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王牌军覆灭记:败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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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孩子!慢点吃!唉!造孽啊。”老扁豆急忙接下水壶給他们喂点水生怕他们噎着。
我对身后的老四说:“叫外边的人到附近挨家挨户去吧人都集中起来。”
老四说:“干什么?我们不是去中华门吗?”
我说:“得把他们都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老四说:“费那劲干什么?日本人我们还打不过来呢。”
我瞪起眼睛说:“你打仗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他们吗?费什么话!快去!”
不一会我们在附近划拉了不下一百多的平民。
我对长顺说:“带着十个弟兄顺原路把他们都送回团部那边去。”
长顺说:“行。”
我冲狗熊说:“給他们一挺轻机枪。”
长顺走后,我们摸到了中华门附近。
秦淮河水在炮声隆隆地黑夜里寂寞地流淌着,我们利用临街的铺面和废弃的民居将阵地布置好,这里到处都是黑洞洞的窗户,谁也不知道那个里边藏着日军。
这是藏家巷那边已经开打了,张灵甫像拿篦子在头上篦虱子一样捋着几条大街向中华门方向推进。不一会就把突进的日军赶到了我们的射界内。
轻重机枪交织成的火力网把在大街上乱跑的日军一一射杀。
最后几个日军窜进了一座二层小楼里躲了起来。
我让士兵把那门迫击炮架了起来。
我伸出胳膊用大拇指瞄好了射击的角度后,将一发炮弹送进了炮膛,“通”得一声炮弹直奔那栋房子而去,在屋顶炸开了花。二楼的日本人的机枪立刻就哑了火。
我对士兵说:“看我怎么使了吧,以后我再教你们怎么瞄准,现在听好了。打五发,然后就停,明白吗?千万别多打,记住了!”
士兵点点头。
然后我对老扁豆说:“一会看我的,看见二楼手榴弹炸了就带人过来。明白吗?”
老扁豆疑惑地问:“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说:“执行命令。”
当第一颗炮弹打出去后,我从断墙后跑了窜了出去,没命似地往那栋楼跑,漆黑的街道上就我一个人,前边的那栋小楼已经被爆炸的硝烟笼罩住了。我计算的时间不错,当我冲到楼前时,正好是第五发炮弹刚刚爆炸。
我在把一颗手榴弹甩进二楼的窗户后,顺势我蹲在了一楼的窗户下。二楼的爆炸把那挺机枪炸废了。
我听到一楼的窗户里日军在喊:“*人有迫击炮!楼上的竹内被炸死了!”
我顺着窗户把第二颗手榴弹塞了进去,又一阵爆炸几乎把我从地面震了起来。与此同时老扁豆带着几个弟兄也赶到了,我端枪一脚踹开破碎的木门,第一个冲了进去。
一个还在喘气的日军被我一枪结果了性命。他旁边是几具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老扁豆带人冲上了二楼,不一会从楼上喊:“都死了!”
我说:“走!回中华门!”
第三十三章 12月10日(上)
12月10日
中华门内外已经打乱了套了。
高大的城墙被日军的飞机炸塌了好几处,小股日军曾经趁乱渡过秦淮河,翻过城墙,摸到了城内。
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我们都在和日军反复的争夺着。我和我的连队上午刚刚从日军手里躲回了臧家巷十字路口的一家报馆。之前这个地方已经是五易其主了。
报馆是座两层的石头建筑,坚固的很,可以抵御小口径火炮的直瞄射击。我把重武器都集中在二楼的临街的窗户上封锁街面。日军躲在不远处的各个建筑里,伺机出动。
建筑里到处都是破烂的桌椅板凳和满地的纸张。老扁豆领着人把这些个家具都堵在窗口作掩护。我坐在窗户下趁着日军的进攻间隙冲盹。耳边虽然是密集的枪炮声,但我能分辨出这些子弹和炮弹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可以安心地睡上一会。
日军让我睡了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又开始对我们发动了进攻。
他们的敢死队员一拨接一拨地朝我们发疯似的冲来,就是为了能往前再推进一座建筑物,离我们再近一点。好让他们的机枪打得更准一点。我趴在地上,透过一个墙上的窟窿朝街面上奔跑的敢死队员们射击。头顶上狗熊的机枪一直在咆哮着,冒烟地弹壳下雨一样落在我的身边。
“换水!”狗熊大喊一声。
一个副射手抱着水壶从地上爬了起来,拧开出水阀门,热水倾斜而下,他再用一个空壶接住,另一个副射手也用水壶浇着烫得发红的枪管,“滋滋”地水蒸汽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狗熊一边给机枪换着子弹带一边对我说:“水不多了!顶不到晚上了。”
我在射倒了一个日军后,看着他在地上挣扎,他本能地朝街边爬去,身后流下一条很粗的血迹,一个他的同伴从一座建筑里冲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向把他拖进去。但是我的又补了一枪,救他的同伴倒下了。那个伤兵依旧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慢慢地努力地爬着,我第三枪结束了他的痛苦。
我退出弹壳,手在子弹带里又摸出一排子弹,压上膛,抽出弹桥片喊:“小不点儿!”
