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王牌军覆灭记:败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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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74军在1939年被身在重庆的委员长亲定为军委会总预备军，为华中三大战区之前卫，势力再一次被壮大，除了早些时候57师的编入，在武器装备上也再上了一个台阶。各营除三个步兵连外，还配属重机枪排一个，迫击炮排一个，掷弹筒、枪榴弹这些冲锋时最好的武器也都下发到连一级单位。后勤给养更不必说，而且我们74军还是全军唯一个“双薪制”部队。此时的我们已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成为了中国战区无人撼动的“头号主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十一章 口出狂言
炮弹划破天空呼啸地朝日军阵地飞去，顿时高安南部的日军阵地就笼罩在了厚重的硝烟里。
我趴在预备阵地的战壕里，手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前边的情况。
这是今天的第四次进攻了，火力准备的时间已经达到了20分钟，但是日军凭借着丘陵地带的地理优势，构筑的环形防线仍旧是一道鸿沟摆在我们的面前。
301团再次集结，准备第四次冲锋。
在望远镜里我看到日军在炮火来袭之时全部跑向后防的反斜面，等炮火平息之后再返回各个阵地严阵以待。似乎炮火的打击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损失。再加上301团磨磨蹭蹭地在那里展开队形，日军甚至有时间抢修被炸毁的工事。301团的进攻可以说是教科书似的严谨和规范。一丝不苟地按照书本上写的那样按部就班地部署、集结、冲锋。当一团人冲进日军机枪射程之后，在没有压倒性优势的近距离火力支援下，等待他们的只有暴风雨般的枪弹。士兵一个连一个连地往上冲，但是日军阵地上的轻重机枪喷出的火舌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笼罩在301团的头上。
我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说：“纪鸿儒这个好学生，先生怎么教，他就怎么用。防守还行，进攻这不得害死手下的兵吗。”
身旁的赵至诚说：“再不撤，301团就没了。”
在攻了一阵后，纪鸿儒再一次撤了下来，身后又新添了一片尸体。
我说：“每次炮击，日本人都反斜面跑，那里因该有山洞之类的掩体。”
赵至诚说：“这一带的山上，岩洞特别的多。估计一开炮就都躲到后边洞里边去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赵至诚说：“我就是南昌人。”
我放下望远镜，缩进战壕里，在地上的笔记本上描着日军阵地的草图。
我抬头问：“看见日军有迫击炮了吗？”
赵至诚端着望远镜摇摇头：“没看见，应该都在反斜呢。”
我又标注了几个日军的火力点，说：“就这么个阵地，老子一个营就能拿下来。他纪鸿儒一个团啃了四次愣没啃动，书都白读了。”
张秀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您是谁啊！文武双全外加智勇双全，上有团座撑腰，下有几百个弟兄支持， 您什么阵地拿不下来啊。赶明收复南京的时候，您绝对第一个攻进城。”
我没搭理张秀，这个家伙的嘴越来越刁毒，心境越来越晦暗，整天阴阳怪气的。但是一点我还是肯定的，打起仗来他还是好兵。
“三营长！三营长！”一个传令兵从远处跑来。
我问：“什么事？”
“团座让你去呢。”
我从弟兄们的脑袋上跨过，狗熊骂骂咧咧地说我又吵他睡觉了。我用枪托狠狠地照他钢盔就是一下，喊道：“赶紧准备，该咱们团了。”
麻秆说：“狗日的，301团不打了？”
老扁豆说：“再打，老本都赔进去了。四次还没拿下来。天晓得他们脑壳里都在想什么。”
我边走边喊：“都别待着了，检查武器！快点。”
一进团部，吓了我一跳，眼见王耀武在双手伏在桌子上听唐生海在讲解当前形势，张灵甫站在一边垂手侍立，师长李天霞在撅着屁股用炮队镜从观察孔往外看。
我大喊：“报告！三营营长杨清远奉命来到。”
王耀武抬起头看看我，然后对张灵甫说：“这就是你的那个北大学弟？”
