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刺 --鼠猫-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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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心掌?”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裴云很是愣了一下,“那不是……”下一刻皱起眉警觉道,“大人的意思是,那个人死于蚀心掌?”
“正是。”包拯观察着裴云的表情,斟酌着眼前这人的可信度。老实说现在这种敏感时刻,他半点也不想与中州王府的人产生摩擦。然而——这个裴云是否可信?
裴云自是不知包拯的想法,兀自皱眉沉吟:“这个……不瞒大人,末将确实知道蚀心掌,那是末将家传的保命功夫,但是——”
“裴将军可知令弟已去的消息?”
“……我知道。”裴云点头,想起之前与丁氏昆仲相遇的过程,随后又想起“那人”的话,面色不变,心中犹疑。
“本府相信裴将军没有杀死竹雨的动机。”包拯说着站起身,面向外道,“只是事关人命,请恕本府不能不慎重对待。”
裴云是知道包拯之名的,身为军人的刚直也让他无法容忍自己身负污名,当下道:“不知我如何才能取信于大人?”
包拯转头看向裴云。眼前的男子是个典型的军人:挺直的身板,坚毅的面容,风雨不屈一般,那双眼中尽是诚恳。他心中已有决定,道:“若将军不介意,能否暂住在开封府?明日一早,或能给将军一个交代。”
裴云明白包拯的意思是要监视自己,不过对方的态度已经足够诚恳。若是平时,裴云定已答允,只是现在……
“这……大人,若是裴云能够找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否……”
“哦?”
包拯露出些许笑意,“本府记得刚刚裴将军还说无人可证,怎么现在反而……”
裴云的面色有些赧然,但还是道:“……大人,裴云是有些私事不便来讲,还请大人见谅。若大人信的过末将,请允许我回王府一趟,请他前来作证。”
“一定要你亲自前去?”包拯看出裴云的坚决,心中有些疑惑。
“一定。若非末将,那人恐怕不会出来与人相见。”
包拯看他半晌,点头道,“也罢,裴将军请先回去罢!明日一早本府自会差人前去相请。”
“多谢大人!”裴云说着抱拳,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待裴云离去,公孙策做完最后一笔记录,看向包拯道:“大人就这么放他回去?”
“我相信他不是凶手。”包拯坐回座位上,伸手去取茶盏,“虽然这么说未免流于武断,但是听你先前分析,我心中已有凶嫌。”
公孙策不禁微笑:“是黑是白,还要今晚做分晓,这便是大人叫裴云将军明日一早再来的用意罢!”
“知我者公孙也!”包拯大笑,端起茶盏浅浅品了一口。
离开包拯的书房时,裴云心中满是犹疑。包拯先前的话不停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还有之前丁氏昆仲的话,“那个人”所说……三段对话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搅成一团浆糊。
“这可真是……”他有些自嘲的自言自语,抬头向前,见到不远处庭中有人端坐。走得近了,瞧见是两个男子,其一一身红衣,剑眉修目,面容沉静,正持书阅读;另一人则是背对着他的,瞧不见面容,从动作做判断是在品茶,偶尔转头看看四周,平添些许灵动。
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红衣男子抬头看向他的方向,澄净的眸子中有对陌生人的戒备,向自己点头的动作却是温和而有礼的;另一个人似乎根本没察觉背后有人,未曾有丝毫动作。
裴云向那男子点了点头,心中喜爱他沉静的气质,无端生出些许亲近。接着想起一人,心道这大概就是那位御猫展昭了吧!
回到中州王府时已过午时,裴云与值日的兄弟打过招呼,一路赶回自己的卧房。开门入了内室,其内一人抬头望向他,轻轻点头道:
“回来了?”
“嗯。”裴云叹了口气,将随身的兵器放在一旁,坐下来伸手抹了把脸。
“包大人找你何事?”
“有一些……”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才是好的,裴云抬起头,眼睛定定的盯着窗外,“有些事情,可能要麻烦你了。”
……
入夜,一道黑影悄然潜出西厢,向着冥屋而去。
屋中只有一具尸体孤零零躺在那里,身上蒙了白布。月色透过窗子投入进去,别添了几分幽森诡异。
黑影在门外犹豫了半晌,看看手中的瓷瓶,下定决心迈步进屋,上前掀开白布——
霎时间变起仓促,白布下一只手忽然伸出扣向他手腕。黑影大惊,当即明白自己中了陷阱,忙缩手后退。
对方哪容得他就此离开?一个纵身跃起,用脚勾了脚下白布伸手一扯一抖,缠成软鞭形状挥出。但见灵蛇起舞,白影如电,直取先前那黑影!
