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千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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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像从前那样隐忍包容地无论多生气都只是罚他跑圈而已?
不二已经记不起来,有多久没有再挥拍,他常常带了相机到冰帝高中部的网球场,拉长焦距捕捉偶尔下场的手塚,有时没带相机,就静静地看着。他能感觉得到他如今的实力今非昔比,他跑得太远,他再也追不上了。
如果不是那场雨,不二想,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竟那样伤人。
夏日的雨总是电闪雷鸣轰隆隆的吓人,乌云遮天蔽日仿佛到了褪尽晚霞的黄昏后,更何况还伴着日本常见的微微地震,本是酷热的炎夏陡然染上了深秋的清冷萧索。不二情绪低落地缩在小树林里一棵颇茂盛的枫树主枝桠上,被密集的雨浇得透心凉,却不想离开去避一下。他的心情比顶上的天空还阴霾,也许,淋过了这场雨,他也能放晴了呢。
无意中往树下望去,对面是冰帝理事长室的后门,一辆跡部家特有的黑色加长房车缓缓近前,绵密的雨帘挡了一半视线,只依稀看到车中走出一人,浅色长发及膝,白色长袍几近曳地,那背影朦胧静好。不二眯缝着眼睛,努力看得更清楚些,他总觉得,这个人他是认识的。
理事长室的后门突然无征兆地打开来,一个银白脑袋先蹦出来,抱住那人狠狠亲了一口。不二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仁王雅治么?!紧接着,室内又走出一人,不二看着分明,那茶褐的发色,远看反光得厉害的椭圆眼镜,正是已两天没见的手塚国光!
此后发生的一幕就像一个无声的慢镜头,渐渐拉开。手塚身上的气息在这阴冷的雷雨天里却柔和得像阳春三月,不二甚至能看到他无比自然地勾起唇角开心得眉眼弯弯,那是结识数年来从未见过的风景。不二心里抽疼,那个人是谁,那个让手塚爱上的人,究竟是谁?
不二木然地看着,错不开眼光。他看到手塚摘掉了脸上从没摘过的眼镜,看到他微弯了腰身拥抱亲吻那个人,那画面太梦幻太美好,他有些麻木,只一心想着他应该祝福,他只能祝福。
三人进门之前,不二总算看到了那人的侧面,雨丝仿佛在空中隔了一层轻纱,映出对面人影影绰绰的秀颜。
原来是跡部景吾。
不二摇头轻笑,满面苦涩,他早该想到,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毕,撒花~
话说天气这么冷,真想就此长眠啊QAQ
天寒地冻辛苦亲们来追文了,三鞠躬致谢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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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尾声(二)
跡部祖母病危的时候,老爷子回来了一趟。也就是在那时候,众人才知道之前住的别墅居然只是属于别院,真正的本家那是要奢华大气得多了。
因为觉得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事情,跡部也就选择了袖手旁观,事实上,那个执拗的老太婆甚至连跡部光也不肯见,只是她此时说话已没人再忌惮,见风使舵的仆妇们纷纷向了新主子,报告消息很是迅捷。
“祖母……也算是为跡部家的声誉守寡了半辈子,让她安静去吧。”跡部抬头望天,尽力无视被赶出房间面上略显狼狈的老爷子。
跡部光轻咳一声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附和道“这事你看着办就好,其实本来应该是你父亲回来主持操办,只是那人越老越不争气了……唉。”
挑了挑眉,跡部没有接话,那老太婆未必对老头没有丝毫感情,只不过两人不知为何闹了近半个世纪的别扭,眼看都要尘归尘土归土了,竟然还放不下面子,真是……眯眼望了望头顶灿烂的骄阳,跡部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微微一笑,等他们也活个千儿八百年,就会明白,这世上没什么迈不过去的坎,那些心底耿耿于怀了很久很久的东西,其实都是浮云啊。
老太太是肝癌晚期,因为发现得太迟,癌细胞扩散到肺部,现今已经药石无灵,挨不到两个月就去了。鉴于她生前不喜热闹,跡部也就没怎么声张,只通知了在神户的外祖一家,谁知老太太性格实在冷淡得不近人情,居然已逾二十年没与家里联系,之前感情想必也没有多深厚,要不是跡部家这块招牌实在太响亮,估计她的堂兄妹子侄都不太记得起她这么号人。跡部并不想深究前人前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不累及家族,真相内幕什么的,不若便随着轮回零落成泥碾作尘罢了。
跡部家办完丧事,又围绕着新晋的当家少爷作文章。
“祖父,不妨再等等,英国那边又不是非我不可是不是?”跡部懒懒地掀掀眼皮,瞥了一眼满脸不乐意的老爷子,不再多言。
“可是……景吾啊!”跡部光试图扭转爱孙的心意,殷切劝道“跡部集团的中心一直在英国,你这两年坚持待在日本处理事务,已经耽误了几单大工程,长此以往,会给集团带来很大损失啊!”