张灵甫一磕脚后跟说：“是，就是他第一个爬上张古山主峰的。”
王耀武没再说话，继续低头看地图，李天霞看我进来也直起了腰上下打量着我，脸上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对于我们这些张灵甫的手下，他一向没什么好感。我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眼睛看着地面等待长官们的发话。
不一会一营长猞猁和二营长骚狐狸也来到了营部，一看三个营长都到了，张灵甫说：“301团撤下来了，军部命令让305团上，时间不多了，集团军命令我们下午两点之前必须拿下阵地，军座亲临前线督战，你们可要好好表现。”
王耀武点上一支烟，把美制打火机扔在桌子上说：“各位都是国家的栋梁，南昌已经失守，高安一战事关全局，诸位一定要以身作则，务必奋勇杀敌，作全军之表率，不辜负委员长的期望。”
张灵甫说：“对面日军火力甚重，军座是否考虑再加强一下火力攻击。”
王耀武说：“全军炮火虽说都在高安一线，但是57师那边总不能不顾及，还有一个半小时，你们团赶紧准备，我命令58师炮团给你们一些支持。”
张灵甫扣上钢盔说：“多谢军座！请您和师座稍后片刻，张某亲率305团冲锋，两点之前一定回来。”
我说：“旅座，您不必亲临一线，这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一个冲锋就把对面日军阵地拿下来。”
一言既出，团部的人把眼光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第七十二章 说到做到
这次我不是冲动，而是早有准备。
张灵甫说：“你在说什么呢？军中无戏言啊。”
我说：“各位长官，对面日军阵地之前地域狭窄，如整团部署展开，势必会延误时间，给敌人以喘息之机，时间延迟越长，对我攻方越是不利。进攻时肯定会造成像301团那样的伤亡。卑职以为进攻贵在一个快字上。像攻下这样的阵地一个营足矣，只要能答应我这个条件，我保证拿下阵地。”
“好啊。”王耀武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
我一笑说：“条件不高，借我20把冲锋枪就行。”
王耀武说：“就这条件？”
我点点头说：“之前的20分钟炮火准备必不可少，再加上我提出的即可。”
“好！”王耀武点点头，看着张灵甫说：“灵甫啊，你这305团藏龙卧虎啊，小小营长口气真是不小，狂妄到要吃掉对面几乎一个中队的日军啊。”
我说：“军座，只要用法得当，自古以少胜多的战例不胜枚举，卑职只是拾人牙慧而已。”
王耀武走上前拍拍我的肩膀说：“后生可畏，真是*之大幸。”
张灵甫兴奋地冲其他两个营长说：“你们两个回去，每个营給三营送10把冲锋枪和所需弹药，要快。”
王耀武说：“我就在这等你，要是果不食言，我亲自向战区给你请功。”
我把三营拉到的最前边，这时其他两个营也把我要的冲锋枪送来了。
麻杆说：“你疯了，一个营冲？”
我对着大家伙说：“只要听我的安排，我保证一个冲锋就拿下。”
狗熊说：“你说，我们听着。”
我在地上拿着小树枝画着日军阵地的地图说：“一会儿，全营跟我冲锋，我什么时候跑，你们必须跟上，到了敌人前沿，所有人把手榴弹都给我扔到敌人的后防这个点上去。”
我在那个反斜面的地方重重地敲了几下，接着说：“老四，你带着掷弹筒分队到达前沿后，往敌人的这几个火力点不间断发射榴弹，一定把他们的火力给我压制住。狗熊带机枪排在这个点把机枪架起来，压制敌人后防的所有人员和火力。他们的人会从这里冲回阵地，就看你的了。”
狗熊说：“没问题。”
“还有。”我说：“各连士官待会全部换拿来的冲锋枪，沿这两条敌人的交通壕向后突进，跟我在前边扫战壕，步枪兵在后，记住在战壕里走，千万别上地面。棍子，你带几个人专门给我盯着敌人的机枪手，要是让老子听见九二式吼起来，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棍子嘿嘿一笑说：“当家的，咱棍子什么时候拉过稀啊，上海，南京那不是白打的。”
我说：“别废话了，老规矩，八连在中间，七连、九连两翼，好了，准备。通信员，告诉团部，准备完毕，可以炮击了。”
五分钟后，炮击开始了，我拿起望远镜看到日军又开始往后去了，我看了一眼手表，炮击开始于1点零5分。
距日军前沿阵地的直线距离大约400米左后，全力跑步大约两分钟，我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手表掐算着时间。
１点23分，我突然跳了起来大喊一声：“跑！”说着就冲了出去。
麻杆在后边喊：“你疯了，炮击还没停呢。”