软兵器本就灵活,那人手法又精准,后发而先至,牢牢封锁住门窗方向。黑影心叫不好,顿下脚步的同时纵身而起,脚尖点上那白色灵蛇几步踏过,一个鞭腿鞭向那人。
那人亦不是庸手,见状硬生生铁板桥下腰,同时劲灌白布用力一抖。鞭身激荡,尾端骤起抽向黑影。黑影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先前“竹雨”所躺之处,脚下再点,直冲后窗!
“想跑?!”那人低声喝道,手腕使个巧劲,鞭在地面,自己借力纵身而出,直追那黑影。
黑影心中暗暗叫苦,刚一破窗而出就知中计:此时外面已经围了数圈侍卫,显然打算瓮中捉鳖。他心中转过数个念头,脚下一顿。又听见身后风声,先前那人再度追了过来,心中发狠,气贯于掌,转身用力挥出!
追来的那人正用白布鞭子挥出去缠他腰,见状忙一个变式阻他掌力。黑影含怒出手,掌力自不一般,竟将那白布打得片片碎裂!
那人见失了“兵器”,也不着恼,一声冷笑丢下手中残余碎片猱身而上。双方此时俱是空手,你来我往对拆,竟是个半斤八两之局。
此时外面已是灯火通明,众多侍卫官兵将两人里外缠住。见他们拳脚相向,一人喊道:
“大哥!接刀!”
下一刻一物呼啸而来,铮亮的刃身反过刀光,那人伸手接过,被反光映亮了面容,正是双侠之一的丁兆兰!
而同时,对面那人的面容也暴露在众人眼前,却是白玉堂!
“怎么会是白少侠?!”
“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立即一阵窃窃私语,就是一直在与他拆招的丁兆兰也吃了一惊。白玉堂四处一看,除了正与自己对峙的丁兆兰,方才喊话的丁兆惠外,闵秀秀,包拯与公孙策,丁月华与展昭以及其他四鼠也都在一旁。显然众人都知晓今晚的行动,独他一人不知。
“白少侠?”包拯率先开口,面沉似铁,“可否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白玉堂扬眉,抖手掸了掸衣袖上的灰,横了丁兆兰一眼,“我不过是打算来看看竹雨的情况。怎么知道躺在那里的竟是他!”
“你来看竹雨?”包拯瞥向冥屋,视线对上公孙策,后者轻笑点头,道:
“白少侠,这个解释稍显薄弱罢!”
“如何薄弱了?!”白玉堂全不在乎一般看看四鼠与闵秀秀,“大哥与大嫂知晓,我与竹雨主仆多年,此次忽然听闻他的噩耗,总要过来看看。”
四鼠等人轻轻点头,卢方若有所思,徐庆却已经喊了出来:“不错,我家老五和竹雨认识了那么多年,过来看看很正常嘛!是不是抓错人了?”
“未必。”包拯皱眉踏上一步,“那白少侠为何一身夜行衣装扮?”
此言一出,众人俱都看向白玉堂身上那一身黑色劲装。白玉堂面色不变,道,“我那身白衣脏了,换一件来穿有何问题?”
“问题倒没多少。”公孙策轻笑,“只是恐怕要烦劳白少侠前去大牢坐坐了!”
那“白少侠”三个字,他刻意加了重音。卢方和蒋平当即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闵秀秀更是直接冷笑出声。
白玉堂一见众人反应,心中微急,不由的看向其他四鼠:“哥哥们也不信我?”
“信。”闵秀秀却先一步开口,“若你真的是白玉堂!”
她语出惊人,话音一落,当即引来数声惊呼,数十道目光带着怀疑,全都聚集在白玉堂身上。
可恶……
白玉堂咬牙,看样子对方根本就是认定了自己!他又打量了一圈四周环境,强笑道:“大嫂,你——开什么玩笑?我若不是白玉堂,那会是谁?”
闵秀秀秀眉一挑,冷笑道:“你说你是?好,证据拿来!”
“这——”这不是在强词夺理!白玉堂正要再说,闵秀秀已打断他的话续道,“怎么样?拿不出来是吧?你拿不出,我却拿得出!”
她上前一步,看着白玉堂的目光里带着仇恨与冷锐:今日一早,我在试探你时曾说过,五弟与竹雨五年的主仆之情。事实上年数不对,我特意短了一年。
“另外,我所谓的‘龟息功’确有其事,然而不是我所会,会的是展昭!”
