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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黑色唱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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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秘地笑笑,“没有你的甜言蜜语,我就成了白痴,智力下降到幼儿园以下的水准,这里不容白痴。”
  他当即把她举起来,狂喜地抱着她,让她空中转体120圈。头上的天空这样湛蓝,这样辽阔,这样晕眩。
  汽车开出了报社大门,她就这样永远离开了这家客栈。
  她祈求叶小歌坐火车去天池。她更愿意亲眼看着路过的景色。叶小歌笑着,难怪航空公司的股票总是暴跌。你没有要求坐马车去,我已经万幸。
  她鼓掌,我是想坐马车去。
  他说,放心,到天池我一定带你骑马。
  他带她上了软卧包厢。当火车鸣笛启动,她隐隐地激动。她长久地看着站台,看着扳道工人,看着渐渐辽阔的城郊,她终于离开了乱市。即使一群狂扑的鹰也激起她的想像力。她对站在地头的农夫敬意地招手。
  叶小歌困得睡着了,他枕在她的肩膀上。就是因为叶小歌在她的身边,窗外的一切美得像是第一次看到。
  在大自然里,她完全还原了自己。她的呼吸变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她升华到一个高尚的境界,超脱而怡然自得。能够焕发她的真纯笑声的,就是大自然。
  没有一个人热爱大自然是违心的。呼吸畅通,不受压抑,任意抒发,自由行事,随心所欲。大自然成全了好高骛远的人。
  她抄起纸笔,素描下一晃而过的景色。番茄架、水渠、无边的田野。戴着草帽的女人赤脚走去。卡车从麦地边穿过。修路的农民仰头看着隐隐作响的飞机。电线给天空安了血管。独门独院的绿色的家靠着车轨,镶着花的帽子挂在窗上,那是谁的暗号,当太阳追赶到无处乘凉的时刻。一对少男少女在亲吻。一排低飞的大雁在他们头上盘旋,马驹绕着他们起舞。外面的大海是交错的车轨。四条轨道汇进一片金黄的麦田。几百里路上,弯腰在麦海里的人。一个小姑娘在地里收麦子,老太太提着水壶,拿着芭蕉扇走来。小路弯弯曲曲,是收麦人踏出来的。车窗的两边,掠过的全是麦地。收割下的麦子,让不会耕种的人卖出了高价。小绵羊受屈地啃着树皮。大桥下的卡车运载着小麦。平原上麦地的农夫,对着贫瘠的山岭上的挑夫,幸运地点起烟袋。山退在远处,一生都把头藏在心里。
  落日和卡车一起,渡着吊桥。山被水洗过。清凉的海风从广告画里飘了出来。沿着乡村的野路,可以看见坟墓。惨痛的惋惜里,擦过两列火车呼啸的声音。
  她看着叶小歌的睡意酣甜的脸,叶小歌最大的优势就是调出了她的童心,调出了她对未来的幻觉。
  她一鼓作气地给叶小歌写诗。等到叶小歌醒来时,桌子上一堆素描和诗稿。叶小歌掂着厚厚的一摞画稿,惊叹地说,“你画的是我的梦。”
  他捧着她的诗稿,“你的脑子里生来就只有诗?”
  她胡侃起来,“其实,我曾经是数学家,化学家,医学家,物理学家。后来我的那个大脑完全塌方。我的发明都砸在废墟里。”
  叶小歌说,“其实,我曾经是哲学家,宇航家,天文学家,经济学家,可是看到你,我的那个大脑崩盘。我除了你,什么也想不起来。”
  在铁轨的轰鸣中,他念着她的诗,  童心你抓住还没跑掉的我你说 雪下得太大不许你再流浪我带你回家见过我的人让我交出另一个我我能交出你吗让你供她们去算计我的价值金钱的价值女人的价值生命的价值也许 有一天痛苦的柔情机密的眼神不过是一场游戏谁还记得某一天的忧伤某一个不该忘记的地点天空呵 请你把这个小姑娘举起来 安慰一下她吧这只往昔顽皮的小鸟就要唱出血来她有一颗一颗俯首可拾的童心 不久就是伤痕叶小歌反复念着最后两句,说,“你的诗就像你一样美,美得伤感,美得让我揪心。”
  她说,“我从小就写诗,写到今天有两千首了,你觉得我应该把这些诗活埋还是焚烧?”
  叶小歌惊叹地说,“两千首?你是不是睡觉都在写诗?”