“您也知道会有损失,何不趁着宝刀未老重出江湖亲自执掌?”跡部丝毫不为所动,一句话便将了回去,堵得老爷子哑口无言。
……“景吾,你看,我都这么老了”跡部光话锋一转,走起了哀兵路线“你就当体恤一下老人家,让我安享晚年成不成?”
“嗯哼,扮可怜也不管用,没得商量,一切等侑士他们高中毕业上大学再予定夺。”跡部不容置喙地撂下话来,再不理会一旁自顾哀怨着絮叨不止的老爷子。
老爷子这么着急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下放了手中的权柄,他就慢慢回收儿子跡部靖司的诸多职务权力,刚开始很顺利,跡部靖司因为亏心于私生子秀人的关系,不敢多作抗议,但随着流失越来越多的东西,他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连养老的资本都保不住,更别说替孩子谋什么福利!于是私下里小动作不断,妄图挽住集团里最后一批追随者。但跡部靖司怎么都想不到,由于他个人资质有限,这几十年来,老爷子并未将真正的大权交付到他手上,他经手过的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交际部门驾轻就熟的事情,集团中下阶层甚至只知老太爷和小少爷,根本不清楚还有他这么个大活人梗在中间!随着调查的深入,跡部靖司愈加寒心,似乎从跡部景吾出生后不久,跡部光就下定了将他这个儿子彻底放弃的决心,集团的财务和人事他是再也摸不着边了,老爷子如此器重他的长子,甚至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他这十多年却从未将之放在心上,否则,若是当年假仁假义地对景吾多些亲近,何至于闹到现在山穷水尽这么狼狈?
老爷子的积威仍在,跡部靖司不敢掠其锋,携了幼子秀人回到本家,他老母亲的葬礼已过了半个多月,高木管家尽责地汇报上去,仅得到昔日少爷无可无不可的一个轻轻点头,再无下文。
这种事情在豪门屡见不鲜了,高木管家讨了个没趣,对跡部靖司身旁的孩子视若无睹。他还能不知道少爷带着人回来是要做什么,好在老太爷前些日子已经给大伙打过预防针,如果不是小少爷想要见一见那孩子,他们怎么可能放人进来。
跡部靖司就是想着或许景吾对秀人有那么一点儿兄弟感情,他要的不多,一丁点就足够他借题发挥在长子的庇护下东山再起。
接到通报说自家父亲携子到访,跡部就准了。他只是单纯想看看当年那个孩子恢复得怎么样,完全没有跟父亲叙旧的打算。换过衣服下得楼来,跡部靖司已经脸色阴沉,他在客厅等了足足20分钟,为人子竟这般怠慢,着实让他愦怒不已。
没等跡部开口寒暄些什么,跡部靖司沉不住气地斥道“你祖父就是这么教你待人接物的?让人久等是太失礼了!”
跡部眨眨眼,淡然道“对待不请自来的客人,没有必要太客气吧。”
“什么客人!我是你父亲!”跡部靖司气得嘴都歪了,吼得声音稍大了些,吓得一旁乖乖坐着的秀人小脸煞白。
“很高兴您还记得您是个父亲”跡部无动于衷地偏头望望父亲身后噤若寒蝉的孩子,双目毫无波澜“这孩子的身体如何了?”
“秀人已经能走了!”跡部靖司一提到小儿子,立时满面红光“只是他一直走不快,脚步赶一点就要摔,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世人得寸之后总想着再进一尺,也不怕噎着。跡部摇摇头,看父亲的脸色黯淡下去。他不是不能解决,只不过有些麻烦,要避过旁人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愿为了这样的俩父子跟其他人闹不愉快。
“景吾,秀人也算是你的弟弟,你已经帮了他一次,能不能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再帮他一次,让出一些股份到他名下,也好保证他将来衣食无忧。”跡部靖司故作迟疑地吐出这么一番话,面上满是恳求,为了以后的生活不至于太窘迫,他豁出这张老脸不要又何妨。
跡部面无表情,教跡部靖司辨不出一丝端倪,淡淡道“你想要多少?”
“你答应了?!百分之三就好!”跡部靖司努力按捺住狂喜,以致于声音有些抖。
百分之三的股份!跡部差点憋出内伤,他老子真是狮子大开口,做人这么多年了,难道连自知之明都没有么?跡部光放弃这个继承人还真是不无道理,这人在老爷子面前已经无数次让人失望了吧。
“父上大人,您也是在祖父的教育下吃着跡部家的饭长大的,自食其力的能力应该不缺乏”跡部站起身来,残酷地居高临下冷眼睨着父亲道“不妨让我们看看,失却了跡部家族的庇佑,您还能不能混出个人样来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跡部靖司又惊又怒,无意中狠狠拽了一把瑟缩在身畔的秀人,疼得孩子哇的一声大哭,场面顿时吵闹起来。
跡部不耐地举手扣了个响指,招来候在门外的管家“高木管家,送客!”