小不点儿从另一个屋子爬过来问:“干什么吗?”
我说:“去带着几个人到河边打水去!”
小不点问:“河边在哪啊?”
我说:“从后院出去,往北走穿过两条街你就看见河了。”
“知道了!”小不点领着几个人走了。
张秀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身边说:“有六个伤员,必须送下去,要不然就活不了了。”
我扭过头看着张秀的眼睛说:“两个人抬一个,我得给你12个人,现在我没有那么多人了。”
张秀说:“那就给我4个,先把两个最重的抬下去吧!”
我回头喊:“老四!”
老四猫着腰冲进屋子问:“干嘛?”
我说:“带你们班三个人跟着张秀送伤员去。”
老四说:“我草,老子的班都死绝了,就剩老子一个人了!”
我说:“我不管!去找三个人跟张秀走!”
张秀走后,依然有人不断地倒下。我把他们都安置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让长顺和赵老头照看着,面对这些浑身是洞的兄弟我们无能为力,长顺和赵老头手忙脚乱地给一个伤兵绑绷带,血从伤兵胸前的洞里直往外冒,堵都堵不住。慌了神的长顺把一双黑手捂了上去,想给他止血,可是血依然从指缝中往外喷涌。那个伤兵挣扎了几下后便走了。
赵老头长叹一声把绑了一半地绷带拆了下来又扔进了旁边的开水锅里。红色的热水卷着绷带在锅里上下翻腾着,一股腥气直熏得我不住地恶心。
长顺把死了的伤兵拽倒屋子一角苦笑着说:“我跟他是一个村的,昨天俺两还说等打完了日本,拿着饷钱回家一起挖个上好的窑洞,再娶个婆姨,好好过日子,谁想到今天他就死了。”
说着长顺已经泪流满面了。
赵老头一把把长顺搂在怀里说:“别哭了!他去天上享福去了。高兴才对!”
我站在门口擦了把眼泪,便转头回去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十四章 12月10日(下)
天黑了,报馆依然在我们手里。我们这里的战斗暂时平息了,可远处不知什么地方,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着,我们透过窗户看到那边的天都被火光映红了。
报馆里一片死寂,我靠着墙外头看着窗户外的天空发呆。
狗熊坐在一把没了靠背椅子上,盯着外边的街道跟我说:“日本人拖尸体来了。”
我说:“让他们拖吧。别浪费水了。”
狗熊问:“我们能守住南京嘛?”
我想了半天说:“不知道。”
坐在对面的麻秆说:“那个守不住?守得住!”
狗熊说:“别瞎说了,守个鸟啊,像上海似的,能守三个月就不错了?”
麻秆说:“怎么是瞎说呢,南京跟上海不一样哦,南京是什么地方,这是首都,首都丢了,跟亡国有啥子区别,委员长再傻也不会放弃南京吧。还有南京有那么厚地城墙,就算城外都弃守,我们还能靠着城墙跟小日本干,上海我们天天挨日本军舰上的大炮轰,听说日本军舰上的大炮比水桶还要粗,现在呢?南京离海边那么远,日本人口径最大的炮不才是150的嘛?怕啥子!有吃有喝,弹药充足,守他个一年半载的没得问题。”
听着麻秆的话,我心中不免有些自惭形秽,麻秆是个当官的好材料,不是说他军事素养和指挥经验,但从他这么乐观的心态,哪怕是装得也值得称赞,后来我才体会到,在艰苦战斗中,军官要能保持乐观的情绪和高昂的斗志,它是能挽救一支绝望的部队。
楼下一阵拉枪栓的声音,一个士兵喊:“什么人!”
我们也都从地上蹦了起来,随时准备开打。
只听老四回答:“是我,你亲爹!”
听到这里,我们又坐了回去,张秀他们回来了。
跟着去送伤员的阿毛一进屋子就从军装里掏出两条没开封的香烟兴奋地说:“这趟真没白去,搞到这个好东西了。”
屋里的人一看,立刻都扑了上去,伸手就要抢。
麻秆一把拽住阿毛的衣领子朝他的脑袋上就是一下说:“龟儿子,真是孝顺,你咋知道你爹我想抽烟呢!!”
