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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李敖议坛哀思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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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席:请“###”杜部长答复。
  杜部长正胜:主席、各位委员。我没有看过。
  李委员敖:可见你的台湾史是有问题的。
  杜部长正胜:我不是台湾史专家。
  李委员敖:可是你写了很多宣传台湾史的文章。
  杜部长正胜:以一个……
  李委员敖:对不起,我不问你的时候,请你不要讲话。
  这个地图的特色是台湾尾在左边,不是“文建会”拿出来的台湾尾在右边。这告诉我们当时制作地图的标准是根据临时的、用画图的跟阅图的需要,并没有那么多的政治含义;可是在你和“文建会”那些人的搞法下,把它做成政治的含义。
  杜部长正胜:委员能否容许我说明?
  李委员敖:不许你讲话,闭嘴!你尊不尊重“宪法”?质询权在我这边,不在你那边。
  杜部长正胜:我知道,但是……
  李委员敖:当我没问你的时候,请你闭嘴。
  杜部长正胜:也要有让人家回答的时候。
  李委员敖:我要你闭嘴,你有没有脸?不要一直让我骂你闭嘴、闭嘴、闭嘴,你怎么可以和“立法委员”抢话说?这是“宪法”赋予我的权利,我有质询权,而你没有,你只能答复我,不能和我顶嘴,不要像跟其他委员一样,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让我告诉你,杜部长。历史的真相在台湾大学历史系老前辈——我的手里。为什么?不是只看一个图,而是每个图都看到了,再告诉我们历史怎么解释的。可是你们“###”印出来这个图没有这个,因为你们孤陋寡闻,你们台湾史不及格。你对这个图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跟你上一堂课,告诉你全世界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张图——把台湾尾放在左边。
  