跡部靖司闻言,阴鸷的眼闪着利剑般疯狂的寒芒,不待高木管家回话,倏地从怀里抽出一把黑黝黝的枪,洞深的枪口指着背身长立的跡部,口中森然道“既然你这个做儿子的这么绝情,我也不会念及父子亲情手下留情,识相的赶紧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的枪法准头不太好,要是打偏了……哼哼……”
“您不妨开枪试试”跡部悠然转过身面对枪口,面上一派轻松“这客厅是装了监控的,到时候您什么好处都捞不着,还得去蹲大牢,留下孤儿寡母可不太好,您说是不是?”
跡部靖司扣着扳机的手微微发抖,他太低估这个长子了,心机、手段、才能、魄力无一不是人上人,可笑他之前一意孤行地仍然当他是个孩子,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失算!太失算了!
“景吾少爷!危险!快往后退!”高木管家急得脑门冒汗,想出去叫人来,又怕激怒了跡部靖司,在门口一动都不敢动。
跡部靖司狠戾地斜了一眼满面恐慌的管家,手上的动作稳了稳,冷笑道“别以为区区几句话就能逃过了,股权转让书我有带来,你只要签名就好,快点!别逼我开枪!”
身后的秀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小声抽泣,跡部靖司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腾出手一把抽过沙发上的文件袋丢到跡部面前的茶几上。
啧啧,还真是有备而来。跡部看也不看一眼几上的物事,轻巧优雅地一扬手,跡部靖司手上的武器便脱手而出,不知怎的就落入跡部手中。跡部靖司大骇,后退一步护住幼子,惊惶道“你做了什么?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跡部也不忙答话,啪嗒几下卸了枪匣,子弹扑簌簌落到地毯上。这幕景象看得跡部靖司目眦尽裂,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后着,竟然被莫名其妙的瓦解了,这怎能不让他心生怨愤!
“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带上你的孩子走吧”跡部意兴阑珊地下逐客令“以后请别再来了,要说理就到英国找祖父去。”
“还有,这孩子若是停止温泉疗法,恐怕会在两年内旧症复发”跡部很不厚道地补充一句“今后大约花费颇多,就请您多担待了。”
高木管家一见没了枪威胁,赶忙招来护卫,将怒焰滔天的跡部靖司状似恭敬实则强硬地请了出去,从此严令坚决杜绝此类危险人物靠近本家,此是后话不提。
此时正是严冬,再有两个月,便是少年们结束高中生涯的升学考试,冰帝学园的少爷小姐们一般是不必操心升学的,进得了冰帝的人绝不是庸才,各大院校更是早早向优秀的学子伸出了了保送资格的橄榄枝,是以在其他学校紧锣密鼓备考的时刻,冰帝学园却在为新年的第一场雪举额相庆,好一派欣荣景色。
“景吾,外面下雪了,不如一起上山赏雪?”手塚推开书房门口,揉揉一旁打盹的哈雷,诱拐跡部去约会“你都好几天没出房门了,现在空气很清爽,出去走走吧!嗯?”
跡部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点着泪痣瞅一眼手塚“啊嗯,这么大风雪的天气,空气很清爽?”
手塚毅然点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那当然!网球部今天全体都在红土场练习,根本没去室内!”
“全体练习铲雪么?”跡部忍不住失笑,这人果然不擅长扯谎,举证太牵强了“大雪天爬山,是谁想的馊点子?”偏头仔细猜想,不会是仁王,这只狐狸怕热又怕冷,才不会折腾这些,也不可能是幸村,他的身体不容许受寒,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更不会是真田,他的性格决定一切事情都不能松懈,此刻恐怕在用功读书,忍足么,倒也不是不可能,那只耐不住寂寞的关西狼喜欢刺激又新鲜的事物,不过,他如今忙理事会的工作,大约抽不开身来捣乱,柳那么严谨求实的人,最不会摆弄古灵精怪。那么,只剩下嫌疑最大的一个了……“是比吕士?”跡部虽然用的是疑问句,眼里却是十足肯定的意味。
“景吾真聪明!”手塚毫不吝惜地夸赞,弯腰俯身亲亲跡部额角“柳生早上训练的时候提议的,刚好我也很有兴趣,景吾赏个脸吧,你要是不去,那帮家伙一个都懒得动。”
“明天动身?”跡部皱了皱眉“那就得罢工一天了。”
“你也辛苦了那么久,该好好放松一下”手塚拉过跡部的手放在掌心捂着,一向冷然的脸上满满的真诚和坚定“我保证,以后我们会把这些烦琐的工作全部包揽,绝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让你被困囿在这里。”
“国光……你不是想做职业网球手么?”跡部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