我转回头瞪着眼睛喊：“快点，跑！！”
前边的炮火依旧猛烈，此时我一马当先带着几百个弟兄没命似的向前冲，此时我只能祈祷乱飞的弹片不要击中我和我的弟兄，虽然这样也有伤亡的危险。但是，要是像301团那样添油式的进攻，死的人会更多。
我端着步枪踏着满地的尸体向前冲着，粗重的呼吸和身上物品的摩擦声已经四处横飞的弹片呼啸声交织在一起。我已经顾不得那没许多，这样的进攻，生还的几率最大。
在最后一颗炮弹落在敌人的阵地后，我第一个跳进了日军的前沿战壕，一个日军的观察哨正在抖落身上的尘土，忽然看到我出现在了眼前，他大吃一惊，傻愣愣地看着我发呆。
我抽出背后大刀，一刀就结果了他，身后的老扁豆把另一个观察哨也一刀捅死。
我抽出手榴弹喊：“扔。”
几百颗手榴弹飞向后防，正赶上日军从反斜面出来，一阵爆炸，日军的尸体四处横飞。
我回头看了一眼狗熊，他已经带人把重机枪架好了。
我招招手喊：“跟我走。”
我带着拿冲锋枪的士官在最前边，这样近距离的交火，冲锋枪的火力尽显无遗，日军的三八大盖已经被冲锋枪射出的弹幕压得全都哑了火。战壕的交锋，射速标志着优势。日军像被穿糖葫芦一样，一串串被射倒，狗熊的马克沁重机枪弹在我们头顶飞过，直扑后防。日军被这突然的猛烈火力压在了后边动弹不得，我们在交通壕的清理十分顺畅，两边渐渐把日军压缩在后边，他们不得不挤在一起，顶着我们的优势火力还击，老四的榴弹一颗就可以炸死他们一片，他们一防二防的暗堡群瞬间就被我们突破，因为他们的人在我们炮击时都躲到后边去了。他们的后防没有成体系的火力点，所以很难支撑，在我们这样的突袭下，他们只有死了一条。
战斗持续了二十分钟，日军丢下上百具尸体后逃走了。我在两点之前以极少的伤亡拿下了高安城南的阵地。
张灵甫领着人走上了阵地，我看见他时正坐在地上指挥着弟兄们打扫战场、摸尸体。张灵甫一脚踹在我肩膀上大笑道：“你小子！”
我坐了起来笑着说：“旅座，那20把冲锋枪我就留下了啊，算是奖励了。”
张灵甫抬腿还要踢说：“娘的，老子欠你的啊，早就知道送出去的东西，跟定拿不回来了。好！归你了！”
高安城南这一仗，我给张灵甫在王耀武和74军全军面前挣足了面子。我不是为他，我是为我自己和我的弟兄。我不想让我的弟兄在这种攻坚战的反复拉锯中被消耗掉。一将功成万骨枯虽说听着霸气十足，但是血腥味太重了。我不想让我的弟兄拿生命成为其他人日后邀功的砝码。我只想尽我最大的努力在战斗中既消灭敌人又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我只有开动脑筋，想尽各种办法去面对一个又一个艰难残酷的战斗，这种平衡很难保持，但是在我的军旅生涯中我一直苦苦支撑着，我一直牢记赵老头对我说的话：“带兄弟们回家，是我的命。”
我的这次步炮精确协同，无间隙进攻方法，王耀武大为赞赏，还命作战科写成文字材料在全军推广。这一战后，我被授予宝鼎勋章一枚，全战区通报嘉奖。
我们艰难地拿下了高安城，随着安义，奉新，武宁的相继失守，高安孤悬于两军阵前，成为了日军反扑的重点目标。
鉴于此等情况，战区考虑到74军乃是重点部队，不想被日军消耗掉，遂命我们撤出了刚刚到手的高安城，回到锦江对岸驻守。对此全军上下骂声一片。弟兄们拿命换来的高安城又拱手让给了日军。全军各部队纷纷写血书上至军部，立誓要死守高安。王耀武不得不到各师去给官兵做工作。要我们以大局为重，以*利益为重，少安毋躁。
4月3日，我们51师撤出高安，又回到了锦江对岸。
过江后沿着大路向后撤退休整，军部就设在江边不远的一座山脚下，大量的帐篷隐蔽在树林中，我们的队伍就从旁边经过。
我看到了林雪，她就站在一颗树下朝我们的队伍张望，此时我心中一阵温暖，这场景就像是妻子在家门口等候这丈夫的归来。我想冲过去抱住她，可是在这军纪严明的队伍里，我不能这样作，我是军人。儿女情长在此时是不合时宜的。我们彼此看着对方，林雪朝我招招手，我看到了她脸上眼泪。她在极力控制着她自己。我的眼睛也已经湿润。但是我偷偷擦掉眼泪，回报她的是灿烂的笑容，甚至我把刚到手的勋章朝她挥舞，像是个孩子在讨乖。
队伍像一只巨蟒一样游动，我边走边回头，林雪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了漫天的征尘中。
第七十三章 希望在哪里
4月7日战区电令我们74军对高安发起试探攻击，第57师以1团兵力渡江索敌进攻，并无战果。第1集团军则以新10师正面进击高安。4月9日，在和日军短暂接火之后，遂即撤出战斗。此时军委会断定第106师团主力已经开到，只好放弃恢复高安。大军专注布防锦江至修水间的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