大学校长水肥事件

  杜部长正胜:委员可以让我讲话吗?
  李委员敖:闭嘴,我已经第8次叫你闭嘴。今天请各位校长来这边,其实我心里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对台大的陈校长,你已经连续做了台大12年的校长,像李登辉一样连续做了12年的“总统”。记得有一次你天良发现而说了一段话,你说台湾大学当年对殷海光教授不好,给他聘书却不让他上课;可是当法院传你作证时,你可以以台湾大学校长的身份站出来维护台湾大学当年被迫害的教授时,你却不敢出席!当年你请假的信还在我手里。为什么该有道德勇气的时候,你不敢站出来?今天有11个“中央研究院”的院士站出来反对军购案,其中不乏台湾大学的教授,他们站出来说政府搞军购是不合理的。我必须告诉陈校长,当时挂名的第一个院士就是最近被打一拳的劳思光,他在47年前于《自由中国》和殷海光打过一仗,他骂殷海光是曲学而不阿世,殷海光很生气地告诉我。劳思光骂殷海光曲学是扭曲学术、不阿世是敢跟“政府”对干,他赞美殷海光这点。在47年以后的今天,我们看到了同一个劳思光,乃至于其他的院士们,他们才敢站出来跟“政府”对干一次,晚了殷海光47年。殷海光是伟大的台湾大学教授,但当他在法院被污蔑时,你却不敢出来作证。本席今天之所以很痛苦地讲这个故事,就是要告诉大家,当年在北洋军阀时代,他们用的大学校长是国民党的蔡元培,北洋军阀都有这个度量而用国民党的党员来做大学校长。当年蔡元培担任校长时,北京大学不承认###,因为###部长太烂了,所以他退回###的公文,但会使用###给的预算。今天台湾大学搞了半天却是个封闭的文化、搞了半天是个近亲繁殖。很抱歉,“清大”的徐校长就是近亲繁殖的产品,不是吗?在宋朝时,大学校长是跟皇帝面对面坐着的,皇帝坐南面、校长就坐北面。今天陈校长已经做了12年的台大校长,在台湾社会风气这么坏的时候,你有没有以学术领袖的地位出来说句公道话?你不肯讲。你们埋头做学术研究,但台湾大学的学术排名又如何?当“###长”乱搞时,你们几个大学校长有没有站出来说话?教育办得不行时,你们应该要站出来!像方才有委员说曾宪政反对近亲繁殖,但他不就是李远哲手下近亲繁殖的人?他们将整个情况搞得非常荒谬,台湾大学是公开征才、暗中做掉。不是吗?哪里容得下台湾大学以外的人?你们现在整个甄选标准,没有一条规定不是要教授。我李敖能当教授吗?我连讲师都干不上。只有东吴大学敢请我,台湾大学绝对不敢请我。你们可以怀疑我的学术成分,我也可以怀疑你们的甄选标准。按照你们的标准,傅斯年校长没有资格做台湾大学的校长。可是我要告诉你们,人格伟大、敢跟“政府”对干、敢拒绝“###长”、敢把我们良知的话散布出来、敢到法庭作证,这些都是大学校长应该有的风骨。你们为我们示范了多少?今天我们谈的都是枝枝节节的问题,可是最该谈的是,第一流的知识分子应该站在第一线,而这些知识分子不是别人就是大学校长。当年蔡元培在五四运动时,就是个校长,是个匹夫,但他能抵抗一个时代,不是吗?你们这些校长有那么好的学问,可是你们在人格上、在肩膀上太软弱了;尤其台大的陈校长,你没有道德勇气到法院去作证,让殷海光在法律上遭到被污蔑的判决,我认为你真的要好好反省。
  过去在戒严时代我的书被查禁,我总共写了100多本,被查禁了96本。每次查禁时,国民党官方都会派查禁大队到印刷厂抄走我的书;当时在第一线帮我照顾书的是我的弟弟,我告诉他,在他们抄我书之前,你必须和他们见面,等争执以后才能离开。可是我弟弟忽然要方便,他从万华区跑回大安区去方便,方便完回去以后,书就不见了。我就臭骂我弟弟,我说人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你是水肥不落外人田,为什么方便非要回家不可?今天你们就是水肥不落外人田,你们大学教授都是知识分子,却变成一堆水肥,然后在水肥里面分赃,这样是什么意思?社会这么黑暗,你们这样搞,真是丢脸死了!黄光彩不足任,而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大学校长,你们也是丢脸死了,还不好好反省?这样的“###长”,你们不要和他对抗,还蒙在那里不吭气,真是丢脸死了!我今天这样臭骂你们,就是要告诉你们没有资格当第一流的知识分子。或许你们要说我很冲动,其实我应该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但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都是我的小老弟,我们在第一线和国民党对抗的时候,李远哲是逃兵,李远哲在台湾大学时和我同届,我是历史系,他是化工系,第二年才转去化学系,不是吗?你们是我的小老弟,结果你们这样在逃脱责任,面对这样的“###长”,你们不和他对干,我真为你们悲哀,请你们好好想一想,我不要听你们答复。
  我只问杜部长,你要不要我为你上一堂课?只要回答yes or no,我可以讲一堂台湾史的课给你听。
  杜部长正胜:这个……
  李委员敖:如果你不答复,就不用再啰唆。谢谢主席!
  ***
  这天质询,会议及提案内容是“‘###’部长杜正胜率同台湾大学、台湾师范大学、台湾‘清华大学’、交通大学、‘中央大学’……备询”。事后报载,大学校长们“纷纷私下表示无法接受‘水肥’的羞辱”,但“私下表示”了又怎样,他们没人敢公开对抗李敖。倒有一个伪君子李家同,发表文章,李家同做过3个大学的校长,他不跟当道走得近,谁有这么好的机会?“九二一”地震时,他率先带大学生逃离埔里,置人民于不顾,全无高等知识分子的心怀,还满口仁义道德,是典型伪君子。另外还有个女伪君子,是龙应台。这些人恶心死了。
  