  她说,“是呵。梦里的诗是最美的。”
  他说,“这些诗是你的嫁妆。这两千首诗随着你一同嫁给我,我就成了世上最富有的新郎。”
  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肩膀,内心一阵苍凉,这两千首诗都是她写给石醉的。
  

第17节 回天无力
叶小歌解下岸边枫树上拴着的一只木排,扶她上去,自己跳了上去,撑着木竿,缓缓划进波心。
  几百米深的池底,闪着一颗颗蓝宝石。老树歪倒在水中,枝干像一朵朵珊瑚。
  峭壁上的原始森林,万年前就在这里。
  两个人大呼着彼此的名字,回音盘旋在山中、波浪里,久久不能停息。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天池,他不远万里,带她划着木筏,从黄昏到月下,从月下到日出,就是来为她圆梦。
  他兴致勃勃,“你还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她说,“在青藏公路上骑车,一直骑到布达拉宫。”
  他大笑,“你不是存心谋害我吧?我骑上九天九夜,到了布达拉宫,你又让我带你去登珠穆朗玛峰。从珠穆朗玛峰上拣回一条命,你又让我带你横跨金沙江,抢渡大渡河,爬雪山,过草地,然后直奔延安。不过,如果你送我一首情诗,我就会和你出生入死。”
  她在一汪清水中看着他的情种的眼睛,缓缓地说,“在相遇的刹那,我们都认出了对方。前世,我们是刻骨铭心的情人,一个跳崖而死,一个悬梁自尽。为了寻觅你,我多少次追进黄泉。只为了一句误会,我们忍受了千年分离。我们谈起来生,无论如何,也要厮守在一起。只是今生,我们回天无力。”
  他蹙眉,“为什么今生回天无力?”
  她看着一江天水,“我只怕这是一场梦。”
  他说,“每到一处,你就送我一首诗。你的诗就会鼓舞我,永远和你这样梦下去。”
  他话音未落,一朵天火弥漫的云彩,像她的红靴向他奔来。
  天池的岸边,传来哈萨克的牧歌。如果在太阳下山时把客人送走,那是我们的耻辱。你扮成牧民,骑马带我进了火焰山。烈日下的吐鲁番,像一片沙滩。从这个沙漠,骑马进了一个翠谷。突然出现的葡萄园,让我醉得跌下马来。葡萄,在头上,像一串串阳光。歌声,在绿阴里,向你暗示。当我吃醉了葡萄,你又让我喝下你酿的葡萄酒,我醉在你的身边,再也醒不过来。
  在雅鲁藏布江边,你支起红色帐篷。帐篷外,布达拉宫,喜马拉雅山,珠穆朗玛峰。
  东山苍绿,北山金黄,南山深紫,西山火红,惟有积雪的山峰,像一只只火鹤。
  你唱起藏戏,我为你跳起哈达舞。百盏酥油灯,随着香火缭绕。飘悬的黄色丝带,绣着平时说不出的灵魂。
  这是日光城的郊外,我们前世分手的地方。
  剽悍的马呵,驮着家产和男人,跑在马后的是女人。悠悠的马莲草呵,刈草的,全是放歌的牧羊女。汩汩的溪水呵,背着木桶来的,尽是待嫁的少女。枯黄的山呵,赶着野猪奔跑的,竟是一群童养媳。你说,这个寨子里,男人历来在家醉酒划拳。
  我爱藏起你的烟袋,然后告诉你,如果不给我讲个故事,就别想知道藏在哪里。当你被女孩子包围,我爱留心你的眼光落在谁的眼里。我喜欢在牛皮船上,摸你的腰刀。喜欢在木板房里,攥着你赢的棋子。乌云翻卷的夜,和你跑出几十里。你的血糊糊的手里,抱着新接生的牛犊。我记得,你爱带我到藏民区去,一个不爱说话的姑娘,爱把酥油茶送到你的手里。
  你扮成一个鄂伦春人,带我去打猎。头上,白桦树叶般的雪片,被风撕得粉碎。身边,奔腾的黑龙江水,已经冰封一百八十个日夜。一束红色光带,像一把天伞,撑出幽暗的夜空。我从没有见过天上的孔雀开屏。你说,北极光之后,这里就是不夜城。
  你为我穿上麝皮衣,足蹬长统熊皮靴,腰扎虎皮带,又把狍皮帽扣在我的头上。你斜背上猎枪,和装满干粮的犴皮袋。这是一个金色的早晨,黄绿色的林海里偎依着一条小溪。你扛着桦皮船,放进清澈的溪水里。我们坐在这个独木舟上,划进密林深处。岸边的针古草里,藏着一只只野鹿。她们认识你,在岸边追赶着你。桦皮船划进了黄昏。突然,一阵太阳雨。雨后,两道彩虹同时升起。我们把酒盅高举过头,祭过天神,两个人一饮而尽。
  我坐在你的马背后面,紧紧抱着你的身子,和一对对飞奔的牧马人,冲上天苍苍野茫茫的地平线。我和你坐在马房里,为你补着磨透的马靴,我一次次扎穿手指,只为了在灯影里一遍遍看你。在你大醉模糊的时候,你向我哭诉过去。你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初恋情人。但我并不介意,只要今生能多有一刹那,单独和你在一起。
  火映着黄缎搭成的帐篷,这个篝火晚会上,只有你和我。在这个敖包外面,天像湖水,映出无尽的草原。牛羊像珍珠,撒遍翠绿的地毯。你把羊腿烤得金黄流油,先让我喝下奶茶,又让我喝下马奶酒。你唱起祝酒歌,如果我喝不完,你的歌就唱个没完。马奶酒让我醉倒时,你把白色裘皮披在我的身上。
  你带我骑马到山巅上。我们一次次悬崖勒马,又一次次飞越峭壁。你指着蜿蜒到天上的巫山云,像一个醉酒的女人。在悬崖边,你耸动着眉毛,问我敢不敢和你跳进云海里。就为了你的美,我这个从来不会骑马的人,挥起神鞭,就和你上了不归之路。
  我们在最高峰上,指点着日出。云海,在脚下汹涌。突然,一轮佛光,像一面镜子,我们可以看见自己,在天上拥抱。在那个瞬间,如果我们晕眩过去,一脚就可以迈进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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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前世所种
他们在山顶上走进一家破庙,庙破到被遗弃。后院竟然有一个石桌和一排环绕的石椅。
  她跳到桌子上,把比床垫还厚的落叶飞舞到地下,然后请叶小歌入座。
  她说,“我前世住在这里。你看那些竹子,是我前世所种。琴丝竹还在小桥边,潇湘竹还在窗外,凤尾竹还在溪水边,筇竹还在门前,当初我就在这里出家。”
  叶小歌看着她,“我只要听到你用这种引诱的声音给我讲你的前世,我就激动,这已经是我们八千里路云和月的第一百次彩排。在这座庙里,我是进京赶考的秀才,大雨之中躲到这座庙里。你一身白裙,翩翩跹跹地从我眼前飘过,我也分不清你是人还是魂,一把抱住你。难道你今天让我扮演考生?”
