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枪无关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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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悄无声息地架好枪，瞄准了最后一个士兵。寂静的丛林里，在20多米这个距离上，还能听到消声冲锋枪的声音，不过M可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干掉他们。
M屏住呼吸，手指扣动扳机，“噗”一个点儿射，子弹准确地射进了士兵的胸膛。M掉转枪口，对准了最前一个——看上去应该是个队长，扣动扳机，可是枪却没有响！“妈的！臭弹！”M暗暗骂着，位置已经暴露了，M抱枪一个翻滚，拉开枪栓退出臭弹。
对方趁着这个机会，卧倒，朝枪响方向“哐哐哐”还击了一梭，子弹打在大树上，撕开一个一个大口。巡逻队长一边还击，一边喊着：“跑！快跑！”
巡逻队长掩护着那个士兵且战且走，听到丛林中哪里有动静就扫上一梭，枪声将熟睡的鸟儿惊醒，在丛林里乱飞。M索性站起来，利用黑夜和树木的掩护在丛林中快速奔跑，两个巡逻兵跌跌撞撞，他们不知道被对方多少人伏击，只听到树林中窸窣的奔跑声音，却看不到人影，偶尔，一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像个幽灵，紧跟着自己，而自己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M像一只跟上猎物的狼一样不着急，他要给他们最大的心理压力。
两个巡逻兵在丛林中迷路了，绕了半天，还是绕回了原地，巡逻队长的心理已经接近崩溃，大骂着，手中的枪不时扫上一梭。令人奇怪的是，另一个士兵却一直没出声，也没有武器。时间差不多了，M用冷冷的声调说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M此时距离他们不到40米，站在一棵大树后，枪已经瞄准了巡逻队长。队长转过身，嘴上骂着：“你爷爷的！有种站出来，爷爷的枪等着你！”M没等他转完身，一个点儿射将他射倒了，子弹打烂了他的肩膀！他嘴上还骂着，但是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另一个士兵卧倒，M已经从隐蔽处冲了过来，队长喊着：“跑！你快跑！别管我！跑啊！”
不过没有机会跑了，他还没站起来，M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枪已经指着他的脑袋了。
捉影子（8）
但是M却没有开枪，因为眼前是个女人，她卧倒的时候，头盔摔到了一边，头发披散下来。M松开手指，冷冷地盯着她，猎物已经到手了，巡逻队长挣扎着爬起来，护在她面前。她跪在地上浑身发抖，M脸上图了迷彩，犹如一个黑面判官。
巡逻队长捂着被打烂的肩膀，挣扎着站了起来，朝M扑过来，M没等他近身，一枪托把他砸倒。队长喊着：“拿起枪，快拿枪！”又冲了过来，M没给他们机会，又一枪托砸倒他，顺便一脚将枪踢开，枪口顶着巡逻队长的脑袋：“给你选择死法。”
巡逻队长完全绝望了，M踩着他的脖子，自己失去了战斗力，女兵在一旁瑟瑟发抖。
她哀求着：“求求你放过他吧。”
“为什么？”M冷冷地说。
“M，我认识你，我们见过面，你放过他吧。”
M一怔，她继续说道：“上次在牛头山，你跟洛天谈判的时候，我在旁边，你还记得吗？我就是那个记者。”
M没有说话，巡逻队长挣扎着翻过身子，眼睛直视M的双眼：“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M此时突然心软了，可是语气还是那么冷漠：“说。”
“你放过她！她只是个记者，不是士兵！”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你我都是执行任务，可她不是战斗人员。”
“那好，我答应你的请求。”
“你发誓！你要用你战斗的荣誉来发誓！”队长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但是他知道，这是给影子争取生存的最后机会，雇佣军一旦许下誓言，就会实现自己的承诺。
M抽出手枪：“我发誓，用我战斗的荣誉来发誓，我会放过她。”
“谢谢，”队长艰难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嘴里喃喃地说着：“妈妈，妈妈……”眼里失去了光彩。
M收起了手枪，蹲下来，合上他的眼睛：“你是个好兵，你放心，我会保证她的安全。”
M转过身，用枪指着影子：“转身！”
“你答应了队长放过我的。”
“转身！”M冷冷地说。
影子绝望地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影子并没有听到枪声，M从身后一脚踩向她的腿弯，影子跪在了地上，M别过她的双手，将她绑了起来，推到大树边。
