季来临,他们要分兵保护后勤线,因此在小河城驻守下来,并没有继续进攻。实际上,他们也没有实力再进行大规模地进攻。雇佣军狼狈撤回了前进基地,还有相当一部分小河城内的贫民跟随部队一起逃到了前进基地。小河城攻陷两天后,政府军的清剿部队冒着大雨进入森林追击败退的雇佣军,双方进行了交火,清剿部队没有重武器的支持,很快就撤了回去。虽然把清剿部队打退,但是前进基地太靠近小河城,安下令放弃前进基地,撤到深山中的基地中去。
洛天被召回了首都,战争“结束”了,理应开个庆功大会,会后照例是宴会,各国的记者,驻M国的武官济济一堂。洛天不喜欢这样的应酬,独自坐在角落中,看着大家谈笑风生,窗外大雨在哗啦哗啦地下着,丝毫没有冲淡宴会热火朝天的气氛。
战争胜利了,但是洛天却没有胜利的喜悦,雇佣军并没有丧失战斗力,后勤线是政府军的软肋,可目前还有一个完备的方案来保护后勤线。不过这些似乎对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