阿毛把烟护在怀里说:“等等。”
说着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拆开一条,拿出两盒递给我说:“连副,你先抽。”
我接过烟说:“你那儿搞的。”
阿毛演示不住得意的表情说:“回来路过师部,趁人不注意偷得。”
狗熊一把抢过一条来,一边迫不及待地拆着一边说:“你小子胆儿可真大,师部的烟你也感偷?”
阿毛说:“师部都乱成一锅粥了,没人管。”
狗熊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陶醉地说:“有烟抽,老子就能守住阵地啊。”
我也点上一支问张秀:“军部医疗队在那啊?”
张秀看了我一眼说:“就离下关不远,要不我们这么晚才回来啊。”
楼道里四处飘着烟味,这帮烟鬼闻着味儿,都摸过到我在的屋子里来抢烟,不一会两条烟就被分了个精光。
正当我们喷云吐雾的时候,日本人也来凑热闹了,一颗炮弹落在了窗户根下。
狗熊把烟头往地上一甩,握住机枪大喊一声:“小子们,上来吧!你家熊爷爷等着你们呢!”
第三十五章 12月11日
12月11日
中华门阵地依然在我们305团的手里,日本人的主力部队始终没能靠近。
团部里,张灵甫半躺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手臂上的伤痛已经折磨地他几近崩溃,但是他还是坚强地支撑着。
我们围在他周围听着他用微弱地声音给我们部署阵地的位置。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流泪。
简短地交代后,张灵甫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大颗大颗地汗珠占满了他的前额,他尽力地把自己的身体支撑在椅子里,好像在告诉我们,他没有倒下,他依然在坚持。
我们营撤到了中华门前的阵地上,5天的战斗我们305团伤亡接近千人了,我们营营长濮大飞牺牲,现在由副营长刘光宇接替指挥。全营集中在几个街区内和日军继续阻击日军的进攻。
中午一个噩耗传来,驻守雨花台的88师一部守军全军覆没,日军占领了这个制高点俯视整个城南地区,我们团防区立刻暴露在了敌人的炮口下。铺天盖地的炮弹砸了下来,甚至不顾及他们自己的进攻部队安全,在每一寸土地上都要留下弹坑。日军疯狂地在宣泄他们几天来进攻受阻的愤怒。我们在每间房屋里依然坚守着,绝不后退半步。
八连已经剩下不到40人了,都集中在几个街面的店铺里。
我领着老扁豆的一排在一家酒馆里正在和日军纠缠着。
二楼的的房顶已经被掀开了一半,露出了亮堂堂的天。
我蹲在窗户前,朝街上的日军射击。日军坚定不移地一厘米一厘米地朝前推进,无论路上扔下多少具尸体他们也在所不惜,一个日本军官挥舞着军刀,领着一群袒胸露背,手握上了刺刀的士兵,大喊着从断墙后冲了出来,朝我们这边杀了过来。
我听到他们嘴里喊着:“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的口号。
街对面一家米店里的机枪响了起来,这些冲锋的日本兵一个个被我们射杀。剩下的还在往前冲,直到最后一个倒在了饭馆的门前。
我退出弹壳,心中一阵阵地恶心。
随后日军的炮火再次覆盖了我们这里,我们所在屋角忍受着炮火的打击。一声巨响,饭馆的二楼塌了一角,整个地面都倾斜了过来。我和老扁豆他们只得跳下楼来,转移到了旁边的邮局里。
邮局也已经被炸得不像样子了,我蹲在窗户前,无意中看到脚下踩着一封信。我捡起信,信封上写着:“吾妻 周云平 敬启”落款的地址是成都牛市口西街15号。邮戳上的日期是11月30日,这是一封没有寄出的家信。寄信的丈夫也许已经撤走了,也许已经死在了战乱里,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妻子还在焦急地等待着音信。
我正出神,一个士兵从身后窜到了我得面前,我下了一跳,本能地一拳将他打到,举枪瞄准了他。
那个士兵大喊:“别打!自己人!”
身旁的老扁豆把我的枪口推到了一边,说:“谁让你小子从后边冒出来!”
那个士兵一骨碌爬起来,摸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说:“老子要是日本人,你俩都得报销了。”
我问:“你是谁?”
那个士兵说:“我是营部通信兵,营长有令,全营撤到营部去,准备转移阵地。”
我领着弟兄们撤到了营部附近。
刘光宇正在一堵后边认真地看着地图,身边是七连和九连的连长。我凑了过去说:“什么情况?”
刘光宇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