影子呜咽着，却没有哀求。M搜查了她的身上，没有武器，搜到了一个相机，还有几件化妆的东西，M检查了一下，将相机砸烂，将剩余的东西装进影子的口袋：“私人的东西你留着。”回头将巡逻队长的上尉肩章和军官证取走。
天还黑，M让影子坐下，自己靠着树：“你是C国人？”
“是的，我是来采访的记者。”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跟他们来巡逻的，拍点儿素材。”
“哦，装甲团的警卫连怎么会巡逻？”M正翻看证件。
“他们知道有巡逻队被袭击，当时人手不够，他们是临时补充的。”
“那你们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这里已经偏离了路线很远了。”
“是，是队长发现了一条路有些异样，就一直追了过来，他说，如果找到了你们的营地，就能为装甲团上下几百个弟兄报仇。”
“噢！可惜，他把自己的命也给丢了。”
沉默半晌，影子小声地问道：“你，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他，我就会做到，哪怕他是我的敌人。”
“那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情吗？”影子有些犹豫。
“说吧。”
“我想把他们给埋了，入土为安。”
M没有回答。
影子小声地继续说道：“M，我知道你也是C国人，你在装甲团被俘的时候，我就在审讯室外面，请你看在我们是同一个祖国的份儿上，答应我的请求。”
“祖国？呵呵，我还有祖国吗？”M冷笑着：“请求不算过分，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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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影子（9）
天亮了，M押着影子走出丛林，将外面的士兵拖到了一起，影子用工兵铲在草地上挖坑，将他们埋了起来。M又多了个累赘，看来大规模袭击是赶不上了，M利用巡逻队的电台，调好频道，向安请示。
安吓了一跳，M竟然俘虏了一个C国的记者，还是个女的，这有点儿棘手。两军交战，记者是受到保护的，虽然雇佣军不受国际公约的保护，但是也有自己的行规，如果贸然处死记者，会激起国际上的愤怒，更何况，是个女记者。C国也同样是自己的祖国，C国与M国之间的微妙关系以及雇佣军夹在两者之间尴尬处境，不得不令安考虑再三。
安问M：“你打算怎么办？”
“放了她。”
“是不能杀她，可你现在的位置，是我们秘密出入的重要通道，她会暴露这个通道。”
“那你说怎么办？杀了她？”
影子被远远地绑在树上，听不到M与安的谈话。
“M，你真会给我找麻烦，你说，她跟我们一样是C国人，你能下手吗？”
“你给个解决方法吧，说这些有用吗？如果在这里杀了她，谁会知道？”M淡淡地说。
“算了，别杀她，把她带到6号营地，暂时看管起来，再做打算。”
“6号营地离这里还有一个星期的路程，我还带着个累赘！安。”M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你带她回主营地，会暴露我们的位置，你执行吧。”
“我知道了。”M挂断了通讯，拿起枪，将电台破坏。
安考虑影子是C国人，而且是个女人，雇佣军不杀非战斗人员是个行规，可是如果这么把她放走，又有可能暴露这条秘密通道。如果政府军进攻望山，这里是个很好的出击线路，可以在半路截断望山和小河城的道路，因此让M带影子到6号营地，一来绕圈子迷惑她，二来自己手中有了人质，政府军可能会有所顾忌。到时候，再找个机会把她给放了。安不想让C国迁怒于己，否则，后面的仗真是没办法打了。
等M跟安通话完毕，已经中午了，天气阴霾，太阳已经被云层遮挡，这几天还会有大雨。
M松开影子：“走吧。”
“去哪？”影子问道。
“去该去的地方，你在前面，别想逃跑，否则，我会违背承诺。”
M必须松开她，翻越大山，绑着她是个累赘。
影子揉揉被绑得发红的手，小声地说：“我饿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M也没有吃东西，听影子一说，也感觉到饿了，M取出巧克力，掰了一半递给她。
从那些士兵身上并没有搜到食物，他们轻装上阵，是队长临时改变了主意，去追踪那条小路，将食物吃完了，连士兵身上的水壶都已经空了。M只带了自己的口粮，还要匀一份给影子，前面还有一个多星期的路，很明显，口粮根本不够。不过M并不担心，丛林里有的是食物。
M押着影子朝望山方向走去，然后折向东面，有个俘虏，行进的速度不快，照这个速度，M需要10天才能到达6号营地。
第三天，M就要靠近扎龙的营地了，影子有点儿发烧，昨晚的大雨让她感冒了，她还坚持着在雨中继续行走，脚步打飘。M有些于心不忍，叫她停了下来。
影子喘着气，大眼睛看着M，脸色苍白。M摸摸她的头，挺热的，如果再继续走下去，她会坚持不了，在丛林里生病，基本等于判了死刑。这里离扎龙的营地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本来M并不想去打搅扎龙，而从他的营地附近绕过去，骨子里，M看不起扎龙，但是他需要药品，需要给病人休息。