杜正胜听训

  2005年5月23日,我在“教育及文化委员会”质询“###长”杜正胜,记录如下: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部长也许以为我对你充满了敌意,其实不然,因为我的同班同学是你的老师。今天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的脾气很好,因为坏脾气在早上的“国防委员会”已经发过了,我每天只发一次,今天我希望能够谈一点点根本的问题。
  今天大家之所以发生这么多争执,说穿了就是教育政策要“去中国化”。部长,你和我都是学历史的,在“去中国化”的问题中,我觉得部长有一个重大的责任,让我赞美你一句:在台湾高位阶的知识分子中,你是最有公信力的,因为你的学问最好,可是当你的路走错的时候,问题就很严重了。刚才我听你说按照联合国的标准,大家都要保护这些少数族群的语言,没有错。但是联合国的标准是人类学家的标准,他们不愿这些语言被埋没,可是我们也知道,根据统计学,10年以内有3000种语言要消灭,弱势语言不行了。今天台湾的政策口口声声要讲妈妈的话,以原住民的语言来说,9种也罢,13种也罢,客家话两种、闽南话一种,但是外省族群的语言只有一种吗?如果要讲妈妈的话,外省族群有59种语言,浙江话、河南话等都要教,我们整个精力都将消耗在语言问题上。
  今天动辄说要讲“台湾话”,部长,你清清楚楚知道,在语言学上没有“台湾话”三个字,有的是“闽南话”。什么人讲“闽南话”?部长,你当然清楚,我在你面前好像是在班门弄斧,现在全世界有5600万人在讲闽南话,今天台湾2300万人,即使包括我李敖从此洗心革面,开始讲闽南话,也是2300万人讲这种话,还有3300万人在台湾之外的地区讲这种话,大部分在福建省南部,所以,我们讲的妈妈的话是内地的语言。
  那什么是我们的语言?容我讲一句话,我在台湾连续住了56年,我们今天讲的“台湾国语”就是真正具有台湾特色的语言。你去内地,人家一听就说你是台湾来的,因为北京人讲“胡同”,台湾人讲“胡同”,北京人讲“垃圾”,台湾人讲“垃圾”,所以人家一听就知道你是台湾来的,我们台湾话已经融合了很多语言。我们会说:“9点钟打烊。”这是上海话。我们说:“3点半轧头寸。”这是苏州话,结果这些语言都变成了我们的语言了。包括感叹的语言都是如此,如果我半夜穿了一件风衣在小巷子里,看到一个女孩就突然敞开衣襟,北京女孩的反应是“呀!”可是台湾女孩的反应是“哇!”或“哇噻!”反应都不一样。山东有一个地方的人,如果人家打他一拳,他说:“ㄈㄦ!好疼!”可是我们说:“妈呀!好疼!”因为语言在变化嘛!我们已经形成了我们的语言,就是“台湾国语”,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本土语言,不是闽南话。现在硬要炒作,“台湾话”是妈妈的语言。
  闽南语的问题在哪里?不是不该学,而是来不及学。请问你要花多少时间去造一部闽南语的《史记》?要花多少时间去造一部闽南语的《明史》?我们今天谈中国文化,把文言文赶走,其实即使不赶走,你们看的古文书也不会超过12种,不过就是《四书》《唐诗三百首》《古文观止》《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真正的古书有10万种,杜正胜部长最清楚,他最内行。部长,你有这么深厚的中国文化的底子,你故意把它压住不动,在台湾推波助澜,受了李登辉的影响,你们推动一个错误的教育政策。为什么说不能讲闽南话?因为文字跟不上。闽南语的问题在于文字还跟不上,没有形成闽南语的《史记》《明史》,今天我们拼命搞语言,文字跟不上,搞了半天都是音标,罗马拼音、注音符号都是音标,音标有什么意义呢?请问我们可不可以走这种教育政策?作家王祯和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做《嫁妆一牛车》,用闽南语拼音,写完之后他自己都看不懂,因为文字跟不上,当一种语言文字跟不上时,这个文化就没落了。
  现在社会如此复杂,全世界都在竞争,孩子进入社会压力这么大,台湾竟然走反动的路线,小孩子第一流的时间不用来学国文,不用来学英文,都用来学“妈妈的话”,教育政策是否错误了?小孩子在应该和全世界竞争的时候,花那么多时间在语言的困惑上,我们的路线错误了。最后结果是什么呢?我现在一再提醒你,因为你有样板作用、领导作用,当你把台湾的教育方向、语言方向、文字方向带错的时候,部长,你是“千古的台湾罪人”啊!不是吗?
  我看到你替李登辉捉刀写的“总统”就职演讲稿,现在你把它公布了,变成你自己的文章,我必须跟你讲,你在其中还说自己是中国人,现在你对中国人开始怀疑了,你的学术良知清楚地知道你是对或错,可是你为了群众和政治气氛,我觉得杜部长要好好地反省。
  本席是以历史系老大哥的姿态,请杜部长要好好地反省;因为,别人讲了后你会跟他顶嘴,所以别人不会讲这么重的话。而且,你在本席的面前,也对本席客气三分,因此,请杜部长要好好地反省你的政策,免得走错路后,害了我们这些小孩子,大人过去被蒋介石毁了是不稀奇,现在被毁了也不稀奇,可是,小孩子就太可怜了。
  本席的儿子就读中学一年级,女儿读小学四年级;他们的功课压力很大,已经是11点半才能够睡觉;在与世界竞争时,发现还有语言上的竞争。本席认为,这部分请你能够听本席的话,不要再带着他们胡闹。你就不要答复了,本席要是听了你的话就会发火了,谢谢。
  ***
  这天的会议及提案内容是“‘###’次长周灿德,部长杜正胜报告‘中学九年一贯课程实施成效与基本学力测验办理情形’等”,我在会场才说了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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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李远哲道歉(1)

  2005年10月13日,我在“科技及信息委员会”质询“中央研究院”院长李远哲,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院长,今天在这个会场里,像你和我是台湾大学同届毕业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们都老了。
  主席:请“中研院”李院长答复。
  李院长远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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