她这一番话说出,让“白玉堂”一阵语塞,他没想到清晨的对话里闵秀秀居然给他下了套子。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了想,才道:
“早晨那时我心中混乱,根本没注意大嫂你说过什么。那只是因为我一时失神,无关于其他!再说我来此不过是想看看竹雨情况如何,他虽用龟息功保命,但——”
“哈哈!这回可是你自露马脚!”闵秀秀忍不住大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所谓竹雨未死的说辞,是我与公孙先生早就套好的。刻意在你面前说出,就是想看看今天晚上你会不会来!若是真正的五弟,就该知晓,竹雨根本不懂得什么‘龟息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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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解密。
笑,其实谜底有不少人猜出,只是大多猜的不全而已。还有2…3节《失心刺》完结。
多谢龄继亲帮忙修文,这一节才能够出来的这么快,
同时也拜谢一直在支持这篇文的各位。
之前小生收集了前八节的回帖,不出意外的发现,大家的回帖字数已经比这篇文要长的多了~
感动之余常常不知道说些什么。
拜谢~
之十二
……
对闵秀秀来说,亲手拆穿“白玉堂”是假的这件事让她十分痛苦。之前看见五弟回来的欣喜彻底消失不说,又添加了更深的担忧——
这个人是假的,那么,真正的五弟又在哪里?
其他四鼠却都不知道闵秀秀与公孙策先前定计,闻言面面相觑,卢方更是道:“秀秀,他不是老五,那么真正的五弟在哪里?!”
“是啊大嫂,你怎么会想到去试探于他?”韩彰也忍不住追问。他心中只觉异常难过:一直以为回来了的五弟竟然不是五弟,为什么大嫂先前不曾说过?
闵秀秀缓缓摇头,这一刻笑得有些凄然:“我不知道五弟在哪里,只知道眼前这个是冒牌货。当家的……”说着靠近卢方挪了一步,任由丈夫体贴的伸手握住自己双手。
感觉到丈夫无声的鼓励,她咬了咬唇,强行将悲伤吞下,向着“白玉堂”续道:
“那天我在给你把脉的时候就怀疑了。你的脉象紊乱,可内伤程度远比你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轻的多。若是五弟,宁愿用自己的内力压制住伤处,也不会将难过表现在脸上……我当时只道你确实受伤较轻,脸色苍白是赶路太急导致。幸好公孙先生看出不妥,定下此计试探于你,你果然中计!”
“!!”见闵秀秀这样一条一条列举出来,“白玉堂”终于哑口无言,没想到自己绕来绕去,到头来竟还是一头栽进了套子里!
换而言之,这个陷阱从一开始就是针对他的!
见他双目闪烁四处观望,包拯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上前一步,道:“不用看了!这附近都是侍卫官兵,你无路可逃!”
“白玉堂”冷笑一下,反而不急了:“你们早知道是我?”声音再不复先前清亮,变得低沉——显然已经承认自己并非真正的白玉堂。
“不算早,只不过在你刚回来不久后就开始怀疑而已。”
公孙策说着上前,道:“虽然你的戏演得很像,然而瞒不过我们。”
“哦?”“白玉堂”扬起眉,看了看包拯,公孙策,扫过展昭等人,“说说看!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留的破绽。”
“最初也只是怀疑。”公孙策微微一笑,道,“你的脉象做的很真实,是受伤之人特有的那种紊乱,而且你也很聪明,做出颓丧的样子减少言语,加上受伤,没有人会对你的足不出户提出怀疑。然而就是这招以不变应万变让我们产生了怀疑。”
“为何?”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你这一招也许有用,但是——太过于沉默,反而不符合白五侠的性子。”
“白玉堂”挑眉:“一个人历经大变,性情沉郁本属正常,就此怀疑我,说不过去吧?”
“也许旁人历经大变会如此,但那个人绝不是白少侠!”公孙策这句话说的确定无疑,显然对于白玉堂此人有极深的了解与信任。
“白玉堂”不语,双眼闪烁不定,心中清楚对方既然设下这个陷阱,那么自己必然无幸——无论如何辩解,露了马脚是不争的事实。此时之所以询问这些,不过是给自己时间观察周围环境罢了。
“本府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束手就擒吧!”
耳边响起包拯威严的声音,“白玉堂”忽然仰头大笑:“束手就擒?你是叫我乖乖去死么?包拯,你想得太美了些!”
包拯看着他的狂态,皱了皱眉,忽然道:“本府问你,你们前来刺杀于我,不曾想过失手被擒是怎样的后果?”
“白玉堂”缓缓停下笑意,瞥了他一眼:“后果?身为刺客,能有什么后果?无非是我们接了生意,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又能有其他什么?”
那本是白玉堂的脸,此时作出各种不属于他的神态表情,周围众人看着均感怪异,倒是包拯一如平常,只是眼带怜悯的摇头:
“未必罢!”
“若我没猜错,你们背后的主子,不过是想让你们做炮灰而已。”
他这话一针见血,“白玉堂”当场就变了脸色。他盯着包拯看了半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