  她神秘地笑笑,“不。”
  叶小歌恍然地说,“和尚?”
  她说,“不。”
  叶小歌说,“我已经成功扮演了你的100个性幻想的角色,奥斯卡男主角应该给我,心理多复杂表情多高难的,我都演得逼真,因为看见你,我就什么灵感都有,你挖掘出我不知道的潜力。告诉我这次你给我什么难以胜任的角色?”
  她说,“嫖客。”
  叶小歌不禁放声大笑,“越来越离谱,你梦见你是妓女?”
  她骄傲地笑笑,“诗妓。”
  叶小歌趁火打劫地说,“那你下次一定演歌妓,然后再演舞妓。可是我从来没有幻想过诗妓。我可提前预警,如果我对不上你的诗,我可就强暴你。”
  她已经进入状态,“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叶小歌看着她,当即对答如流,“公主不记得了?中秋在百花园一睹公主的惊艳,从此寝食俱废,深夜来访看到公主和恩客一醉方休,回府大病不起,险些命送黄泉。今天斗胆来向公主表白痴心,否则死了也是屈死鬼。”
  她说,“公子如此痴情,令我感动。”
  叶小歌说,“我来就是为你赎身。”
  她说,“谢谢公子的一番美意。公子有所不知,我是心甘情愿做诗妓,以结交天下诗人为骄傲,以嫁入豪门深宅为耻辱。”
  她捧着一片树叶,献给他,“请公子喝下这杯千年陈酒。”
  叶小歌接过叶子,听着她轻轻吟道,温馨的酒盅传到我的手里夜散在窗外雪花像开放的篱笆折扇后的笑容山重水复的表白眼光受了蛊惑步点轻佻心挂在天空你来摘吧叶小歌把叶子插到头上,“喝了公主的酒,看着公主比酒还醉人的眼神,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伸开双臂,向天空祈求灵感,顿时一触即发,“心情阴暗时,你是我的阳光。夜间迷路时,你是我的月光。地下摸索时,你是我的烛光。海上漂泊时,你是我的星光。”他自豪地抖抖头发。
  她又为他斟上一片叶子,缓缓吟着,雪飒飒的敲门声鸽子涌出窗外的雪夜我披着月光为你斟酒你绊倒我的酒坛芬芳的目光洒了一地你说少女总是把完整的心交给一个人可男人 你记住只有半颗心破裂的坛子捂在手里月色成了石灰“公主说的是那些恩客。”叶小歌说,“我心如磐石地爱着你,从女娲补天,故事就已经开始。明知你征服男人,所向披靡。可是我的生命,在你的石榴裙下。我的脉搏,遥控在你的手里。”
  萧小红又为他斟上一片叶子,伤感地自白,有一句话我不便对你讲孤独是可怕的可比孤独更可怕的是堕落相信我天堂的鸟也会死亡你知道为什么仙鹤把美丽的脖子伸进泥潭里最美的花园你去过吗天鹅绒上的曼纳轻轻一碰就有蛇缠住你叶小歌举起叶子,一饮而尽,诗兴越来越有感觉,“爱上你,像进了一个赌场,一旦投下赌注,赌轮就转向我的反面。爱上你,像上了一条海盗船,刚刚坐稳,船艘就缓缓下沉。爱上你,像第一次买股票的人,信心勃勃又忐忑不安,结果瞬间血本无归。”
  她看着满园落叶,忧郁地数着手里的落叶,“我是博爱的女人。爱每个为我征服世界的男人。爱每个为我柔肠寸断的男人。爱每个为我情若金汤的男人。爱每个为我百死不悔的男人。没有这些男人,就没有我。可是,我的博爱就是我的罪行。”
  你看见我的情诗扎成传单散发在男人们手里在每个爱我的人怀里笑声知道怎样跳跃也许我的笑容从来就是伪造的给你留下的甜蜜也不是单纯的黑色也是温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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