M看影子已经走不动了，索性背起她，影子顺从地趴在M的背上，昏沉沉睡了过去。
扎龙隐蔽在丛林中的营地里，身边只有几十个亲卫营的士兵，其余都走白货去了，哨兵看到M背着个女人走过来的时候，奇怪不已。M没有理会他们，甚至也没去见扎龙，直接把影子背到医疗室，对里面的士兵说道：“我需要退热药，还有，被褥。”语气冰冷带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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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影子（10）
M喂了影子药，盖上被子让她休息，找电台给安发报，报告情况。
等M跟安通完话，回到医疗室的时候，影子却不见了，M二话不说，抽出手枪对着那个士兵：“人呢？”
“不关我的事。”士兵知道，上营的雇佣军杀人跟杀鸡没什么区别，他磕磕巴巴地说：“是扎，扎龙大人知道你带了个女人，他，他，他刚才叫人把她带走了。”
“妈的！”M骂道，加快了脚步，直接闯向了扎龙的营房。
老远，M就听到影子的呼救声，还有扎龙放肆的大笑，门口两个卫兵试图挡住M，M放倒了他们，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扎龙放开影子，影子衣冠不整，腮上挂着泪痕，脸因为发烧、激烈运动而通红，M冷冷地说：“扎龙，放开她！”
扎龙哈哈大笑：“原来是M啊，怎么，路过也不来打个招呼，太不给我扎龙面子了吧？”影子逃到M的身后，浑身发抖。那些士兵看到M冲进了扎龙的营房，也围了过来。
“没必要，我并没有打算来看你，只是来借个地打尖。”
“哦？”扎龙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M，带着个如此美女来打尖，艳福不浅啊。”
“扎龙，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带她走了。”M拉着影子，朝门口退去。
“站住！”扎龙大喝一声：“我的地盘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大手一挥，士兵朝M和影子围了过来。
“扎龙，就凭这些垃圾，你想挡住我？”M不动声色。
“哈哈哈，M，我知道你牛，可以从装甲团把小黄瓜带出来，可是现在，地方不大，你怎么施展？嗯？”
“我会先打爆你的脑袋，然后在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杀了这个女人。”
“有意思，你怎么做到呢？你还没动，他们就把你打成筛子了，而这个女人，也还是我扎龙的囊中之物。”
“我根本就没有想活着走出去，看到我的口袋了吗？里面是支手枪。”M不紧不慢地朝扎龙逼过去，“子弹上涂有箭毒，在这个距离上，你能跑到哪去呢？我可以在中弹的一瞬间扣动扳机杀了你。”
扎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M的右手插在口袋中，口袋隐隐可以看出一个枪管对着自己，可他输人不输阵：“你想怎么样？”
“把你的人退出去，我跟你做个交易，她是我俘虏的，按照规矩，她是我的女人，你扎龙不怕传出去，名声扫地？”
“这个营地里的东西全是我的，包括你的命。”扎龙嘴上虽然还硬，可是M已经逼近他不到两米的距离，M根本不理会周围的士兵：“那我们只好鱼死网破了。”语气依然平静冰冷。
扎龙终于软了下来，挥挥手：“出去！”士兵都退下了。
“你想怎么交易？”
“很简单，我既然来了你的地方，借了地，就应该给房钱，你开个价吧。”
“我不要你的房钱，我要这个女人！”扎龙重重地坐到椅子上。
“我的女人，不会给别人。”M的口气不容商量。
“我说过，营地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我的，这样，你要想带这个女人走出去，就要付赎金。两万美金，这个价钱不算黑吧？”
“哦，对于这样的女人来说，很便宜。”
影子着急地拉拉M的衣角，此时，M哪有2万美金啊！
“哈哈，爽快！那么你什么时候交钱，什么时候带走她。”眼神色迷迷地向影子身上扫来扫去，影子缩回到M的身后。
“扎龙，你知道，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M说道。
“老朋友嘛，M，我也不为难你，三天之内，你能凑够钱就行了，不过三天之后可就难说了。你知道，我扎龙守信，可外面那些士兵却好久没碰过女人了。”
“我可以用士兵的肩章来交换吗？每个士兵价值100美圆，中尉1000美圆，上尉2000美圆，上校5000美圆，装甲团指挥官10000美圆，这个价格可是你定下的。”
“当然可以，你要能拿出那么多肩章，我可以立刻放你们出去，并且保证你们安全地走出我的控制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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